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火光照亮了一方天地。


    齊恒好奇的看著前後腳進來的人,詢問:“你們在外邊說什麽呢?這麽神神秘秘的…”


    他們豎著耳朵,都聽不清倆人講了些什麽。


    隻看見女子低垂眉眼落淚,佛爺鐵血柔情般為她擦拭的曖昧。


    倆人又是相對而笑,又是牽手並肩而立言笑晏晏的樣子看著就讓人心裏不舒服。


    江南念朝他笑了笑,“我和佛爺說,八爺也老大不小了。等回去就給你物色幾位美麗賢惠的女子…”


    “老八,回去我就給你找。”張祈山樂得配合女子的惡興趣,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看著就極為氣人。


    齊鐵嘴白皙的臉頰泛著些不明顯的薄紅,色厲內荏道:“唉,佛爺,月月兒,別別別…”


    他期期艾艾的擺著手:“我……我…心有所屬,我自己來自己來…”


    “不用佛爺費心,佛爺是幹大事的人,我這升鬥小民私事就這不勞佛爺操心了。”


    張祈山掃視了一圈盯著她不放的幾人,意味不明的笑了一聲不語。


    齊鐵嘴的心一跳,還沒等他尋摸出什麽來,女子下一句話緊接而來。


    “我覺得霍家女挺適合八爺,要不我來操心一二?”


    “唉,月月兒你怎麽也欺負我?八爺命好苦啊!”


    卻不想,齊鐵嘴越想越覺得難受,一把抱住了她,還摟的死緊,像要將女子嵌進懷裏似的!


    張小魚的臉整個綠了。


    其實,長夜漫漫逗八爺還挺好玩的。


    可惜,張小魚的醋壇子打翻了。


    江南念也見好就收,沒再逗弄下去。


    張小魚上前甩開了齊鐵嘴的手,一把將人撕拉開,摟著她坐下。


    他低聲道:“八爺,說話就說話,動手動腳做什麽?”


    原本,他剛換好了衣衫在補了艾草的地方再墊上幹淨的毛毯。


    看著門口倆人親密無間交談的樣子,就心裏不舒服。


    又見齊鐵嘴這般,心裏更是堵得慌。


    被他一把摟在身前,靠在脖頸間的腦袋很重,呼吸聲總有點刺刺癢癢的感覺,張小魚摟著她腰的手像鐵箍似的,讓江南念動彈不得。


    她心裏好笑張小魚的小心機,推了下他的頭,說道:“小魚,你放開我一點。”


    猿臂蜂腰的張小魚沒了以往的溫柔穩重,身姿矯健如蓄勢待發的猛獸,占有欲十足的樣子。


    他低眸看她的眼神明明白白寫著:小月亮,你嫌棄小魚了。


    張小魚摟著她的手臂卸了一些力,傷心的看著她卻又說不出話來,幾乎有一種被淩遲過好幾遍的可憐。


    江南念這麽想著,歎了口氣又輕又軟地說:“吃點東西早些安置,白日趕了一天的路。我腿都麻了…”


    張小魚如今見她靠在自己懷裏,還貼得如此之近乖巧溫柔的解釋,才終於放下心來。


    一鬆一馳,才覺得想念滔滔不絕,裹挾得他無處可逃。


    “好,先吃點東西,再休息。”


    張小魚鬆開了手臂,把邊上兌好的溫水裏打濕了一張手帕給她洗臉淨手。


    她一向嬌氣性格乖張,遇上不喜的食物口都不張。


    對於陳皮遞過來的烤雞,張小魚接過直接喂到她嘴邊。


    她沒什麽興趣的咬了幾口,不再張口。


    “喂,小月亮,我可是烤了很久的。你一點麵子不給,就不能多吃幾口嗎?”


    她心想,陳皮這狗崽子沒大沒小,小月亮是你叫的嗎?下意識就瞪他一眼。


    卻沒想到她這作態,落在他人眼裏是怎樣的風情。


    女子披散的發將遮未遮地擋在胸前,眼眸含水,看起來沒什麽攻擊性,反而讓人……很想再欺負欺負。


    她輕慢道:“不準這麽叫,沒大沒小。”


    他怒道:“他們怎麽都可以叫,就我不行?”


    陳皮捏著手中的雞腿,見她不吃本來就生氣。


    聽了她這話,更是火冒三丈。


    女子抬著下巴挑釁般回看陳皮:“他們都比你大,叫叫也就算了。難不成,陳四爺也比我大?”


