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膽子真的很大,沒有想到,你還敢踏入南陽郡城!當真以為,沒人能殺的了你嗎?”曹楠死死的盯著葉白狐。


    他要活捉葉白狐,他要將葉白狐折磨死,他要將葉白狐的子孫根切下來喂給路邊的野狗!


    沒想到那葉白狐和他說了一句話之後,卻不再看他,似乎當他根本不存在一樣。


    化名葉白狐的李婉君隻是看向嚴正。微微一笑。


    “看樣子,你不是這曹楠的鷹犬,也不是他的隨從走狗,你好像是個聰明人。聽十七娘說,你似乎還是從草原退下來的老兵。”


    嚴正狼狽起身,他已經感受到了眼前這葉白狐身上的氣血之濃鬱。


    這是宗師,和王爺是同一個境界的宗師!


    如此年輕的宗師,無論是心性還是肉身,亦或者氣血都還是在巔峰時期。


    而眼下自己不過是一個後天武夫,哪怕是數百人的巡守司配甲,也擋不住一位宗師!


    必須,必須要叫來同樣等級的存在,叫來更多的郡兵!才能夠阻擋眼前這個白衣男子!


    不然的話,郡王府的臉麵不光丟盡了,他這些人都要把命丟在這裏,就連王爺最喜歡的兒子,也要死在這裏。


    雖然他很不屑曹楠這個紈絝子弟,但是這是王爺的心頭愛。


    所以即便是死,也要拖住其他宗師來,或者郡兵來此,保護住這個紈絝子弟的安全。


    念及於此,嚴正不再猶豫。從懷中抽出一個信箭,射入空中。陡然炸開一道煙花。


    對此,李婉君隻是無奈的搖了搖頭。並未阻止。


    她早就發現了這個舉動,隻不過並未阻止。


    對於她來說,來不來宗師,關係不大。


    來不來更多的郡兵,關係同樣不大。


    雖然世人常說,螞蟻多了咬死大象。但是也需要足夠多的螞蟻。


    數百上千?遠遠不夠。


    “曹流觴不在南陽郡城,郡王府也不過隻留著將行舊木的老頭宗師罷了。你便是叫來,也改變不了任何的結局。”


    李婉君隻是歎息了一聲。


    話音未落,身形就頓時消散在了原地。


    原地出現一聲劇烈的爆炸聲音,原本李婉君駐足的房簷角落,已經被強大的氣血硬生生的震碎。


    碎瓦脫落!


    一道身形猶如鬼魅鑽入了巡守司的第一排陣線!筆直的朝著那曹楠的馬車而去!


    “攔住他!攔住他!”


    下一秒,數顆頭顱衝天而起。


    李婉君手中那血紅詭秘,猶如罌粟一般的長刀上染血。


    像是往生路兩旁盛開的往生花。美麗妖嬈,但是卻又轉瞬即逝。


    隨後浩瀚氣血好似凶獸橫壓而上,另一把刀鋒雪白之刃硬生生的斬斷了數十人的甲胄,將他們的肉身軀殼盡數一分為二!


    魏國能夠雄踞中原,這百鍛鐵甲與長刀自然是功不可沒。


    哪怕是江湖中,也僅僅隻有鑄器爐與神劍山莊的鑄造手法,才能勝過魏國天機閣一籌。


    但是前者才能夠鍛造多少兵器,而後者,則是能夠源源不斷的鍛造兵器。兩者高下立判。


    不過不幸的是,李婉君手中的兵器,是鑄器爐鍛造的。


    更不幸的是,為了這兩把刀,李婉君混入了濱心鐵這種即便是天地大昌之後也罕見難尋的珍寶!無論是堅硬程度,鋒利程度都提高了無數個台階。


    更加難得可貴的是,這把長刀揮舞之間更是攜帶著她的氣血之威力!


    不過短短的瞬息之間,數百士卒的巡守司,死了百餘人!


    那人就像是狼入羊群一樣,四處貫穿!將嚴正引以為傲的鐵桶陣,可以阻攔北莽數千人衝擊的鐵桶陣捅成了馬蜂窩。


    一個一個袍澤士卒的哀嚎死亡,讓嚴正的內心升起一陣茫然。


    “這是真實存在的。。。宗師武夫嗎?”


