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要去縣學考試,作為案首其實江一鳴可以直接進縣學。


    但他想證明自己的實力。


    考個前三,這樣不僅能堵住心懷不軌的人的嘴,還能免去今年的束脩。


    雖然現在他負擔的起縣學的束脩,但能省一筆是一筆。


    縣學的學生每年都會考核一次,如果不能保持前三,來年就要交束脩。


    他就當拿獎學金了,成績優秀的學生每個學期都能拿到獎學金,前世他在農業大學就每年都拿獎學金,穿越了也要拿。


    進縣學前他準備在村裏閉門讀書,豬場和作坊剛步上正軌,需要多盯著些,而且他在山上開了兩分地來種地瓜。


    已經好久沒有親自種地了,上次種地還是上輩子的事。


    “這是什麽藤?”小道士這兩天都好奇的圍著江一鳴。


    小道士就是小紅山上破道觀裏的小道士。


    因為老神棍編了個通靈的人出來,何超擔心白蓮兒遷怒,把小道士殺了泄憤,那天便把小道士找到,並把他帶回了山峰村。


    小道士從小在山上長大,在山上住習慣了,不願住在村裏,便讓他住在豬場旁邊的屋裏,山上的五間屋子是建豬場的時候一起建的。


    晚上大房的幾個堂兄弟會過來住,和江一鳴同輩的有六個堂兄,他們輪流過來守夜。


    現在多了一個小道士。


    讓江一鳴沒想到的是,小道士很勤勞能幹,洗豬欄煮豬食割豬草之類的活都做的來。


    照小道士的原話就是,豬養大了就有豬肉吃,到時候豬養的好要多給他一點豬肉。


    而且現在他一日三餐不用下山討飯了,江家供他吃喝,每天都能吃到肉,他很滿足,但他不想白吃白喝,所以堅持要幫忙幹活。


    江一鳴便隨他去,既然小道士每天在豬場幹活,那就和其他工人一樣發月錢。


    “是外番人那裏買來的種子,聽說是高產作物,一畝地估計能產一千斤紅薯,如果真的像外番人說的那樣高產,那大魏的老百姓就不用挨餓了,也不用擔心饑荒。”江一鳴一臉向望,說的好像從來沒有種過紅薯一樣。


    “真的?”小道士也露出期盼的眼神。


    他從小在道觀長大,道觀的香火不旺盛,他師傅又是個老實道士,不會坑蒙拐騙,所以他們師徒一直過得緊巴巴,他是三天兩頭餓肚子。


    後來師傅去世了,道觀徹底沒人上香了,沒人上香就沒有香油錢,也沒有貢品,他隻能下山化緣,饑一頓飽一頓的。


    如果有高產作物,百姓能吃飽穿暖,那他化緣也能吃飽一點。


    江一鳴一本正經道:“這不是才種下去嗎?等紅薯結果了才知道,這果子是長在土裏的,鳥兒吃不到,但野豬竹鼠啥的會把它刨出來吃掉,小觀你幫我看好這些紅薯,過幾個月豐收了,我分你五十斤。”


    “好,我一定看好了,不過這個山頭周圍都種滿了荊棘和竹子,應該不會有野豬吧,竹鼠估計不少。”小觀是小道士的名字。


    他今年十七歲,比江一鳴大一歲,但性子純良,眼神清澈,少爺如果在這裏,他們應該能成為朋友。


    這時財源跑上山傳話,“公子,家裏來了一個叫大吉的人,說是傅夫子讓他來找您的。”


    大吉來了?


    江一鳴連忙下山,傅夫子自從離開山峰村後,從來沒有主動聯係過他,這次派大吉來,不會出什麽事了吧?


