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解心頭兩個大結,雁北行再來兩位主子跟前聽命的時候,一臉無法掩飾的亢奮:“往後屬下定然唯正君命令是從,絕對忠心不二!”


    因為林星野的堅持,黎初晗就暫時點頭應下這認主。下一刻他忽然突兀地鬧了個大紅臉——實在是他忘不了那日的事,特別是聽林星野那樣解說後,如今隱衛卻真是雁北行,他就覺得無法直視對方!


    雁北行起初還有點懵,認個主正君為什麽要害羞,直到看見爺眼裏略帶揶揄的笑意,才反應過來。


    饒是他一貫毛糙也覺得不太好意思,一張秀氣的臉泛上來一點粉意:“往後屬下會注意分寸的,兩位主子大可放心……那什麽,咳。”


    這種話也能說的?!!


    黎初晗真不想聽懂,可惜他的腦子不允許!一張玉潤的臉瞬間紅的能滴血,熱意從腳下直冒到頭頂,再頂不住,轉頭就躲,正好撞進林星野懷裏,幹脆就勢把自己臉埋了起來,背對著雁北行雙手一陣狂揮:快走快走——!沒臉見人!


    林星野居然還能不厚道地笑出聲,這臉皮著實讓黎初晗嫉妒,惱羞上頭他一口咬了上去,結果不出意外的被對方反製。


    林星野自是滿意主動送上來的美餐,但雁北行不允許,他無奈地隱在不起眼的地方特意大喊大叫:“等等等等!主子們屬下還有要事相告!再打擾一下!就一下!”


    聞言黎初晗即刻輕輕從對方的“掠奪”裏掙了出來,一臉不滿足的林星野忽然發現真不適應隱衛的居然是自己?!


    見狀黎初晗果斷笑回去,轉頭就吩咐雁北行:“平日你依舊還是原樣吧,有必要再上隱衛的崗好了。”說完對著林星野邀功,滿臉寫著快誇我“善解人意”,難免讓林星野覺得他的夫郎更誘人了。


    雁北行瞅了眼他們爺唇上淺淺的印痕,飄忽著眼神答到:“是。另外屬下想匯報,找到小公子一事會很快通知到主上那邊,還望主子們理解。”——其實還應該再去族老那邊確認一下,但雁北行覺得這八九不離十的事反倒不急了。反正就算真不是正君,定然就是爺,就這倆如膠似漆、難舍難分的樣子,時常讓他有種是誰都一樣的錯覺……


    對通知那邊兩人都沒什麽意見。隻是麵臨認親的林星野驚奇地發現自己的心境居然能平靜至此,他家初晗的好奇心都比他心裏那點波動旺盛,換做從前自己那性子,哪有可能?還是他的初晗溫養他心性功不可沒。


    雪一停,氣溫就有明顯的回升,今日才過午,就能看到積雪已經開始有融開跡象。


    這遍地過膝厚的雪層要是化快了可不是鬧著玩的,怕是得變成小洪水!


    發現了情況的黎初晗心頭一緊,即刻命人開工把整個農莊的厚積雪清掉,特別是糧倉附近。之後還囑咐他們把周圍田地裏下水的溝渠也疏通起來以防萬一。想到這他又特意告誡他們遇上凍死的動物之類,不要直接接觸,能焚燒處理最好,絕對不允許入口!


    黎初晗想到什麽說什麽,囉囉嗦嗦吩咐了一堆。完了還讓他們帶動一下附近的莊戶一起做這些防備工作。


    不過命令是這麽下的,但黎初晗覺得執行起來能不能到位就另說了。自己莊上還好,就怕那些可憐人饑不擇食,又沒有那麽注重防範,讓疫病有機可乘。


    這裏安排好,黎初晗和林星野準備回府。兩人考慮過後還是先把雁北行留在了農莊,好接收生息那邊過來的三十多個人。反正如今馬匹都能用了,真有事他跑一趟也快的——雖然雁北行覺得還不如他用雙腳輕便……


    今日容兮也被從醫館接回了莊裏,跟農戶們安置在一起。林星野有點防備這人,隻吩咐了淳於去接手容兮的治療,沒同意黎初晗再去靠近人,黎初晗自然非常配合。


    回到府裏倒是不用黎初晗操心,宴離早已吩咐能動用的人在清整個府邸乃至宅子外麵道路上的厚雪層,還特意讓人運到偏遠沒有人跡的地方去處理了。


    縣衙來人幾乎是卡著他們回來的點,故而林星野才到家就又立刻被叫走了。


    黎初晗獨自回房歇了沒一會兒,宴離忽然就找了過來。


    都是自家的主子,鬱裏鬱添引著人進來,就又放心的出去了。


    這回宴離是孤身一人過來的,見下人走後他就掩了門,而後快速摘了麵具——看起來還是嫌棄這東西麻煩。


    對這人突然的獨立行走,黎初晗一臉狐疑:“你今日怎麽沒帶殷諾?”


