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那之前……


    虞婉禮貌地對女服務員說:“魏少爺的好意我明白了,請你幫我轉達我的謝意。我現在還希望可以再休息一會兒……”


    “好的,有需要隨時叫我。”


    “謝謝。”


    房門輕輕關上。


    虞婉拿出手機,撥出了一個電話。


    “幫我查一個人……”


    ---


    輪渡的客艙裏。


    珍珍躺在了床上輾轉反側,無法入睡。


    敲門聲突然響起,她像受驚的兔子一樣猛地坐起來。


    “誰啊?”


    “是我。”門外傳來清脆的聲音,“虞婉。”


    珍珍心裏七上八下,“我,我都已經睡下了,虞小姐要是有什麽事情明天說可以嗎?”


    “我可以等,就不知道珍珍小姐家的那位是否等得及了。”


    門很快被打開了。


    “虞小姐,你剛才的話什麽意思啊?我沒聽明白。”


    虞婉掃了一眼珍珍故作鎮定實則慌張的樣子,沒說話,直接走進房間,坐在沙發上,靜靜地看著她。


    珍珍如坐針氈。


    “虞小姐……”


    虞婉輕輕吐出兩個字。


    “關門。”


    珍珍心中猛然一震,呆立片刻後,忐忑不安地關上了門,慢慢坐在了她下方的沙發上。


    她聲音細得像蚊子:“你都清楚了。”


    虞婉靜靜地注視著她,“你是喬妄那邊的人。”


    珍珍的指甲緊緊摳著睡衣,“對。”


    “藥也是喬妄給你的吧。”


    “沒錯。”


    “如果今天沒成功,下次還會來找我算賬。”


    珍珍的聲音從緊閉的牙縫中擠出,“是……”


    感覺到上方投來的目光,沉甸甸的,她愈發低頭,直至臉完全埋在胸口,擺出了一個既怯弱又能自保的姿態。


    她不敢直視虞婉的眼睛。


    仿佛隻要一對視,她的所有防線就會瞬間崩潰。


    然後,對方銳利的目光會化為利劍,再狠狠劈下,剝奪她作為一個人的尊嚴和人格。


    讓她徹底地退化為一頭沒有情感的野獸。


    她鼓足勇氣,主動問:“你想要怎麽處置我。”


    虞婉沒有直接回答,反而問:“你跟喬妄多久了?”


    “三年……”


    “十七歲就已經跟了他?”


    珍珍咬著嘴唇,苦澀的味道彌漫開來,“是的。”


    “真是可憐。”


    虞婉聲音雖輕,卻讓珍珍心頭一緊,生疼。


    “我沒有辦法……”她指甲深深嵌入肉裏,喉嚨幹得發緊,“太多人都在拖著我……”


    “這樣啊……”


    虞婉接著問:“這次事成之後,喬妄答應給你多少錢?”


    “十萬。”珍珍說:“正好夠我爸化療配藥的錢。”她的手指在裙上蜷縮著,“你大概已經清楚了。”


    “十萬。”虞婉回味著這個數目,輕輕一笑,“你很廉價,我也一樣。”


    珍珍無言以對,心裏像有潮水在翻湧。


    沒錯。


    十萬,對很多小富之家而言,不過是尋常的數目。


    卻足以買下她充當工具的全部價值。


    “虞……”


    “一百萬。”虞婉打斷了她,“幫我做件事,我就給你整整一百萬。”


    珍珍猛地抬起頭。


    緊盯著虞婉,眼裏滿是不可思議。


    虞婉說:“我需要一個人在喬妄身邊當眼線,幫我搜集情報。作為誠意,我會讓你父親轉到更好的一家腫瘤醫院,並安排專家治療。這是三成的定金,你也可以先拿著。”


    輕飄飄的一張支票落在茶幾上,珍珍愣愣地看著那薄薄的紙片。


    “你有三天的時間考慮,決定了再聯係我。”


    說完,虞婉起身離開。


    “為什麽……”


    她的聲音細如蚊蚋,幾乎聽不見,虞婉沒聽到,邁步出門。


    珍珍忽地站起,顫抖著驟然提高音量追問:“為什麽?”


    為什麽選她?


    虞婉的腳步慢慢停住。


    “那麽我問你,已經得手了,為什麽沒向喬妄匯報?”


    珍珍一顫,淚水奪眶而出。


    “我不想……”


    “……”


    “明白了。”


    門輕輕關上,珍珍跌坐了在地,捂臉痛哭。


    在輪渡的甲板上。


    虞婉坐在了長椅上,仰望天邊幾顆黯淡的星,海風輕輕拂過她的發絲,藍牙耳機的燈閃爍著,傳來聲音。


    “老大,那珍珍可是喬妄的人,你真要利用她?”


    “能用為何不用?”


    “可她能用嗎……”耳機那端咕噥著,滿是疑慮。


    虞婉淡淡地說:“能不能用試過才知道,如此擔心,你派人盯緊她不就得了?”


    “不用你說肯定也會看住她的,也不是今天第一天跟著你。”


    虞婉輕輕笑了一聲,慢慢地取下了耳機。


    起初,她並不能完全確定喬妄是否真的不知道珍珍已經成功的事。


    隻是根據她對喬妄的了解來猜測,如果他知道事情成了,肯定會迫不及待地聯係她,再確認她到底有沒有爬上霍楚宴的床。


    至於珍珍究竟能不能派上用場?


    虞婉低下了眼簾。


    能用就用唄。


    不能用嘛,就處理掉好了。


    挺簡單的嘛。


    在甲板上麵吹夠了風,虞婉站起身來,返回自己的房間。


    因為今晚特殊情況,她不得不換了房間,從原來的那間套房搬到了霍楚宴的房間。


    而霍楚宴,則搬去了對麵的套房。


    捏著房卡正準備開門,身後卻傳來了門鎖被轉動了的聲音。


    她轉過頭,手上的動作微微一僵,輕輕地跟後麵的人打了個招呼:“霍先生……晚上好……”


    霍楚宴握著門把站在對麵,而走廊的燈光透過他沒有開燈的那間房間門縫溜了進來。


    他的眼神很平和,臉上的表情淡淡的。


    “不算太好。”


    虞婉以為他是哪裏覺得不舒服,黨紀下意識地關心起來:“霍先生身體不舒服嗎?”


    “有點。”


    海上畢竟不比陸地,則船上有隨行的醫生,但整體的醫療條件還是沒法和陸地上比。


    虞婉仔細看了看霍楚宴的臉色,看不出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便說:“霍先生哪裏覺得不舒服,我現在先去請醫生給您看看,然後讓魏少爺回香港。”


    霍楚宴高大的人影擋在了虞婉麵前,低頭把她的擔憂全收在眼裏,淡淡地說:“剛出海就回去,那不是讓大家掃興嗎。”


    虞婉太過看重霍楚宴,自然而然地忽略了其他人的利益,“您身體不舒服,這海上的醫療條件又差,回去才是最好的選擇。”


    “那其他的人怎麽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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