雲溪自打庫房那事兒出了之後,這心裏頭就跟揣了個刺蝟似的,怎麽都覺著侯府是處處藏著危機。


    她心裏明鏡兒似的,侯夫人那可不是省油的燈,指定不會就這麽輕易罷休,後麵指不定還有啥幺蛾子等著呢。


    這天一大清早,雲溪就起了身,穿著一身素淨的衣裳,在侯府那大院子裏慢悠悠地走著。


    這侯府裏的丫鬟仆役們,一個個兒跟流水似的來來往往。雲溪眼睛尖,雖說瞧著表麵上一切平常,可她就是能覺出這氣氛透著股子不對勁兒。


    她走著走著,路過廚房的時候,就聽見裏頭傳來倆廚娘小聲嘀咕。那個胖廚娘,係著個圍裙,手裏拿著菜刀,一邊哢哢切著菜,一邊嘴裏嘟囔著:“聽說夫人最近又在琢磨啥事兒呢。”


    旁邊那瘦廚娘,臉上繃得緊緊的,一臉緊張樣兒,趕忙接話:“可不是嘛!


    咱們可得把眼睛瞪大了,小心著點兒,千萬別惹出啥麻煩,不然啊,有咱好受的。”


    雲溪聽了,臉上沒啥表情,腳下步子不停,就這麽從廚房門口走過去了。


    雲溪不動聲色地走過,心裏的憂慮又增添了幾分。


    回到自己的住處,雲溪剛坐下,就見貼身丫鬟小翠匆匆跑來。這小翠跑得是氣喘籲籲,小臉通紅,額頭上豆大的汗珠直往下淌。


    “小姐,不好了!”小翠喘著粗氣說道,雙手撐著膝蓋,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別急,慢慢說。”雲溪眉頭微皺,神色間帶著一絲憂慮,伸出手輕輕拍了拍小翠的後背。


    “我剛剛去取針線,路過夫人的院子,聽到她和二姨娘在商量著要把您遠嫁呢!”


    小翠著急地說道,眼睛睜得圓圓的,滿是驚恐。


    雲溪心裏“咯噔”一下,遠嫁?這定是侯夫人想徹底把她趕出侯府的手段。


    “你可聽清了?”雲溪問道,目光緊緊地盯著小翠,神色愈發凝重。


    “千真萬確,小姐,咱們該怎麽辦呀?”小翠急得快哭了,雙手不停地絞著衣角,聲音都帶著哭腔。


    雲溪深吸一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先別慌,此事還需從長計議。”


    正說著,外麵傳來一陣吵鬧聲。


    雲溪和小翠走出去一看,隻見侯府嫡女林嬌正帶著幾個丫鬟,氣勢洶洶地朝這邊走來。


    這林嬌身著一身豔麗的錦緞衣裳,頭戴金釵,臉上妝容精致,卻透著一股子刁蠻勁兒。


    她雙手叉腰,下巴高高揚起,那眼神就像要吃人似的。


    “雲溪,你個不知好歹的東西!”林嬌一開口就罵道,聲音又尖又利。


    雲溪看著她,冷冷地說:“林嬌,你又想幹什麽?”雲溪挺直了腰杆,目光毫不退縮地迎上林嬌的視線。


    林嬌上前一步,指著雲溪的鼻子說道:“你別以為有王爺給你撐腰,你就能在侯府為所欲為!”


    她那手指幾乎要戳到雲溪的臉上,臉上的表情扭曲得厲害。


    雲溪一把打開她的手,說道:“我從未有過這樣的想法,倒是你,整日無事生非。”


    林嬌被雲溪這麽一打開手,更是火冒三丈,“哼,你少在這裝可憐!


    你就是個狐媚子,勾引王爺,還妄想在侯府作威作福!”她身後的幾個丫鬟也跟著附和起來:“就是就是,咱們小姐說的沒錯!”


    雲溪冷笑一聲,“林嬌,你說話可要講證據,別血口噴人!”


    林嬌跺了跺腳,“證據?你敢說王爺不是因為你才常來侯府?”


    雲溪說道:“王爺來侯府自有他的道理,與我何幹?倒是你,處處針對我,莫不是嫉妒我?”


    林嬌氣得臉色發青,“嫉妒你?你也配!”說著,她伸手就要去打雲溪。


    雲溪側身一躲,“林嬌,你別太過分!”


    這時,侯夫人聞訊趕來,她看了看雲溪,又看了看林嬌,說道:“都給我住手!


    成何體統!”