    陳皮早就體會過女子的伶牙俐齒,麵對她似笑非笑的神情隻能甘拜下風。


    “不叫就不叫,誰稀罕。我好心好意給你烤雞,不吃拉倒。嬌氣…”


    女子理直氣壯道:“本來就不好吃,還是小道長和小美人做的燒烤好吃…”


    “……”


    托著下巴隨意感慨的話語又讓正在安靜進食的張小魚低垂的眉眼起了風暴。


    小月亮心裏眼裏,為什麽都是無關的人。


    張小魚心裏難受,但是他不說。


    江南念自然知曉一切,不過,她也沒有解釋的意思。


    餘下,幾人時不時看她一眼。


    趕了一天的路,大家都有些勞累。


    餘下的夥計和張家人都選擇了另外一間屋子休息。


    留在這裏的人在清掃幹淨的地方都各自找了地盤歇息。


    刀客依舊老神在在的抱著刀,靠坐在火堆旁邊不言不語。


    陳皮也隨意的翹著二郎腿枕著包裹靠在另外一側。


    而江南念整個人被靠牆坐著的張小魚裹在懷裏,熱度從相接觸的地方傳來,身上搭著已經烘幹十分暖和的鬥篷。


    江南念被護得密不透風,連齊鐵嘴和她道晚安也隻能伸出手搖了搖。


    “晚安,各位。”


    張小魚委屈巴巴的摟著女子纖細的腰肢,慢悠悠的給她揉著腰。


    “小月亮,你沒吃多少,不餓嗎?”


    “不餓,不好吃不想吃。”


    陳皮聞言,朝著屋頂翻了個白眼。


    就你嬌氣,也不怕餓壞了。


    厚實的鬥篷從頭上落下,把兩人罩在裏麵,裹得嚴嚴實實的。


    外麵的火光被隔斷,門外的風雨聲似也小了,隻能聽到張小魚有些粗重的呼吸聲,聞到他身上充滿侵略性的味道。


    江南窩在他懷裏也看不見張小魚那雙在黑暗裏泛著野獸掠食般貪婪占有欲又瘋狂的眼睛。


    門外她和佛爺對視而笑的一幕,他像被侵犯了領地的頭狼怒不可斥。


    那一瞬間,他便想不管不顧女子把壓在身下,當著眾人的麵親她吻她,讓所有人明白小月亮究竟是屬於誰的。


    可如果他那麽做,一定會被小月亮厭棄的。


    張小魚壓抑著自己的怒意,隻把嘴唇印在女子的後頸,克製的吻了一下。


    總有一天,他會光明正大的,告知他們。


    張星月是張小魚的夫人。


    感受到脖頸被沉悶的張小魚觸碰了一下,她鬆了口氣,想來他氣消了。


    “小月亮…”


    “嗯?”


    卻不想,下一秒,一隻滾燙的、帶著粗繭的大掌,捏著她的下巴親了下去。


    江南念哪裏能想到一向溫柔的張小魚竟然會不顧臉麵,在眾人圍繞下做這種事情!


    毫無防備之下,差點沒控製住叫出聲!


    可饒是如此,傾身吻了下來的張小魚也沒有放過她。


    像是要吃人似的勾纏她試圖逃離的唇舌,吞下她嗚咽的喘息,直把她吻到頭皮發麻,呼吸困難。


    等張小魚好不容易放過她,一縷銀絲牽引在兩人唇間,櫻唇濕潤紅腫不堪。


    他們都聽見了一些聲響,陳皮再也按耐不住,側頭看著包裹的嚴嚴實實的兩人,狐疑道:“你們在做什麽?”


    “小魚副官,你生氣也不能欺負月月兒吧!”


    刀客闔目,當沒有聽見,隻手指微微動了一下。


    好一會兒,幾人都沒得到回應。


    就在陳皮不耐煩的想要掀開鬥篷,看看兩人在做什麽之際,江南念的頭從鬥篷裏探了出來。


    那張紅撲撲的小臉上,浮著一層讓人移不開眼的嬌意。


    他和齊恒呆愣的看著對方,聽她有些低啞的解釋道:“小魚給我按摩酸軟的地方,剛按到穴位了,我忍不住叫出來聲。”


    她似情難自禁,身子輕微的晃動了下,蹙眉抿唇的樣子,格外的動人心魄。


    若換作剛出門的張祈山,一看便知張小魚和這鬼話連天的女子在幹著什麽齷齪事。


    可沒有體會過這等男歡女愛的倆人,便信了她的話。


    齊鐵嘴還幹巴巴的說了句:“若是你跟小魚在一起不舒服,這裏還有地方供你休息。”


    江南念搖了搖頭,她瞪了一眼含笑不語的張小魚,聲音帶著些無奈的意味,“我沒事、小魚會照顧好我的…我們就睡…”


    陳皮和齊鐵嘴總覺得女子的解釋哪裏有些不對。


    從前在花樓消費良多的刀客卻心下了然,隻是他也不會去告知二人。


    你們的意中人,被張小魚按在懷裏接吻呢。


    等出門安排明日事宜的張祈山輕手輕腳回來之時。


    隻能看到女子閉著眼,紅著一張側臉安心的窩在他的副官懷裏酣睡,其他一點異常都看不出來了。


    小魚,真是好命。


    碎碎念:喜歡小魚的為愛發電點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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