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什麽呢!非得背著人?”


    林兆然語氣酸溜溜的。


    “沒…沒什麽。”


    江承兮心虛地不敢抬頭。


    “走,跟朕進去。”


    澋蕭撞開楊墨冉拉著江承兮就要進屋。


    楊墨冉扶著柱子穩住身形後,亦拽住了江承兮的另一隻手。


    澋蕭陰沉著臉回頭,冷笑道:“楊墨冉,你想幹什麽?”


    “陛下您先進去,我與表妹還有話說。”


    “若朕不肯呢?”


    澋蕭逼近他,一肘將他抵在了他身後的紅漆大柱上。


    楊墨冉連眉頭都未皺一下,麵上帶著淡淡的笑:“家規五百。”


    他眸中冰冷一片,無一點笑意。


    林兆然心有餘悸地捂臉,還好他剛才沒衝動,否則現在抄家規的就該是他了。


    澋蕭氣急敗壞地放開他:“朕不抄,是你先背著朕與皇後獨處的,該罰的是你。”


    楊墨冉依然麵不改色,隻是手上的力道更緊了些,仿佛在向澋蕭示威。


    “家規中明確規定不得在宮內與皇後單獨相處,但這裏可是宮外。”


    “哦~”


    澋蕭甩開他的手,嘴角揚起一抹戲謔的笑:“可惜朕沒空啊!朕每晚都忙於與皇後在暗中……”


    “陛下!”


    江承兮滿臉漲紅,惱怒地瞪著他。


    “你看,朕的皇後都害羞了呢!”


    澋蕭輕蔑地掃了一眼楊墨冉,摟著江承兮徑直進了壽安堂。


    “他後半句什麽意思,暗中做什麽?”


    “滾!”


    林兆然疼得齜牙咧嘴,抱著腿在原地蹦躂,怒聲道:“不是,你是不是有病,他惹你,你踢我幹嘛?”


    “你說什麽?”


    剛踏入壽安堂的楊墨冉停下腳步,緩緩轉身,臉上的表情冷若冰霜。


    “我說我有病,我有大病。”


    林兆然忙放下腿,陪著笑臉。


    “家規五百。”


    “不是吧大哥,我都認錯了,你怎麽還這麽絕情?”


    “唉,大哥,給個機會呀!”


    林兆然連忙喊道。


    然而,楊墨冉頭也未回。


    “靠。”


    林兆然氣憤地狠狠地一腳踢向柱子。


    “嘶……”


    一陣鑽心的疼痛從腳尖襲來,林兆然痛得抱住腳,一屁股坐到地上,嘴裏還不停地抱怨著:“這他娘的是什麽柱子,疼死小爺了。”


    酒已經過了三輪,澋蕭早已喝得酩酊大醉。他摟住江亦寧的肩膀,醉醺醺地問道:“嶽父大人,我們三人,您最滿意誰?”


    聽到這話,江亦寧急忙道:“陛下,您醉了,臣扶您到廂房醒醒酒。”而,眾人齊刷刷的目光,更是令他慌張不已。


    “朕沒醉,說,你最滿意誰?”


    澋蕭繼續追問。


    江亦寧隻覺得汗水不斷從額頭流下,結結巴巴地道:“臣…臣…”


    這時,林兆然忽地衝過來,醉眼朦朧道:“不許說,你說,您是不是最討厭我?”


    “你起開,朕讓你說話了嗎?”


    澋蕭不悅地推開他。


    林兆然被他推得一個趔趄,他將手中的酒瓶一摔,轉身抱著江承兮委屈道:“兮兒,他們都欺負我,你爹也不喜歡我。”


    “你…你放開。”


    江承兮被眾人的目光看得如坐針氈。


    “我不放。”


    林兆然死皮賴臉地將她抱得更緊了。


    “啪。”


    清脆的巴掌聲在屋內響起。


    “你又打我?”


    林兆然捂著臉,眸中滿是怒火,看架勢要跟楊墨冉拚命。


    楊墨冉輕飄飄地道:“再不放開,我就剁了你的手。”


    “你試試。”


    林兆然惡狠狠地瞪向他。


    “喔?”


    楊墨冉輕蔑一笑,從懷中取出了一把小巧的匕首。


    刀刃閃爍著寒光,令人膽寒。


    江承兮見狀,頓感頭皮發麻,那匕首曾輕易地將周輝剔成骷髏架子,更別說剁掉林兆然的手了。


    她顧不上屋裏其他人的目光,急忙將林兆然護在身後:“表哥,阿兆他喝多了,你別和他計較。”


    “兮兒,你讓開,我倒是想看看他有沒有這個膽子……”


    江承兮忙捂了他的嘴:“你再多說一個字,我往後就再也不理你。”


    “哼,每次你都偏袒他。”


    林兆然氣鼓鼓地把頭轉向一邊,眼中充滿了委屈。


    楊墨冉又抬頭看向澋蕭,澋蕭則收回了摟住江亦寧的手,意興闌珊道:“無趣,回宮。”


    就在快登馬時,澋蕭湊近楊墨冉,調侃道:“看把你氣得,都要剁掉林兆然的手了,你是不是害怕他會說出最滿意的人不是你啊?”


