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密室收徒弟行動偷窺人衝突


    馬鳴一語氣一頓,接著又道:“恩公,這些年來,多虧你待喜我們,才讓我們這個家像摸像樣的!恩公,我不計較你與國英有那一段情。我謝謝你,我一個車夫,能有一群兒女,和一個家,都是你這個再生父母的您賜給了我這個幸福家的!秋老爺,您賜福給我,我真是粉身碎骨也難以報答的!如今,躍兒她身懷六甲。我在躍兒她出閣之前,不讓她做個不孝之人,和一個糊塗人,因此,我就與夫人商量。夫人同意我這種做法,便請您到我家做客了。恩公,您與躍兒她相認吧。”


    他一說完,國英羞慚地接話說,道出了她與秋春的關係之後,正欲再說,馬躍又是惱怒,又是羞赧,但這又是真的,她抑製住情緒,極其難為情的,認秋春他為父。


    秋春羞愧而高興的認女兒馬躍她之後,開開心心的與馬鳴一吃喝起來。


    馬躍講至這兒,忽然,秋春長歎一聲,說道:“我與國英有那一段情,也許是天作弄人……唉!”


    馬躍等人一聽這話,不禁一呆,奇道:“作弄人?”


    馬躍話聲急促地問道:“爸,你告訴我們,好麽?”說著雙手伸出,握住秋春的手。


    秋鳳梅峰她倆同聲道:“是啊?告訴我們吧。”


    秋春喟然長歎,狠吸口煙,道:“好,我就告訴你們。”


    秋春仰首看天,回憶往事一陣,忽然歎了口氣,說道:“我與國英,純粹是主仆關係。”


    秋鳳等人聽得驚異,齊聲奇道:“主仆關係?”


    秋春臉無異樣,繼續說道:“國英,人兒美不說,她幹事能幹,贏得我心,但我是個尊卑觀念極強的人,沒打她主意。但是國英在我酒醉之後,便主動獻身給我。當時,我以為……是……唉!當我醒後,見她睡在我身邊,我非常惱怒,但我沒動粗打她,隻是攆她出房。自那以後,我把她安排到廚房幹雜活折磨她,她卻無怨無悔,兢兢業業,任勞任怨。”


    秋春語氣一頓,接著又道:“真是羞愧,那……那一……那一次,卻……唉,真羞死人也!唉,國英她居然懷孕了。我一聽國英那話,猶如五雷轟頂。我驚魂甫定,數落她一頓後,但卻又無可奈何!我是個負責任的人,雖不納她為妾,但我就給國英物色一個好男人嫁了。我在車夫當中選擇出最出色的馬鳴一了。國英見我給她物色了個男人,也不反對,一口答應嫁給馬鳴一了。我見她答應得這麽爽快,出乎我的預料。我驚喜中,向國英說,我風風光光把你當義妹嫁了。我不食言,給他們擇了個吉日,風風光光嫁妹似的,把國英嫁了。但我還給他們買了個店鋪,供他們住,教他們做生意,同時請人製作服飾,還同時把我‘蘇州刺繡店鋪’的旗袍弄到店鋪裏,叫他們賣。好在他們有點聰明,學會做生意,便把家撐了起來,像摸像樣的。”


    秋春又道:“事情就這樣。”


    他一說完,目光移開,看著秋鳳,把話鋒一轉:“鳳兒,你帶人去吧。”


    秋春的弦外之音,秋鳳一聽之下,頓時明白。


    秋鳳道:“躍姐,你同爸回房去。秀姐,阿峰,走,咱們逛街去。”說著動步,向來路走去,而梅峰萬秀他倆一言不發,跟隨其後。


    秋鳳回到樓裏,提起一個小包,正欲動身,梅峰帶著笑臉,說道:“不勞你提,包,由我來提。”


    秋鳳不謝,邁步出房而去,梅萬二人跟屁蟲似的,不言不語,尾隨其後。


    她們仨一出房門,腳不停步,向西步去。


    秋鳳邊走邊觀天,但辨不清此時幾點,便說道:“姐,你有表麽?現在幾點?”


