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為什麽還不死...”


    被萬雷轟炸過後的秦墨言躺在廢墟裏,第三十七遍悠悠出聲。


    係統恨不得自動斷電,為難的不知道說啥:


    “呃...”


    “行了,滾吧”


    “主兒...其實也沒那麽不堪,按大數據來算,您這屬於大基數”


    “滾!”


    “得咧”


    秦墨言是真心的累了。


    緩緩的閉上了眼睛,‘死’的很安詳。


    試問,誰家好人會在第一次主動接吻的時候,突然開槍啊。


    莫說狗男人,他秦墨言自己都驚了!


    堂堂一世英名在這一刻,就這麽隨著全身細胞如火山沸點一樣一起爆炸毀滅了。


    他鋪墊了那麽多。


    第一次去直麵自己的心。


    然後,因為情動竟然自~爆~了!!!


    這還不是最致命的。


    最致命的是狗男人在怔愣之後,突然笑了!!!


    笑了!!!


    他居然笑了!!!


    就是這個笑,讓秦墨言的理智瞬間回歸。


    在絕對的無地自容裏,他不僅要收回自己的話,還要跟這個人徹底絕交。


    一次外向換來終身撿不起最嚴。


    下輩子都不可能過去這道坎...


    也根本過不去。


    要是埋人不犯法,這家夥一定是第一個滅口的目標。


    所以,沒辦法,隻能一回來就把狗男人趕出去了!


    明明委屈的是自己,結果滿宮都在傳:


    帝王要選妃,貴人氣著了,不僅拒見陛下,還絕食不肯出房門。


    天芝學給他的時候,怨氣四溢但卻沒理。


    畢竟陛下日日都來,卻回回都吃閉門羹。


    殊不知,狗男人是怕他羞憤致死才沒有強行進來,而他秦墨言是真的想死。


    這不,說曹操曹操到。


    墨菲定律,誠不欺人!


    “陛下萬福金安”


    “都退下吧”


    “是”


    腳步應聲而進,秦墨言順勢拿被子直接蓋住頭。


    生了一場病的帝王,不僅沒有消耗掉血條,反而更生龍活虎了。


    這腳步聲如果不是故意在踱步,就是滿身的牛勁兒實在沒地方使。


    “吭...”


    某人暗示了一聲,秦墨言翻了一個白眼。


    沒動。


    “阿夙...”


    “......”


    帝王喚了一聲,秦墨言還沒動。


    隻能無奈歎一聲,落坐在了榻邊,就如從前一樣。


    秦墨言就猜到這人一定會伸手,所以提前就把被角都自動往裏攢了攢。


    嚴絲合縫,不留一絲餘地!


    “好了,沒有別人,隻有朕”


    “......”


    “阿夙盡可以放心,這件事除了朕之外沒人知道,也不會有人知道,不是阿夙自己說的嗎?人之常情,有什麽不好意思的”


    “......”


    “朕向你保證,絕非他意,朕當時隻是覺得阿夙堂皇的樣子甚是可愛,僅此而已”


    “......”


    可愛。


    可愛你個頭,一聽都不是什麽好詞。


    秦墨言側了下耳的功夫,人就直接躺上來了。


    幾乎是本能反應,他迅速把自己使勁兒裹成了一團。


    休想再占他一丁點兒便宜...


    這次是真戳住人笑點了,帝王不再掩藏笑意。


    而是難得的開懷。


    然後就把整個團都攬進了懷裏:


    “朕錯了,朕不該笑,忘了阿夙還是個孩子臉皮薄,你總得給朕一個贖罪的機會是不是”


    說著便伸手扯了被子。


    秦墨言咬牙誓死守護最後一層臉麵。


    你來我往,折騰著折騰著,人也就拱出來了。


    臉本來就憋的通紅,或者說是熱的。


    陡然一出來,該說不說覺得呼吸都跟著順暢了。


    但一對視吧,又尷尬的不成樣子。


    當真是生無可戀!


    說話自然也就夾槍帶棒:


    “陛下日理萬機,還有空過來看笑話,真有閑情逸致”


    “......”


    “怎麽能是笑話呢,是情不自禁”


    “......”


