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琢磨著,該不會是南家克她吧?


    自從她待在南家,就沒有件順心的事,難不成老天這是在提示她,南家不適合她?要她出去闖蕩?


    鶯鶯來給她送飯菜,說起:“三爺居然提前回來了,府裏又能好好熱鬧了。”


    她問:“三爺是誰?”


    “姨娘是睡糊塗了嗎?連三爺也不記得了,三爺是我們府裏的當家人啊。”


    “嗯?”


    她後知後覺意識到原來三爺是指南行川,怪不得田婆子那麽興奮地來告訴文落玉呢。


    等等,不對,南行川回來了?!


    她猛然坐起身來,那南行川豈不是也知道這事了,那她還有活路嗎?在他們看來,她一個小小妾室,居然背地裏膽敢詛咒正室,簡直是罪大惡極,罪不可赦。


    這下文落玉還能想什麽辦法救她?色誘南行川嗎?如果文落玉願意的話,她或許還有一條生路。當然,這也不可能的。


    鶯鶯看她這般悠然愜意的模樣,好奇問:“姨娘就不擔心自個嗎?”


    她自顧自地吃了起來,“當然擔心了。”


    “姨娘也是糊塗,為什麽要做這樣的蠢事?夫人不曾虧待過姨娘半分,更別說姨娘還是夫人買回來的。夫人對姨娘,是有再造之恩的。姨娘這樣做,是忘恩負義,也斷了自己的後路。”


    “你說得對,我也想不明白為什麽我以前會這麽蠢。我現在改,也來不及了。”


    如果可以,她都想扇原主兩巴掌了,怎麽淨做蠢事!


    鶯鶯還以為她會執迷不悟,“姨娘知道錯就好,不過這次親家老夫人也在,三爺又回來了,肯定不會讓夫人受委屈的。”


    合著她要獨自承受所有了?


    入夜後,她又窩在床上研究那幾本香譜,想著還有原主留下的一點材料,試著去配香。


    如果能成,以後她就不愁了。


    可惜原材料太少,她得去外麵買點回來。


    正當她全神貫注地研究配香時,房門突然被人打開,她嚇得手一抖,手中的粉末全灑在被褥上。


    “懷姿!”是文落玉突然闖入,又慌張關上房門,直奔她而來。


    “你這一驚一乍的,要嚇死誰。”她說,“不是,你怎麽慌成這樣?”


    “我們逃吧!我認真的。”


    “逃?你不會沒保住我吧?”


    “我保住你了,但沒保住我。”


    “啊?你也犯事了?你能犯什麽事?”


    “不是,是南行川回來了。”


    “我知道啊,回來就回來唄。”


    她有點難以理解為什麽南行川回來,就讓文落玉就慌成這樣。“你殺人讓他看見了?怕成這樣?”


    文落玉是有苦難言,“哎呀,我說認真的,他回來了我怎麽辦?”


    “他也沒礙著你啊,你該怎麽辦就怎麽辦唄。”


    “不是,那我現在跟他是夫妻,是夫妻,我……”


    別看她們平時嘴上野得很,真遇上事了,窩囊得跟鵪鶉一樣,憋不出屁來。


    看文落玉結結巴巴的樣子,她說:“是夫妻那就是夫妻唄,你又不用……”話到一半,她忽然明白了什麽,“意思是你倆晚上要睡一起?”


    文落玉艱難地點點頭,要說她原本是沒意識到這件事的,還是在用完晚飯後,她回房,發現床上多了張被褥和枕頭,還很納悶,問起蟬兒。


    蟬兒笑說:“夫人糊塗了,這是三爺的床褥和枕頭。”


    她當場石化,轉頭看到南行川牽著瀟姐兒進來。


    隻能說,幸好有瀟姐兒在,場麵不至於很難堪。


    眼看夜色漸濃,她覺得不能坐以待斃,借著送瀟姐兒回房的機會,跑來找宋懷姿。


    “啊,你救救我,我要怎麽辦?我們快逃吧。”


    “嘖,這事確實挺為難的。他長得帥嗎?”


    “再帥那我也不能跟他……我們又不熟!今天才見麵啊!”


    “也是哦。可在人家看來,你是他名正言順的妻子,同床共枕是很正常不過的事。”


    “那你站在我的角度上看看呢,他對我來說,就是一個陌生人。你讓我跟一個陌生人睡一塊,還不如殺了我!”


    “是啊,壞就壞在這裏。我們都是占用了別人的身軀,靈魂又是自己的。這事,好像還真沒法化解。”


    說完,宋懷姿還嘟囔了句:“可惜人家就喜歡你,不然你還可以把他推給別的女人。”


    文落玉狐疑地說:“就喜歡我?怎麽可能?你不是他的小妾嗎?還有一個死掉的。哎,你說,我要不現在再給他納個妾?”


    “得了,人家還真就隻喜歡你一個。你納十個百個,也沒用。”


    “你在說什麽屁話?”


    宋懷姿指著床上的香料說,“我的原主會製作香。”


    文落玉不解,“所以呢?”


    宋懷姿解釋說,根據她這些天的探索,還有羽花和鶯鶯說,以前南行川在家時,如果不是文落玉的原主催促,南行川是絕對不會踏進醒春軒半步的。


    而她的原主能懷孕生子,則多半是借助了某種特殊能催情的香料。


    “那這能證明什麽?”文落玉問。


    “我是你買來的,而不是他。他能來我這,是因為你讓他來的。我能有孕,是我用了催情的香料。所以有沒有可能,他對我,是沒有任何感情在的,而他做的這一切,都是因為你。”


    “我還是不懂。”


    “沒事了,玩去吧。”


    宋懷姿很是心累,她一直覺得文落玉肯定少了根筋的,還是那根情筋。“你也不用懂,反正據我的推測,他對你感情深厚。”


    文落玉白了眼,無奈地說:“這是重點嗎?他是對我的原主感情深厚,他喜歡的是我的原主,而不是我,我跟他無關。”


    “你現在分這麽清沒用,在他眼裏,你就是他的妻子。”


    “要不我跟他坦白吧?讓他放過我。”


    “得了,那樣他隻會以為我紮的小人起效果了。”


    “那你說說要怎麽辦啊?”


    文落玉急得都要哭了,她實在想不到還能有什麽辦法躲過去,裝病的話,就怕他們會賴在宋懷姿身上。


    宋懷姿想了想,“嗯,就說你身體還沒好全,他應該不會……”


    文落玉憋紅了臉,“那萬一呢?”


    “這還真是棘手啊。就說你不方便,他應該能明白的吧?”


    “希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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