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完脾氣之後,伏見宮明義靜靜地走到一個土包上,遙望著北麵的群山。


    寺內勇等人屁顛屁顛地跟在他屁股後頭,接著就見一個衛兵從後麵幫伏見宮明義披上披風。就聽鍋哥恭敬地問道:“殿下,我們什麽時候對八路軍發起攻擊?”


    “不急,再等一等。”伏見宮明義輕笑道,“細菌彈剛剛投放,根據情報,整個八路軍的活動區域都爆發了嚴重的瘟疫,現在進去,無異於找死!


    嗬嗬,八路軍真是一群沽名釣譽的家夥,居然給低賤的支那平民使用珍貴的盤尼西林,要知道這種藥品,我們大日本帝國的皇室禦醫那裏都沒有!


    再等一等吧,等他們的藥品消耗完了,等細菌彈的威力發揮到極致,再出兵!


    到時候,我們要做的,就隻剩一場單純的殺戮!”


    鍋哥咧開嘴,尷尬地笑了笑。


    又聽伏見宮明義笑道:“聽說第四師團馬上就要到了,他們會駐守懷來地區。有他們在懷裏威脅八路軍側後,相信我們的進攻一定能更加順利!”


    鍋哥聞言大驚:“第四師團?讓那幫懦弱的家夥平綏鐵路線,不會出問題吧?”


    “寺內君,你對第四師團的了解太片麵了。”伏見宮明義搖頭笑道,“第四師團,絕對不是戰鬥力懦弱的廢物,相反,他們的戰鬥力,在所有常設師團中都名列前茅!


    因為,他們打得更聰明!


    那群商販城市出來的家夥,隻要給他們看到了足夠的利益,其戰爭藝術簡直令人歎為觀止!


    中醫裏有句話,叫作以毒攻毒,我記得你跟我說過,八路軍很狡猾,而第四師團的那幫人,同樣狡猾。


    把他們調到這裏跟八路軍作戰,說不定,他們會給我們帶來一個大大的驚喜!”


    鍋哥臉黑,他哪能不知道第四師團的情況。


    這幫人看到利益就能爆發出超強戰力,這沒錯,但是遇到真正的硬仗,他們同樣會想出各種理由來逃避。


    前年的諾門坎衝突,關東軍對外公布傷亡1.2萬多人,實際上僅是陣亡人數就高達1.8萬!


    算上受傷和被俘的,總人數達到6.1萬!


    這個數據鍋哥原本是不知道的,還是山下奉武告訴他的。


    據說當時好幾個師團都打殘了,第11師團傷亡近半,最先和蘇軍交戰且被圍的第23師團更是打得隻剩下1000多人。


    但是,就是這麽慘烈的一戰,第四師團居然完好無損!


    開戰前夕,第四師團主力第八聯隊又一次集體“感冒”,隨後感冒就傳染到整個師團,最後是師團長帶著軍醫親自給他們看病,等確定他們都沒病......


    嗬嗬,諾門坎打完了,日蘇停戰了!


    所以,鍋哥認為第四師團的到來,反而對八路軍是個天大的好消息。


    “要是八路軍出得起錢,第四師團可能連懷來城都會賣掉!”鍋哥如是想道。


    這時,又聽伏見宮明義說道:“為了不久後能更好的進攻八路軍,我決定,把騎兵拉到礬山鎮那邊駐紮!


    聽說,礬山鎮旁邊的淩水鎮,有一支戰鬥力很強的八路軍主力,正好可以趁著他們被細菌彈困擾,先打掉這一股強敵!”


    。。。。。。


    淩水鎮,一支隊指揮部。


    送走了鄉親們後,徐岩和李大本事便回到指揮部商討下一步的計劃。


    徐岩看著桌上的地圖,用手指點了點礬山鎮的位置:“礬山鎮,我早就想打了,就是最近被瘟疫絆住了手腳。


    根據情報,礬山鎮的二狗子為了躲避瘟疫,半個月的時間跑了大半,原本一個團的兵力,現在就剩下四五百!


    我的意見是,調一營和教導營,把他打下來,然後一營駐防礬山鎮和北麵的老君山,教導營駐防南麵的靈山!


    這樣一來,整個桑幹河以南,永定河以西的地盤,就全歸我們了!”


    大本事看著地圖,點了點頭:“我同意,趁著鬼子現在沒回神,先把這塊地方占下來,不然等他們重兵進駐,離得這麽近,就該咱們睡不著覺了。


    就是有一個問題,老陳現在忙著新軍營的建設,完了之後還要負責練新兵,這一營......”


    “就讓曹順子頂上吧!”徐岩笑道,“磨了他三個多月,毛病應該也治得差不多了。”


    “行!那就這麽著!”


    見大本事同意,徐岩便轉頭看向門外:“大狗!”


    守在門外的大狗邁過門檻,立正敬禮:“政委!司令員!”


    大本事笑嗬嗬的朝他點了點頭。


    徐岩說道:“去,打電話給欒莊的二營,讓曹連長回一趟淩水,然後去一趟教導營,讓邱營長也來一趟!”


    “是!”


