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瓷卻說,“我沒有考慮過永遠。”


    沈時澍說知道。


    “但是釉釉,不是說在一起了,就要到最後的。”


    “戀愛是喜歡就在一起,不喜歡就分開。”


    “婚姻也是那麽一回事,不愛就分開啊。”


    尋常人家都是那樣想的,他們這種人更是。


    在豪門子弟中,有優秀的,但比溫淮頌更適合蘇瓷的,沒有。


    所以,他們家人會有一樣的想法。


    優秀的人很多,但蘇家不需要蘇瓷的愛人多優秀,隻要足夠愛她。


    當下社會,真正的愛,太過於稀缺。


    “可是哥哥,你得明白。”蘇瓷把玩著從禮物盒子拆出來的核桃。


    蘇瓷收藏癖好有點上年紀。


    她喜歡文玩。


    沈時澍疑惑:“嗯?什麽。”


    “尋常人家喜歡在一起不喜歡分開,絕大部分是因為沒有利益牽扯。”


    “但是我們家不一樣,我選擇一個人開始,就會有利益牽扯。”


    所有一切,在和利益關聯後,都會變得複雜。


    蘇瓷不想做讓自己覺得煩惱的事。


    溫淮頌手裏掌握著溫家80%權利,蘇瓷則是掌握著近乎整個蘇家。


    他們不是珠聯璧合。


    一旦出現變故,故事走向就不一樣。


    “釉釉,你有享受生活的資本。”


    她想,沒有什麽不可以。


    蘇瓷站起來,靠在門框上,居高臨下看著沈時澍。


    “感情,哪有那麽簡單的?我享受現在你們提供給我的幸福生活。”


    至於其他的,等以後再說。


    對於家裏人還是沈時澍滿意溫淮頌這件事,蘇瓷沒有做出回應。


    她不太在意這些。


    得到家人認可隻是一方麵。


    最後的決定權始終是在她手裏。


    如果她喜歡,不論蘇家人喜歡與否都沒關係。


    要是她不喜歡,蘇家人再怎麽喜歡也沒有用。


    當然,蘇瓷必須承認,她對溫淮頌是不一樣。


    溫淮頌是她目前人生中,遇見的人裏,比張文欽更心動的人。


    蘇瓷話說到這裏,沈時澍也不好再反駁什麽。


    確實如同她所說。


    她享受現在生活的幸福就好。


    感情不過是日常生活裏的錦上添花。


    不是必須品。


    “晚點去接爺爺奶奶回來,記得啊。”


    沈時澍起身,叮囑道:“明天要去鄉下一趟,要早點起來。”


    秦書婉生日前,他們都習慣性回去鄉下,去祭拜秦書婉父母。


    蘇瓷點頭,“把這些放進我書房去吧,我處理點工作。”


    “吳老師後天回來。”


    蘇瓷說行。


    *


    溫淮頌在背後操縱著,即便是薑溯借用了薑老爺的人脈。


    仍舊是無濟於事。


    薑家和溫家對打,沒有半分勝利可能。


    更別說,沈時澍也推波助瀾。


    沈時澍大學時期認識許多做網絡方麵的校友。


    在畢業之後,他們需要的時候,也給了幫助。


    現在需要他們利用自己專業為他做事,他們必當義不容辭。


    網絡發酵速度是那樣的快。


    溫淮頌後續取消了點讚,解釋說是誤觸。


    他的解釋在網友的解讀是欲蓋彌彰。


    也可能是被家裏的要求。


    於是,更是加深了對溫薑兩家的挖掘。


    福爾摩斯一個,能挖掘罪與惡。


    福爾摩斯一群,效果不言而喻。


    *


    回去鄉下,蘇瓷沒和沈時澍單獨開車,跟著爺奶一起坐商務車。


    沈時澍則是自己開車跟在後麵。


    在距離目的地停車前,手機響起,溫淮頌聯係上他。


    沈時澍接到電話也沒有意外。


    “溫總,有事找我?”


