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麵九寶閣的人看著這邊的鬧劇津津有味,他們生意一般,大把的時間閑著,有戲看讓他們沒那麽無聊。


    “這個江一鳴平時看著挺注重形象的,沒想到臉皮這麽厚,又哭又罵又跪的,把潑婦那一套的精髓都學到了。”大廚嘖嘖兩聲,頗為看不上。


    旁邊的夥計臉上帶著玩味的笑,“雖然上不得台麵,卻很管用,這一番撒潑打滾下來,看熱鬧的人都分不清誰對誰錯了。”


    大廚:“去,把這裏的事稟給世子。”


    裴玉生現在對江一鳴的事不感興趣,不過李秀才如果能讓對方身敗名裂,倒是可以給李秀才一點好處。


    八寶齋門口亂轟轟的,高大叔和陳大叔等人偶爾看一眼幾個東家,大部分精力放在生意上。


    看戲沒有瓜子花生,時不時有人過來稱一點鹵菜,邊吃邊看。


    “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把我們都搞懵了,跪來跪去也分不出個四五六來,日頭越發烈了,你們倒是快點理出個結果來,我們還沒吃午飯呢,都錯過飯點了。”


    “你不說我都忘了餓,我也是來買鹵菜耽誤了吃午飯,什麽時候出結果?”


    李秀才被圍觀群眾的話氣得差點噴血,他又不是耍猴戲的,當著眾人的麵鬧,是想占據輿論的製高點,讓大家站在他這邊,把江一鳴踩死。


    結果這些人看熱鬧看出癮來了,還催他快點演完,不要耽誤他們吃午飯。


    太過分了。


    江一鳴跪得膝蓋疼,縣城的街道隻比鄉下的平整些,卻也是土路,這一跪衣服上都是塵土,內心很煩悶,時不時瞥一眼街道的另一頭。


    何超怎麽還不來,辦事效率有點慢啊。


    五姐心裏也急,自從李躍中毒後,他們就料到李秀才不會善罷甘休,一定會報複,所以鳴哥兒早有準備。


    剛才李秀才一出現就先發製人,破口大罵。


    鳴哥兒就給何超使眼色,讓他按計劃行事。


    隻是何超都去了快兩刻鍾,怎麽還不見人影,不會出啥事了吧?


    其實何超去了不算久,是等待的時間太難熬,才會覺得過去了很久。


    “讓讓,李秀才信口雌黃血口噴人,今天讓大家看看他是怎樣的一個人。”何超押著一串閑漢過來。


    這幾個閑漢雙手反剪綁在身後,串起來綁到這裏。


    在宋府的時候,大家都說何超話少,惜字如金,自從來到江家,他的話越來越多,都能當眾吆喝了。


    “李秀才,這幾個老熟人我幫你找來了,這些年你都做了什麽,他們比誰都清楚。”


    李秀才眼神閃躲,“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也不認識這幾個人,你們人多勢眾,欺負我人少,我有理也說不清,等我回去帶族人過來,再和爾等討公道。”


    李秀才見情況不妙,放了句狠話,就要溜。


    何超揪住他的領子,不讓他走,“想走沒那麽容易,今天必須把話說明白,否則哪也別想去,讀書人的名聲豈容你隨意詆毀。”


    “我說的都是事實,你鬆手,人多就可以倒打一耙是吧,有沒有王法了?”李秀才慌了,爭於脫身,再不走什麽老底都要被揭開了。


    江一鳴也不跪了,冷笑著起身,“我最是厚道,不像你隨意誣陷別人,讓這幾個閑漢說一說李秀才都做過什麽吧。”


    那幾個閑漢,半個月前先是被何超找到揍了一頓。


    接著用錢收買他們,讓他們到縣城候著,等李秀才上門找茬時,站出來揭發他做過的醜事。


    “李秀才每年都會雇我們去周邊的村子做宣傳,騙那些泥腿子把孩子送到他的私塾去念書,其實他不怎麽會教書,教了那麽多年書,也沒教出一個秀才。”其中一個閑漢道。


    “而且他看不起窮學生,縱容有錢的學生欺負窮學生,為了錢什麽品行惡劣的學生都收,他兒子還和鎮上的小寡婦有一腿,以前江小郎在李秀才那裏念書,也經常被欺負。”


    這些閑漢背刺起李秀才來毫無心理負擔,他們本就是拿錢辦事,反正現在李秀才的私塾都沒人敢去了,以後也不會雇他們了。


    李秀才那裏是賺不到錢了。


    雖然何超打了他們一頓,但事後又給了他們銀子,他們又打不過那個何超,隻能按他說的辦。


    閑漢把李秀才父子的老底全揭了,“李秀才做人不厚道,他自己得罪人害得兒子得怪病,就把錯都推到別人身上,他這人心眼比針尖還小。”


    除了幾個閑漢,江一鳴還找了李秀才教過的兩個窮學生。


    江一鳴對他們印象深刻,因為他們是除了原主外,在李秀才那裏受欺負最嚴重的另外兩個。


    本來家裏就窮,交束脩都掏空了家底,還要被學堂的人逼著交保護費。


    史劍仁和步耀連是最惡劣的兩個,經常打罵他們。


    這兩個學生隻有十三四歲,在李秀才那讀了半年就想不讀了,卻被那幾個混子學生威脅不準退學,否則就打死他們。


    把他們逼得都抑鬱了。


    要不是李躍突然得怪病,沒人敢去私塾,他們也可以不去了,差點就快受不了尋短見了。


    “這種人怎麽配為人師,害人不淺,心思真歹毒,難怪私塾開不下去,活該,報應。”


    “剛才差點信了他的邪,誤會江小郎,幸好這幾個證人及時出現,我們才沒有被蒙蔽。”


    “害群之馬,不能就這麽算了,報官吧,讓縣老爺剝奪他的功名,省得以後又出來害人。”


    李秀才沒想到會是這種結果,心一涼,突然爆發推開何超,衝出人群像一陣風般刮跑了。


    “居然逃跑,不能讓他跑了,快追,把他送到衙門去。”有不閑事大的人高聲慫恿。


    江一鳴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塵,神情淡淡,“無妨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


    “這件事交給我吧,一定讓他丟掉秀才功名。”何超胸有成竹,人證物證都有,李秀才要完了。


    如果今天他不來鬧,江一鳴不會主動出手,是他自己找上門來的。


    這就叫迎風吐唾沫自作自受。


    解決了李秀才,江一鳴心情大好,今晚要慶祝一下,喝點小酒。


    過了兩日,趙家寶讓人來傳話,說走商的人會去提貨,江一鳴要見張木的話,就趕緊回長太鎮。


    江一鳴騎著鐵馬離開縣城後,七姐決定休息半天,不抄經書了,這幾天她都要抄吐了。


    五姐六姐都在鋪子裏,宅子這邊七姐就成了山大王,沒人管得了她,她大搖大擺的出門,繞過八寶齋,走別的街道去河邊散步。


    沿著河岸走了一會,就見前麵圍了很多人,像是有人從河裏撈起了什麽。


    七姐望了眼河麵,確實有不少船隻,每條船上都有光著膀子的漢子,河裏也有不少人,顯然是輪流下河打撈。


    是有人落水了嗎?


    七姐疑惑之際。


    就聽人群中間有人驚聲道:“找到了,這塊玉佩,不就是周世子隨身佩戴的麽,這具屍體雖全身腐爛看不出原本容貌,但身形和周世子很像,主要是他帶著這塊玉佩,這可是周世子的貼身之物。”


    周世子?是說周遠嗎?


    周遠什麽時候死在河裏了,不是在她的宅子裏躺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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