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月看山老大睡了,起身裹著浴巾,把散落在地上的一件件工具重新掛到牆上,按動旁邊的旋鈕,牆旋轉90度,她從山洞的這道暗門離開。山洞暗門後有兩條通道,一條通向蕩芽山半山腰的廢寺,一條通向寺院的地下室,這些日子她就被囚禁在這裏。與其說囚禁,不如說是她心甘情願,她原以為她以為她和山老大是成年人的你情我願,原以為離開張光榮一切就會好起來,但她卻從一個深淵掉入了另一個深淵,如果說張光榮是她自由戀愛的選擇,那麽山老大就是她被設計的圈套。


    山老大四十五歲,比柳月大六歲。他沒正經談過女朋友,年輕的時候討生活領弟弟們,沒享受過愛情的美好,年紀大了,有錢了,身邊女人不少,但沒有一個讓他心生歡喜。他第一眼見柳月時候還不知道她就是張光榮的妻子,他和她在街子上擦身而過,他聞到了她的體香,瞬間有了生理反應,他讓手下人迷暈她拉到遠郊的薰衣草地裏。她醒來時發現自己躺在車後座,他壓在她的身上喘息著,她嚇得尖叫起來,他企圖用手捂住她的嘴,她咬了他的手指一口,他反手扇了她一巴掌,她不叫了,雙眼死死盯著他看,他也盯著她,突然就吻了下去,他的唇碰到她唇的時候他仿佛聽見自己的心跳,她沒有抵抗,她喜歡他的力道,張光榮好幾年都沒有如此吻過她,久旱逢甘霖,那一刻她是享受的,但她突然意識到她是人妻是人母,眼前這個人是個陌生的男人。她使盡全身力氣推他。


    “放我走,我給你錢。”


    “我不缺錢。”


    “你缺什麽?我想辦法給你。”


    “我缺你,我要你!”


    說完他又吻她,這一次她不再反抗,她享受這種幹柴烈火的的刺激感,他喜歡聽她的聲音,酥酥麻麻的,她的聲音也讓他有著別的女人無法帶來的興奮感。


    後來她隔三差五趁著張光榮上班張欣欣上學的時候偷偷跑去跟他幽會。他知道她是張光榮老婆的時候就將計就計慫恿她跟他上山,一來他是真的喜歡她,喜歡她帶給她的興奮感,他想把她據為己有。二來正好也可以把她當人質,以後有個什麽三長兩短也可以借此威脅張欣欣和王旭。


    她從暗房裏麵走出來,已是半夜有些冷,她用浴巾緊緊裹著自己,直到進了自己的房間,她關上房門,將門反鎖了起來,其實就算不反鎖也不會有人來,但她還是習慣性地將門反鎖。


    她房間裏應有盡有,臥室裏全是紅杉木的家具,床、床頭櫃、化妝櫃、書櫃;進口的大小家電:電視、冰箱、dvd機、隨身聽、磁帶、碟片等;大大的浴室,超大的雙人浴缸;房間裏還有一個超大的衣櫃,裏麵除了放幾件她帶來的衣服,其他全是山老大準備的,按照他的喜好和心情準備了很多衣服,他喜歡她穿得美美的,盡管她和他在一起的時候總是不穿衣服的,他還是準備了一衣櫃衣服給她,和他在一起時她隻被允許穿袍子或者裙子,有紐扣拉鏈的褲子裙子都不能穿。平時她就在房間裏呆著,看看碟片聽聽歌看看書,實在無聊,她會到寺院溜達一下,但她隻被允許在寺院的後院活動,禁止進入前院,前後院中間的隔牆有道暗門方便山家人出入,後院的十幾個房間,有山老大的房間、書房、會議室、祠堂等,山老大還給山家的人每人留了個房間,她從來沒有進過這些房間,隻是偶爾山老大會將她帶到他的房間。山老大留了個小保姆專門伺候她,雖說是保姆,但也是不過二八的年紀。她的一日三餐會由保姆準備好,送到她的房間。山老大有需要的時候會讓小弟去山洞裏通知她,他們會帶來不同香味的高級香水讓她沐浴更衣,山老大不喜歡繁複的解衣動作,她就總是裹著浴巾被帶到某一個房間等待山老大,一切全憑山老大的心情,有時在山洞的暗房,有時在山老大後院的房間,有時候山老大心情好也會直接到她的房間。剛來的時候她不太適應,她時常會把自己的嘴唇咬破了,她總是會感覺到疼,一個女兒十六、年近四十的女人居然覺得疼,她自己想想都覺得不可思議。山老大從不理會她的感受,從來不顧她疼不疼,隻顧自己快活,慢慢地,她已經習以為常,舊傷的痂還未脫去又添了新傷。山老大會讓小弟或保姆給她送來新的碟片,她拿到這些碟片要做的事就是學會上麵的內容,晚上表演給山老大看。無論白天黑夜,隻要他有需要,她就得在,隻要他想看,她就得演,隻要他想要,她就得給,他像個看客一樣體驗著不同的觀感與快樂。她仿佛隻為他而存在,隻為他的興致而存在。


