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興說的都對,招妹家一共有六個哥哥一個妹妹,他排行老三不受父母待見,如果魯興沒娶他,父母早就把他賣到勾欄裏。


    魯興當眾埋怨女帝,“真是閑著沒事幹製定什麽婚姻法,沒有婚姻法,我和我姐用一個男人,家裏隻養一個男人,隻養一個賠錢貨,日子不知道有多輕鬆!”


    在東女國很多貧窮的地方都是共夫婚姻,一個家庭幾姐妹隻娶一個男人,或者表姐妹堂姐妹同娶一個男人,甚至沒有血緣關係的同村鄰居女人也合娶一個男人。


    自從婚姻法頒布之後,這種共夫情況得到了有效的改進,一妻一夫製度讓男人有所嫁有所養,不至於成堆擠到勾欄裏討飯吃。


    “男人不是你的奴隸,不能隨你打罵!”公子握緊拳頭恨不得打魯興一頓,“生不了孩子不是男人的責任!”


    魯興氣了,“不是男人的責任,還能是女人的責任?你穿得再好也隻是一個賠錢貨,一個賠錢貨也敢對老娘說教!男人生不了孩子,我們女人養他們幹嘛!”


    公子額頭暴青筋,已經在暴怒的邊緣,隻要再澆一點油就要炸開。


    圍觀的女人也義憤填膺的為魯興說話,“柴娘說的對,男人養不了家又生不出孩子,我們女人憑什麽養他們,要幾個種就要養一頭豬,豬好吃懶做還不能打還不能罵,我們東女國的女人真累!”


    “誰叫你們傻,為了一根豬鞭養一頭豬,我就不養豬,我讓我姐姐養,我就花二十文借個種!”


    “那平日裏你怎麽辦?”


    “用黃瓜唄,菜園裏的黃瓜種一棵就能結出一大堆!”


    “你也不怕爛黃瓜!”


    女人誤會了,“黃瓜爛了就換,黃瓜有刺受不了刺激可以用茄子,反正我這輩子是不會養男人的!”


    三願和這些女人感同身受,她也養了一個男人,還是富養,嗚嗚,太可憐,太憋屈了!


    “姐姐們,我們女人的命好苦啊,不但要養家糊口還要生孩子,我們這麽辛苦這麽累罵男人兩句出出氣怎麽了?”


    “是啊,光頭妹妹,自從頒布婚姻法之後我家那個狗男人都要上天了,跑到我頭上拉屎拉尿,說他一句,他就威脅要去告官要讓我坐牢!”


    “嗚嗚,我那個男人也是這個狗樣,我辛辛苦苦扛麻袋賺錢,讓他洗個碗,他都不樂意!”


    “姐妹們命苦啊,什麽女尊國家,男人過得不知道比女人滋潤幾百倍!”


    三願和這幾個姐妹哭著抱成了一團,各自說各自家男人是如何好吃懶做、是如何喜愛打扮,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要去勾引哪個富家小姐給她們戴綠帽。


    “他是村裏的,嫁給我,嫁到了城裏,見了一點點世麵,以為自己有幾分姿色就開始嫌棄我,每天一大早就出門去偶遇布員外家的小姐,想要……”


    “嗚嗚,我說不出口,綠帽子太大,戴得我見不到陽光了!”


    “嗚嗚,我家那個惦記上了隔壁家的戶部小官,那戶部小官都可以做他奶奶了,可是壓不住人家是當官的有點錢!”


    “我想跟他和離,不養他了,他不肯,他一定要我養,我被他賴上了,嗚嗚,好吃懶做的玩意,還想要管錢,去他老爹的!”


    “快跟我回家,不然我休了你!”


    “嗚嗚,家主,奴家知錯了,奴家讓你打讓你罵,你不要休奴家!”


    不知道什麽時候魯興掙脫了侍衛的束縛,揪招妹的耳朵把他拖走了,等貴公子反應過來已經不見了人影。


    “姐姐,姐姐!”


    小桃要把三願從女人堆裏拉出來,三願不但不出來還哭了起來。


    “姐姐,我們去找溫赦哥哥,快去找溫赦哥哥吧!”


    “嗚嗚,憑什麽要我養一個妖精,妖精要吃好的要穿好的,我不養了,嗚嗚,我不養了!”


    “姐姐……”


    重瀾站在旁邊不知所措,一臉迷茫,一時忘了自己是誰,要去做什麽。


    “國師有時間在大街上哭哭啼啼,陛下交代的任務完成了?”


    不怒自威的冰冷聲音,是貴公子的聲音!


    三願擠出女人堆,上下打量了眼前這位公子,“你是哪位啊?”


    “隻是兩年不見,國師不記得本宮了?”


    本宮!


    三願有些印象了,隻有宮裏的妃子才自稱本宮,“你是,是女帝她爹?”


    公子差點摔倒,暗罵三願眼神不好,“本宮看起來有那麽老嗎?”


    三願真的想不起來了,“不是她爹,那你是?”


