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太搞笑了吧!” 於震一邊嚎叫著,一邊擦著想象中的淚水。“這是多麽可悲的舉動啊!”


    溫金凱咬緊牙關又鬆開。他的手指緊緊地握成拳頭,皮膚變成了致命的白色。“我隻是遵循傳統,祈求他的祝福。無論他是否向我伸出手,我都會娶雪月。”


    “這個傳統,那個傳統。”於震嗤之以鼻。“對我來說聽起來像是借口。”


    溫金凱眼睛一眯,張嘴正要說話,直到有人插嘴。


    “吵鬧是怎麽回事?” 陸天碧穿著睡衣,肩上披著厚厚的鬥篷,衝出了睡覺的走廊。


    胡登霄在她身邊疲倦地打著哈欠,懷裏夾著枕頭,一隻手揉著眼睛。他們被於震和另一個男人令人不安的笑聲驚醒。


    陸天碧看到溫金凱,猛地停了下來。她的目光落在了自己的指揮官於真身上,他處理得很好。果然,他一直是三個人中最冷靜的一個。低估他將是一個嚴重的錯誤。平靜的浪潮的憤怒可能會對世界造成嚴重破壞。


    胡登霄伸手拿匕首,於震卻一掌攔住了他。


    “討論已經結束了。”於震背對著其他同事宣布。他足夠信任他們,不會背刺他。


    聽了司令的話,胡登霄鬆開了手,但防守的姿勢卻沒有放鬆。如果有必要的話,他準備今晚流血。


    “的確。” 溫金凱抿緊嘴唇。“這是我最後的警告,於震,離我的女人遠點。”


    於真緩緩地笑了,笑得像柴郡貓。他的眼睛皺了起來,但笑容卻達不到眼底。指揮官的話讓他覺得好笑,但執行的意願為零。


    溫金凱以此作為回應。他轉身準備走開,忽然一道冷漠的聲音響起。


    “她永遠不會成為你的女人。永遠。”


    溫金凱的身體僵硬如石。他幾乎無法抑製怒火,轉身準備結束今晚的一切。


    於震笑容燦爛。“你永遠無法束縛她。”


    “看著我。” 溫金凱向於震狠狠地瞪了一眼,而於震的防禦無懈可擊,卻始終沒有被破解。他精於算計、狡猾地站在那兒,毫無防備,輕鬆自在——仿佛他已經被宣布為勝利者。


    “我會欣賞你的表演。” 於震輕笑一聲,轉身悠閑地走開,腳步輕快而意味深長,踩在腳下整齊的石頭上。一旦他完成了武義的事情,他就會想盡一切辦法。


    陸天碧最後看了一眼武義統領,後者怒火中燒,被挑釁得熱血沸騰。她輕輕“哼”了一聲,跟在於震身後,故意走得擋住司令的背。


    胡登霄模仿著她的動作。從守衛的角度來看,他似乎昏昏欲睡,無法戰鬥。事實上,他的感官非常敏銳,如果有必要的話,他可以接住不知從何而來的飛箭。


    三人進入於震戒備森嚴的臥室後,所有人都圍坐在桌子旁,隻有於震脫下了白大褂。當他感覺到口袋裏有什麽東西沉甸甸的時候,他的眉頭皺了起來。


    手伸進口袋,感覺到有什麽涼意,他就掏了出來。當他看到那顆金色的黃玉時,他的嘴唇張開,如星團般閃爍著凶猛的光芒。他對自己笑了笑,把東西塞回口袋裏。現在他又有一個理由要見她了。


    “那個男人有什麽問題嗎?” 胡登霄把頭靠在陸天碧的肩膀上抱怨道。


    陸天碧一動不動地坐著,肩膀緊張得有些尷尬。她沒想到他會做出這樣的舉動。他還是第一次主動對她如此親熱,超出了朋友的範疇。他似乎並不介意,盡管他不得不把身體放低到一個不舒服的姿勢。


