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早飯,李雪月就被帶回了自己本來應該臥床不起的房間。


    她一邊玩著地理書,一邊歎了口氣,百無聊賴地轉動著筆裏的羽毛筆。她厭倦了一整天的學習;關於武夷周邊地區以及通往漢間的路線,她能了解到的就隻有這麽多了。


    “一如既往的好學。”門外傳來一個慵懶的聲音。


    她猛地扭頭看向那個方向,當她看到他高大的身軀靠在門上時,她難以置信地睜大了眼睛。


    “你來這裏做什麽?誰讓你進我房間的?” 李雪月雖然很感激他的陪伴,還是問道。不過,她不能讓他知道這一點,否則他巨大的自尊心就會被煽動。


    “一如既往的溫暖,陽光。” 於真哼了一聲。


    “如果你能預約而不是隨意來的話,我會好很多。”


    他的眼睛裏閃爍著玩味。他想知道她是否聽出了她好奇的話中的雙重含義。


    “而且,你再這樣來找我,對我們雙方的名譽都不好。” 李雪月皺起眉頭,目光投向門口。她不想讓自己聽上去如此被寵壞、脾氣暴躁,但這些話又不得不說。一次兩次還好,但現在……他們應該公開確定他們是什麽,但他們是什麽?朋友們?


    如果溫金凱是對的,而且她給人的印象是一個放蕩的女人怎麽辦?在這樣的時代,女人的德行就意味著一切。


    於珍若有所思地考慮著她的話。“我會考慮到這一點。”


    “為何如此?”


    “你會看到的。”


    李雪月被他的含糊其辭眨了眨眼。


    “還有,你不高興見到我嗎?我是來帶你離開籠子的。”


    她不知不覺間眼前一亮,臉上洋溢著喜悅,就像一個跌跌撞撞參加驚喜生日派對的孩子。


    “真的嗎?” 她問。


    “真的,”他證實道。


    “真的真的?”


    “是的,”他麵無表情,對她幼稚的滑稽動作揚起了眉毛。她毫不猶豫地扔下書和羽毛筆,從椅子上跳了起來。


    “今日客商入城,熱鬧非凡。” 於震忍不住對她露出寵溺的笑容。


    “真的嗎?” 她一邊問道,一邊急忙做好準備。


    “我開始後悔讓你放棄學習。顯然,你需要學習更大的詞匯量,”他幽默地說。


    於真看著她把薄紗從一側耳垂到另一側,隻露出一雙明亮的眼睛,閃爍著星辰般的光芒。他對自己的詞匯感到不寒而栗,認定她是對的,他確實很俗氣。


    “你為什麽戴著麵紗?” 他真誠地問道。


    她整理頭發,遮住將麵紗直立起來的金線。“嗯,我本來就臥床不起,露著臉在外麵閑逛也不是最好的主意,萬一皇上知道真相了怎麽辦?”


    於震立刻就看出她說話的小心謹慎。“我懂了。”


    “你帶我去郊遊經過我父母同意了嗎?”


    於震抿緊嘴唇。“不。”


    “什麽?” 她轉頭看向他,眼裏頓時充滿了失望。先前的興奮和能量旋渦消失了。她那雙在陽光下閃閃發亮的黃玉般的眼睛,突然變得黯淡無光,變成了暗淡的河卵石。


    “那我不確定我是否可以去——”


    “但是你的一個兄弟推薦我帶你出去。”於震急忙解釋道,心中驚慌失措。他急切地審視著她的臉,希望能看清她的容貌。麵紗很薄,勉強遮住了她的容貌,但遠遠望去,隻能看到她那雙母鹿般的眼睛,就像一隻在森林裏啃食的小鹿。


    “哪一個…?” 李雪月問道,感激他們的幫助。


    “他認為自己很酷,因為他冷得像一座冰山,但實際上,他太傲慢了。”


    “嘿嘿!辰哥才不囂張呢!” 她咬住了嘴,睜大了眼睛為他辯護。更何況,如果一個人和他處於同樣的地位,他們完全有權利為自己的成就感到自豪。


    “嗯,這個描述很恰當。你立刻就想到了他,不是嗎?” 於珍微笑道。


    “你不應該侮辱他。”


    “誰說傲慢就是一種侮辱?對自己有信心就好。” 當她猶豫時,他的笑容更燦爛了。


    “嗯,你來嗎,陽光?” 他向她的方向伸出一隻手,等待她的握住。


    李雪月目不轉睛地盯著自己戴著厚厚皮手套的手掌。他的衣服顯得格外令人生畏,深色且合身,完美地包裹著他的肌肉。她的目光閃爍在他衣服的圖案上,一條勇敢的巨龍在他的胸膛上咆哮。從保護前臂的光滑袖子到寬鬆的白色夾克,他的一切都堪稱完美,她不敢怠慢。


