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嗔怒的話語,江南念說出來有幾分撒嬌意味。


    “你還要不要臉了?”


    黑瞎子依舊那副意味不明的目光長久的凝結她。


    “我還有更露骨的,你要不要聽?是現在聽還是以後聽,嗯~?”


    黑瞎子摩挲著她的下巴,勾了勾嘴角。


    他還沒來得及躲閃,挨了個正著,一邊側臉染上淡淡紅痕。


    是江南念一巴掌扇出來的。


    他舔了舔後槽牙,輕嗤一聲,稀碎的暗火在燃燒。


    女子一動不動,眼神淡然。


    黑瞎子莫名有些觸痛,心魔被喚醒了,她越冷漠他越想做出過分的事。


    沒有人這樣左右過他的情緒,想到她可能會隨時離開,他突然有種毀滅所有的衝動。


    一時也覺得沒什麽意思,起身去了洞口外默默點了煙。


    倚著牆壁夾在指間,嘴裏吞雲吐霧。


    回來的解語臣默默掃了一眼,直接進去了。


    無邪湊近,聞了兩口煙味。


    想要偷偷截一枝抽,“瞎子,給我一根。”


    “可別,小三爺,大小姐發現了又要怪罪我。”


    “她才不會關心我,她隻在乎小哥。”無邪見洞內沒有人發現,自己從黑瞎子口袋裏摸索出煙盒。


    無邪抽出一根叼在嘴裏,湊過去直接在黑瞎子的煙上借火。


    “怎的,你又做什麽招惹上小祖宗了?”無邪睃了他一眼,意有所指。


    “嗬嗬,大小姐這打是親罵是愛,你不懂。”


    “…神經!”


    無邪剛抽上,就被胖子幽怨的眼神盯上了。


    “無邪同誌,答應的好好的。怎麽又出爾反爾,你讓我說點什麽好呢?”


    “進來吃飯!”胖子癲癲的跑去找張麒麟江南念告狀。


    “讓無二白去管,實在不行小哥上。”正被解語臣喂食的江南念隻管張口當個聽話的寶寶。


    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她也懶得一而再再而三的去說。


    各人有各人的活法,她管不著。


    她既不是他爸媽,又不是居委會大媽,沒這閑情逸致。


    被無二白教育的無邪見她依舊沒什麽反應,心裏再次沒由來地發悶,憋得難受。


    黑瞎子則像沒事兒人一樣席地而坐吃自己的飯。


    張家人防蚊蟲的功能特別吃香。


    大家都恨不得貼上去,這種地方和雨林環境大差不差。


    蚊蟲叮咬一下,就是一個又疼又癢紅腫的包。


    江南念沒什麽感覺的被張麒麟摟著休息,心裏很平靜。


    無論何時何地,張麒麟仿佛都能保持淡然的氣度。


    “張麒麟,你想過隻做小官嗎?”張麒麟指尖一顫。


    低頭望了一眼蜷坐在他懷裏的女子,女子將頭偎依在他頸窩。


    他看不清她的神情,“念念想讓我做誰?”


    對於他們時不時打量的眼神,她很清冷的笑笑。


    “做你自己,傻子。”


    “嗯。”那就做你的傻子,也沒有關係。


    翌日,重新出發,眾人平安到達雷城內部。


    霍老板將她盯得太緊,除了昨晚不在同一個地洞,她幾乎時時刻刻在他眼皮子底下。


    他喜怒無常,疑心病重,此時麵對此行找到有金棺裏的液體。


    他持懷疑態度,讓無邪先下去。


    “無邪,是你自己脫光下去。還是我讓人幫你脫光踢你下去?”


    霍老板冷漠的語氣響起,無邪麵色浮起薄紅,閉眼低抽一口冷氣,強行壓下體內湧起的躁動,邁動步子。


    脫光衣服進入下方,泡在金光閃閃的池水裏。


    隨著名為健康的磁帶播放,雷聲隱隱約約而來。


    不多時,陷入夢中的無邪起身被拉了上來套上衣服。


    咳出了一些東西,霍道夫和霍老板帶過去的醫生檢查了一番。


    表示無邪身體正在恢複中。


    霍老板喜不自禁,立馬有樣學樣的跳了下去。


    自進入這裏的女子,一直無話,神情淡漠。


    “阿月。”


    女子聽到了腳步聲,側目看向來人。


    “無邪。”


    好似對於他的情況,一點也沒有關心的意思。


    他笑著喚她,玉眸澄清,笑若芝蘭玉樹,周圍的人在他的笑中卻都隻淪做陪襯。


    “我好了,你開心嗎?”


    “你好不好,與我何幹?”


    女子麵對眾人的眼神,清冷自若。


    “怎麽,你進來以後就變了個人一樣?”