    “夫子讓你把葡萄酒的方子給他,他後日便要動身去榮州。”少爺在哪,傅夫子就在哪。


    江一鳴鬆口氣的同時,拍了下額頭,“我竟把這茬給忘了。”


    釀酒的方子早就寫好了,當初傅夫子說要等他考中童生,現在他考了案首,理應把方子給人家。


    “傅夫子要離開十平縣,那他莊子上的地怎麽辦?”開了兩畝地種糯穀呢。


    大吉:“請莊子上的人幫忙打理唄,對了,傅夫子說讓你不用去送他,低調行事。”


    江一鳴原本是想去送的,既然傅夫子不讓送,那隻能送點東西讓他帶上。


    “大吉留下吃午飯吧,我馬上做些釀豆腐和炸丸子,你一起帶回去,這一別不知何時才能相見,以後難得有機會給傅夫子親自下廚了。”


    大吉也喜歡吃江一鳴做的飯菜,幹脆地應下了。


    江一鳴在灶房裏忙得熱火朝天時,又有客人來訪,出去一看,竟是趙家寶帶著禮上門道賀。


    “趙兄客氣了,竟還親自來道賀。”江一鳴多看了趙家寶一眼。


    短短兩月不見,趙家寶怎麽如此憔悴?


    “今日正好有空,便不請自來,多有叨擾,還望見諒。”趙家寶有些局促道。


    “言重了,你能來是我的榮幸,裏麵喝茶。”江一鳴把人引進堂屋,寒暄了幾句,便把江吉祥和汪武叫過來待客。


    “趙兄不用拘束,我還要做幾道菜,你稍等片刻,留下用飯,有話等下邊吃邊聊。”


    “好,你忙,不用管我。”趙家寶抑鬱多日的心情,稍稍好了些。


    以前他跟在李躍和崔延瑞的身後,想吃江一鳴做的菜都吃不到,現在他主動請他吃。


    想起去年真是恍如隔世。


    大吉不是話多的人,大口扒完飯吃飽了,就拎著兩個食盒騎馬離開。


    送走大吉,江一鳴和趙家寶坐在院子裏喝茶。


    趙家寶肯定是遇到事了,但他不主動說,江一鳴也不主動問。


    閑聊了一會,趙家寶終是沒忍住開了口,“過完年李秀才動用人脈,打壓我家的生意,以前合作的老主顧都不合作了。


    前段時間我家的布不知哪裏出了問題,穿在身上居然全身發癢,織布和染色的工序明明和以前一樣,想不通怎麽會突然出問題?”


    趙家寶這語氣,分明隻是想找個人傾訴,並非想讓江一鳴幫他什麽。


    江一鳴覺得自己剛才有點小人之心了,還以為趙家寶想讓他找宋府或傅夫子出麵呢。


    “不過昨天聽說李躍突然得了怪病,臉上手上都長瘡流膿,腿也被人打斷了,真是天理昭昭報應不爽,現在李秀才的學生很多都要求退學,不敢去他的私塾念書了,怕被傳染了怪病。”


    “李秀才已經失勢,那些看他的麵子打壓趙家的人也不敢猖狂了,我趙家也不是吃素的,要不是今年我爹重病一場,也不會讓他們抓住機會打壓。


    都是生意人,如果能把趙家踩下去,他們就能起來,平日裏關係再好也白搭,關鍵時刻都想踩著你上位。”


    短短幾個月,經曆了生死,又經曆了人情冷暖,趙家寶仿佛一夜之間長大了,看透了很多,也穩重了很多。


    江一鳴從頭到尾沒有打斷,仔細的聽他說完,這才開口。


    “既然以前趙家的布匹沒事,沒道理現在就有問題了,你可有讓人檢查過染料,既然你家的布是自家作坊染的,可以檢查一下染料。


    我也是猜測,你讓人檢查過布匹,布匹上沒有被人抹藥之類的,不如去作坊看看,看染料裏麵是否混進了什麽。”


    趙家寶最近的麻煩接踵而來,搞得他頭暈腦漲。


    主要他是第一次主持大局,他爹年後病得很重,下不來床,話也說不清楚,生意上和家裏的事都要靠趙家寶自己拿主意。


    很多事情便想不到,此時江一鳴點出來,他猶如醍醐灌頂,“是啊,我應該讓人去檢查一下染料,染料最有可能被人動手腳,江一鳴謝謝你……我得馬上回去處理,先告辭了。”


    江一鳴把人送到門口,看著趙家的馬車絕塵而去,心裏輕歎一聲,希望他的猜測沒有錯,讓趙家寶能挺過這一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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