    林嬌立刻撲到侯夫人懷裏撒嬌,“娘,雲溪她欺負我!”


    侯夫人瞪了雲溪一眼,“雲溪,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遠嫁之事,已成定局,你就等著吧!”


    雲溪咬了咬嘴唇,“夫人,我在侯府從未做過對不起您的事,您為何要這般對我?”


    侯夫人冷哼一聲,“哼,你自己心裏清楚!”說完,拉著林嬌轉身就走。


    雲溪看著她們離去的背影,心中滿是無奈和憤怒。


    小翠在一旁說道:“小姐,這可怎麽辦呀?”


    雲溪深吸一口氣,“別怕,總會有辦法的。”


    林嬌被激怒了:“你敢說我無事生非?看我今天不好好教訓你!”說著,她抬手就要打雲溪。


    隻見這林嬌雙目圓瞪,那眼神像是要噴出火來,一張俏臉因為憤怒而漲得通紅,塗著豔紅口脂的嘴唇緊緊抿著,額頭上的青筋都暴了起來。


    雲溪側身躲開,林嬌撲了個空,差點摔倒。


    “小姐!”林嬌的丫鬟們趕緊扶住她。林嬌站穩身子,掙脫丫鬟的攙扶,狠狠瞪著雲溪,“你個小賤人,居然敢躲!”


    林嬌惱羞成怒:“你們還愣著幹什麽?給我上!”那幾個丫鬟聽到主子的命令,互相瞧了瞧,猶豫了一下,還是硬著頭皮朝著雲溪圍了過去。


    這幾個丫鬟有的縮著脖子,有的咬著嘴唇,眼神裏透著不情願,可又不敢違抗林嬌的命令。


    雲溪眼神一凜:“我看你們誰敢!”她挺直了腰杆,雙手緊緊握拳,目光像刀子一樣掃過那幾個丫鬟。


    就在這時,侯夫人聞訊趕來。侯夫人一身華服,發髻高挽,金釵閃耀,臉上卻是陰雲密布。


    她邁著大步,氣勢洶洶地走過來,邊走邊大聲喝道:“都給我住手!”


    眾人停下動作。


    侯夫人看著雲溪,說道:“雲溪,你這是要反了天不成?竟敢和嫡女動手。”


    侯夫人眉頭緊皺,嘴角下撇,眼神裏滿是嚴厲和不滿。


    雲溪說道:“夫人,分明是林嬌先來找我的麻煩。”雲溪的臉上帶著幾分倔強,目光直直地盯著侯夫人,絲毫沒有退縮的意思。


    侯夫人哼了一聲:“不管怎樣,你以下犯上就是不對。”侯夫人雙手抱在胸前,微微仰著頭,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


    雲溪說道:“夫人,您這是非要偏袒林嬌嗎?”雲溪的聲音提高了幾分,帶著些許憤怒和委屈。


    侯夫人說道:“我這是秉公處理。罰你去佛堂跪著,好好反省反省。”


    侯夫人揮了揮手,一臉的不耐煩。


    雲溪咬了咬嘴唇,心裏雖然滿是不服氣,但也深知在這侯府,侯夫人的命令不可違抗。


    她深吸一口氣,說道:“是,夫人。”然後便轉身朝著佛堂走去。


    到了佛堂,雲溪恭恭敬敬地在蒲團上跪下。她的眼神堅定,眉頭微微蹙著。


    膝蓋雖然跪著,可心裏卻一刻也沒閑著,不停地思索著:“這侯夫人向來對我百般刁難,林嬌更是處處找我麻煩。


    如今又要把我遠嫁,我該如何是好?王爺雖說對我有幾分情誼,可他畢竟是侯府的貴客,也不好過多插手侯府的家事。


    小翠那丫頭倒是忠心耿耿,可也沒什麽主意。我得想個法子,不能就這麽任人擺布。”


    雲溪想著想著,不禁握緊了拳頭。


    佛堂裏,香煙嫋嫋。雲溪跪在蒲團上,心裏卻在盤算著如何應對侯府的危機。


    不知過了多久,雲溪的膝蓋都跪得麻木了。


    這時候,一個陌生的丫鬟扭著身子走了進來。那丫鬟斜著眼睛,撇著嘴說道:“雲溪小姐,夫人讓您去書房見她。”


    雲溪心裏“咯噔”一下,滿是疑惑,可也不敢耽擱,強撐著麻木的雙腿起身跟著去了。


    到了書房,侯夫人正穩穩當當地坐在桌前,臉上冷冰冰的,像掛了一層霜。


    “雲溪,我給你指一條明路。”侯夫人慢悠悠地開了口,眼皮都不抬一下。


    雲溪盯著她,抿著嘴,一聲不吭。


    侯夫人抬眼瞅瞅雲溪,接著說:“隻要你答應主動離開侯府,我可以放你一馬。”


    雲溪眉頭皺了皺,說道:非要趕我走?”