    黑瞎子眯著眼睛打量了一番,她對於他們的親近有些下意識的拒絕。


    遠遠的站在人群外,不言不語。


    “離我遠些,我不喜歡你們。”


    一句話,得罪了所有的人。


    張麒麟清冷的眼眸閃了閃。而後,站在角落沒有靠近她。


    剩下幾人心裏更多的是疑惑和難受。


    她那種看陌生人的眼神,真的很讓人受傷。


    寫著長生的磁帶播放完成,霍老板也爬了上來。


    看著自己依然沒有變化的身體,大發雷霆。


    “江南小姐,你是在耍我嗎?”


    “哦,可能是老天見你心不誠。不想讓你得道成仙,幹我何事呢?”


    麵前紅色衣裙的女子一臉的淡漠,和煩躁的霍老板成明顯的對比。


    “江南月,這麽多年過去。你依然是這麽讓人心動的存在。”


    霍老板帶過來的人裏麵,有一帶著兜帽麵具的男子笑得溫溫柔柔,音色柔和,語氣卻不自覺泄露了幾分不悅情緒。


    “可是我呢,很想看看你傷心流淚的表情呢!”


    “藏頭露尾的手下敗將,何足掛齒。”


    “好說好說,你不也是麽。這裏怎麽會有倆個江南月呢?那到底誰是真誰是假呢?”


    隨著麵具男的話音結束,紅衣女子身邊出現了另外一個一模一樣的藍衣女子。


    紅衣女子美目流眄,含笑晏晏,嫣紅的唇瓣微微抿起,似是在笑,卻不知為何讓人覺得她有些慍惱。


    藍衣女子相似的麵容,表情卻更溫柔可愛一些。


    默默的藏在紅衣女子身後,不想被眾人掃視。


    “姐姐,我有些害怕。什麽時候可以回去?”


    “好妹妹,急什麽。”


    藍衣女子旋即覺察到自己的失言,連忙拉著她的衣服道歉:“對不起,我不喜歡人多地方。”


    “嗯,沒關係。”


    “行了,那就讓你的男人來猜一猜。誰才是真的呢?”


    好像想到什麽有意思的事情,麵具男子放肆的大笑。


    麵容相似的女子看了一眼他們,沒什麽意思的又收回了視線。


    “真不真,假不假,反正馬上就要回家了,他們有選擇我的權利嗎?”


    紅衣女子嘴角含笑,麵對不可置信他們的眼光半分不懼。


    甚至還挑眉似的挑釁看了一眼他們,藍衣女子小心翼翼的拉了拉她的衣裙。


    示意她不要太張狂了,玩過頭了怎麽辦。


    角落的張麒麟不著痕跡將二人的交流收於眼底,神色淡淡,不知在思襯些什麽。


    黑瞎子眉頭蹙著,表情卻有些古怪,嘴角含著一絲意味不明的笑意。


    無邪則反複打量著倆人,沒有輕易的就下定論。


    解語臣慢悠悠的打量了幾人的反應,也好似與他無關一樣沉默著。


    “我們追求的為什麽不能實現?為什麽無邪就能痊愈?”不甘示弱的霍老板打斷了微妙的氣氛。


    “夫屍解者,屍形之化也,本真之煉蛻也,軀質遁變也。


    道教認為道士得道後可遺棄肉體而仙去,或不留遺體,隻假托一物(如衣、杖、劍) 遺世而升天,謂之屍解。


    屍解就是像夏蟬一樣蟬蛻:人們明明看見他在此地死了,卻又在別的地方看見他。”


    “藥解,顧名思義,是用丹藥屍解之法。藥解是金丹派流行之後常見的屍解法,是因道人服用含有劇毒的丹藥而死的現象。


    屍體完整的保存可以使靈魂不致失散,直到準備就緒後,即可升天成仙。這一觀點點出了屍解之實質。可見,藥解乃服用丹藥之後,屍體不腐之屍解法。


    西王母宮眾人,就是如此。”


    “無邪是通過水解治愈自身,且他也算良善之人。”


    “無邪,是善良之人?這是我聽過最大的笑話,他們無家不也是盜墓賊出身。他為了一個計劃,犧牲了多少人。可笑至極!”


    霍老板白了他一眼,臉上是藏不住對無家人的嫌棄。


    紅衣江南念淡淡一笑,“哦,那你怎麽就知道你收到的信息是真的呢?”


    “還是你身邊這不敢以真麵目示人的人所說。”


    她望了一眼虛空,好似看到什麽更有意思的事情。


    帶著看好戲的笑意吟吟的道:“假作真時真亦假,無為有處有還無。”


    碎碎念:解鎖新人物,你們猜猜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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