    楊墨冉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我看你是太閑。”


    “惱羞成怒了?竟對朕連尊稱都不用了?”


    言罷,澋蕭心情大好的上了馬車。


    林兆然見狀,也翻身上馬,溜之大吉。


    江承軒見他臉色不大好,上前道:“表弟,你……”


    “不回去。”


    說完,他轉身入府,追上前麵的江亦寧。


    江承軒嘀咕:“我又沒說趕你走。”


    江亦寧見他追了上來,忙道:“我最滿意的是你。”


    “我知道,我問的不是這個。”


    江亦寧:“……”


    心道:“見過不要臉沒見過這麽不要臉的。”


    此時的壽安堂內已亂成了一鍋粥,江承歡與江承宛最難消化,江承璃還好些,老夫人再三嚴令今夜之事不可外傳。


    幾姐妹忙不迭的點頭,就是讓她們傳,她們也不敢傳呀!畢竟這可是關乎皇家威嚴與家族名譽的大事,如果泄露出去,後果不堪設想。而且她們也深知其中的利害關係,自然不會輕易將此事外傳。


    江承宛感歎道:“五妹妹平時最為乖巧,沒想到她竟然會做與......”


    後麵的話實在太令人震了,她說不出口。


    江承歡惋惜道:“就是啊!早知這樣,我也該像五妹妹那樣大膽一些。”


    江承宛立刻瞪了她一眼,嚴肅地嗬斥道:“胡說什麽呢!”


    江承歡調皮地笑了笑,撒嬌道:“大姐姐,我隻是玩笑玩笑。”


    與此同時,坤寧宮的暗室內,澋蕭一步步緊逼,臉上露出危險的神情,聲音低沉地問道:“你剛才想跟楊墨說什麽?”


    江承兮已經退到籠子的最角落,語氣慌亂:“沒,沒什麽,我隻是問問舅母他們怎麽樣了。”


    “可惜啊,朕的耳力好得很,嫵嫵,說謊是要受到懲罰的。”


    他的語氣極其溫柔,眼中閃著興奮的光。


    “陛下,蕭哥哥,今晚能不能不用繩子了?”


    她聲音已帶了哭腔。


    澋蕭爽快答應:“好啊,嫵嫵既然不喜捆綁,那我們今日就換種玩法。”


    他的笑越發邪惡,讓人不寒而栗。


    江承兮瞬間有種不祥的預感,忐忑地道:“換什麽?”


    “乖,一會你便知道了,朕保證你會滿意。”


    果不其然,沒過片刻,她便被金鏈鎖住了手腳。


    “真是美極。”


    惡狼用爪子抓起毛筆,兔子驚慌搖頭,連連懇求:“不要,不要畫下來。”


    “不對,表情不對。”


    惡狼丟下毛筆,咬上兔子的唇:“你該是迷離的,享受的。”


    “不。”


    兔子搖頭拒絕。


    “你會乖的。”


    惡狼很有耐心的舔舐,兔子從一開始的抗拒慢慢變得順從,甚至眼中流露出了渴望。


    “對,就是這表情。”


    惡狼又抓起了毛筆。


    沒過多久,兔子又清醒了過來,惡狼隻得丟下毛筆,重新開始,來來回回十餘次,惡狼終是畫出來滿意的畫作。


    “來,看看朕畫得你可還滿意?”


    看著那畫中不堪的模樣,江承兮羞恥地想毀去,但因鏈子的緣由,她奪了幾次都未奪到。


    澋蕭忙收了畫,重新吻上了她的唇:“該你伺候朕了。”


    “休想,除非你毀了那畫,否則我往後都不會理你。”


    “嗬”


    澋蕭輕笑,舔舐著她的耳垂:“威脅人的功夫你還嫩了點,你若不答應,朕明日就讓楊墨冉看到這幅畫,你說他會怎麽樣?”


    他的聲音如同驚雷在耳邊炸開,江承兮震驚地看向他,眼神冰冷:“你說什麽?”


    “朕…嫵嫵,朕玩笑的,你別……”


    江承兮用力地推開他,怒吼道:“滾開,你讓我覺得惡心,你就與那華深一樣,你們都是變態。”


    澋蕭一把捏住她的下顎,雙眼猩紅:“你再說一遍,你給朕再說一遍,你說誰惡心?”


    江承兮吃痛不答,澋蕭鬆開她,冷笑道:“朕今日就讓你看看什麽是真正的惡心。”


    言罷,他便將畫扔到一旁。


    江承兮被他的神情嚇到,語無倫次道:你……你別過來,我不會原諒你的。”


    “嗚嗚……”


    “你哭什麽?朕還沒對你做什麽呢!”


    澋蕭暴躁地看著她。


    “可…可你這樣好嚇人。”


    “嗚嗚……”


    “那還不是你那樣說朕,好了,別哭了,煩都煩死了。”


    江承兮收了聲,澋蕭將她抱在腿上,冷著臉道:“別以為這樣你就不用伺候朕。”


    江承兮“……”


    “還愣著?”


    冰冷的聲音又傳來,就這樣,暗室內再次響起了金鏈的碰撞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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