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凡恢複的這幾日,墨染可謂是全神貫注,寸步不離地守護在氣海之內。


    這一日,氣海之中風雲突變,雲霧翻騰不止,真氣攢動如怒海狂濤,仿若即將掀起驚濤駭浪,摧毀一切。


    墨染的目光急切而專注,緊緊盯著那不斷變化的奇異景象,心髒隨著氣海的每一絲波動而劇烈跳動。


    隻見一股股雄渾至極的真氣,如同洶湧澎湃的潮水,以一種不可阻擋之勢,源源不斷地被吸入孟凡本體的體內。


    那真氣呈現出絢爛奪目的黑色,宛如璀璨的星河,光芒耀眼,每一絲真氣都仿佛蘊含著無盡的力量。


    墨染眉頭緊皺,神色緊張到了極點,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一顆接著一顆地滾落,他卻渾然不覺。


    他不敢有哪怕一絲一毫的懈怠,連忙將剛從山賊那裏曆經艱險弄來的上百具屍體,小心翼翼又迅速地遞到了本體的身邊,那雙手因為緊張而微微顫抖,心中隻盼著能助孟凡一臂之力。


    這些屍體一具接著一具地靠近孟凡,空氣中頓時彌漫著一股詭異而令人毛骨悚然的氣息。


    孟凡此刻全神貫注,心無旁騖地吸收著屍體內保存的靈韻。


    每一具屍體在接觸到他的瞬間,仿佛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瞬間抽幹了所有的生機,迅速幹癟下去,化為一具具毫無生氣的幹屍。


    而孟凡的境界,也在這源源不斷的靈韻滋養之下,如火箭般急速攀升。


    從練道後期開始,每一次突破都伴隨著真氣的激烈激蕩和絢爛光芒的閃爍。


    他的身體周圍,紫色的真氣如同燃燒的火焰,瘋狂跳躍。


    墨染站在一旁,雙拳緊握,指關節因為用力而發白,心中默默祈禱著孟凡能夠成功突破。


    他的眼神中充滿了期待和緊張,那目光仿佛能穿透一切阻礙,直直地落在孟凡身上。


    心髒跳動的聲音在這寂靜的氣海中顯得格外清晰,仿佛是在為孟凡加油助威。


    自己的實力也在這過程中達到了練道巔峰,隻差一線就到了跨過練道巔峰,然而此刻的他滿心滿眼都是孟凡的突破,根本無暇顧及自身。


    墨染不斷地幫助孟凡煉化屍體,額頭的汗珠如雨般落下,滴答滴答地砸在地上。


    他咬緊牙關,腮幫子鼓得緊緊的,雙臂因為用力而微微顫抖,肌肉緊繃得如同鋼鐵。


    然而,盡管他們付出了巨大的努力,卻始終不能突破練道巔峰進入刻陣境。


    孟凡緩緩睜開眼眸,那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遺憾和不甘。


    他長歎一聲,聲音中滿是無奈和疲憊:“差一步就能突破了,沒想到還是不夠,隻能再想辦法突破了。”他的聲音低沉而沙啞,仿佛是從靈魂深處發出的歎息。


    墨染走上前,輕輕拍了拍孟凡的肩膀,目光堅定地看著他,點點頭,讚同對方的說法:“別灰心,總會有辦法的。”


    “我有其他事情要去做,有事情你在聯係我。”他的語氣充滿了鼓勵和安慰。


    孟凡微微閉了閉眼,深吸一口氣,像是在努力平複內心的失落:“好,你去吧,我在穩固一下實力。”說罷,孟凡再次閉上了眼睛,不再去管外界的一切,全身心地投入到對自身實力的穩固之中。