    “如果宗師武夫人人都可以如此,那還要我們這些尋常士卒幹什麽?”


    嚴正立馬回神,看著愈發少的袍澤,咬緊牙關,看著那道身影奔向馬車,當下也不再猶豫。大吼一聲護衛而去!


    下一秒整個人卻被硬生生的被刀把砸飛了出去!


    衝爛了數座土牆才堪堪停下!那與白衣交接的右臂骨骼早就寸寸斷裂。


    他咬緊牙關,從廢墟之中站起身來,不顧五髒六腑劇烈的疼痛,再度奔向戰場!


    看到那猶如的身影,沒有絲毫畏懼。


    衝鋒就是了!


    看著在戰場邊緣撿起來一把長刀繼續衝進來的嚴正,李婉君眼神無悲無喜!


    隨意的一腳,硬生生的讓大地青石板裂開數十米縫隙!


    氣血震蕩讓嚴正跪倒在地,七竅流血!


    下一瞬,一聲怒吼從半空出現。


    “何方宵小!膽敢在郡城作祟!”


    隻見氣血衝撞而來!


    就在嚴正眼中閃過一絲希望之色的時候。


    那人反手一刀,硬生生的切斷了被嚴正給予厚望的宗師武器!


    第二刀,斬斷了那宗師右臂!


    鮮血從半空中灑下。


    第三刀,斬斷了那宗師左臂。


    第四刀,那顆茫然的頭顱離開了肉身。


    無頭屍體倒在地麵上,脖頸處不斷地噴出鮮血。


    那肉身似乎還有活力,顫抖了兩下就沒了動靜。


    嚴正眼神茫然。


    那身後的十七娘頓時倒吸一口涼氣,看著仿佛從無間地獄走出的身影尖聲說道。


    “玉液宗師!你是玉液宗師!”


    此話一出,石破天驚,而曹楠那邊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從各處蜂擁而來的郡兵被一人雙刀殺的血流成河!


    那曹楠的隨從們更是胯下濕潤,丟盔棄甲,不知道跑向何處。


    二樓中,見此情形,師妃妃眼神中閃過一絲敬仰。


    李青蓮更是震撼到頭皮發麻。脫口而出。


    “當真是十步殺一人,千裏不留行?”


    那道身影恍若流星,砸到曹楠馬車旁。


    右臂輕輕一揮。馬車頓時四分五裂,露出裏麵一張茫然恐懼的臉。


    隨後一刀,薄如蟬翼的血肉被切了下來。


    隨後就是無窮無盡的哀嚎疼痛。


    “混賬東西!你可知道我是誰!我是南陽郡流觴郡王之子!我是曹流觴之子!我是曹楠!”


    “啊啊啊啊啊!你敢這麽對我!我父王不會放過你的!”


    “啊啊啊啊,我要殺了你!葉白狐!我要殺了你!”


    “哈哈哈哈,葉白狐,被你救走的人,現在已經死了吧!縱然武力通天又能如何!你救的了他們嗎!”


    “啊啊啊啊!疼!疼!”


    “葉白狐!葉白狐!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


    “葉白狐!”


    “錯了!我錯了!放過我吧,放過我!”


    而遠在數百米之外的嚴正隻能雙眼滿是鮮血,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郡王府的臉麵被人以一種淩辱的方式踩在腳下。


    郡王府的臉麵今夜之間碎的幹幹淨淨,再也無人能夠縫起。


    而他,這位罪人。也沒有臉麵再度苟活。


    而讓人不忍心看的血腥之地。看著森森白骨,李婉君眼神無喜無悲。


    “千刀萬剮的滋味如何?”


    “你那貴為郡王的親爹,能救得了你嗎”


    看到那風中殘燭的白骨骷髏,李婉君心中好似心魔抬頭。


    在此情形下居然露出一抹笑容,與那臉上血跡交相輝映。


    “我倒是忘了,你應該是聽不到了。”


    大魏天啟四十三年,正月二十七。


    魏國荊州南陽郡出現一件駭人聽聞之事。


    有江湖人在大庭廣眾之下,以一種極為殘忍的方式虐殺了一位魏國宗室。


    那人自稱燕趙人士。


    名號。


    葉白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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