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去漢間,李雪月很興奮,但她沒想到會這麽早。她不準備太早離開。“那豈不是意味著我會錯過加冕禮?”


    李沉陽公嚴肅地點點頭。他希望事情不要變成這樣。如果她去參加加冕典禮,那麽她就沒有機會在人民麵前加冕為王室的正式成員。


    “是啊,看來是這樣。”李沉陽王應道。“我們想推遲你們去漢江的時間,但這是不可避免的,因為和平條約即將敲定,兩國之間的緊張局勢也將最終結束。而且,前往漢江的旅程將需要超過兩周的時間,因為將乘馬車。”


    李雪月咬著下唇。她不想錯過李家最輝煌的日子。李沉陽公即位之日,即是李朝的開始。如此具有紀念意義的一天,她將無法見證。


    “我們是不是受到了漢建法院的壓力?我知道他們要近一個月才能見到我,但這不是不公平嗎?” 李雪月問道。


    “他們不耐煩,但麻煩最大的卻是我們。”李沉陽王說道。“我已經把你的出發時間推遲了一周了,本來他們是想讓你在政治聯姻的那一天送走的。”


    “你和韓健溝通得怎麽樣了?” 李雪月問道。“除了信使之外,還用了信鴿嗎?”


    “是的,有短信的。”李沉陽王說道。一切都按計劃進行。果然如他所料。


    李辰陽皺起眉頭,雪月差一點就落入了公爵的陷阱。他移開了視線,被自己的父親激怒了。隨著公爵一天天老去,人們會認為他應該變得更加衰老一些。不幸的是,公爵似乎變得更加狡猾了。


    “我寫個信息吧。”李雪月說道。“就這麽短,我就耽誤於震了,我覺得他這麽小氣,因為我沒有回複他的信,看來是遲到了……”


    對於她的提議,李沉陽王忍住笑了。她總是那麽快地發現這樣的事情。事實上,他遲遲沒有給她寫信。並不是因為他不想讓她看到這些信。他隱瞞了這些,是為了讓於震更加迫切地接受見雪月的提議。


    李沉陽公懷疑,如果可以的話,狡猾的寒間太子會要求比雪月更多的東西。但看來他們的太子,已經中了公爵的圈套了。於震失去了耐心,他唯一能向無衣尋求的補償,就是自己心愛的人。


    “雪月,真是個好主意。”李沉陽公深情地說道。“你今天有整個時間來寫這條短信。我回家後,你可以把它交給我,明天早上我會把它附在鴿子身上。”


    李雪月挑眉。“這就是你一直以來的計劃嗎,神父?你知道他會聽我的,不是嗎?”


    李沉陽王聽了她的話,哈哈大笑。終於明白他的意圖後,她撅著嘴。他抬頭看了一眼天空。“時間不早了,我該回王宮了。”


    “原來我是對的。”李雪月嘀咕道。


    李沉陽王低頭衝她慈愛一笑。他拍拍她的肩膀。她很少表現出這一麵。他會無限期地懷念它。“我隻是給你提供了引火物。你才是點燃它的人。”


    李辰陽被父親的話哼了一聲。“用一種戲劇性的方式來表達你的行為影響了她的行為。”


    李沉陽王笑容燦爛。“按照你認為合適的方式解釋我的話。現在,跟晨陽一起吧。這將是漫長的一天。”


    “我想我應該在家裏多呆一會兒……你知道的,”他說著,指了指手中的韁繩。“把這匹馬送給我這個調皮的妹妹吧,她一點也不值得。”


    “她一直都是這樣。”李沉陽王說道。“改變她並不容易。”


    “但這並不代表我們就不應該嚐試。”李晨陽冷笑道。“如果兩年的仆人生涯都沒有讓她謙卑下來,你憑什麽認為我們可以?”


    “你妹妹是個複雜的女人,和大多數人一樣。”李沉陽公說道。“我們必須從她的角度來理解事情。就在昨晚,她還以為我從來沒有愛過她。”


    “什麽?” 李晨陽反駁道。“這真是廢話——”


    “別罵人。”李沉陽王打斷道。他兒子這樣的行為,很不像他的兒子。


    “她把我最壞的一麵都暴露出來了。”李晨陽嘀咕道。他在家人身邊感到太自在了。在這個家裏,他的冷靜總是會消失。


    “這是好事。”李沉陽王指出。“這意味著她已經留下了足夠大的影響,讓你做出這樣的反應,盡管我不欣賞這個家庭偏袒的方式。”


    “不是。”李晨陽雖然不相信自己的話,但還是說道。“我隻是覺得她的行為是讓我們可憐她的一種方式。父親,你給了她生命中她想要的一切。如果這都不是愛,那我不知道什麽才是愛。”


    “她說我的愛情是物質的。”李沉陽公冷笑道。他看了一眼那匹馬,意識到,也許這是真的。他想把這匹馬送給她,希望能治愈她的抑鬱症。事實上,他應該和她好好談談。


    “是啊。”李晨陽麵無表情。“但這仍然是愛,不是嗎?她有什麽反應?就好像我們讓她挨餓,不讓她喝水。”


    也到了李雪月插話的時候了。“僅僅因為它有‘愛’這個詞,並不意味著它就是真正的愛。”


    兩雙目光都直接落在了她的身上。她的臉上露出嚴肅的表情。


    “嚴厲的愛不僅僅是因為這個詞所附的詞而成為愛。愛就是愛。它有各種形式,但當它傷害了你所崇拜的人時,它就會變成別的東西,”她說。


    李沉陽王唇角微皺。他沒想到她會說出這些至理名言。她是從哪裏學到這些的?


    李晨陽移開了視線。他從來沒有站在她的角度來看過,但他無法否認她的話的真實性。當愛帶來痛苦時,愛還算什麽?這還是愛嗎?


    李晨陽一直知道雪月很聰明。他不認為她有能力理解愛的意義。


    “如果明華這麽覺得的話。”李雪月說道。“那麽,這段關係中一定有什麽地方出了問題。”


    “你太客氣了。”李晨陽厲聲說道。“你不應該對一個隻會誹謗你的女孩如此關心。”


    李沉陽公皺起眉頭。如果雪月沒有這麽慈悲就好了。對於她的行為,他更加崇拜她了。這讓離開她的想法變得更加困難。


    “我不想淪落到她的地步,一起被拖進十八層地獄[1]。”李雪月說道。


    李沉陽王本應被她的話激怒,但他自己卻又無能為力。明華還說過雪月的壞話。“那我會考慮一下你的話,雪夜。”


    李雪月緩緩點頭。她知道她的言語和行為的後果。如果李沉陽公說到做到的話,明華的日子或許會從此好起來。這一切對於雪月來說都無所謂了。說到底,她還是從自己的話中得到了好處。


    李雪月自己也從公爵的臉上看到了認可。


    李沉陽王將一隻深情的手搭在了她的肩上。“親愛的姑娘,你在漢間一定會過得很好。”


    李雪月的嘴角上揚,露出一抹安詳的笑容。這是她唯一能做和說的事情,同時又不會顯得過於謙虛或傲慢。


    “我們該走了。”李晨陽低聲說道。他的目光與雪月的目光相遇。他被她的話打敗了,卻沒有意識到這句話的影響比預想的要深刻得多。直到他目光望向遠方,發現一道人影跑了過來。


    李明華聽到了談話的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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