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他麽的,藍山侯還是把這口大鍋給我甩過來了!


    夏末更加鄙視這個從小就賴在自己家裏的家夥。


    臉皮厚到極致,搶她的玩具,搶她和她哥哥的食物,偷賣她家的古玩字畫…


    這貨幹的壞事,簡直是罄竹難書,要不是老爹護著他,早就被人打死了。


    “那個姑娘被侮辱後,上吊自盡了。”淡淡地語氣,卻包含了無盡的憤怒。


    袁重在驚訝過後,漸漸冷靜下來,這事是不小,可就這樣生往我身上栽,好像技術含量忒低了點吧。


    “這事是有點操蛋,可憑什麽就說是我幹的呢?”


    “一共五個人,已經全部被抓獲,而且所有人都招了,你,袁重是組織策劃者!”


    “他們說的就是真的?你就信?”


    “我們憑什麽不信?你有證據證明你的清白嗎?”


    雖然夏末的怒氣已經到了爆發的界點。


    但是她依然努力壓住想發泄的欲望,隻因為臨來前,爹讓她盡量想辦法為袁重開脫,最好別讓老袁家滅了門。


    袁重沒話說,他現在也不知道如何脫罪。


    因為他根本不知道誣陷他的都是些什麽人,就連藍山侯住哪兒,幹啥營生的都不知道。


    夏末見他無話可說,失望地搖頭,轉身往外走去。


    臨出門回身道:“好好反省一下,爭取留下性命,為你袁家留個後。”


    見她說的嚴重,袁重被嚇得一哆嗦,忽然靈光一閃:“姐,先別走…”


    “夏司徒!”


    “好好好,夏司徒,我想請你做件事。”


    “做夢吧,你是誰?”


    “就一件小事,好嗎?你讓我留後的,我得爭取自救不是。”


    “說。”


    袁重見夏末不再強硬拒絕,急忙說:“你去分別提審一下那幾個家夥,就問他們一句話。”


    夏末疑惑地:“什麽話?”


    “袁重當時喝酒了沒有?”


    夏末聽完後,懵懂地看著他,大腦急速思索著各種可能,可完全摸不著頭腦。


    回身帶上門落鎖離開。


    沒過多久,袁重就被帶離了屋子。


    經過幾個曲廊台階,轉入地下,被迫交出身上所有物件後,關到了地下監所內。


    這是已經正式把他當做罪犯關押了。


    夏末從袁重那裏出來後,轉身去了另一座廳堂,一邊走一邊琢磨著袁重的話,仍是百思不得其解。


    好奇心使她決定,馬上就去提審其他罪犯。


    辦好了手續,夏末在審訊室見到了第一個參與強搶民女的家夥。


    尖嘴猴腮,身材瘦小,一身的黑衣,在屋內不住地東張西望,讓人一看就知道不是什麽好東西。


    看到審訊桌後的夏末,眼睛一亮:“哎呦,美女啊,怎麽稱呼?”


    夏末冷笑一聲,看了一眼押送罪犯的兩個大漢。


    其中一個大漢毫不猶豫,在身後掄起巴掌,啪地扇在小個子臉上,隻一巴掌,就把小個子打翻在地。


    小個子慘叫著,在地上捂著臉嚎叫:“你們知道我是誰的人嗎,竟敢對我動手!?”


    話音未落,另一個大漢抬腳就踹在他臉上。


    看著滿臉是血的小個子,呸了一聲:“夏司徒你都敢調戲,不知道死字怎麽寫吧。”


    這下子,小個子老實了,窩在地上不再豪橫。


    “起來坐好,老實回答夏大人的問話,不然,更慘!”大漢陰森森地道。


    小個子立刻爬起來,坐到凳子上,用手抹了把臉,血呼啦地成了個花臉貓。


    夏末慢條斯理地整理了一下沒有褶皺的衣服。


    “你說你們這一夥搶人的都是由袁重指揮,是吧?”


    “是的是的”說話有點漏風了。


    “你認識袁重?”


    “當然,他是我們老大,也是你們這裏的人。”


    “你知道這是哪裏?”