    六福猜出來了,“是容寧皇後。”


    “哦,原來是她孩子的爹,我最近記性不太好,皇後莫怪。”三願再瞅瞅眼前這個容寧皇後,長得挺好看的,但和雪兒一點都不像,哦,對了,雪兒是容家收養的,他們不是真兄妹。


    “記性不好,隻怕也忘了陛下交代的任務?”兩年前,容寧就看這個尼姑不順眼了。


    “什麽交代,什麽任務,我又不是她的奴仆,我是好心幫她找劍的好心人!”


    三願手中憑空出現一把劍,這就是破荒劍,容寧兩眼發光想拿被三願避開,“是她請我去找劍,這把劍我要親自交到她手裏才行。”


    三願拿劍就往前走,小桃追上去,“姐姐我們去找溫赦哥哥?”


    “先回去洗個澡!”


    “那不找溫赦哥哥了?”


    “一個大男人玩夠了,自己會回家!”


    “聽說三願當了國師得了一座府邸,我也去她家落腳。”六福拎著酒壇子一邊喝一邊走。


    “六福師父,走這邊比較近。”重瀾快走上去帶路。


    “那就有勞重瀾公子帶路。”六福步伐踉蹌,在容寧眼裏她就是一個騙吃騙喝的神棍。


    容寧再看看三願他們的背影,很快也就帶人離開了。


    三願他們一進門就看到溫赦頤指氣使的指揮女帝賞賜的男人幹活,叫這個男人擦地,叫那個男人澆花,還罵這個男人偷懶,半個時辰連飯都沒做好。


    “你還敢磨磨蹭蹭的,信不信本公子把你丟出去!”溫赦看不慣這個長得好看的男人動作慢吞吞的,澆了半天就澆了一盆花。


    這個澆花的男人叫尋花,能歌善舞,曾是女帝最寵的花侍郎,自從季淳進宮後,女帝就不再召他去唱歌跳舞。


    旁邊這個擦地的男人叫問柳,精通茶藝,泡了一手好茶,女帝最喜歡他泡的茶,自從季淳進宮後,女帝就不再喝他泡的茶。


    尋花問柳以為到了國師府還能過上宮裏那種錦衣玉食的生活,沒想到這個男人一回來就指揮他們幹活。


    尋花承認他們的姿色不如這個男人,但這個男人也是二手貨,隻被女帝寵幸了一天就被退回來,他憑什麽指使他們幹活。


    尋花扔下水瓢不澆花了,跟溫赦叫板,他叉腰手指溫赦:“我們好歹被女帝寵幸了幾年,你就被女帝寵幸了一天,你這個一夜郎憑什麽指揮我們幹活?”


    問柳也不幹了,把抹布扔到溫赦臉上,“就是,一夜郎,你和我們都是二手貨,誰也不比誰高貴!”


    溫赦聞著黴味十足的抹布氣壞了,看到三願回來了,立馬跑上去告狀,“光頭娘子,你怎麽才回來,他們欺負我,你要為我做主啊!”


    “這幾天你去哪兒了,他們怎麽欺負你了?”三願再看看手裏的劍,越看越覺得逼真。


    溫赦看到了三願手裏的劍,這把劍像極了破荒劍,不過是假的,她要拿假劍去糊弄女帝?


    溫赦很快便收起思緒,嘟著嘴說:“我叫他們幹活,他們不幹還欺負我,我就躲出去幾天!”


    “不幹活,就讓他們走人,我不養閑人!”


    “國師大人,我們可是陛下賞賜給你的美男,我們是用來疼的,不是用來幹活的!”尋花說完還衝三願搔首弄姿。


    “就是呀,我們是過來服侍國師大人的!”問柳說著就靠上去,三願一躲開,他摔在地上。


    “他比你們好看多了,他,我都不疼還疼你們?”三願再瞅瞅這兩個嬌弱的男人一眼便走開。


    溫赦得意地揪他們的耳朵,命令他們幹活,“我娘子不是那種憐香惜玉的人,你們兩個老實幹活!”


    三願不疼尋花問柳,他們隻能乖乖幹活。


    客廳裏,在喝酒吃肉的六福又再問一次,“你真的要把劍給東女國的皇帝?”


    六福想起進城時看到被妻子追著毆打的可憐男人,理解女帝要推行男權保護男人的心情。


    東女國以女子為尊,女尊男卑的思想根深蒂固,女帝要推行男權勢必會遇到強大的助力,女帝需要破荒劍來抵抗這些阻力,三願卻弄一把假破荒劍給女帝,六福覺得這樣很不妥。


    “國家的大事,你一個道姑插什麽嘴。”三願本來就不認同女帝的做法,天下四方數十國就東女國一個女權國,在東女國女人有權利過好日子,女帝為什麽要搞事。


    “我隻是可憐那些被女人毆打的男人。”六福一口酒一口肉的,吃得痛快,喝得暢快,三願根本看不到她的同情。


    “在南晉被男人毆打打殺的女人不計其數,你怎麽不可憐,反過來可憐男人,你還是不是女人了?”三願不明白她們這種人的腦子裏裝了什麽,幹嘛去同情男人。


    “這裏是女人的國度,受欺壓的是男人,男人是弱者,我同情弱者有什麽不對?”六福不覺得自己有什麽錯。


    三願一個碗砸過去,六福接住放到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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