    他的表情凝重而專注,周身的真氣緩緩流動,呈現出一種若有若無的黑色光暈。


    墨染離開氣海後,神色匆匆地抬眼一看窗外的時間,他知道,時間緊迫,刻不容緩。


    他心急如焚,腳下生風,身形如鬼魅一般,一路在國都的大道上疾馳。


    他的身影如風,衣袂飄飄,所過之處帶起一陣淩厲的勁風,路旁的樹葉被吹得沙沙作響。


    一盞茶的時間,他便來到了皇家練武場。這裏早已是人頭攢動,熱鬧非凡。


    青年才俊們雲集於此,人群熙熙攘攘,喧囂聲此起彼伏。


    有的身材魁梧,肌肉賁張,宛如鐵塔一般屹立在那裏,目光炯炯,透露出一股威嚴,雙臂交叉抱在胸前,仿佛能扛起千鈞重擔。


    有的凶神惡煞,臉上帶著猙獰的表情,周身散發著一股凶悍的氣息,讓人不敢輕易靠近,他們眼神凶狠,不時地掃視著周圍的人。


    有的如同謙謙公子,身著華麗的錦袍,手持折扇,風度翩翩,舉手投足間盡顯優雅,嘴角掛著一抹淡淡的微笑,從容不迫。


    更有那猥瑣下流長相之人,賊眉鼠眼,四處張望,讓人看了心生厭惡,他們時不時地湊到別人身邊,說著一些不三不四的話。


    眾人嘰嘰喳喳地討論著即將到來的秋狩,聲音此起彼伏,充滿了期待和興奮。


    墨染站在原地,目光急切地掃視著人群,想要找到那個心中期盼的身影。


    他的眼神中充滿了期待和焦急,心跳也不由自主地加快了,仿佛要從嗓子眼兒裏蹦出來。


    “咣”的一聲敲鑼聲吸引了眾人的目光,隻見一個老太監走上前。


    他身著華麗的宮裝,臉上塗著厚厚的白粉,如同戴了一張麵具,顯得格外怪異。


    他用那獨特且尖銳的聲音大喊:“肅靜,肅靜!”那聲音刺耳至極,仿佛能穿透人的耳膜,讓人忍不住皺起眉頭。


    眾人瞬間安靜下來,目光紛紛投向了老太監。


    一位身穿龍袍的中年男子緩緩走上擂台,他身姿挺拔,麵容威嚴,目光如炬,掃視著台下的眾人,不怒自威。


    “諸位都是我聖天國頂尖的兒郎,今日齊聚在此,皆是為我聖天國與南月賊子一決高下。”他的聲音雄渾有力,在練武場上空回蕩,仿佛能穿透雲霄。


    台下的眾人聽著國君的話語,心中湧起一股熱血。


    畢竟都是少年,總會因為一些家國情懷而感到熱血沸騰。


    墨染的目光落在了台上齊靜那嬌嫩的臉龐之上。


    齊靜也看見了墨染,二人雙目對視的那一刻,齊靜嬌羞的臉頰變得更加紅潤了,宛如熟透的蘋果,讓人忍不住想要咬上一口。


    她的眼神中充滿了柔情蜜意,嘴角不自覺地上揚,心中仿佛有一隻小鹿在亂撞。


    聖天國君看著台下的眾修道天才,高聲說道:“若是此次秋狩有人奪得了那前三甲,孤就將自己的女兒賜予其。”


    聖天國君的話,讓墨染和齊靜如遭雷擊。


    台下其他人卻歡呼雀躍了起來。


    “兄弟撈著了啊!”一個身材瘦小的男子興奮地喊道,臉上洋溢著喜悅,手舞足蹈,仿佛已經看到了自己迎娶公主的場景。


    “聽說文遠公主那可是天仙一般的人!”另一個麵容粗獷的男子大聲說道,眼睛裏滿是向往,口水都快流出來了。


    “是啊,聽聞那公主比教坊司那號稱天仙子的秋若花魁還要美!”一個油頭粉麵的男子附和道,臉上露出猥瑣的笑容,一雙眼睛滴溜溜地轉著。


    “公主能嫁給我,也是我餘家祖上積德了!”一個自稱餘老二的男子大聲叫嚷著,臉上滿是得意,搖頭晃腦,不可一世。


    “呸,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你餘老二也不看看自己什麽德行,還公主嫁給你,公公嫁給你還差不多!”任霄不屑地嘲笑道,臉上帶著輕蔑的表情,雙手抱在胸前,斜視著餘老二。


    雷恒冷笑了一聲:“兩個不知死活的蠢貨。”


    餘老二和任霄惡狠狠的盯著雷恒異口同聲的說道:“小雜種,你罵誰呢!”


    “信不信我教訓你。”


    一旁的雷恒冷笑了一聲,紫色真氣瞬間遍布全身,一股練道大乘的實力暴露無疑。


    他的真氣呈現出深紫色,光芒閃爍,周圍的空氣都仿佛被扭曲了。“你們這兩個狗東西想要教訓誰?”他怒目圓睜,聲音中充滿了憤怒和威嚴,雙手緊握成拳,關節咯咯作響。


    那餘老二和任霄同時看向雷恒,心中一驚,臉色瞬間變得煞白。但餘老二還是硬著頭皮說道:“公子饒命,公子饒命,小的有眼不識泰山。”說著,趕緊跪下來磕頭,額頭上磕出了一片紅腫,鮮血順著額頭流下來,他卻不敢擦拭。


    任霄也跟著磕頭,聲音顫抖:“公子饒命,公子饒命,小的再也不敢了。”他的身體不停地顫抖,如同篩糠一般。


    周圍的人看向這邊,有幸災樂禍的,臉上帶著嘲諷的笑容,指指點點。


    有湊熱鬧的,伸長了脖子,目不轉睛地看著,議論紛紛。


    就是沒有人阻止,聖天國君也看到了這一幕,他沒有阻止的打算,這樣的人也不值得他出麵阻止,這樣的人去了也隻是去找死罷了。


    隨著聖天國君慷慨激昂的演講結束,動員大會也落下了帷幕。“出發時間定在明天午時龍門前集合!”聖天國君大聲宣布道,聲音洪亮,充滿了威嚴。


    眾人各回各家收拾準備出發去參加秋狩,此次參賽的人數有一百七十人,兩國加起來有足足三百五十人,這是一場規模空前的大混戰,也是考驗雙方實力和領導能力的一次難得機會。


    眾人散去之後,墨染沒有回去,而是徑直來到了四皇子府門口。


    門口的衛兵看見是墨染來了,連忙滿臉諂媚地笑道:“墨公子,四皇子有令,您來了可以直接進大廳等待。”


