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瓷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姐姐難道除了我之外,還想要其他的小狗嗎?”


    溫淮頌說完,嘴巴癟了,整個人看著像是蔫吧了。


    蘇瓷哭笑不得。


    “自然不是。”蘇瓷撫摸著溫淮頌柔軟的頭發,“我不是喜新厭舊的人。”


    溫淮頌說:“姐姐,我隻有你,所以你要很愛很愛我。”


    很愛嗎?


    怎麽樣的愛才是很愛很愛呢?


    蘇瓷不知道。


    也從來對感情不懂。


    “姐姐,我們回家吧。”


    溫淮頌不敢想得到她的回應。


    蘇瓷會回答什麽呢?


    是他想聽的,還是他不想聽的?


    他不知道。


    也不敢知道。


    他的不安,寫在臉上。


    “阿淮,我不敢說那麽多,但是我隻會有你一隻小狗。”


    溫淮頌心滿意足。


    *


    回到溫淮頌家裏,她先去洗澡,交代他要處理好包裏的點心。


    他滿口答應。


    提著包進去廚房,還小聲嘀咕:“用這麽貴的包來裝點心,也隻有你了。”


    “怎麽,溫總話裏的意思是想要給我再買一個新的?”


    溫淮頌一盒一盒放進冰箱裏。


    他很想吃,但時間太晚,吃了對身體不好。


    “行啊,咱明天逛街買包去。”


    他一邊說一邊合上冰箱,“讓我媽和你去買隻birkin行不行?”


    薑瀾應該是最高級的養馬人,想拿什麽包都很容易。


    雖然溫淮頌一直不懂,一個包換個顏色換個皮料就被追捧起來。


    女人的錢是真的好賺。


    蘇瓷擺擺手。


    “不用,我沒有那麽虛榮,包就是服務我的,裝點食物怎麽了?”


    她緩步走進浴室。


    洗完澡出來,溫淮頌已經換上睡衣躺在床上,像古代妃子等待皇帝臨幸一般。


    她坐在梳妝台前護膚。


    用著最隨意的口吻,跟閑話家常似。


    “阿淮,我問你件事。”


    “好。”他枕著手臂靠在床頭,盯著蘇瓷看。


    “你是不是林嘉朗,當年救我的人?”


    溫淮頌但笑不語。


    “如果我說是,姐姐想要怎麽報答我呢?”


    聽到他的提問,蘇瓷了然。


    他就是。


    “得看阿淮想要什麽啊。”


    她走到床邊,掀開被子上床。


    溫淮頌黏上來。


    貼著她耳朵,聲音沙啞。


    眼神如窗外月光般迷離。


    又帶著幾分期待。


    “姐姐家對救命恩人報答規格最高是什麽?”


    他故作苦惱,“我擔心我要的太貴重,你不能滿足我。”


    “你得先說,我才能回答你。”


    他擁著她身子,指腹摩挲她肩膀。


    “要姐姐以身相許。”


    答案與蘇瓷想的沒有兩樣。


    是他說的出來的話。


    以身相許嗎?


    好像也不是不行。


    她抬手主動圈住他脖子。


    “這樣嗎?”


    她撐著他肩膀,跨坐在他身上。


    溫淮頌身上穿著v領睡衣,隻要輕輕挑起,就能看到裏麵。


    除了溝壑分明的腹肌外,讓蘇瓷注意的是,他肩上的胎記。


    他主動挽起衣袖,露出愈合多年,但傷痕依舊的手臂。


    不用再說任何,溫淮頌是林嘉朗的事實,擺在眼前。


    有人或許會質疑,為何蘇瓷會那麽信任一個多年不見的婦人。


    隻有蘇瓷知道,他的那些傷是救自己過程中弄到的。


    她之所以從前從未起疑心,是薑溯太狠了,他也在自己手上弄了傷。


    陳年舊傷與故意弄上去的不一樣。


    她當初怎麽不多想呢?


