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晶對溫金凱的坦白感到驚愕不已。他垂下雙手,搖搖晃晃地向後退去,難以置信地搖著頭。


    王晶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朋友,驚訝地張開了嘴唇。王晶努力忽視自己說得太多的緊迫現實。


    “我不相信你。”王靜大聲說道。“你可能是我認識的最殘忍的人,但你並沒有那麽無情。”


    “你想讓我演反派,是嗎?” 溫金凱抬起頭,低聲說道。


    王晶對溫金凱一臉狼狽的樣子感到驚訝。


    “我不過是保證王室安全的一個工具而已。”


    “不你不是-”


    “工具不需要情感,不需要愛。” 溫金凱緩緩站起身來,搖搖晃晃,麵容憔悴。他已經不是幾分鍾前走進這裏的那個人了。


    “我一直想知道,皇後為何收留我。” 溫晉凱嘴角露出陰笑,沉吟道:“皇後不為任何人恩惠,就連她最親密的朋友,我的生母也不行。”


    “金凱,夠了,你的精神狀態不太清醒。”


    “皇後對我有一個目的。那就是保證她家人的安全。”


    “你們是她的家人。”王晶強調道。“拜托,別再胡說八道了。我們已經把事情升級得太過分了——”


    “不,她唯一的家就是她創造的家。” 溫金凱搖搖頭。“我多麽愚蠢地追求她的接受和愛。我希望她無條件地愛我。她這樣做的唯一方法就是讓我毫無疑問地服從她。”


    “金凱——”


    “當我不服從她時,她就奪走了我生命中唯一的好東西。” 溫金凱發出邪惡的笑聲,從房間的牆壁上彈了回來。


    “當然,最大的責任還是在我自己身上,不是嗎?” 他激動地拍著胸口。“我聽信了她的謊言。我聽從了她的命令,遠離我自己的妻子!我像一隻狗一樣,聽從了她讓我做的每一件該死的事情!”


    王靜愣了一下。他閉上眼睛,握緊拳頭。他無法反駁,因為這是事實。


    所有人都知道,武夷帥隻不過是皇室的看門狗。


    “對不起。”王晶眉頭皺在一起,小聲說道。“我很抱歉事情必須是這樣的,金凱,我真的很抱歉。”


    “這不是你道歉的地方。”溫金凱厲聲說道。“這是皇後的。”


    “她會承認錯誤的。”王晶說道,聲音裏充滿了苦惱。“你所要做的就是和她談談。她會道歉的。媽媽非常非常愛你,她對你的關心是深不可測的。”


    “一個人怎麽會喜歡他們的保護工具呢?”


    “不!我承認,她以前也是這樣想你的!但是這些年來,當她看著你成長為現在的男人時,她已經無限地愛你了!” 王靜喊道。“我就知道,這是她親口告訴我的!”


    “我-”


    “媽媽很害怕失去你。”王晶承認。“這就是為什麽她做了她所做的一切!你知道她是一個有自我意識的女人,除了她的孩子之外不愛任何人。她甚至不愛自己!”


    溫金凱怒道:“我不需要你的胡言亂語。”


    “沒有人愛母親,除了她的孩子們。我們的父親幾十年來忽視了她。除了他的妾之外,他不愛任何人。你知道母親是怎樣的人。她嫉妒每一個遇到她的年輕漂亮的女人。她嫉妒他們的未來。他們的青春還有,幾十年都不會消亡。”


    “她浪費青春去追一個無情的男人,這不是我的錯。”溫金凱怒道。“這不是我們取代她本應從丈夫那裏獲得的愛的地方。”


    “你說得對,確實不是,但她除了我們,就沒有別人了。” 王晶懇求道:“求你了,你一定要明白她為什麽這麽做。金凱,你不能離開她。”


    “那麽為何不?”


    “她會自殺!” 王靜哀嚎一聲。“你不知道嗎?媽媽有多愛你?每天一想到你這個她唯一養大的孩子會離開她,她就有多痛苦?!”


    他指著豪華的房間和茶具。“如果她不能和她的孩子們分享,我所有的奢華對她來說都毫無意義!她所有的兒子和女兒都是王子和公主。我們一出生,皇帝就把我們從她身邊帶走了,這樣我們就可以被養大了。”皇家保姆和家庭教師!”


    他用手指著溫錦凱,說道:“但是你!你不一樣,她一個人把你養大的!她對你的依戀和對我們的愛不一樣。”


    王靜跪倒在地。“所以,求你了,”他懇求道,“不要離開母親。不要拋棄她。如果你這樣做,她將永遠不會是原來的樣子。”


    溫金凱沒有回應。他隻是打開門離開,然後砰地關上門。


    但王晶知道,或者至少他希望他知道,溫金凱不會背棄養育他的那隻手。溫金凱不會拋棄他唯一的家人,因為如果他這樣做了,這個世界上就沒有別人了。


    “他終於走了。”仆人低聲說道。她的目光掃過淩亂的地板,歎了口氣。


    “指揮官不能這樣說話。”二皇子說道。“即使他不在這裏。”


    仆人沒有回應。她隻是走到一張椅子前,一屁股坐了下來,搖著腳,看著其他丫鬟在房間裏進進出出,試圖清理那些破碎的茶杯。


    “小家夥,”王靜哼了一聲,“你是仆人,不應該做出這樣的事。”


    “我不在乎現在的狀態。”她一邊玩弄著自己的長發,一邊嘟囔著。“它並不能定義我。”


    “一如既往的固執和天真。”王晶感歎道。他靠在椅子上,抓住了他的頭發。“和他說話真是令人沮喪。我認識他這麽久了,但他對掐死我卻毫無悔意。”


    “讓他對你這麽做是你的錯。你知道,你本可以向你的母親哭泣。她會傷害任何試圖碰她孩子的人。”


    “她永遠不會傷害溫金凱。”


    “但她會傷害他在乎的東西。我會知道。”


    “當然會。”王晶說道,又歎了口氣。他愛他的母親,但有時,她不道德、殘忍,很像溫金凱。或許,這就是他如此無情、如此可怕的原因。


    “她不會傷害自己的孩子,但會間接傷害孩子,這是她的本性。”王晶說。


    “你不應該再給她找借口了。你為什麽要為壞人辯護?” 傭人嘟囔著,撿起一塊碎瓷片,遞給身邊的另一個傭人。


    本來,二皇子的其他婢女都對她很厭惡,但見了二皇子對她的重視,就沒人敢攔她了。


    “因為我總是在壞事中看到好處。”


    “這是你最大的缺點。”


    “或者說最救贖的角色。”王晶嘀咕道。


    “你並沒有參與傷害我。”仆人冷笑道,盡管他沒有看到。“為什麽你覺得需要救贖自己?”


    “因為我袖手旁觀,看著有人受傷。媽媽告訴了我一切。我本可以建議她不要傷害——”


    “過去的就過去了。應該保持這種狀態。”


    “李家可不是這麽想的。”


    “我走了。”傭人突然起身說道。“我不想妨礙人們清理工作。”


    “不,你別走,我不會再提這些事情了,坐下,我們好好商量一下。”


    “不,我不想。”


    “小家夥-”


    他的話沒有說完。她離開得太快了。


    二皇子搖了搖頭。“死性不改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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