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的人,他們經曆了民國混戰、小本子侵略…很多人家在舊社會裏沒有穩定的收入,為了能在那亂世裏活下去,隻能把家裏能賣的、能當的都掏空了。進入了新社會,安穩的好日子還沒過上幾年,誰家能有多少底子。


    四合院裏很多人家,能吃上細糧的日子基本是屈指可數的。很多時候,孩子多的人家為了能填飽肚子,即使手裏有了細糧,他們也會拿去換成棒子麵、紅薯等粗糧。


    易中海的話一講完,四合院裏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了。場麵沒沉寂多久,就有實在人看不過去,在哪裏說上話了。


    “易大爺,你看看我家,我一個人在軋鋼廠當搬運工;兒子天天不是出去撿煤核,就是在外麵揀垃圾;女兒這麽小,就要在家裏幫著做家務;媳婦一有空暇時間,就會去領些手工活~糊紙盒、糊火柴盒什麽的。就我們家這樣子,棒子麵糊糊還不夠我們放開肚皮吃呢!您給句話,你讓我家捐什麽?”住在前院東廂房的趙興根耿直的站了出來,瞪著雙眼問道。


    有了趙興根起頭,院裏敢說話的人就多了起來。


    “是啊!趙興根說的太對了,一年裏我們自己都吃不上幾回細糧,這讓我們怎麽捐啊!再說,他們賈家這種情況,可不是一天兩天能熬過去的,我們自己養家糊口都不容易…”


    “這是什麽意思,這是要讓我們養著賈家了嗎?”


    “新社會了,他們還想搞這一套,他們不怕‘安管會’知道嗎?”


    “說得好聽,還不是賈東旭是易中海的徒弟…”


    易中海聽著大家的議論聲,麵不改色的給閻埠貴使起了眼色。閻埠貴見到易中海給他擠眉弄眼的,知道他們事先商量好的戲要開始演了,隻見他哆哆嗦嗦的掏起了衣兜,摸半天摸了1萬出來,清了清嗓子說道:“大家稍安勿躁,請聽我講…”


    “我呢,是一個小學老師,一個月呢,薪水也就20多萬,家裏的3個兒子還小,楊瑞華肚子裏還懷著一個。我一個人掙的那份工資,馬上就要養6口人了,我家雖然困難,在這裏起個頭~捐1萬。” 閻埠貴說著,就把手裏的1萬扔到了臨時捐款箱~一個鐵盒子裏。


    “哇超,哇超…閻埠貴,你這心夠黑的啊!我拿了5萬給你,說好了遇到大家抵觸的時候,你帶頭捐3萬出來,你自個兒留2萬。閻埠貴,你真行!不過,隻要這次成了,以後我每個月來搞一次捐助,看你下次怎麽辦…”易中海心裏十分鄙視閻埠貴,幻想著以後的好事,胸口的氣也就順暢了。


    閻埠貴都帶頭了,易中海眼見大家還是無動於衷,他裝模作樣的站了出來,大義凜然的講道:“賈東旭是我徒弟,老話說‘一個徒弟半個兒’,我看到他們受苦,心裏難受啊!我在這裏捐10萬。”


    易中海說著,從兜裏掏了10萬出來,直接扔進了臨時捐款箱裏,他捐完就把眼光看向了劉海中。劉海中這個草包,哪知道閻埠貴和易中海是一搭一檔的演戲。


    劉海中臉憋得通紅,心裏想著“大家都是中級工,都是院大爺,有心想要壓易中海一頭。”可他轉念一想“家裏無底洞似的三個兒子…”頓時就沒了底氣,低頭歎著氣道:“我家呢,三個兒子都是能吃的年紀,但是呢,我作為院子裏的領導,必須給大家帶個好頭。我在這裏捐5萬,再捐1斤大米。”


    “許幺妹,把咱家的那一斤大米拎過來,我捐給賈家了。”劉海中轉過身子對著中院大聲吩咐道。劉海中把5萬扔進臨時捐款箱後,眼神就在院裏眾人身上掃視了起來。


    舊社會過來的人,那時身處惡劣的生存環境裏,真攤上急事或者鄰居扛不過去的,很多時候,街坊四鄰是真的會搭一把手的,要不就不會有“金相鄰銀親眷”這一說了。比如賈張氏能在四合院裏半開門,把賈東旭安安穩穩拉扯大,周圍的大老爺們,何嚐不是看他們孤兒寡母的可憐,想著賞一口飯給他們。


    要知道,在舊社會裏躲避戰亂的、逃難的、逃荒的…那可不是少數的;那些無家可歸的,餓死後直接曝屍荒野的人間慘劇更是不少見。反觀賈張氏在那麽艱苦的舊社會,還能把自個兒吃的腦滿腸肥,可想而知:四合院周圍的街坊四鄰是多麽的善良。


    四合院裏三個大爺都帶頭了,那些臉麵兒薄的院裏住戶,被三個院大爺盯著看的不好意思了,家裏有大米的,回家抓了幾把米出來;還有的直接從兜裏掏了幾千塊出來,扔進了臨時捐款箱裏。


    因為從眾的心理,一些家裏溫飽還有問題的人家,原本心裏還暗暗期盼著今晚能躲過去,見到大家都捐了,他們唉聲歎氣、耷拉著頭回家拿錢的拿錢,想辦法借米的借米,無一例外多少都捐了點。