    為了防止人在鑽回去,帝王隻好先發製人牽住了手。


    “就像朕對阿夙,同樣也諸多情不自禁,三日是朕的極限了,阿夙是不是也該消消氣了?”


    秦墨言抽了抽手,沒抽動。


    隻能兀自生悶氣,也不看人。


    或者說是根本沒臉看...


    誰知帝王先肅了表情,少有的正言:


    “朕今日過來是真的有話說”


    “......”


    這陡轉的語氣,是平時遇到問題時才有的。


    由不得秦墨言不在意。


    帝王深深地提了口氣,似有煩躁:


    “阿夙捅的簍子,現在可真成大簍子了”


    “......”


    “正所謂上有政策,下自有對策,今日來報說,那被退回去的姑娘之一要尋死”


    “???”


    “是不是覺得很意外?”


    何止是意外,簡直是不可理喻。


    不進宮難道不是好事嗎?


    他睜著眼睛疑問,帝王就軟了心腸:


    “阿夙赤子之心,哪懂這背後的利益繁雜,有些人一出生,就必須是有用的,一旦失去價值,下場還真生不如死”


    “......”


    秦墨言無語,更覺得荒謬:


    “就因為沒有進宮?”


    “......”


    “怎會,隻是身不由己罷了,沒用的人大抵會另行擇婿,或再次被利用,畢竟世人才不會信什麽年齡問題,隻會覺得白玉本身有瑕疵,或下嫁或等,所以無論是嫁給自己不願的人還是等到二十擇選,對女孩子來說都是名聲的大坎,那可能真的會尋死”


    “可能?”


    “阿夙果然聰明,空白一折子,內容當然任君填”


    “陛下的意思是,這很可能隻是個探路石”


    “嗯哼”


    “太過分了吧,一旦帝王妥協了第一個,後續的自殺事件不用想就自然接踵而來阿”


    “或許還不止...”


    聞言,秦墨言表情一僵,什麽羞憤不好意思通通折到腦後,隻覺得細思極恐:


    “如果...陛下不妥協,假死也會變成真死,對嗎?”


    “......”


    帝王讚賞地挑眉:


    “所以,阿夙對此怎麽看?”


    怎麽看,睜著眼睛看。


    這擺明了就是架天子於道德之上,逼人就範唄。


    哪怕你娶回來不用呢,他們也隻是想要個名。


    秦墨言隱忍,還能怎麽辦...


    “就是非娶不可的意思唄,關係盤根做節,不好換人周轉,更不想被他人替代,就隻能出此下策”


    “阿夙現在知道,朕當時為什麽生氣了吧”


    ???


    倒打一耙?


    秦墨言突然智商上線,這麽大帽子他可不要:


    “天地可鑒,人可都是您自己封的,福公公可以作證”


    “......”


    帝王氣急反噎,直接把人擒住拉到身前:


    “現在果然不是阿夙哭著鬧著要朕身邊有人的時候了?”


    說著就鉗上了下頜,欲行不軌。


    秦墨言白眼一翻真是後悔,之前自己一定是被鬼迷了心竅。


    導致現在十張嘴都說不清。


    隻能抓住大手製止:


    “等一下,不是要解決問題的嗎?”


    “那阿夙倒是說說,此局怎麽解?”


    “......”


    帝王湊近,在這千鈞一發之際,秦墨言的智商自動啟動防禦模式:


    “那就還是順應天意吧,反正封號宮殿不都準備好了嗎?”


    “......”


    “總好過讓人小姑娘真的去死,大不了宮廷禮儀先學著,四書五經先讀著,就當辦女子學堂了,待到二十歲再封妃侍寢,陛下也好安心不是嗎?”


    帝王真是氣笑:


    “女子學堂,二十歲侍寢?”


    嗯呐,法定結婚年齡...


    秦墨言用力的點了頭,下一秒就被人直接推倒了。


    慍怒的氣息落下來,是帝王的克製和隱忍:


    “朕就說,阿夙都是從哪來的奇思妙想,現在才算明白,阿夙就是十六進的王府,今年剛滿二十,是不是也正好到了侍寢的年紀,嗯?”


    “!!!”


    秦墨言自己都震驚了,這麽巧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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