    侯夫人冷哼一聲,鼻子裏出氣:“你一個庶女,留在侯府也是丟人現眼。”


    雲溪氣得胸脯一起一伏,大聲說道:“夫人,您如此不公,就不怕王爺知道嗎?”


    侯夫人一聽這話,臉色“唰”地一下變了,猛地一拍桌子,吼道:“你少拿王爺來壓我!”


    雲溪咬了咬嘴唇,說道:“夫人,我隻想在侯府安安穩穩地過日子,您為何就容不下我?”


    侯夫人冷笑一聲,嘴角都快撇到耳根子了:“哼,你別做夢了!這侯府哪有你的安穩日子過。”


    雲溪心裏明白,跟這侯夫人是說不通了。她一甩袖子,扭頭就走,腳步又急又快。


    出了書房,雲溪隻覺得心裏堵得慌。她邊走邊想,這侯夫人向來是瞧不上自己這個庶女,平日裏沒少給自己使絆子。


    今兒個更是要把自己趕出侯府,自己到底做錯了啥?雲溪越想越委屈,眼淚在眼眶裏直打轉,可她強忍著不讓眼淚掉下來。


    回到自己的房間,雲溪一屁股坐在床上,發起呆來。她知道,在這侯府,侯夫人一手遮天,自己再怎麽努力討好也沒用。


    這次她鐵了心要趕自己走,往後的日子怕是更難熬了。雲溪歎了口氣,起身走到窗前,望著窗外的天空,心裏亂糟糟的。


    她想起以前在侯府的種種,自己小心翼翼地做事,生怕惹了誰不高興。


    可到頭來,還是落得這般下場。雲溪握緊了拳頭,心裏暗暗發誓,一定不能就這麽任人擺布。


    可眼下該怎麽辦呢?離開侯府?自己又能去哪兒?雲溪愁得眉頭擰成了一個疙瘩。


    要不求求王爺?可王爺畢竟是侯府的客人,能幫自己一次,也不能幫一輩子啊。


    雲溪搖了搖頭,否定了這個想法。


    想來想去,雲溪也沒想出個好法子。她在屋裏來回踱步,像隻熱鍋上的螞蟻。


    這侯府就像一個牢籠,困住了自己。雲溪咬了咬牙,自言自語道:“不行,我得想辦法擺脫這困境。”


    回到自己的房間,雲溪陷入了沉思。她明白,侯府已經沒有她的容身之地,必須盡快找到應對之策。


    夜裏,雲溪悄悄出了房間,貓著腰,輕手輕腳地走著。她身上那件素色的衣裳在夜色裏顯得有些單薄,頭發也隻是簡單地綰了個髻。


    她像個幽靈般在侯府中四處探查。那小心翼翼的模樣,仿佛稍有風吹草動就能立刻消失在黑暗中。


    她來到侯府的庫房附近,隻見那庫房大門緊閉,周圍靜悄悄的。忽然,她瞧見有幾個陌生的身影在附近徘徊。


    那幾個人身板壯實,眼神賊溜溜的,東張西望。


    雲溪趕緊躲在暗處觀察,隻見那幾個人鬼鬼祟祟地湊到一起,嘀咕了幾句,就朝著庫房的方向摸去。


    其中一個矮個子的家夥,走路一瘸一拐的,另一個則是滿臉橫肉,凶神惡煞。


    雲溪屏氣凝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隻見那幾個人輕輕推了推庫房的門,門沒鎖,他們就躡手躡腳地進了庫房。


    雲溪剛到庫房門口,就聽到裏麵傳來爭吵聲。


    “這批東西可不能亂動,要是被發現了,咱們都得掉腦袋!”一個尖細的聲音說道,聽那語氣,急得直跺腳。


    “怕什麽,有夫人撐腰呢!”另一個粗聲粗氣的聲音說道,邊說還邊往口袋裏塞東西。


    雲溪聽得心頭一緊,心說這侯夫人到底在搞啥名堂。她咬了咬嘴唇,心想不能打草驚蛇,還是先回去,再從長計議。


    於是,她又像來時那樣,悄悄地溜回了自己的房間。


    回到房間,雲溪一夜未眠,思考著如何化解這場危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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