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登霄在椅子上蠕動著。有件事他很想問指揮官,但又不敢問。他開始用手指在桌子上畫圈,他的神經已經到了極限。


    “怎麽了,鄧孝?” 於震問道。


    “隻是……”胡登霄在椅子上陷得更深,脫口而出,“我一直想問這個,不過你當然不必回答。你知道我一直是個好奇的人,我喜歡知道。”我盡量不那麽愛管閑事,但我就是忍不住想知道——”


    “你又胡言亂語了。”陸天碧評價道,胡登霄則嘟著嘴,繼續用手指在桌上畫著一幅看不見的傑作。


    於震耐心地等待著他的謀士發話。他保持安靜和平和。他並不介意胡登霄偶爾胡言亂語,隻是他太精力充沛了。


    “你就打算為了雪月而留在武夷嗎?” 胡登霄終於問道,當於震的目光落在他身上時,他跳了起來。“我的意思是,呃……你打算把雪月帶回來嗎?”


    “你為什麽要問?” 於震問道。


    “隻是……”胡登霄咬著下唇。“我從來沒有見過哪個女人能像她一樣如此強烈地吸引你的興趣。你在她身邊……友善得多。這一次,我——看起來你發現了……”


    陸天碧咽了口口水,低頭看著自己的雙手。她知道胡登霄會說什麽。這一次,她的指揮官似乎對自己的生活感到真正的快樂和滿足。自從她上次見到他時,已經有一段時間了,他的情緒超越了政治性的微笑和禮貌的點頭。


    “……就好像你找到了希望一樣。”胡登霄說完,像一個不確定的孩子一樣伸出食指。


    胡登霄不想做出假設,但他希望事實如此。


    一想到李雪月就是他的希望燈塔,於震就忍不住回味他們在一起的時光。從她生氣時皺起的鼻子,到她壓抑微笑時可愛的唇角,她的每一個小習慣都浮現在腦海中。一隻令人喜愛的小幼崽,咬合力很差,但叫聲卻很驚人。


    於珍突然想起她的眼睛是多麽的銳利和清澈。在陽光的照射下,它絢麗奪目,如黃玉般耀眼,如琥珀般深邃。他無法從腦海中抹去她微笑的畫麵。


    當他看著她的時候,他看到了一個他認為不可能的未來。他看到了堅強和堅韌?他看到了俏皮卻羞澀的微笑,看到了好奇又善解人意的心。


    她是糖和香料——世上一切美好的事物。他原本以為她是一個複雜的謎題,他想解開,卻又不知道接下來該做什麽。現在,他隻是想融入這個謎題,最終和她一起進入更大的視野。


    “是這樣嗎?”他簡單地回答道。他沉浸在白日夢中,甚至沒有意識到房間裏令人震驚的安靜。


    陸天碧和胡登霄互相交換了一個會意的眼神。他們剛剛目睹了同樣的事情,還是他們的眼睛在欺騙他們?他們冷酷而空白的石頭指揮官的麵容變得柔和,臉上掛著一絲微笑,目光迷失在仙境中。誰能讓他露出如此溫柔的表情?


    他的白日夢,足以讓他們知道,李雪月對他的影響,遠超乎他的想象。


    胡登霄的嘴唇止不住抽搐起來。聽到這個消息,他很想笑,但又擔心於珍會因此而脫離這種無憂無慮的狀態。這是一個值得慶祝的發現,他傾向於舉辦一個聚會來祝賀他的指揮官。最終,他也迷失在了啦啦之地,眨著眼睛,對尚未發生的場景感到敬畏。


    最終,陸天碧會心一笑,搖了搖頭。她的無情指揮官終於被一個女人迷住了,而他自己卻渾然不覺。這是多麽有趣的事情啊。


    李莊園。


    李晨陽在父母的臥室外來回踱步。問還是不問?他的一根卷曲的手指放在下唇下,手臂搭在折疊的手指上,就像一位試圖解讀生命意義的學者。他的眉頭皺起,陷入了問還是不問的漩渦中。


    他得出了一個讓他困惑一整天的超現實結論。看著父親成功說服皇上雪月再次臥床不起,李辰陽不禁想起了父親那個奇特的問題:“你覺得武邑幕後有主宰嗎?”


    當門突然推開的時候,李晨陽嚇了一跳。看到來人是誰,他頓時鬆了口氣,鬆了口氣。


    “有什麽問題嗎,親愛的?” 王七星公爵夫人退到一旁,迎著兒子到沙發上。“你在法庭上這一天過得怎麽樣?”


    “一切順利。”李晨陽坐到沙發上說道。“爸爸在哪兒?”


    “哼,他在自己的書房裏看書的時間比和妻子在一起的時間還要多。” 王七星公爵夫人抱胸,決定今晚鎖門。如果他喜歡熬夜,就不該打擾她睡覺。


    “爸爸最近政治書讀得不少吧?” 李晨陽看著母親幼稚的舉動,咯咯地笑起來。這讓她保持了年輕的心態。


    “他應該把時間集中在我身上。”


    “我會讓他知道這一點。” 李晨陽搖了搖頭,提議道:“同時鎖上客房的門,聽起來也是一個不錯的方案。”


    王七星公爵夫人一想到處處把他鎖在門外,就笑了。除了房間裏他最不喜歡的沙發之外,他沒有床可以睡。


    她點點頭。“好主意,我去通知仆人。”


    “金夏?” 她揮手示意婢女上前。金霞禮貌地低下頭,等待著命令。她陪伴了王夫人大半輩子,盡管相識多年,卻始終堅持尊稱和禮節。


    “好的,夫人?”


    “鎖上所有客房的門,吩咐守衛不讓他們的主人進來,如果他要求的話,守衛可以讓他來找我。”


    金夏淡淡一笑,點了點頭。“馬上,小姐。” 她再次鞠了一躬,獲準執行任務。


    “對了,媽媽,我有一個有趣的問題要問,請不要想太多,這隻是一個理論上的想法。” 李晨陽觀察著母親的反應。


    王七星公爵夫人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好吧,別問了。對於我可愛的小男孩來說,我總是一本打開的書。” 她伸手捏了捏他的臉頰,盡管他是一個有工作的成年人。


    他呻吟著,拍打著她的手,但她隻是把他捏得更用力,當他最終屈服時,她竊笑起來。他可能又老又滿臉皺紋,但她會繼續把他當作一個需要她幫助的孩子。


    “你覺得爸爸在朝堂上的影響力大嗎?”


    “當然。他畢竟是首相。” 王七星公爵夫人沉吟道:“他的父親,也就是你的祖父,是宰相,你的曾祖父也是宰相,這個地位在李家一直都是顯赫的。”


    “這意味著我們在法庭上建立了足夠的聯係來支持我們的未來一生。對嗎?” 他問。


    王七星公爵夫人點點頭。


    “這讓他有資格毫無顧忌地嫁給你,對嗎?”


    王七星公爵夫人輕哼一聲,道:“也不是,在我們結婚之前,皇室內部也有很多分歧。你的父親雖然是李王家族的曆史淵源,卻是家族中第一個娶公主的人。”


    李晨陽挑眉。有問題嗎?她這話是什麽意思?他並不知道這一點。他一直以為父母的關係從第一天起就一帆風順。


    “李家一直為皇室服務?” 他問。


    “是的,這種關係可以追溯到王朝初期。”


    李晨陽給了她一個意外的重磅炸彈。“那媽媽,你更愛誰?李家還是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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