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敏看著她。不難看出,她對自己所做的一切感到後悔。


    李雪月希望她不要那麽固執和愚蠢。她的人生到底想要什麽?她的計劃圍繞著白家及其垮台展開。一路走來,她忘記了自己的目標和願望,隻想和家人一起過簡單幸福的生活。她已經如願以償了。怎麽辦?


    得到了白氏生意之後,她到底要做什麽?是的,如果她能從中獲利,甚至可以將生意維持幾代人,從而確保她的家人在未來的歲月裏繼續富裕和舒適,那就太好了。


    “小月,現在還不算太晚。”李文敏終於說道。


    “你是什麽意思?”


    李文敏咽了口口水。“我們還能找到於震。如果有必要的話,我會把他拖到你的房間。現在承認你後悔的話,你想要他回來,還為時不晚。”


    李雪月搖搖頭。“不,我不會那樣對他。他正在繼續前進。我是那個傷了他的心的人。我怎麽能要求回來呢?那對我來說太可怕了。”


    李雪月合上書,放到了身邊。過去的一個小時裏它一直開著,但她卻沒有讀過一行字。


    “我太自私了,文哥,”她承認。“於震之前還有溫錦凱。我不喜歡溫錦凱想要後宮。我發現他有控製欲,太不穩定。當他不能明確地告訴我他對我的感受和意圖時,我就不耐煩了。”並決定結束我們之間的一切。”


    “小月——”


    “然後是於震,他的意圖很明確,對我充滿了愛和崇拜——這就是我想要的。與溫金凱相比,於震給了我在戀愛中想要的一切,但我拒絕了他。你知道嗎?這種情況很諷刺嗎?”


    李文敏意識到自己在自責。在某種程度上,這是可以理解的。她是對自己做出這種事的人。盡管如此,他還是忍不住感到愧疚。一直以來,全家人都強調她的聲音很重要。他們提出了他們認為對她最好的建議,但事實證明並非如此。


    “那我們現在該怎麽辦?” 李文敏問道:“你在這個房間裏是不能枯萎的。”


    “我知道…”


    “你也荒廢了訓練,是時候別再在這裏蒙塵了。”李文敏拉著她的手說道。“讓我們做點什麽讓你的注意力從這些事情上轉移開吧。比如,我們為什麽不練習射箭?你很厲害。”


    李雪月撕心裂肺。這個房間對她來說很舒服。它將她與外界隔離開來。


    “來吧。”李文敏糾纏道。“外麵的空氣對你有好處。也許我們甚至可以去森林裏打獵。我相信黑月會喜歡的。”


    李雪月最終還是屈服了,微微一笑,道:“那好吧,我們走吧。”


    李文敏聽了她的話,眼前一亮。“太好了!趕緊穿好衣服,我在馬廄裏等你。”


    李雪月點頭。


    李文敏退出房間,轉向外麵的婢女們。“給她穿上訓練服。”


    侍女們躬身行禮。“是,少爺。”


    “真快啊。”李文敏踱到馬廄時說道。


    “嗯,”她哼了一聲。


    聽到主人尖銳的聲音,黑月頓時發出了不耐煩的嘶鳴聲。他抬起前腿,開始用力踩門。他不耐煩地在馬廄裏踱來踱去,熱切地等待著她。


    他的耳朵因某種東西斷裂的聲音而抽搐。一隻柔軟的手撫摸著他的鬃毛,熟悉又溫柔。他立即做出回應,靠向觸摸。


    “真是個寶貝。”李雪月低聲說道,最後拍了拍她的馬。她從口袋裏掏出方糖,扔進他嘴裏。


    黑月一下子接住了它,高興地嚼碎了這美味佳肴。他用肘輕推她要更多,她給了他一片胡蘿卜。


    “你太寵你的馬了。”李文民哼道。他走向他的種馬,這是一匹追求速度的純種馬。


    “那個給馬喂蘋果的人說道。” 李雪月嗬嗬一笑,後退了一步,馬童則將一切都固定好。一切完成後,她毫不費力地爬上馬鞍,手裏拿著韁繩。


    “這是一種健康的享受。”


    “就是這樣。”


    李文民朝她吐了吐舌頭。他跳上馬,兩人開始騎馬走出馬廄。


    仆人們拿著射箭器材走近他們。


    李雪月見這是她最喜歡的弓箭,滿意地點了點頭。她拉長繩子,測試它的張力。由於弓被妥善保管,所以沒有什麽可抱怨的。


    “今天我們是去打獵嗎?還是隻是練習射箭?”


    “我們可以去森林裏散步。”


    “對我來說,這似乎是一個計劃。”李雪月同意道。


    “不公平,那是我的投籃!” 馳騁森林十五分鍾後,李文民抱怨道。他憤怒地瞪著偷拍的妹妹。


    李雪月翻了個白眼。“那你應該射得更快一些。”她一邊下馬一邊說道。


    李雪月靠近了她射箭的方向。黑月迷茫地轉著圈,不知道自己能去哪裏。


    “黑月,等一下。”李雪月回道,雖然她不確定他是否聽懂了。


    有時候她覺得很有趣,黑月隻回應她。她知道他失去視力迫使他依賴其他感官,但他的聽力簡直令人難以置信。遠處一根樹枝的最小折斷就足以引起他的警覺。


    “小月,你的馬傻了。” 李文敏見那匹馬追了過來,卻撞到了一棵樹上,慘叫一聲。


    “黑月並不傻。” 李雪月皺起眉頭,尋找著自己射中的動物。真奇怪。她確信事情會朝這個方向發展。


    “他看不見,所以如果沒有我,他很難知道方向。” 她回頭看了一眼,輕輕吹了一聲口哨。


    刹那間,黑月身形一震,毫不費力的朝她的方向疾馳而去。


    “你看,他對我的反應非常好。” 李雪月沉吟道:“他真聰明,聽得懂我的命令。”


    李文敏歎了口氣。他仍然嫉妒這匹馬的體格健壯和力量。兩年半的時間,黑月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原本他是一匹蓬亂、瘦弱、受虐待的馬,但看看現在的他。他毫不費力地成為全國跑得最快的馬之一。


    李文敏從來沒有見過如此致命的隱秘與力量的結合。說實話,他很嫉妒。黑月視力所欠缺的,他用智力和聽覺來彌補。


    “太奇怪了,文哥。我找不到我的獵物。” 李雪月交叉雙臂。“我很確定我朝這個方向開槍。距離我開槍還不到五分鍾。捕食者不可能在我們沒有人看到的情況下從我這裏偷走獵物。”


    李文敏還沒來得及調轉馬頭,就聽到了她的尖叫聲。他的心在胸腔裏猛烈地跳動。


    “怎麽了?!小月?!” 他大聲喊道,發現她突然不見了蹤影。


    李文敏一腳踩在馬背上,催促著她前行。“小月?!”


    李文敏催動馬匹,朝著她迷路的方向而去,心跳得快得眨不眨眼。


    “文、文哥……”李雪月驚恐地捂住嘴,慘叫出聲。


    李文民驚得下巴都張開了。站在他們麵前的牙牙,正是一頭嗜血的猛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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