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寧遠並未否認。


    蕭老夫人便皺眉道:“遠兒!那幽蘭院失火的事情,你可調查清楚了?若當真和她有關係,你如此包庇縱容,如何能服眾?”


    “而且,歲蘭是宮中賜下來的人,若當真身體有礙,我們如何和宮中交代?”


    “我素來決定你穩成,沒想到在這件事上,竟如此糊塗!”蕭老夫人麵帶隱怒。


    玉姣心頭一緊……虧了蕭寧遠今日來了,不然,她還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走出這慈心院呢。


    她來之前,還覺得老夫人不會如此發難。


    如今看來,是她想差了。


    蕭寧遠看向有些惶恐的玉姣,給了玉姣一個稍安勿躁的神色,然後就看向老夫人道:“兒子今日前來,便是為了幽蘭院失火的事情。”


    蕭寧遠微微一頓:“我相信玉姣是無辜的,她是被冤枉的。”


    玉姣聞言,看向蕭寧遠,從西山田莊,她見了蕭寧遠後,便將事情的前因後果,原原本本地給蕭寧遠說了。


    蕭寧遠的確,從始至終都沒有懷疑過這件事是她做的。


    這種信任,讓玉姣的心中忍不住一暖。


    除卻娘親和琅兒,還從未有另外一個人,這般信任她。


    她初初回伯爵府的時候,恰逢薛玉容回府探親,丟了首飾。


    所有人都說是她偷的,她一遍又一遍地和父親解釋,可她還是被杖責。


    蕭老夫人看向蕭寧遠,反問:“你可有證據,證明她是被冤枉的?”


    蕭寧遠笑了起來:“也沒有證據證明,她籌謀了這件事不是嗎?”


    蕭老夫人眯著眼睛看向蕭寧遠,反問:“那三個丫鬟,不是證據嗎?當初她們可都指認了她!你如今提起這件事,莫不是覺得我處置不公?”


    蕭寧遠道:“兒子不敢。”


    “隻是母親,如今那三個丫鬟,都離開伯爵府,不知所蹤,這件事她們若真問心無愧,為何會離開?”


    玉姣聽蕭寧遠這麽說,倒也不覺得意外。


    那幕後之人安排了這場大戲。


    自然會妥善地處理三個做偽證的丫鬟。


    總不能等著蕭寧遠回來,這三個丫鬟還好好的在府上,等著蕭寧遠拿來審問。


    蕭寧遠微微,又補充了一句:“而且,兒子已經另尋了證人,證明是姣姣先發現,水中有煤油,提醒大家換水。”


    玉姣困惑地看向蕭寧遠。


    人證?蕭寧遠何時尋了人證?


    說著這話,蕭寧遠便對著藏冬吩咐:“將人帶上來。”


    藏冬點頭出去,等著再回來的時候,果真領著一個小丫鬟,那丫鬟畏畏縮縮地看向蕭寧遠。


    蕭寧遠冷眸道:“說!”


    “奴婢端水去滅火的時候,確實聽到玉側夫人吩咐,讓大家換水。”這丫鬟說著說著就低下頭來。


    玉姣詫異地看了過去。


    “那你為何,那日不說出真相?”蕭老夫人冷聲道。


    “那日……那日奴婢並未在場,也無人和奴婢詢問,等著奴婢知道的時候,玉側夫人已經去了西山別院,奴婢害怕多生是非,就……就……”丫鬟的聲音越來越小。


    蕭寧遠看向蕭老夫人,正色道:“母親,事情確非姣姣所做。”


    “若無姣姣心善,恐怕歲蘭和孩子已經葬身火海了。”


    “這件事,我們應該嘉賞姣姣才是。”蕭寧遠繼續道。


    蕭老夫人神色不自在地看向蕭寧遠:“如此說來,到是老身不是了。”


    蕭寧遠看向老夫人,開口道:“兒子沒這個意思。”


    蕭老夫人又看向玉姣,繼續道:“說到底是我疏忽,說吧,你想要什麽補償?”


    玉姣連忙道:“老夫人,您言重了,這件事妾從未覺得老夫人不公正,老夫人也隻是被有心之人蒙蔽了而已。”


    說到這,玉姣微微一頓:“妾更不敢要補償,妾隻希望自己沒給老夫人添麻煩。”


    蕭老夫人好似沒聽到玉姣的話一樣。


    直接吩咐道:“周嬤嬤,去取幾樣東西來,賞給玉側夫人。”


    玉姣瞧見蕭老夫人如此,心中多少有點不是滋味。


    其實她知道,想讓老夫人發自內心地給她道歉是不可能的。


    她本也沒想去爭個高下,更是不敢祈求有公道。


    隻是希望自己在這伯爵府,老夫人不與自己為難。


    但如今老夫人這般,明明誤會了,甚至可能借機為蕭寧軒出氣了,到頭來隨便賞下兩樣東西,就好像可以當做什麽都沒發生,就如同……主人賞給狗兩根骨頭,就要求狗一定要搖尾乞憐一樣。


    那種感覺,讓玉姣的心中並不痛快。


    但她心知。


    如今這局麵已經是最好的了。


    玉姣把心中的不快牢牢藏住,眉開眼笑地看向老夫人,歡喜道:“多謝老夫人賞賜。”


    蕭老夫人淡淡道:“謝就不必了。”


    “到時候你安分一些便是。”


    說到這,蕭老夫人看向玉姣又問:“你從西山別院離開後,去了何處?”


    蕭寧遠開口道:“是兒子派藏冬回來,接了她到淮陽。”


    蕭寧遠自然不會說自己為了玉姣回了京。


    至於玉姣去淮陽的事情,卻也瞞不住。


    畢竟當時,許多人都瞧見了玉姣。


    蕭老夫人看向蕭寧遠:“胡鬧!當真是胡鬧!你去平叛,竟然還要帶著女眷!你難道就不怕陛下怪罪嗎?”


    蕭寧遠看向蕭老夫人,繼續道:“母親多慮了,陛下不但不會怪罪,應該對兒子更放心了才是。”


    蕭老夫人聽了這話,微微皺眉,不知道想到了什麽,接著便道:“這件事既然已經發生了,就罷了。”


    說著,蕭老夫人就看向蕭寧遠道:“怎麽?還不去上朝嗎?”


    蕭寧遠聞言便道:“兒子這便告辭了。”


    玉姣也跟著拱手告退。


    不料老夫人卻開口道:“你留下。”


    玉姣微微詫異了一下,接著便定住了腳步。


    蕭寧遠疑惑地轉過身來:“母親?”


    “不是要去上朝嗎?怎麽,怕我把你這小嬌娘吃了不成?”蕭老夫人不悅地開口。


    玉姣連忙道:“主君,便讓我留下來陪老夫人說說話吧。”


    說著玉姣就用眼神暗示蕭寧遠快些走。


    玉姣可不想讓蕭寧遠在老夫人的麵前,繼續表現出對她的在乎,這樣隻會帶來麻煩。


    至於老夫人留她下來。


    玉姣歎息了一聲。


    就算是今日蕭寧遠一直陪著自己,那改日呢?她在這府上,總不能永遠不來找老夫人請安吧?


    而且老夫人就算真的不喜自己,也不可能如之前蕭寧遠不在府上一般,明著為難自己了。


    蕭寧遠離開後。


    玉姣便深吸了一口氣,接著就乖順地看向老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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