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間的考驗,對你們兩個來說,都是有好處的。”李晨陽雖然不忍心支持這個想法,卻指出。


    李辰陽害怕她選擇跟於真一起去漢間會心碎,但他也害怕她留在五邑會心碎。遠離於震,除了偶爾寫一兩封信之外,沒有任何正常的交流方式,這對於這對戀人來說是一件多麽淒涼的事情。


    遠距離的關係總是很困難。


    提起這個令人沮喪的話題,房間裏頓時有一種窒息的感覺。


    李雪月將目光轉向緊鎖的窗戶。她心不在焉地走向門,打開門鎖,推開門向外看去。一陣清涼的微風從她身邊吹過,讓她不安的神經平靜下來。她探出窗外,仰望萬裏無雲的夜空和布滿星星的天空。


    李辰陽靜靜地看著她沐浴著月光。她渾身散發著飄逸的光芒,就像一位從天而降卻突然想家的仙女。


    “如果沒有白家的牽製,也不必為我們擔心,你會為他放手一搏嗎?” 李晨陽問道。


    李雪月的上身向後一仰,與他的目光對視。她低聲說道:“我願意。”


    她的聲音醇厚而柔和,聲音很輕,幾乎被風帶走了。


    李晨陽知道這會是她的回應。他甚至不用問。人們對於愛情都是傻瓜,極少數願意犧牲一切的人會立刻這麽做。


    李雪月知道自己傻了。之前她以鄭雷雨的形式被愛情欺騙了,但她卻毫不猶豫地回答了李晨陽。她以為自己的心永遠不會因鄭雷雨的背叛而痊愈,這個世界上沒有人能夠說服她,但也許是因為她的生命中從來沒有人接近過於珍的存在。


    鄭雷宇的微笑是以犧牲她的幸福為代價的,於珍卻用微笑讓她幸福。


    經過簡短的討論以確認計劃的細節後,兄弟姐妹分道揚鑣。他們決定由李晨陽來保管卷軸,因為他有更多秘密藏身之處。


    與此同時,李雪月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她筋疲力盡地倒在床上,沒有顧及需要卸掉的發夾和化妝品。


    李雪月已經昏昏欲睡,連一根手指頭都不敢動了。“真是漫長的一天,”她歎了口氣,當她融入舒適的床上時,她的肩膀鬆了一口氣,但不安的心開始讓她感到沉重。


    如果李晨陽的預言是真的呢……?萬一於珍再也不會從五邑接她了怎麽辦?如果他突然認定漢間的女人對他更有利怎麽辦?他可以選擇的東西有很多。


    “別再想這些愚蠢的想法了!” 李雪月呻吟了一聲,在床上翻了個身。她的思緒順著兔子洞盤旋而下,腦海中浮現出最壞的情況,直到她嚇壞了自己,無法度過一個安寧的夜晚。


    事實正是如此。躺在床上一動不動,李雪月終於迷迷糊糊地睡著了,但這一次,她的腦子裏卻被一場最可怕的噩夢所困擾。


    三年前。


    “我餓了……”白雪月自言自語道。她蜷縮在比傭人住處還要小的臥室的角落裏。


    白雪月不知道為什麽,她總覺得這間臥室的一角是最讓她安心的地方。或許是因為這個狹窄的角落壓在她的肩膀上,感覺就像是母親溫柔的雙手擁抱著她。


    白雪月一隻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平平的,從來不飽。她擁抱著它,當她的雙腿幾乎從她身下摔倒時,她感到畏縮。她在這個職位上呆了多久?她睡在這裏,而不是在這張尺寸合適的床上。她甚至分不清現在是淩晨還是深夜。


    她不小心跟白勝子爵頂嘴,結果白勝子爵將她放回房間,三天不吃飯。他把她留在了孤立的地方,甚至用木板敲打她的窗戶,將她封閉起來。


    “饑餓是我最不擔心的……”她告訴自己,決定至少給她喝水,即使它的味道很奇怪,而且小碗的底部可以找到隨機的食物碎片。


    白雪月猶豫著走到了臥室門口。“如果……”她低聲說道,將一隻手放在旋鈕上並轉動它。讓她驚訝的是,門沒有鎖。


    她呆呆地站在那裏,心想是不是因為有一個仆人給了她一天最少的水後忘了鎖門。她緊張地舔了舔幹裂的嘴唇,但她太幹了,舌頭根本無法安撫嘴唇。


    白雪月緊張地在黑暗的走廊裏走著。“現在是晚上了。”她自言自語,心狂跳起來。如果是晚上的話,她至少可以溜進儲藏室。如果幸運的話,她會在裏麵找到一塊不新鮮的麵包。即使是像胡蘿卜這樣的生蔬菜也能滿足她的饑餓感。


    她走了一會兒,就聽到走廊裏傳來一陣喧鬧聲。白雪月嚇得跳了起來,瞪大了眼睛。走廊盡頭有一個房間,燈火通明。


    白雪月看著周圍的環境。她距離廚房和儲藏室隻有很短的距離。


    “我該回去了。”她低聲說道,猶豫著向後退了一步。


    她的肚子大聲抗議。白雪月輕哼一聲,全身傳來一陣劇痛。


    “也許如果我跑得很快,他們就看不到我了,”她低聲自言自語道。


    白雪月已經冒險到了這裏。她要回自己的房間已經太晚了。如果她在這裏放棄的話,她所有的努力都會付之東流。


    她鼓起勇氣,繼續前行。


    “再一點……”她艱難地咽了口口水,拿起破爛的漢服,準備以最快的速度衝過房間。


    “嘿——那是什麽——”聽到門外傳來腳步聲,一個聲音說道。


    門瞬間被撞開,白雪月轉過頭,看到走出的人,驚恐地睜大了眼睛。那人不是別人,正是白勝子爵。


    她嚇得跳了起來。他見過她。在他或房間裏的其他人開口說話之前,她繼續奔跑。唯一的問題是,她沒有看自己跑向哪裏。


    白雪月遇到了什麽。她驚恐地向後倒去,屁股著地。


    “天哪,天哪,我們這裏有什麽?” 一個聲音在她麵前評論道。


    白雪月疑惑的抬起頭,看著眼前的陌生人,她睜大了眼睛。她以前從未見過這個人。盡管如此,她的內心仍然感到一陣不安。這個人不懷好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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