    宴離溫和笑了笑,但嘴一張就很欠:“是啊,這不是沒旁人在,才好方便欺負你~”


    “你怕不是忘了你的哥兒身?”黎初晗好一陣無語。


    “原來你聽得懂啊?”宴離臉上有些驚訝,“我以為你們兩個這麽純,你什麽都不懂呢……”


    這話說的黎初晗一陣僵硬,很想反駁對方他理論上什麽不懂?不過是實踐少而已,但他可說不出口。忍了半天終抵不過好奇,他問了宴離一句:“你看得出來啊?”


    宴離瞬間一臉的果然如此:“看不出來。我隻是不信小主子真破了身,還能這麽淡定,不是你就是他,少不得要來問我兩句。說起來,你們倆這進度可真慢!”


    黎初晗臉上已經微微泛起了紅:“還好吧……”按他故鄉的標準來說,他和星野已經是速成閃婚了!


    他以為宴離還會吐槽兩句,不想對方忽然語氣莫名地說了一句:“不過你們這種有真感情的就這樣,不幹脆,非得忸怩膠著一陣才放得開。”


    黎初晗隻覺他這話說得好有道理,竟是沒法反駁。


    看對方不說話,臉還粉撲撲的,宴離又笑了笑:“我就說你夠純的,這麽幾句就受不住了?你這要是在大戶後院裏,教習嬤嬤手底下可怎麽辦?”他隨意在起居室的小沙發上坐下,愜意一靠,隨口而出,“這椅子倒是舒適。”


    這麽一副欠揍的樣子,又是這麽一張嘴,黎初晗都有衝動將手裏的飲料往那臉上潑:“你到底來幹嘛的?總不能真是來做教習嬤嬤的吧?”


    宴離忍不住哈哈大笑:“那你讓教嗎?我也不是不可以~”


    黎初晗終於惱羞成怒,直接趕人:“大門在那,好走不送!”


    “別別別,不逗你了真的。”宴離爽快投降,認真了神色:“我真是來做教習嬤嬤的,不騙你。”說著眼疾手快地按下了黎初晗要潑的水杯。


    根本掙不動的黎初晗臉色變了變,眼見著真動了怒。沒成想宴離居然哄人:“你別生氣,別生氣,我這張嘴是不太好我知道,但我對你從來沒有真惡意,這話我隻說這麽一遍,你信不信都成。”


    黎初晗表情都快裂開了:被曾經的情敵安撫什麽感覺?!他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心裏根本說不清是涼是暖……


    然而他依舊很不爭氣地信了對方:“要真如此,往後有事你就明說,再東拉西扯的半天不說正題,別怪我亂吹枕邊風~”


    “行啊正君,這一掐就正中我要害,那我自然是要安分點的。”宴離終於有了談事情的架勢,“這不是馬上就到小主子生辰了嗎?如今他這地位,少不得要辦壽宴。我這幾日琢磨著張羅好了一部分。隻是所有準備事宜我都可以幫忙,當日迎客主事卻萬萬幫不了的,隻能咱們正君來。小主子又說你並不是綏寧人,如此,我就給你大致過一下習俗禮儀吧,免得臨場亂了陣腳。”


    黎初晗忍不住眯起了眼:“就這?教習嬤嬤?”虧他被帶歪真想得太多。


    宴離又忍不住笑出聲:“不然呢?教禮儀的不一樣是教習嬤嬤?難不成我還真摻和你們那些事啊?”


    黎初晗回了個“你總算沒離大譜”的表情。但他對星野的生辰確實上心,忍不住當場提了好些建議。有些太招搖的被宴離毫不猶豫駁回了:“如今災情見重,形勢不好,這光景下咱們不辦不妥,但奢侈更不妥,我的意思就簡單備個晚宴就好,你看如何?”


    “為何不辦也不妥?”


    “有幾家之前已經遞過帖的,自然要回請的。”宴離看他一臉懵,趁機一通抱怨,“正君平日甩手掌櫃舒坦慣了,可不知道我這打白工的私底下承受了多少!想我一顆漢子心,每日裏還要應付那些姑娘、哥兒的賞花帖,情何以堪……”


    “咳!”這一點是黎初晗真沒想到的。他還道他們林府是新起來的,所以還沒遇上這種橋段,卻不想是原來有人替他受了。這恩情他真記下了,當即掏出來一個大銀錠子捧過去:“辛苦了,以後再接再厲!”


    宴離一陣無語,接過這怎麽也有百來兩的銀錠顛來顛去半天,才道:“你這是誠心打賞?這叫我怎麽花?確定不是打算讓我供起來?”


    黎初晗“嘿嘿”笑了兩聲:“不要還我。”


    “要!幹嘛不要!”宴離利落裝進了袖袋,也不管銀子都要把袖袋墜破了,心道正好他如今也得給自己存點嫁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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