    “大舅哥別那麽見外,叫我淮頌就行,弄得那麽生分。”


    聽著他自來熟的話,稱呼他為大舅哥,沈時澍差點笑出聲。


    他把刀插進他肺管子裏。


    “溫總別亂說才是,想當我妹夫前提是我妹妹認可你。”


    “我對自己有絕對信心。”


    溫淮頌得到過蘇瓷應允,在與薑溯解除婚約後,首選是他。


    沈時澍笑而不語。


    有信心當然是好。


    可惜,蘇瓷不是他能看透。


    “溫總,我欣賞你的信心,隻是在你成功之前,還是別亂喊。”


    別讓人誤會了。


    “行,以後有的是時間喊。”


    溫淮頌恢複公式化的語氣,話題切換到重點。


    “沈總想法代表釉釉嗎?”


    沈時澍疑惑:“釉釉沒有對你下達任務?”


    不應該啊。


    要是蘇瓷沒說,她和他說一網打盡,沒有意義。


    “沒有。”


    溫淮頌就是感到疑惑,才會給沈時澍打電話詢問。


    “你得問她不是問我,我也是聽吩咐辦事。”


    他也是馬仔一個。


    蘇瓷思想獨立,能力超群,早脫離了家中控製。


    他們得到她近況,不能控製她。


    “她不是和你一起嗎?”


    溫淮頌剛給蘇瓷發消息,她說跟家裏人回鄉下。


    他想約莫著,就是跟沈時澍在一塊。


    她看起來不像是那種喜歡跟長輩一塊的。


    “那還真的讓你失望了。”


    沈時澍說,今天蘇瓷覺得他很煩,跟著爸媽爺奶一個車了。


    “所以,你和我說是沒用的,你要找她本人。”


    溫淮頌:“……”


    下一瞬,電話就掛斷。


    沈時澍也沒有生氣,把手機放回去,加速跟上前方的商務車。


    商務車上,秦書婉心情不是很好。


    蘇玉臻想勸兩句,被陳媚儀攔住。


    他可以很愛,很心疼妻子,但不能一生都在安撫妻子的路上。


    秦書婉需要自己振作起來。


    蘇玉臻明白,他看著情緒低落的妻子,於心不忍。


    目光投向發呆的女兒身上。


    蘇瓷接收到目光,了然於心。


    “媽媽,咱等會祭拜完外公外婆你和我去逛街唄,上次和哥哥出門好沒意思。”


    秦書婉疼愛孩子,說什麽是什麽。


    “好,你哥哥大男人願意陪著你已經很好了,咋要求還那麽高呢?”


    蘇瓷“嘿嘿”笑,“那不是沒人和我玩嗎?”


    蘇玉臻說:“我看你在江北不是玩的很開心嗎?”


    “江北和家裏不一樣,我在家裏是想幹嘛都行,但是在江北不行。”


    在南陽蘇瓷是小孩,在江北蘇瓷是大人。


    “給你找個助理和你玩?”


    蘇玉臻提出建議。


    蘇瓷擺擺手,“別別別!可別!”


    她不是明星,用不上正兒八經的助理。


    “囡囡喜歡一個人玩,給她弄助理做什麽。”秦書婉嗔丈夫一句。


    蘇玉臻連忙說是。


    一路說說笑笑,車子停在的墓園門口。


    蘇明、蘇玉臻帶著各自妻子下車。


    蘇瓷今年與外公生肖相衝,不能上去。


    於是,沈時澍跟著他們上去,蘇瓷在下麵等著。


    車上空氣稀薄,蘇瓷沒一會就拎著兩瓶水下來了。


    保安叔叔還是之前那個。


    見到蘇瓷來,表現的有些欲言又止。


    蘇瓷遞給他一瓶礦泉水。


    “叔叔,您想和我說什麽直說就好。”


    蘇瓷能感受到。


    他絕對是想說點什麽。


    很多話不適合對著蘇玉臻夫婦說。


    蘇明夫婦怎麽說也是德高望重,他不好接近。


    沈時澍雖然很好講話,也終究是不方便。


    蘇瓷平易近人,很多事情和她講才合適。


    保安接過水,“我聽到一點和你家有關的傳聞,總覺得不對勁,想告訴你,但你有陣子沒來了。”


    保安年紀和蘇玉臻不相上下,大約是拿蘇瓷當自己的閨女看。


    蘇瓷笑:“我今兒個來了,您說就好。”


    “和你媽媽家族相關的。”


    說到這裏,他四下張望。


    蘇瓷也是臉色瞬變。


    “叔叔,您確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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