    於震看出她明顯的猶豫,立即摘下了手套。“習慣的力量,”他解釋道,並把它遞給了他身後的一個人,她認出那人是一名外國警衛。


    “好了,現在好多了,不是嗎?” 他若有所思地伸出了手。


    她把手放在他的手上,幾乎沒有碰到他的手。他的手指瞬間就握住了她的小手。如果她知道的話,他從今以後就不會再放開她了。他們雙手交握,他將她往前拉,直到她站得離他更近。


    “你真是厚顏無恥,”她說道,同時一隻手環住了她的後背,將她抱得更緊了。他比她高出許多,如果他願意的話,他可以將下巴舒適地靠在她的頭頂上。


    他們在她舒適的房間裏,但她意識到他是多麽敏感。漢間的男人都是這樣嗎?他們對那裏的女性的評價是否較少?在武夷,從來沒有人把責任歸咎於男人,當然,大陸很多地方都是如此。


    “這是一個複雜的詞,”他打趣道,低下頭,這樣她就不用那麽伸長脖子了。他很享受這種親密的姿勢,她終於放下了戒心,欣賞著他的容貌,目光遊移。


    “你進步了,我很感動。” 當她踢他的小腿時,他輕輕地笑了。這很刺痛,但他太驕傲了,不願承認這一點。他隻是對試圖成為獅子的幼崽微笑。


    “除了欺負我,你就沒有更好的事情要做嗎?”


    於震的目光掃過她的臉,深深地凝視著她的眼睛。他的嘴唇因壓抑的笑而抽搐。又是一個具有雙重含義的言論。她指責他欺負她,但她卻是他見過的最大的戲弄者。


    他俯身,她的身體隨之繃緊。他的唇溫柔而戲謔地擦過她的耳朵,讓她癢癢的。“我更喜歡做你。”


    李雪月歪著頭,不太明白他話裏的暗意。去做…?她難以置信地睜大了眼睛,想把手抽回來,但已經來不及了。她已經中了他的圈套了。


    於震聽了她的話,大笑起來,胸口咕嚕咕嚕地響。當她蒼白的皮膚泛起可愛的粉紅色時,他咬住了下唇,他決定從現在開始,那將是他最喜歡的顏色。


    “放輕鬆,小崽子。” 他安撫了她試圖掙脫的企圖和無力的踢腿。


    “你怎麽能在大庭廣眾之下說這種髒話?!”


    “你怎麽能這麽快就明白了?除非,你自己也太齷齪了。”於震嘲諷道。


    “那是因為它太明顯了!”


    “你確定是嗎?” 他搖著頭斥責道。“誰能想到,這麽嚴厲的女人,心思卻是最肮髒的?”


    “我沒有肮髒的思想!” 李雪月辯解道,臉色越來越紅。


    “哦,但你確實這麽做了。”


    “不,我不。”


    “親愛的,我可以和你爭論一整天。”於震調侃道。他無法抹去臉上燦爛的笑容。她太慌了,沒有好好思考。


    “我也是,”她反駁道。


    “所以你承認了,”他指出


    “承認什麽?”


    他麵無表情地說:“你不但心腸肮髒,而且心胸狹隘。”


    她對他的錯誤指控難以置信地張大了下巴。“你——你——!”


    “是啊是啊,我竟然把你逼到這種地步,真是無恥到了極點。” 當她小聲反駁時,他的笑意擴大到了他的眼睛,“哼!”


    “有沒有人告訴過你,你很可愛——”


    「——我生氣的時候。」她為他完成了。“你需要更好的短語。”


    “哦,我相信你很會調情,萬事通小姐,”他嘲笑道,舉起手來撫摸她的臉頰,但她搶先一步,抓住了他的,憤怒地拉扯著她的雙頰。它在一起。讓她惱火的是,他臉上沒有嬰兒肥,而她隻是拉扯他完美無瑕的皮膚。


    他又因為她的無力嚐試和她的身高而發出嘲笑聲。她踮起腳尖,輕輕一戳,就倒在了他身上。


    “為什麽我們總是摔倒!” 當她撞到他的胸口時,她惱怒地抱怨道,但一如既往,他能夠穩住他們兩個。這給了他一個絕佳的機會,可以緊緊地擁抱她,同時將下巴舒適地靠在她的頭頂上。他享受著這個意想不到的擁抱,享受著她頭發的香味和皮膚的涼爽。


    “我更希望你愛上我,”他告訴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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