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緣兒怎麽才回來啊?薑兔去接你,你沒看見嗎?”


    周瑜望著齊緣先擔憂的質問,緊跟著他看了看一臉喪氣的貫昶,並最終將目光落在火燒駝附的薑兔那裏。


    “她怎麽了。大隊的車呢?”


    麵對周瑜的質問,如看到救星一般的起緣,一邊將薑兔和火燒弄進店裏,一邊詳細的將他們遇見趙無影的事情講述了出來。


    “大伯,快讓我見我爺,九指門太狠了,恐怕隻有我爺這老江湖能對付他哇!回頭等趙無影再殺來咱們保德宮非滅門不可。”


    “哎呀,是應該馬上去告,可現在剛淩晨2點呢,你始終不回來,師傅等的心髒病犯了,連吃了兩回藥才穩了血壓睡一下。現在我去叫他,怕驚了魂兒啊。”


    “啊。大爺爺居然…………那這事兒咋整哎。”


    “關於趙無影這事兒,天明前咱們輪流職業,多個心眼兒,應該不會出事兒。看到牆上那些沒,自從王大夫那件事兒後,咱們保德宮新加了鐵絲網和高壓電,隻要我一合閘,他敢來,直接變灰。”


    “你們竟然私拉電網啊。不過可以理解,誰讓你們時運不計呢,等回頭保德宮重新加入食通天了,我們田家一定保你們周全。”


    “田家?你不是梁家的蟲把式嗎?”


    嘿嘿嘿!貫昶笑嗬嗬的衝周瑜鞠了一個躬,而後頗為正式的向他遞了名片,並介紹起了他們庖刀鬼田家的光輝事跡。


    “哎呀,我們田家當初啊,這…………”貫昶在做自我介紹的時候,周瑜雖然表情上有些反感貫昶,但終究聽了下去。


    齊緣自沒有心情聽貫昶的推銷,隻是強人情緒。望著牆頭的電網做思考。齊緣見識過趙無影的影子,就連1萬伏特的電棍都不能製服那老賊,這380的電網恐怕也很難奏效。


    而且一想到那趙無影的影子,齊緣心頭還犯嘀咕,他困惑於那到底是什麽樣的存在?為什麽小白那樣的身手還有電棒都不能殺死?雖然頗為懷疑保德宮的電網能否起到防趙無影的效果,不過齊緣沒有捅破這一層窗戶紙。


    畢竟齊緣必須考慮他大爺爺,那日漸薄弱的身子骨和大夥兒的情緒。惆悵之中。齊緣把忐忑壓了下去,最後去往旁邊的房間照料三人中最為悲慘的薑兔。


    因為薑兔的血液病,即使保德宮的人也很少和她有直接的身體接觸。不過齊緣畢竟上過高中,對於疾病有清醒的認識,知道盲目的恐懼不解決問題。


    知道她身上雖然有病,但卻是個心裏幹淨值得依靠的朋友。所以在要了塑膠手套兒又做了相當的防護後,齊緣一力承擔,給薑兔喂了碾碎的安痛定退燒。又把她身上那些燒成焦炭的衣服撕扯下去,並拿店裏的悶倒驢當消毒劑,清洗了肩膀和胸脯的傷口和烏腫。


    對於一個青年來說,清理異性的隱私部位是件挺難為情的事情,但必須得有人去做。況且比起薑兔的身體,齊緣很快發現薑兔還有更引人費解和注目的東西,去吸引他的注意力。


    當齊緣拿酒精棉清理薑兔的鎖骨處時,突然發現她的皮膚裏有黑色的斑痕。在酒精的擦拭下,那斑痕很快變得清晰了,竟然也是一行編碼——tm114。


    我從小就生活在這裏,齊緣突然想起,薑兔曾說過的話。tm114,這處位於薑兔鎖骨下的編碼引起了齊緣的猜想,並很自然讓他想到了三眼狗王後脖頸上幾乎一樣的疤痕。


    齊緣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麽,不過他本能的以為薑兔和野狗之間似有什麽他不太清楚的聯係。


    “看夠了嗎?”


    “啊,我,我,我再給你消毒。”


    “謝謝!”該我謝你,要是沒你的電棍和驢車,我早完了。兔子,你鎖骨那兒的刺青是怎麽回事?”


    “一次藥物實驗,好幾年前的事情了。當時我家人還在,有一個生物公司來我們村招募誌願者,說是要實驗一種治療我身上這病的新藥。那個時候他們在我和我弟身上刻了這道編碼,說是方便實驗登記。”


    “你還有個弟弟,他也刻了這邊碼。”


    “有問題嗎?”


    “嗯,不知療效的新藥。我隻是覺得風險太大了。”


    “我們這樣的人還有選擇嗎?”


    “那後來呢?藥效怎麽樣?你弟弟呢?”


