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總是向你吐露心聲,尤其是那些困擾她的事情。”溫金凱說道。“她有沒有說過明華的壞話,尤其是她在宮裏近三年的時間?”


    二皇子抿了抿唇。“你知道我不能透露我和母親的對話,就像我不能讓她知道你說的話一樣。”


    “就告訴我嘛。”


    “我知道明花在宮裏的時候,你就說過她的壞話。”王靖麵無表情。他不以為然地盯著他的好朋友。


    溫金凱厭惡王晶與皇後的相似。當事情不順利或隻是在心煩意亂時,他們都會皺起眉頭,也會緊閉嘴唇。


    盯著王晶,就像盯著皇後一樣。或許這就是她最想庇護二皇子的原因。這讓她相信,這個世界上還是有美好的,或許,她並沒有利用自己的孩子來鞏固自己的王位。


    “隻有當我們吵架的時候。”


    “你在宮裏忽視了她。”王晶緩緩說道。“這一切都是因為你確信友誼比她更重要。”


    碰撞!


    當溫金凱將整套茶具掃到地板上時,王晶連眼睛都沒眨一下。砸在木地板上發出一聲巨響,瓷片被撞擊得粉碎。


    平靜如古樹的王晶甚至還沒反應過來,溫金凱就從椅子上跳了起來,臉色鐵青。溫錦凱看上去似乎已經做好了戰爭的準備,但唯一的戰鬥就是他內心的衝突。


    真相太難聽、難以接受、難以承受。他無法接受自己在宮中對李明華的行為的現實。這是他唯一後悔的一件事,但又能怎樣呢?他永遠無法讓時間倒轉。


    王晶並沒有就此止步。“你怎麽可以這樣對她?她是一個孤身一人在宮中,飽受父親後宮折磨的少婦,除了你和龍鶴之外,沒有其他朋友,沒有一個同伴。”


    “足夠的-”


    “我聽說她無疑是皇宮裏最美麗的女人之一。當她走進那些門時,每個人都稱讚她看起來多麽明亮和快樂,就像黑暗下埋藏著一線希望。”


    “王晶,我發誓你再不閉嘴——”


    “金凱,你對她做了什麽?她離開了皇宮,留下了曾經的女孩的軀殼。我從來沒有見過一個人如此挫敗和傷心。你奪走了她僅有的一點幸福,踐踏了她給你的心”。


    王靜站了起來。“也許母親也有錯,因為她從來不喜歡她兒子們選擇的女人。她喜歡為她的孩子們選擇新娘。反之亦然。你知道的,”他說,目光變得堅定。


    “你知道母親會對李明華毫不留情,她是李沉陽王和王七星王夫人的女兒,你知道我們出生之前發生的曆史,你也知道皇後會鄙視李明華。”


    “王晶,你再不閉嘴我就再也見不到你這個朋友了!” 溫金凱怒吼一聲,衝向他的朋友。他粗魯地抓住二皇子的衣領,將他拉近。“再敢說一句話,我就割斷你的喉嚨。”


    “你知道的真多。”王晶搖搖頭,對自己心愛的朋友感到失望。“你卻沒有保護她,你相信母親對你的惡意,你相信明花是一個玩弄四皇子心的淫婦,但你也知道——”


    溫金凱掐住王晶的喉嚨,將二皇子勒死,王晶倒吸一口冷氣。


    “閉嘴,閉嘴,閉嘴!” 溫金凱怒吼一聲,深深地瞪著不知所措的二皇子那雙閃閃發亮的眼睛。凝視著那雙眼睛,就像凝視著皇後懇求的眼睛一樣。


    他的思緒盤旋,閃回過去,當時他也抓住了母親的衣領。她抬頭看著他,眼裏含著淚水,迫切希望她最喜歡的兒子能聽話。


    “兒子,她會毀了你!她不愛你,她愛的是你給她的自由!她愛四皇子,卻得不到四皇子,所以才去找你!她同意嫁給的唯一原因你是因為她想離四皇子更近一點!”


    她的哭聲在他的腦海中回響,永遠地嘲弄著他。他被迫回憶起所有他拚命想要忘記的事情。那些記憶突然而無情地掠過他的全身。


    在她發表大膽言論後不久,溫金凱就衝出房間去找李明華。尋找他的女人,他的妻子,他的一切。他找到了她。在這種情況下,他的母親曾警告過他。


    他永遠不會忘記發生的告白。他永遠忘不了李明華被溫金凱抓住時那驚恐的表情。究竟是被抓的驚恐,還是坦白的驚恐,溫金凱無從得知。他沒必要這麽做。他已經給她下了結論。


    “明華,跟我走吧!求你了,我求你了。我會比溫錦凱更加珍惜你!你不用再住在這個令人窒息的宮殿裏了,我會把你帶出來的。”


    四皇子緊緊地抓住了她,“我知道你不愛溫錦凱,我知道他是你逃離王爺的陰謀,所以你跟我走吧,我會給你無與倫比的自由。你隻要隻要接受我的這枚戒指,我就會帶你脫離這個地獄。”


    溫金凱熱血沸騰。在這個充斥著貪圖權力的敗類的宮殿裏,他一秒鍾都無法忍受。他在皇後身邊一分鍾都無法忍受,皇後笑著,好像她沒有破壞溫晉凱在意的一件事情。


    溫金凱知道他永遠不會離開皇室。現在不要。永遠不會。他虧欠了他們——一對夫婦收留了一個被遺棄的孩子,並將他撫養成人為指揮官。他怎麽能背棄那些庇護他的人呢?給了他想要的一切?當他的血肉不愛的時候卻愛他?


    他怎麽可以?


    突然,溫金凱想起了李明華曾經告訴他的一件事。“我愛你,”李明華坦白道,“我對你的渴望勝過對空氣的渴望。和你在一起的時候,除了你,我看不到別人。婚姻我不求任何回報,我隻想要你和你無盡的崇拜。你能答應我嗎?”


    溫金凱欣然答應了這一承諾,但從未兌現。他給了她全世界,卻把她當渣滓。


    王靜的臉色緩和了一些。他看著溫金凱緩緩鬆開了他,徹底失敗地滑倒在地。武夷大統領,戰場魔主,跪倒在地。


    “你毀了她。”王晶嘀咕道。“你為什麽要這樣做?!?”他喊道,一把抓住了溫金凱。


    王晶被溫金凱一臉陰魂不散的表情驚呆了。仿佛世界上沒有任何事情能讓他微笑。仿佛所有的希望都破滅了,幸福隻是一個幻覺。


    “李明華對你來說一直就沒什麽嗎?” 王晶聲音沙啞,但他並不在意。他被壓抑太久的情緒淹沒了。


    “她從來沒想過要背叛你。母親對你撒的謊都不是真的!她除了愛你,什麽也沒做,渴望得到你的關注!你這個惡棍!”


    王晶粗暴而瘋狂地搖晃溫金凱。


    “還有你該死的!” 王晶怒吼道:“你怎麽可以這樣毀掉她?你怎麽可以毀掉她無條件愛你?!你還是人嗎?!”


    溫金凱發出一聲冰冷、毫無生氣的笑聲。當他是受害者時,每個人都將他視為惡棍。“如果王晶把我當成反派,那就這樣吧,我就演他心滿意足的角色。”


    溫金凱的嘴角扭曲著一抹虐待狂的笑容,他的眼睛睜得大大的,充滿了瘋狂。“我喜歡毀掉我生命中唯一美麗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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