    墨染大搖大擺地走了進去,心中暗自得意,想著如今自己的地位與以往簡直是天差地別。他昂首挺胸,步伐輕快。


    墨染在大廳坐下後,齊靜的貼身丫鬟鈴兒端著一杯茶水走了上來。她微微欠身,輕聲說道:“墨公子,請喝茶。”


    墨染接過茶,嘴角上揚,露出一抹壞笑,伸手在鈴兒的臉上捏了一把,調笑道:“真水靈。”


    鈴兒的臉瞬間紅透了,像一隻受驚的小兔子,連忙跑開了。


    卻不想迎麵撞上了剛回來的男裝齊靜。


    齊靜眉頭緊皺,麵露慍色,哼了一聲:“你這色痞又欺負鈴兒。”


    墨染趕緊站起身來,一臉討好地認錯:“殿下息怒,這不是開個玩笑嗎?”他的臉上堆滿了笑容,眼神中卻帶著一絲狡黠。


    齊靜嬌哼一聲,別過頭去:“就你會開玩笑,下次不許這樣了。”她的眼神中透著一絲嗔怪。


    墨染連連點頭:“是是是,殿下教訓的是。”


    齊靜揮揮手:“你們都退下吧。”


    伺候的侍女太監們紛紛離開了大廳,大廳內隻剩下齊靜好墨染兩人。


    空氣中透露著一絲寂靜,二人都沒有說話。墨染偷偷地瞄了一眼齊靜,隻見她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麽,雙手不停地絞著衣角。


    最終還是墨染先開口打破沉默,他的眼神中帶著一絲期待和狡黠,嘴角微微上揚:“我明天就要走了,你今天沒有表示表示嗎?”


    齊靜聽到這話,眼眶突然就紅了。她抬起頭,眼神中充滿了不舍和擔憂,淚水在眼眶中打轉,聲音帶著哭腔:“我不想讓你走,我害怕......”說著,她猛地撲進墨染的懷裏,緊緊地抱著他,仿佛一鬆手他就會消失不見。


    墨染撫摸著佳人的後背安慰道:“我是去參加秋狩,又不是去死,有必要哭哭唧唧的嗎?”


    “再說了我還等著回來娶你呢。”他的語氣雖然輕鬆,但眼神中卻充滿了溫柔和堅定,輕輕拍著齊靜的後背。


    齊靜推開對方,帶著一絲哭腔和一絲害羞,嬌嗔道:“呸,誰說要嫁給你這個色痞了。”她的臉上泛起紅暈,眼神卻不敢直視墨染,雙手緊緊地攥著衣角。


    墨染緊緊地抱住對方,雙手不老實的上下撫摸,低頭親吻在對方紅唇之上。齊靜先是一驚,隨後閉上眼睛,迎合著墨染的親吻。


    她的雙手慢慢地環上墨染的脖子,呼吸變得急促起來。


    大廳內寂靜無聲,二人激情的深吻定格在了這一刻。


    良久之後,兩人才不舍的分開。墨染拉著齊靜的手,目光深情地看著她,信誓旦旦地說道:“相信我,我一定會給你幸福的。”他的眼神中充滿了堅定和決心。


    齊靜小臉紅潤的仿佛能掐出水來一樣,她眼眶紅潤,仿佛下一刻就要哭出來了。


    她搖搖頭,聲音輕柔:“我不要你拿什麽第一,我隻要你安全回來就可以了。”


    墨染點點頭,將齊靜擁入懷中,輕聲說道:“放心吧,我一定會平安歸來的。”他的下巴輕輕抵在齊靜的頭頂,感受著她的溫度。


    二人不舍的交流了一會之後,墨染離開了四皇子府。


    他的心中滿是對齊靜的牽掛,但他知道,自己必須去參加秋狩,為了他們的未來而努力。


    時間很快就到了第二天的中午,眾人坐上了聖天國的巔峰靈器千雲舟。


    千雲舟巨大無比,宛如一座漂浮在空中的宏偉宮殿。眾人驚歎不已,紛紛感歎著靈器的高深和奧妙。


    “這千雲舟真是神奇啊,竟然能如此平穩地飛行。”一個少年瞪大了眼睛,好奇地四處張望,嘴巴張得大大的。


    “是啊,這可是咱們聖天國的寶貝,有了它,咱們的行程也能快很多。”另一個少年附和道,臉上滿是興奮和自豪。


    墨染坐在角落裏,心情複雜。


    他望著窗外的白雲,心中想著齊靜,不知道此次秋狩會有怎樣的危險等待著他。


    千雲舟緩緩地起飛,如同一隻大鳥展翅高飛,穿梭在雲海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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