    這樣暗無天日的日子是她自己的選擇,沒有任何人逼她,當她知道這一切隻是一個陰謀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她已經在這個漩渦裏越陷越深,她習慣了這樣的日子,甚至有些上了癮,她隻有聽到自己的喘息聲才覺得自己是活著的,其他時候自己和一個活死人沒有任何區別。她覺得自己就像一個提線木偶,任由山老大擺弄。


    她穿了睡衣,睡衣也是山老大準備的,一件單薄的真絲吊帶裙和睡袍。玫紅色配著黑色的蕾絲滾邊,裙子不長不短,穿起來裙角剛好到膝蓋上方七寸的位置,那是一個他不用掀裙角的長度,但他從沒見過她穿睡裙的樣子。


    當然,除了小弟保姆和住持,沒有任何人知道她住在這裏,就連山家的幾個兄弟都不知道。她住進來就從未離開過半步,她也沒想過要離開。


    她唯一一次離開也隻是到半山的廢寺,山老大讓小弟帶她過去,她穿著自己的衣服褲子就乖乖跟過去,躲在牆的後麵聽他們說話,她恍然大悟,一切都是陰謀,從王旭喜歡上張欣欣開始,山家就一步步讓她和張光榮做他們的人質,她投奔他不是愛情的雙向奔赴,張光榮吸毒也不是偶然,一切都是在他們的計劃之中。她想過離開,隻是她又能去哪裏,山下還有個張欣欣,她可以不管張光榮,但是不能不顧女兒的死活,她在山上,至少還能保證張欣欣的安全。


    張光榮和山家的兄弟走後,院裏隻剩山老大,他坐在椅子上,看見柳月他朝她招招手,拍拍自己的大腿,示意她坐下,柳月乖乖地坐在他腿上,他一隻手摟著她,一隻手在她的下巴上來回摸:“剛才的話你都聽到了?”


    “嗯。”


    “所以你更要乖乖聽話。”


    “嗯。”


    “伺候好我,你想要的一切都會有的。”


    “嗯。”


    他手慢慢地從衣服下麵往上摸,伴隨著沉重的喘息聲,他突然把手滑進她的褲子裏,她用手死死抓住他的手問:“為什麽是我?”


    “因為我喜歡。”他喘息著舔她的脖根。


    “你可以找更年輕的女孩。”


    “我喜歡你的香味、喜歡你的聲音、喜歡你的迎合、喜歡你的經驗。”他說完狠狠咬住她的脖子,手指更加用力。


    她蜷縮著,看著天空掛著的“白色”的太陽,發出長長的一聲:“啊——!”


    他鬆開口留下一個大大的牙印在她脖子上,聞著她身上的香味說:“我就喜歡你這聲音。”


    他扶她站起來,自己也起來,用力撕去她的衣服和褲子,指指椅子。她乖乖地趴在椅子上,像提線木偶一樣......


    一陣風吹來,她聞到一陣腥味,他放開她,脫去自己的外套裹在她身上,抱著她到她的房間,進門後他把她丟在床上,從衣櫃裏找一套他喜歡的衣服丟在她身上就轉身走了。


    臨走他留下一句話:“你放心,張光榮的辛苦費我會雙倍給他,多的那些就當做欣欣的生活費。”


    她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看著青灰色的牆壁,想山老大的話,她和張光榮都無路可走,張光榮為了毒品和金錢去幫他走貨賣命,她為了張欣欣心甘情願當她的提線木偶。