    萬秀迅快地掏出懷表“勞力士”,說道:“有表。現在是21點09分。”說完,把懷表揣在懷裏。


    秋鳳道:“時間還早,但是,咱們必須提前行動。”


    萬秀梅峰她倆齊聲道是,不再言語。


    秋鳳等人疾步如飛約半個鍾頭,來到馬霍路德福裏街上,有說有笑的談天,向目的地步去。


    眼看他們來到“天保客棧”時,忽然,眼前一亮,隻見一個男子抱拳連拱,不知說些什麽。


    她們一見到人,先是呆愣,繼而大喜,麵麵相覷,相顧一笑,同聲道:“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這真是天助我也!”她們說的話,聲音很低,低得幾不可聞。


    趙明燈辭別了人,向家趕去,而那送他出客棧的幾個人,返身回客棧去了。


    趙明燈的家就在這條街的西麵,離“天保客棧”不遠,但他回家卻要從秋鳳等人身邊經過,因此,他從她們身邊經過時,卻被秋鳳一拳頭打暈了。


    趙明燈雖然暈厥,但沒驚叫,但他人也沒倒在地上,而是被梅峰他一手扶住。梅峰一言不發,架著趙明燈向西步去。


    秋鳳等人一路西行,也不說話,來到一條胡同裏,秋鳳在牆壁取出一塊磚,伸手進去,拉住鐵環,猛地一拉,但聽軋軋聲響,牆壁震動,跟地震似的。軋軋聲中,牆壁左邊,霍然露出隻能容一人進出的一個小洞。


    秋鳳低聲說道:“這兒有地下密室,乃是爸他告訴給我的。我從沒到過這兒,但姐知道,而姐也是由爸告訴姐她的。”一邊說,一邊躬身朝洞裏步去。


    萬秀一邊走,一邊說道:“阿峰,妹說的話,是向你說的。你要記住我們所走的路線,別忘記了。”


    梅峰邊跟著人,邊說道:“是,我用心記住。”


    秋鳳一進洞裏,讓開一道,讓她倆走過去後,關上暗洞門後,邁開大步,尾隨其後。


    秋鳳等人在地下隧道裏徒步而行一陣,來到盡頭,秋鳳又在牆壁上的一塊石頭上一按,隻聽軋軋聲響中,牆壁左邊忽然又露出一洞。她們都不說話,相繼進入一條隧道裏,大步流星地向前方遠處走去。


    他們如同走迷宮,在地下隧道連接隧道裏走了四條隧道,來到一個破敗不堪的房屋裏,秋鳳伸手在一木柱上一按,軋軋聲中,斷牆中露出一洞。


    她們魚貫而進洞裏,向前走了一陣,進入隧道,但她們腳不停步,疾步如飛地向前麵行走一陣,來到一間能容百多人大的地下密室裏。


    阿尾等人陡見秋鳳等人到來,驚喜得正欲說話,秋鳳把臉一沉,疾言厲色地喝住他們之後,說道:“你們的老大,在外幹事,你們就別擔憂她,在這兒安心的住下。如果你們不服從我的命令,就像這一石墩子一樣!”她一說完,右手一揚,猛地拍下,但聽砰的一聲,石墩子應聲而破。


    阿尾等人乍見此情,驚駭得目瞪口呆。


    秋鳳朝至今未醒的趙明燈一指,說道:“這人是人證,你們別打死他。如果他要離開這兒,你們就毫不客氣,可以出手‘修理修理’他,打殘可以,但不可打死,也不可把他打啞了嗓子。”


    阿尾等人同聲說道:“是,師父。”


    秋鳳以師自居,傲慢地坐在石墩上,掃了眾人一眼,朗聲說道:“你們別呆愣著,趕快行拜師大禮,為師現在收你們為徒。”


    阿尾等人驚喜過後,一臉恭敬,站成兩排,齊跪在秋鳳麵前,行拜師大禮,拜秋鳳為師。


    秋鳳一收了徒,那個喜啊,均寫臉上。


    萬秀梅峰她倆恭賀之後,正待再說,秋鳳右手一揮,但不說話。她倆一見她手勢,不敢攖怒她,趕忙住口。


    秋鳳救醒趙明燈之後,板著麵孔,如同警察審訊他了。


    趙明燈還沒受刑罰,軟骨頭的他,便一口招供:“適才,我進入‘天保客棧’去見複興社的人,就求他們放了我的妻女。複興社的人不放人不說,他們逼迫我,再供出中共上海站是那些人,可是,可是我剛剛加入地下工作,隻有上線何花,和下線劉俊,再也不知道何人是地下工作者。他們不信,便把我懲罰了一頓,叫我回家好好想一想,供人出來。”


    秋鳳問道:“何英和劉俊,她們招供了麽?”