    但凡她多想一點,什麽都通了。


    可惜,她沒有。


    粗糲的指尖拂過手臂,引起陣陣酥麻。


    “姐姐,我們已經耽誤很多時間了,良夜苦短,不能浪費。”


    話落,原本在腰際的被子蓋在頭上。


    蘇瓷被壓在身下,所有的話,被溫淮頌的吻掩蓋。


    最後被他吞進肚子裏。


    柔軟舒服的睡衣,從被子裏被丟出,散落地板糾纏不清。


    ……


    最後的最後,蘇瓷的記憶模糊,隻隱約記得。


    他好像說:“姐姐,我很貪心,不僅是想要你以身相許,更想要你的一輩子。”


    她答應了嗎?


    好像是答應了。


    算了,答應了就答應了。


    至少,她喜歡他不是?


    *


    翌日清晨,風吹動窗紗,陽光投進臥室。


    一夜沒咋睡的蘇瓷還是被光晃了眼醒來。


    身邊的人已經不在身邊,被子還有餘溫,浴室裏傳來水聲。


    他們像是一對相愛多年、相守多年的夫妻。


    一切是那樣平淡,是那樣幸福。


    簡單生活一輩子,好像也沒有什麽不好。


    一輩子的念頭出現那一刻,蘇瓷混沌的腦子驟然清醒。


    她是怎麽敢想未來的?


    溫淮頌洗完澡,裹著浴巾出來。


    看在坐在床邊發呆的姑娘,邁步過去將人拽入懷裏。


    溫熱的身軀,還帶著水氣。


    蘇瓷將頭靠在他肩上。


    手指捏著他耳朵玩。


    “姐姐這是怎麽了?”


    他握住她亂做的手,“大早上的投懷送抱,是在考驗小同誌的意誌力嗎?”


    蘇瓷勾唇,“如果我說是呢?”


    “那我隻能投降了。”


    他麵對蘇瓷可沒有半分自製力。


    蘇瓷推推他,重新回到床上躺下。


    “說說看,你怎麽對付薑溯的?”


    溫淮頌不會坐視不管。


    蘇瓷對此篤定。


    “姐姐,我可沒有做什麽。”


    他故作無辜,拿起放在椅子靠背上的毛巾擦頭發。


    “我隻是緊跟姐姐步伐,把他推向更深的深淵而已。”


    說起來,也是他自作孽不可活。


    “你家人沒有意見?”


    “一個是外人,一個是未來孫媳婦,孰輕孰重他們分的清楚。”


    溫淮頌說的煞有其事,蘇瓷給他弄的臉頰爬上晚霞。


    “我承認了嗎?”


    “不用你承認,我認定是你就行。”


    溫淮頌說的理所當然。


    一副小男孩遇見自己喜歡的姑娘,對人說非你不可的模樣。


    蘇瓷起身跪坐著,接過他毛巾給他擦拭頭發。


    “阿淮,有沒有想過染個金色的頭發?”


    他這張臉,沒有支撐不起來的發型。


    “姐姐,我想給你當狗,但你不能把我當真的狗看啊。”


    溫淮頌捂著心髒,傷心欲絕的樣兒。


    “鬆鬆毛發是金色的,它是你的狗。我要是染成金色頭發,以後見到它,他覺得我是他同類怎麽辦?”


    蘇瓷反問:“不是你要給我當狗的嗎?”


    當狗要有狗的樣子。


    溫淮頌:“……”


    他無奈歎氣,“要是你真的很想看我金色頭發的樣子,那我明天去染好不好?”


    隻要是她提出的要求,他通通都是盡力完成。


    蘇瓷滿口答應。


    “行啊,你明天就去染。”


    “真的嗎?”


    “不然呢?”


    溫淮頌最終為自己說的話說出代價。


    頂著一頭金發過了三個月。


    接受采訪時,他說是滿足一個人的願望。


    他們紛紛猜測他是不是有了女朋友。


    溫淮頌對此笑而不語。


    現在網友都不在幻想他與蘇瓷。


    蘇瓷說他是因為紳士才認下的女朋友,網友信了。


    一夕之間,溫淮頌的夢女更多了。


    麵對超高的人氣,溫淮頌直說,讓她們好好工作學習,不要對不可能的人抱有不該有的幻想。


    他不屬於大眾,屬於蘇瓷。


    *


    午後,蘇瓷睡得迷迷糊糊,被孜孜不倦打過來的電話吵醒。


    她蹙眉伸手摸過手機,沒看是誰直接接通。


    “喂,您好,我是蘇瓷。”


    “釉釉是我,爸住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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