    當然,他也不總這樣,有時候心情好會帶她到他的房間,從一個熱吻開始。她穿著白色的浴袍,進門的一瞬間被按在門上,他用鼻子吸氣聞著她身上的味道,他從小在皮子和膠水的臭味中生活,現在他有能力了,他喜歡不同的香味,喜歡她身上散發的香味。他看著她,狠狠吻她,隻有那一個瞬間,她是享受的,他柔軟的唇有力的舌頭都是她當初為他沉迷的原因。那一刻她相信他是愛她的。他脫掉她的浴袍,裏麵什麽也沒穿,這是他喜歡的,簡單而直接,他抱她上床,她借著月光看到自己,死寂裏聽到自己有節奏的聲音,她沒有了以往和他在一起的羞恥感和恐懼感。


    她生日的時候他來她的房間,在山上待久了日子和時間對她來說已經沒有什麽意義,他為她放了洗澡水,在裏麵滴入玫瑰味的香水放上玫瑰葉,把她抱進浴缸,他自己也跳進去,放著音樂,兩個人一起泡澡,他給她說他小時候的事,她用手摸著他的臉,滿眼都是心疼。泡完澡,他用白色的浴巾把她全身擦幹,為她吹幹頭發,在她的敏感處擦上香水,把她抱上床,她雙手緊緊抱著他,讓他更貼近自己。


    白天,小弟送來了含依蘭依蘭的香水,她知道依蘭依蘭,催情用的。她知道這一天他過得不開心,他焦慮甚至是生氣的,她能做的隻是塗上香水,裹著浴巾等待著他,在他到之前她就躺在了暗房的床上,暗房裏麵除了床就隻有牆上的旋轉門。她看他心情不好或者神情凝重,但她從不問他發生了什麽事,他的事她從不問,他願意說她就聽,不願意說她也不問,就任由他在自己身上為所欲為。


    今晚她身上又添了新的傷,回到自己房間,用藥膏擦在傷口上,四十歲,代謝能力下降,傷口傷痕恢複得也比年輕時候慢一些。她躺在床上猜到底發生什麽事了,生意不順利?張光榮把事情辦砸了?遇到了仇家尋仇?再或者幾個弟弟惹他生氣了。她竟然開始關心起他的情緒來,自己想想也好笑,她竟笑出聲來。


    “莫不是欣欣做了什麽讓他生氣的事?”她在心裏想。


    她決定天亮以後找個他心情好的時候問問他。


    白天他正在書房吃早餐,她換了他最喜歡的青綠色袍子,敲他的書房門。


    “進,門沒鎖!”他聽敲門聲就猜到是她。


    她推門進去,他正低頭喝粥,桌子上放著小米粥和饅頭,都是寺院送過來的。


    他盛了一碗遞給她。


    “我吃過米線了。”她知道她每天的餐食都是小保姆單獨做的,他怕她吃不慣寺院的素食,單獨在後院起了廚房為她做飯。


    “找我什麽事?”他看著她問。


    “欣欣最近怎麽樣?”


    “她報警把張光榮送去戒毒所了。”


    “這我知道。”


    “哦?你知道?”


    “嗯,你在我房裏說的,你忘了?”山老大真的忘了他跟她說過什麽,他隻記得她的聲音和香味。


    “張光榮在家藏了我的貨,張欣欣連帶著槍和現金一起交給了警察。”


    “那她怎麽生活?不行我得下山去看看。”


    山老大拉住她:“你不能下山,她生活得很好,王興民給了她生活費。”


    “你沒有騙我?”


    “我怎會騙你?”山老大撒謊了,他沒有告訴她張欣欣被閆六欺負的事,他隻是不想她擔心,他想她悠閑地生活在山上,陪著她。張欣欣也是她同意和他上山的底線。


    她可以跟他上山滿足他,但他得暗中保護張欣欣,無論任何時候都不能傷害張欣欣。至於閆六欺負張欣欣的事,他已經派人追查閆六的行蹤,但他就像人間蒸發一樣,警察和他的人都找不到。


    他把她抱在懷裏聞著她身上的香味說:“傻瓜 你放心,我答應過你會暗中保護她就會做到。就算沒有王興民,我也會想辦法給她生活費的。”


    他雖然在男女事上喜怒無常,但就其他事而言,他是一個言而有信說到做到的人,這也是她願意跟著他的原因,他答應過不會傷害張欣欣,她就信他會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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