    “藥的副作用太大,試驗到一半就終止了。至於我弟弟……”


    一提起自己的弟弟,薑兔的眼圈兒紅了,也沒有繼續往下說。但通過她的表情,齊緣依舊看出他的弟弟應該沒有什麽好的結果。


    這是讓人感覺揪心的問題。齊緣知道不能再討論下去,故而在略微沉默後,他吩咐薑兔趕緊休息,而後將燈拉滅,又退出了她的房間。


    屋外是大雪過後的一片寧靜,但這並不能讓齊緣的腦子也寧靜下來。難道狗王也是參加過那次藥物實驗的動物嗎?


    齊緣感覺如果那疤痕真的是編碼的話就很有可能。可如果狗王參加過醫藥公司的生物試驗的話,便絕不可能是狗王店土生土長的野狗,而這又和狗王店的傳說與現實自相矛盾。


    狗王以及薑兔身上的奇怪現象吸引了齊緣許多的注意力,但齊緣知道此時不應該過分專注於這些事情。眼下他最重要的依舊是熬過這個艱難的黎明,依舊是對付趙無影。


    為了對付趙無影可能的襲擊,齊緣找到貫昶和周瑜,然後三人分工明確。大伯周瑜去後三院,照顧保德宮的掌刀人齊忠的安全,並在合適的時機把老爺子叫起來通報這件事兒。


    齊緣和貫昶則聚守前門,嚴防死守,確保保德宮能夠安穩的度過這個淩晨。淩晨是最黑暗的時刻,齊緣和貫昶經過這一夜的折騰,又都累的發懵。所以兩個人在分配到前院看門的工作後,又進行了細致分工,約定齊緣先睡兩個小時,然後接貫昶場守夜。


    如果一切平安,兩個小時之後,貫昶再起來接替奇緣,直到他大爺爺起身。也因為安排,齊緣和貫昶各自在飯店的客堂裏拚桌子睡了兩個小時的胡圇覺。這期間保德宮的正門一片安寧,直到淩晨6:00左右,再換齊緣值班時才又出了狀況。


    6點左右,風起雲霄,迷迷瞪瞪的齊緣,耳聽見飯店大門的方向有吱哇聲傳來。那聲音夾在風聲中,顯得又長又急,明顯是有人推闖導致。隨著異常的動靜,齊緣條件反射的起立,隨後便提著護身的菜刀和電棍衝出客堂。


    躍到空曠積雪還掛著吉慶紅燈籠的天井大院裏盯門對峙。在齊緣盯大門的時候,那保德宮的正門已經打開,正有一男一女相互顫抖攙扶著踏雪進院。


    走進保德宮的一對男女都穿著厚重嶄新的羽絨服。女的應該三十幾歲,濃妝豔抹,看上去挺時髦漂亮,但在紅燈的照應下,顯得妖裏妖氣。她身邊兒提著大包小袋的年輕男人顯得正常些,隻是瑟瑟發抖的樣子。給人種體虛身弱或者大病初愈的感覺。


    齊緣隔雪地盯著這對陌生男女的時候,他們的四目也在驚。望著齊緣略對視後,那女人首先開口,甜笑著問齊緣。


    “你是店裏新來的夥計。阿姨這裏有糖,快過來吃哦!大白兔的奶糖哦。”


    “趙無影,別以為你裝個女的我就不認識。”在齊緣自己看來,他有足夠的理由認為這女人是趙無影幻化的。


    因為今日半夜,為了預防趙無影,他們早早反鎖了正門,怎麽可能如此輕易的被兩個陌生人推開?況且今日公路大雪難行,這倆麵生家夥連驢都沒有,又是怎麽在淩晨6點走到這山村裏來的?


    因這些異常,齊緣堅決以為這兩個家夥又是趙無影的圈套,進而又在巨吼後,立刻打開電棍開關,並伴隨著藍色的電光和琵琶聲一步步接近那一對男啊。


    “哎呦,你想幹嘛?周瑜!周瑜!”


    望著齊緣手中的電棍,那一對男女立刻慌神。女人更是在花容失色之間扯著嗓子呼喊齊緣大伯周瑜的名字。


    也因為這殺雞一樣的呼喊,周瑜和貫昶先後衝了出來,一起拉住了齊緣的手。


    “緣兒,你冷靜啊,他們肯定不是趙無影變的,這倆人啊。”


    “不要被美色迷惑,他們一個是趙無影變的,一個是趙無影的影子變的。”


    “胡說什麽呢?她叫齊小豆。我媳婦兒啊。”


    “啊!”


    “啊!”


    周瑜信誓旦旦的告訴齊緣,他麵前這位齊小豆就是自己媳婦兒,還是保德宮土生土長的本地本家,齊緣的族親。論輩分,齊緣應該管他叫表姑。


    也因為是本家人,保德宮現在還有她一套房和一套鑰匙,所以他才能那麽輕鬆的打開保德宮的門。至於她身邊兒那男的更是大有來頭。


    那人叫段飛,有工程學碩士學位和北京門頭溝的戶口,是狗王店村長家的小舅子。


    “哎呀,這倆人不是什麽九指門的,我拿腦袋保。”說話間,周瑜急忙彎腰過去給他媳婦兒提溜大小包的行李。齊緣則望著這神奇的一幕,感覺腦子有點兒短路。


    “這麽早就過來。哎,快來快來,我帶你們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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