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第三空間內的氣流暴增,增加到一定的程度在林長秀身前形成已到渦流,高速旋轉的氣流帶來了巨大的吸力。


    王長謙的身體不受控製地向渦流處吸引,他盡可能用靈氣穩住身形。


    “惱羞成怒了?看來你那個小徒徒是死了吧?哈哈哈哈!”


    王長謙發出反派標準的笑聲。


    林長秀嘴角一努,冷哼出聲,“你以為那是誰的徒弟?”


    “什麽意思?”王長謙瞪大了眼睛,“她沒死?”


    隨即他又立馬自己否定掉了這個答案,“不可能的!我在煞氣裏下了最高境界的禁製,隻要她觸發到了,一定會被榨幹靈氣,衰竭而亡的!”


    林長秀壞笑一聲,手上也沒有留情,一道渦流攻擊就甩了出去。


    王長謙也不示弱,他雙掌合十,一把碧青色的寶劍自手心出現,瑩瑩的光芒訴說著它的不平凡。


    林長秀麵色大變地望著這把劍,目光裏有震驚,不解以及難以置信。


    王長謙揮手一劍,淩厲的劍氣直接將即將要挨到他的漩渦劈成兩半。


    漩渦變成兩半之後並沒有消失,而是擦著王長謙的身子飛過,卷飛了他身上的上衣。


    王長謙現在的身子是王思穎的,上衣消失,讓他隻著內衣站著,這畫麵怎麽看都怪異無比。


    他十分滿意林長秀的表情,他低低一笑,少女的臉,卻做出了奸邪的表情,“這把劍熟悉吧?沒錯,是那個老頭子的!”


    “不可能!”


    雖然一模一樣,但是林長秀還是固執的不信。


    碧落劍一生隻會認一個主人。


    除了師傅以外,不會再有人能揮灑它!


    “你知道師傅是怎麽死的嗎?”王長謙興奮極了,漂亮的大眼睛裏熠熠生輝,“那晚的月色非常的美,師傅他老人家推演到他最愛的小徒弟有血光之災。匆匆趕去支援的路上被我看見了……你猜後麵怎麽著了?”


    王長謙一雙眼睛都彎成了月牙。


    林長秀一雙手都氣得發抖。


    那天晚上,他是被王長謙飛信叫了出去的。


    王長謙在信裏淚流滿麵的懺悔,還一直懇求他能夠幫他在師傅麵前說些好話緩和兩人的關係。


    他那時真的相信浪子會回頭,於是就依照信裏所言,隻身赴約。卻不曾想中了王長謙的圈套,那一晚他跟一隻魘鬼打了一夜,最後的結果是他身受重傷,落荒而逃,勉強保住了一條命。


    可是卻昏迷了整整三天三夜,等他再回到師門的時候,已經傳來了師傅仙隕的消息,他甚至連師父的最後一麵都沒有見到。


    門裏的弟子隻道師傅是被野獸吸幹了血液變成了幹屍。


    他雖然不相信,但是他檢查過師傅的遺體,確是野獸的齧痕,並且他用靈力探過,除了野獸沒有別的氣息。


    “你一定想不通吧?那就讓我替你解謎好了。”王長謙用著“王思穎”的臉,十分俏皮地說道。“他想去救你,但是被我半路伏擊了。你知道我在他身上看到了什麽嗎?他居然有兩百年的壽命!”


    林長秀有一種不好的預感,果不其然就聽見王長謙繼續說道,“跟我這八九十年的壽命比起來,兩百年實在是太有誘惑力了。所以我果斷的決定要跟他換命!”


    “師傅修為那麽高,你怎麽可能換掉他的命?”


    “對呀!是不可能!但是如果我有蝕骨獸呢?”


    “你怎麽可能有那種上古凶獸?”


    王長謙頗為得意,“那你以為我是因為什麽被逐出師門的?”


    林長秀恍然大悟,“你偷看了禁書!並且和魔鬼締結了契約?出賣了你的靈魂?”


    王長謙的表情突然變得陰狠毒辣,“同樣都是師傅的徒弟,同樣都是看了禁書!憑什麽我被逐出師門!而你卻是師傅最寵愛的小徒弟?果然師父他是最偏心的!什麽好事都讓給了你!”


    林長秀眼裏異常的失望,“你知道師傅為什麽給你取名叫長謙嗎?因為你太過於傲氣,凡事都想爭個第一名。師傅希望你能夠謙虛處事。”


    就是因為王長謙的強烈的欲望心,師傅他對他有所顧忌。


    哪裏知道千防萬防還是沒有防住,王長謙不僅偷偷的跟著他們偷看了禁書,並且還和惡魔做了交易。


    “去tmd謙虛處事!我隻不過是想變強而已!我有什麽錯?這個世界本來就是強者生存,弱者淘汰!你各方麵都不如我,憑什麽能夠受到他那麽高的期望?就因為你不上進?我不服!”