    趙明燈歎道:“她們真有骨氣,沒有招供。但遺憾的是,她們的親人,蒸發似的,消失得無影無蹤。複興社的人沒抓到她們親人,以人質審問她們之計失敗,但沒告終,複興社的人就像魔鬼一樣,繼續嚴刑逼供她們,可是一無所獲,氣得他們無計可施,但又摧殘她們審訊,唉!”


    秋鳳生怕趙明燈撒謊,於是她采取令人難以想象的審訊之法,施出“分筋錯骨手”功夫,錯了趙明燈的手關節。趙明燈跟殺豬也似的痛叫不已。


    他那個痛之情,在場之人,除了秋鳳、梅峰、萬秀她們無動於衷,其他人都大驚失色,不敢求情,木偶似的站著不動,不言不語。


    秋鳳見“火候”到,便合上他的手關節,濁聲濁氣地又審問他了。趙明燈如實招供了。


    然而,趙明燈再次所招供的,與適才他向秋鳳招供的,完全一致。


    秋鳳聽了,喜上眉梢,而懸在心上的石頭,就此落地。


    秋鳳囑咐她徒弟們之後,起身便走,而萬秀等人不語,跟她而去。


    秋鳳等人出了地下密室,走出殘垣斷壁的房屋,秋鳳仍舊不語,疾步行走向目的地而去。


    梅峰萬秀他倆仍跟著她,仍舊不語,卻想著心事。


    秋鳳等人無心觀看夜景,在大街小巷中疾步如飛地行走了約半個鍾頭,但還沒到目的地,她們如遇鬼似的,加快腳步,一陣風似的,繼續朝目的地那兒奔了上去。


    秋鳳趕路中,忽然,眼睛一亮,隻見李豔紅攙扶一個走路吃力的孕婦,談笑生風的向一座豪宅走去。


    秋鳳臉泛驚喜,右手橫伸,攔住尾隨她的人,低聲問道:“阿峰,那兩女中,其中一人,你可知她是誰麽?”說著左手一伸,攔住萬秀的去路。


    梅峰一聽,向前看去,隻見那兩個女子背朝他這方,有說有笑的,向一道房門步去。


    梅峰沒看到她們的臉,就沒認不出人,正待問人,忽然,兩道刺目的強烈汽車燈光從西射了過來,嗚嗚汽車之聲忽然傳來,一輛小車風馳電摯般的向這方行駛而來。


    車駛得快,眨眼間就停在李豔紅等人身後,四個便衣青年和一個西裝革履的青年相繼下了車,隻聽身穿西服的青年嗬嗬一笑,道:“李組長,呂小姐,你們近日可好?”


    秋鳳等人雖驚駭,但個個膽大,慢慢的朝前走,好奇似的去看即將發生的事件。


    她們慢行中,一聽那人的話,萬秀卻聽不出那人是誰,而秋鳳梅峰她倆卻聽聲辨認出那人是誰了。秋梅二人不禁驚愕,麵麵相覷,相顧不語。


    秋鳳雖然驚愕,但是驚愕之情,轉眼即逝。


    秋鳳驚魂稍定後,乘前方的人不注意,低聲說道:“隨我隱身。”說罷,她猛地橫裏一跨步,飛快地來到人行道上一株龐大的樹後,與此同時,萬梅二人仿她之法,也隱身在人行道上的大樹後。


    秋鳳隱身樹後,探頭探腦的向那方觀看,靜聽人說話。


    話說,李豔紅等人聞聲一怔,跟著轉身,放目一觀,見是同僚,而她臉上驚色,轉瞬即逝。


    李豔紅強顏歡笑道:“托楊副隊長的福,我們很好。楊副隊長,你可好呀?”