    “我覺得指揮官是個反社會人格者!” 胡登霄靠在陸天碧的肩膀上嗚嗚叫著。


    聞到她身上剛洗過的亞麻布的香味,胡登霄臉上露出了傻乎乎的小笑容。


    已經過了他的睡覺時間了,他正在努力保持自己的理性。現在他有了朋友們的安全陪伴,他可以自由地放鬆,像個孩子一樣悶悶不樂。


    “更像是一個反社會人格,而且妄想狂妄……”陸天碧語氣生硬,目光在胡登霄的臉上停留。他幾乎無法睜開眼睛,隨時都會睡著。


    “指揮官,我們要怎麽處理他?” 她問於珍最後是誰和他們一起坐到了餐桌上。


    “我們暫時會關注他。”


    陸天碧歪著頭。“我認為雪月的家人在讓她遠離他和皇宮方麵做得很好,但他們都迫不及待地想見她。”


    “我不明白皇上和皇後到底在想什麽,為什麽這麽想見她?” 胡登霄歎了口氣。


    他強迫自己直起身子,嚴肅起來,但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把頭靠在桌子上,做著睡夢。


    “他們現在基本上對她很著迷。他們沒有一個國家要管理嗎?我可憐他們的顧問是誰。” 陸天碧失望地歎了口氣。


    “他們的謀臣到底是誰?皇後唯一的職責就是掌控後宮,也就是說皇帝的權力最大?” 胡登霄大聲問道。


    “我猜是宰相。”陸天碧大膽的說道。“這很可疑。他突然回歸朝廷後,一切又恢複順利,每個大臣都稱讚他像神一樣。”


    胡登霄撓了撓後腦勺。“嗯,這說明大臣們對宰相非常忠誠。這真是令人驚訝。通常,渴望權力的大臣們都會支持意誌薄弱的皇帝,並通過他的說服力來統治。”


    陸天碧點頭同意。“這就是武夷與漢建不同的地方。任何影響國家和公民的變化或法律都必須經過皇帝,但批準或否決的則是宰相。”


    陸天碧感覺自己好像錯過了什麽。它以前如何?


    “誰又是首相?” 胡登霄問道,盡管下一秒就想到了答案。“對了,他叫什麽名字……呃,他是公爵……哦!李沉陽!”


    陸天碧點了點頭。“但是他不是——”


    “前候選人的父親!” 胡登霄打了個響指,終於被這場有趣的討論打動了。他轉向一直沉默的於震,讓他們把話題繼續說下去。


    陸天碧和胡登霄已經習慣了他時常的沉默。他隻在必要時才說話。他在法庭上也是這樣。


    於震漫不經心的表情和忍住不說話的能力,讓他如此討人喜歡,但同時也很危險。無法理解他在想什麽。奇怪的是,皇帝為什麽不選於真為太子,尤其是在他最有潛力幫助漢建進一步發展的時候。


    “我明白了……珍珍,這就是你喜歡她的原因嗎?因為她會有用處?” 胡登霄聽起來可能有些冒犯,但他睜大的眼睛和無傷大雅的表情表明這是一個真誠的問題。


    於震平靜道:“我已經說過了,我不會用她。”


    “可她這麽有用啊……”胡登霄低聲說道,心裏生悶氣。


    “我不在乎。” 於真哼了一聲,抱起雙臂,繼續觀察著。


    陸天碧決定把話題轉移到更重要的事情上。“你去首相官邸私下討論的時候,有沒有證實你的猜測?那天晚上你回來得太晚了,我忘了問你這個問題。”


    “我對此很確定,但尚未得到證實。” 於真抿緊嘴唇,回想起自己與國公、雪月的對話。


    李雪月本來就沒有意識到幕後有人。和大多數女兒一樣,她一定在公爵和公爵夫人的事務上受到了庇護。父母從來不想讓孩子擔心。


    “你今天向首相的一個兒子提出建議後去了首都。你認為他會知道嗎?” 陸天碧依稀記得曾見過於真與雙胞胎之一交談,問道。


    “就算他知道了,他也不會說出去。” 於真知道李晨陽是一個什麽樣的人。他絕對是最接近首相的人,而且足夠聰明,能夠看穿宮廷中的幻象。毫無疑問,李晨陽應該知道一個幕後操縱的人。


    胡登霄壓低聲音,厚顏無恥地問道:“你有沒有想過,丞相有一天會想當皇帝?”


    陸天碧皺起了眉頭。她還是覺得少了點什麽。這個李家雖然神秘,但是有什麽地方讓他們覺得熟悉呢?是的,它們是一棵老樹,但該死的,她忘記了什麽?!


    於震看了胡登霄一眼。“目前還不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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