    王長謙睚呲欲裂,他憤怒的吼叫著。


    林長秀搖頭,“當你有一天明白了師傅的意圖,你就不會說這話了。”


    王長謙擰笑一聲,“我不需要明白他!他是他,我是我!我走好自己的路就行了!我不後悔!我現在想和誰換命就可以和誰換命!我可以永生!而你呢林長秀?不過還有幾餘年的壽命!你拿什麽跟我比呀?”


    林長秀提劍,蒼老的眉目間滿滿的肅殺之氣,仔細觀來,秦鈺身上的氣質和他高度的相似。


    “我從來沒有想跟你比過。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道,想變強並沒有錯,但是躺平也沒錯。無論哪一種,眾生都有生的權利!你千不該萬不該就是視生命如草芥!這是被天道所不容的!你捫心自問,你對權力的追求是不是早已超越了對道的追求?”


    林長秀的每一個字都鏗鏘有力,狠狠的砸在王長謙的心頭。


    尤其是他那一句“我從來沒有想跟你比過”。


    這種感覺就好像你當了一輩子的競爭對手。突然對你說:我從來沒把你放到眼裏過。


    王長謙麵上的淡定和從容麵具迅速皸裂,“林長秀,你少在那兒跟我講什麽狗屁天道!在我這兒人定勝天!我就是天道!其他的都是狗屁!”


    兩人針尖對麥芒,第三空間內硝煙味達到了頂峰。


    激烈的一番打鬥之後。


    林長秀劍鋒架在王長謙的脖子上,“最後的遺言,有什麽要說的嗎?”


    王長謙咧嘴一笑,鮮血染紅了他的唇齒,“你知道我為什麽放棄師傅的軀殼嗎?因為他老人家的本事實在是太厲害了!即使有蝕骨獸我也奪不得他的命!所以我隻能把他滿身的靈氣換過來嘍~沒想到碧落劍認靈氣,易主到我手上了!哈哈哈哈哈!”


    林長秀眼神愈發的狠厲。


    靈氣是每一個玄門中人最重要的東西,是和骨肉血脈連在一起的,如果強行交換的話,無疑是在刮骨抽血!!!


    可以想象,師父死之前是多麽的痛苦!


    “畜牲!”


    林長秀大罵一聲,揮手就砍掉了他的首級。


    鮮紅的血液噴了他一身。


    一縷青色的煙從軀體裏飄出,是一個惴惴而泣的少女。


    林長秀歎了一口氣,將少女收入掌中,“隻要你乖乖聽話,我會安排你進輪回。”


    像這種被換了命的鬼,是不能夠入輪回的,除非有鬼厲引薦。


    少女連連鞠躬道謝。


    林長秀收了的空間,捏了個隱身符離開。


    走到一半的時候,腦海裏閃出了一道怒斥聲。


    “我知道你心疼你徒弟,可是你這樣做也太冒險了!你萬一暴露了,我們的計謀那不是功虧一簣了嗎?”


    那頭暴跳如雷。


    “王長謙已被我當場誅殺。不會有第三個人知道這件事。”


    “你確定他真的死了嗎?”


    “碧霄劍從不失手。”


    聽到林長秀這番話,那頭人的情緒才稍稍的穩定了些,“長秀,下次萬不可如此魯莽行事了!”


    林長秀嘴上答應,但是他心裏知道,若是有人在敢動他的乖乖徒弟,他必然還會出手。


    ——


    陸靳淵看著導航裏麵彎曲彎八的路線懷疑的看了一眼星喬。


    還沒等陸靳淵開口問呢,星喬仿佛有讀心術似的就回答,“我沒有騙你。”


    陸靳淵這才安心的繼續開車。


    車子越開越往窮山僻壤、鳥不拉屎的地方走。


    也不知道開了多久,直到陸靳淵滿滿一箱的油都耗光了。


    無奈之下,他隻能停在路邊上。


    星喬望著周邊,突然開口,“就是這裏了。”


    陸靳淵不解的微微皺眉。


    怎麽跟他導航的那個目的地不一致?


    “隻要是這個方向,車自然停下就是目的地。”


    星喬話不多,但是解釋的剛剛好。


    陸靳淵不懂這裏麵有什麽門道,他看了一眼在後座上睡得正香的秦鈺,對星喬叮囑,“你和她留在車上,我下車去探探路。”


    星喬點了點頭,乖乖留下。


    陸靳淵不放心兩個小孩子在車上,他也沒敢走太遠,好在不遠處就有一個小鎮子。


    還沒等陸靳淵靠近呢,村民們就熱情的圍了過來。


    “外鄉人,你是從哪裏來的?”


    “別擠別擠呀,這是我先看到的!外鄉人,你看我!”


    “什麽你的!是我先跟他搭的話!”


    “……”


    村民們熱情的樣子讓陸靳淵非常不適,他不悅的緊皺眉頭,身上的煞氣霎時間蜂擁而出,立馬占據了大半個上空。


    強大的壓迫感讓村民們熱情的表情凝固在臉上,本來嘰嘰喳喳的場麵立馬肅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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