    楊揚嘴上叼著香煙,嗬嗬一笑,道:“托福托福。我很好。”


    楊揚不待她開口,把話鋒一轉,道:“李組長,貴客踵門拜訪,你卻拒之門外,這是你待客的作風麽?”


    李豔紅尷尬一笑,道句抱歉,道:“楊副隊長,時至午夜,恕我們不請你……”


    楊揚口吐香煙,嘿嘿笑著打斷她的話道:“李組長,您恨我,我不計較,但是你修養幾日了,該到站裏上班吧,你卻……唉!你弟之死,是什麽原因,不用我說,你是知道的吧,你……”


    李豔紅聽到這兒,柳眉一揚,怒聲打斷他的話道:“姓楊的,我已遞交了辭職書,你,你呀,就別像鬼一樣陰魂不散地纏人了!”


    楊揚虎目一瞪,怒道:“幹那種事的,你想不幹就不幹,可沒那麽容易的事!我能批準了,但我要遞交上級領導……”話說這兒,頓了頓,又道,“領導沒批不說,而我卻受到處分了。”他語氣一頓,接著又道,“目前,上司的上司,直到老頭子他,他們也是不批準你辭職的!你最好……”


    李豔紅厲聲打斷他的話道:“我意已決,你們請回,恕我不送!”說著轉身,攙扶孕婦,正欲進門。


    自從李豔紅之弟死後,李豔紅悲慟欲絕中,把弟安葬了,她聽弟話,重新做人,不再作惡,於是她把心一橫,寫了辭職書了。


    她把辭職書遞交上去,可是上級卻沒批準,強行製地挽留她,但她心意已決,不上班工作,與上級“抗戰”了。


    就當李豔紅進房之際,楊揚閃身而出,攔住去路,大聲喝道:“姓李的,黨國培養你數年,你想……”


    李豔紅厲聲打斷他的話之後,手指楊揚,目放凶光,臉露殺氣,咬牙切齒道:“黨國培養我,我卻交了高昂的學費的,黨國……”


    楊揚怒聲打斷她的話後,但不言語,右手一動,飛快地掏出手槍,抵在李豔紅的額頭上,但不上膛,正待嗬斥,李豔紅冷笑一聲,道:“姓楊的,你有種就開槍啊?”


    楊揚嚇得額頭冒汗,顫聲說道:“李……李小姐,李組長,別……別動……動真……真格的!”


    李豔紅左手尖刀,已刺楊揚胸口約一分,鮮血染紅了他胸衣一遍,她怒視著人,厲聲喝道:“你們開槍啊,開槍啊?”


    呂一手握手槍,槍口朝著四個青年一人,厲聲說道:“姐,今晚,咱們與惡徒同歸於盡!”


    這時,楊揚雙手舉起,跟鬼子投降似的,但聽他大聲說道:“大家都不許開槍,不許開槍!”頓了頓,又道,“李組長,你……”


    他話說這兒,嗚嗚汽車聲,忽然響起,兩輛小轎車,由西向東,飛馳至人身後停下,車裏的人荷槍實彈地下了車,團團圍住李豔紅等人,一個中年男子甕聲甕氣地喝道:“李組長,楊隊長,你們是不是吃飽了撐著了?”


    他頓了頓,又道:“大家有話好說嘛,何必動真格呢?你們都收了槍,談話!”


    李豔紅冷冷一笑,道:“沒什麽談的!副站長,你別來威嚇人啦!”說著身子一閃,她已到楊揚背後,而她右手卻環抱住揚揚脖頸,而她手中尖刀,卻抵在揚揚的“太陽”穴上。


    副站長皺了皺眉,咬著牙關,似乎想說什麽,但卻不語。


    李豔紅喝道:“呂一,快進房去!”


    她目視站長,說道:“副站長,我已遞交了辭職書,你們就別強人所難,好麽?”


    副站長像是惡鬼忽然把他抓住了一般,啊的一聲,笑哈哈道:“李組長……”


    李豔紅怒聲打斷他的話道:“副站長,你少來這一套!”說著抱著楊揚的脖頸後退,向房門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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