    易中海眼見著大勢已成,他心裏不由的得意了起來,開心的把他的目光,毫不掩飾的投向了擠在人堆裏的何大清身上。


    此時,麵癱臉何大清正眼觀鼻,鼻觀心的對著地麵出神,易中海見到何大清這副樣子,心裏更加自信了,他認識的何大清“雖然混不吝,那也主要是對外麵的人兒,大多數情況下,這何大清是極好麵子的。”他心裏想著美事,就動起了拿捏何大清的心思。


    “大清啊!您可是軋鋼廠的食堂主任,大家夥可看著你每天手裏拎著幾盒菜回家呢,院裏哪天沒有從你家灶間傳出的肉菜香味兒。看把你家何雨水養的,簡直就似一頭小野豬般的壯實…”


    “易中海,你就直說啥意思吧!老子不偷不搶的,你沒那本事就得認,哪裏來的那麽多廢話。”何大清麵無表情,冷著臉,瞪著一雙死魚眼兒,不耐煩的嗆道。


    四合院周圍就這麽些人,何大清在周圍街麵混了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易中海和劉海中、閻埠貴狼狽為奸,偷偷給何雨柱報名,怎麽能瞞的住他,他隻是顧念著“都是老街坊了,不到萬不得已,就不撕下最後的臉麵兒了”,況且自家兒子也喜歡去北島,所以他一直把這事放心底,引而不發。


    “大清啊!白天,何雨水一早就去上學了,你家也沒什麽事兒,空著也是空著,不如這樣:讓你老伴李翠蘭帶帶棒梗,順便照顧一下秦淮茹?”易中海今晚拿捏了全院的人,覺得何大清今晚也得在他麵前低一頭,信心滿滿的說道。


    “易中海,要是我估計得沒錯的話,你沒把事兒說全吧!抓緊說,別擠牙膏似的,勁惡心人。”何大清瞪著死魚眼,不耐煩的催促道。


    易中海沒聽到何大清反對,錯以為何大清在大院裏人的麵前拉不下麵兒~屈服了,於是他更加的自信了,理所當然的說道了起來:“大清啊!,你每天帶回來的飯盒,以後分一個給賈家吧!你家何雨水也太胖了,少一個飯盒對何家來說問題不大。秦淮茹有了營養,身體恢複的也能快一點。等秦淮茹恢複了,我們大院裏人也不用繼續幫助賈家了。”


    “還有,您是食堂主任,這薪水可不低,您看我們大家都捐細糧、捐錢了,您看你…”


    四合院聰明點的人,聽完易中海的話,那是忍不住的倒吸了一口冷氣,心道“這易中海真把自己當回事了,這可不是院大爺了,簡直就是何家的祖宗了,把何家的人、錢、物安排的明明白白的。”隨著易中海講完,院裏人各懷著心思,場麵頓時鴉雀無聲,大家的目光都投向了何大清。


    “易中海,你說了這麽多,我不出來說兩句,是不是真的不合適了?”何大清戲謔的開口問道。


    “大清啊!您盡管說,大家可都等著您表態呢!”易中海不懷好意的用話綁架道。


    何大清走到了八仙桌前,麵無表情的瞪著死魚眼看了一圈眾人,平淡的開腔道:“大家應該都知道:這白冬梅帶著兩兒一女嫁進的老易家。現在大家看看:小女兒不明不白的死了,兩個兒子成了殘廢。大家再看看李翠蘭,自從進了老何家,那還有以前病怏怏的樣子…”


    “要我說啊!有些人哪,連家人都養不好,還盡想著對別人家指手畫腳。為什麽會成絕戶?能對15~16歲的孩子耍那陰招的,這麽陰毒的人,天皇老子都會看不過去…”


    秦淮茹抱著棒梗見到何大清對易中海發難,看著易中海鐵青的臉,氣得快冒煙的模樣。她覺得“自己在易中海麵前,表現的時候到了。”


    突然之間,秦淮茹抱著棒梗跪在了何大清的麵前,委屈巴拉的哭求道:“何大爺,您行行好吧,請您別為難易大爺了!要怪就怪我,都是我不好,是我沒本事…”


    秦淮茹在何大清麵前畢竟是小輩,何大清看都沒看她一眼,直接轉頭看向了賈張氏,語氣不鹹不淡的說道:“賈張氏,我原本以為你是一個要強的女人,一個人把賈東旭拉扯大。想當初,你賈家真有困難的時候,咱院裏的大老爺們,可沒少出力啊!你這兒媳婦娶進賈家,可不是一天兩天了,老輩人在這裏說話,她這突然跑出來道德綁架是幾個意思?”


    賈張氏又不是笨人,何大清言下之意就差直說她半開門,沒家教了。她心裏怒火滔滔的走向了秦淮茹,抬起手就給了她幾個嘴巴子,嘴裏罵道:“丟人現眼的玩意,賈家娶你進門,真是倒了大黴了。”


    正當院裏人吃驚賈張氏一言不合就動手打兒媳的時候,隻見賈張氏起身,衝向幾個大爺坐的八仙桌,抱起捐款箱,拎起糧袋就往中院走了。


    何大清見賈張氏跑了,轉頭看向了賈東旭,婆口婆心的講道:“東旭啊!你進軋鋼廠也好幾年了吧!現在工資應該也有20萬左右了,四九城裏一個成年人,一個月開銷也就5萬這樣子。你都成家了,作為男人就要有養家糊口的責任了,別再出去亂混了,真的困難煙酒戒了吧!”


    “還有,我要問問你,軋鋼廠的福利這麽好,為什麽不讓你媳婦在廠屬衛生院生孩子呀?你家鬧得這麽一出,讓人看不懂啊!”


    “你孩子身體弱,媳婦身子也不好,為什麽不去醫院看病?而要在這四合院裏為難我們,這算哪門子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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