    “嗯嗯,這是天承司,最牛逼的衙門了。”


    “那你還敢放肆,恐怕你背後的主子,比我們還厲害吧?”


    “那是…呃,沒有沒有,一般般啦。”


    “我不跟你囉嗦,就問你一句話,你要想清楚了再回答,你明白撒謊的後果的。”


    “明白明白,小的清楚的很。”


    夏末緊盯著小個子的眼睛:“你們去搶人的時候,袁重有沒有喝酒?”


    “呃…袁老大他…沒有喝酒,不不喝酒了,我記得很清楚,他喝酒了,滿嘴的酒氣,我都聞到了。”


    夏末點頭:“帶他回去吧。”


    第二個被帶過來的,是一個高大的漢子,隻是很瘦,皮包骨頭般。


    “你叫什麽名字?”


    “他們都叫俺駱駝。”


    “搶人的那天晚上,你也在現場吧?”


    “嗯嗯,俺也去了,是跟著袁老大去的。”


    “袁老大是誰?”


    “袁重啊,天承司的司徒呢,很厲害的。”


    “你見過他?”


    “當然見過,是我們老大啊,長得很威武。”


    “當天晚上,你們袁老大喝酒了嗎?”


    “喝…喝酒?喝了,這麽大官,當然喝酒了。”


    “你確定?”


    “嗯嗯,俺發誓,當時袁老大喝酒了。”


    第三個被帶來的正是藍山候,藍色的衣衫有些髒亂,精神也很差,顯然吃了些苦頭。


    當他聽到問自己袁重有沒有喝酒時,


    頓了下,然後堅決地搖頭:“怎麽可能喝酒,當晚是去幹搶人的買賣,喝酒會誤事,作為老大的袁重,怎麽能幹這種事。”


    “你確定?”


    “當然確定,我是他的左膀右臂。”


    藍山候被帶走後,夏末明白了袁重的用意,這一幫子烏合之眾,怎麽可能瞞過天承司的審問?


    很顯然,天承司裏也有配合的人,不然,幾句話就能弄清楚的事,幹嘛還把人給押了。


    可是,既然給關進來了,總得讓這壞小子吃點苦頭吧,不然老不甘心了,最好給他幾鞭子,解解氣也行。


    正好看看誰蹦躂的最歡,那就是誰在使壞。


    夏末放下心走了,袁重被關在地下監所裏可吃老苦了,


    監所內又髒又臭,到處是老鼠不說,睡覺的地方隻有幾根稻草,關鍵是冷啊!


    他是望眼欲穿,盼望著夏末整明白他是背鍋的,趕緊把他弄出去。


    可惜他不知道,夏末已經回到家裏,被人伺候著,吃完了豐盛的晚飯,洗漱後窩在暖和的被窩裏,睡了。


    可憐的袁重是又冷有餓,晚飯隻是一碗能照出人影的飯湯。


    看著自己通過努力鍛煉出來的肌肉,別給餓沒了啊。


    第二天,夏末的老爹夏文叫住要出門的夏末。


    問明了情況,搖頭嗬斥:“胡鬧,袁兄弟把孩子托付給老夫,怎能讓他吃如此的苦頭。”


    見老爹變了臉,嚇得夏末趕緊溜之大吉。


    夏文早飯也沒吃,急匆匆奔天承司,他怕夏末又出幺蛾子,要親自來解救出袁重才放心。


    可惜,看守監所的牢頭告訴他,要釋放袁重,得司監點頭才行,就是說,您司理的話不好使。


    老頭氣哼哼地去找司監說話。


    等了半天,天承司司監王可然才慢悠悠地來上班。


    天承司司監是從四品,隻比司理高半級,但卻掌管著半個天承司。


    看到坐在椅子上氣哼哼沉著臉的夏文。


    王司監嗬嗬一笑,也不說話,坐到桌子後,拿起一本案卷看起來。


    夏文終於沉不住氣:“司監大人,請問何時才能放了袁重?”


    王司監搖搖頭:“這袁重嘛,暫時是放不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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