    目送大狗離去後,徐岩又叫來張六斤,讓他去起草曹順子的調令。


    等安排完了,他便也坐了下來,掏出煙給大本事遞了一根。


    兩人就那麽默默地抽著煙,似乎都有心事。


    徐岩是在考慮懷來縣該怎麽打。


    上是趁著鬼子沒防備,再加上有軍區的全力幫忙,近三萬的兵力突然對下花園、涿鹿、顧家營三個地方幾乎同時發動突襲,這才輕鬆打下了涿鹿城。


    而現在一支隊已經初露鋒芒,鬼子又吃過了悶虧,肯定就會嚴加防範,懷來不可能再像涿鹿那麽好打。


    之所以要打礬山鎮,也是因為那裏距離懷來就隔了一條永定河,在老君山下部署炮兵,可以直接打到懷來城裏,算是占了一個先手。


    另外就是那一塊大盆地裏的人口也相當稠密,打下來有助於一支隊的發展。


    至於伏見宮明義和他的騎兵,這個任務在徐岩看來簡直是福利!


    前世的徐岩也刷了好幾遍原劇了,伏見宮明義這個人,在徐岩看來,那就是一個逗比。


    也就是李大本事他們裝備太差,打他才需要那麽大的代價。


    換成現在的一支隊,不碰上還好,隻要碰上了,絕對能讓那個傻缺明白什麽叫做馬克沁!


    想到這裏,徐岩先回過神,掐滅了手裏的煙頭。


    轉頭看向大本事,發現他好像在發呆,而且情緒有些低落。


    轉頭一看大本事,發現他情緒有些低沉,便問道:“怎麽了這是?怎麽突然就蔫兒了?”


    大本事也回過神,一看手裏的煙快燒沒了,連忙掐滅。


    他瞥了徐岩一眼:“讓你跪一回搓衣板兒,你也蔫兒!”


    “搓衣板兒?”


    徐岩直接好家夥,怎麽這年頭也有這一招了嗎?


    但他再一想,又想起上次跟賽貂蟬閑聊的時候,貌似跟她提過:治男人最好的東西是搓衣板,跪上半個時辰,再頭鐵的男人也得服服帖帖。


    就是沒想到,隻是隨口一提,賽貂蟬居然真的付諸行動了!


    可憐的大本事......


    想到這裏,徐岩額頭不禁冒出冷汗,生怕大本事突然暴起跟他玩命。


    咽了下口水,徐岩小心翼翼地問道:“你又怎麽惹她生氣了?又管她叫母豬了?”


    “沒有!”大本事搖了搖頭。


    然後他又小心翼翼地看了眼門外,湊過去對徐岩小聲道:“這不前天嗎,晚上睡覺前,我跟她喝了點兒,完了一不小心喝多了,然後就......嘿嘿嘿......”


    “噢~”徐岩露出了一副“我懂”的表情。


    接著他又有些疑惑:“就因為這事兒?不至於啊,你倆本來就是夫妻,大不了就是還沒成親!”


    “嘖!”大本事一臉的懊喪,“我被坑了,上回在紅槍會就被坑了!”


    徐岩更懵了:“這咋說的?”


    大本事再度轉頭看了看周邊,然後用更小的聲音說道:“秀才,你懂得多,你說,一個黃花閨女,那事兒之後,是不是下身會落紅?”


    徐岩皺眉:“這還真不一定,有的妹子在小時候因為劇烈運動,那個地方意外破了,之後再有房事就不會落紅。


    賽貂蟬從小練武,有可能小時候練功的時候不小心出了意外,咋了,你該不是因為這事兒嫌棄她吧?”


    “哪兒能啊,我疼她還來不及呢!關鍵她落紅不是一次,前天晚上又落紅了!”


    “嗯?”徐岩表示震驚。


    這年頭也沒修複那膜的手術啊?這手術還得90年代才出現呢,話說還是小鬼子的醫生發明的。


    活了兩輩子,還第一次聽說那膜能自己修複的。


    想來想去想不通,徐岩隻能驚呼:“這不科學啊!”


    “啥不科學啊?那上回在紅槍會,我跟她就壓根兒沒幹那事兒!”大本事翻著白眼說道,“我還說呢,那天我醉得跟死豬似的,怎麽可能睡人家大姑娘?”


    “哦......難怪我昨天看她走路挺別扭的。”徐岩恍然,但隨即又反應過來,“不是,那你怎麽就跪搓衣板兒了呢?”


    大本事歎了口氣,說道:“就昨天晚上,我跟她開了個玩笑,我說要是早知道了,打死也不娶她這母夜叉,要找也得找個溫柔賢惠的大家閨秀。”


    “這不是找死嗎你?”徐岩整個無語,同時又在心裏慶幸賽貂蟬沒把他賣了。


    “唉......”大本事又歎了口氣。


    隨即,他又突然咬牙切齒:“娘個逑的,別讓老子知道是誰跟她說的跪搓衣板好玩,以前最多罰我打地鋪,現在好了,跪搓衣板兒!


    秀才,你是沒跪過,那家夥半個時辰......我跟你說,就跪了半個時辰我就站不起來了!”


    徐岩翻了個白眼,脫口說道:“搓衣板兒算啥?沒讓你跪遙控器、跪鍵盤、跪榴蓮就不錯了!”


    “啥要空氣,啥留戀?你說的啥呀......”


    大本事本來還有些不明所以,但他突然就反應過來,瞪著眼睛站起身指著徐岩怒罵:“娘個逑的,是不是你他娘的給我媳婦兒支的招兒?”


    徐岩頓時愣住。


    然後他呲溜一下就往門外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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