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卿夢好奇的問了一嘴,“這是在做什麽呢?”


    “聽說她家大孫子考上了童生,這些人是來報喜的。”


    許卿夢心想,這是童生試出榜了?原書中,好像並沒有多過描寫,所以她也不是很清楚,不過她好像記得顧雲逸在這次得了案首。


    許卿夢剛想回去喊上何氏一起去看榜,


    “喲,這不是顧家食肆的那個新娶進來的兒媳婦嗎?”


    許卿夢回過頭,就見一個年約五十多歲的小老太太掐腰站在門口,一臉尖酸刻薄相,看著就是個不好相處的。


    許卿夢在心裏腹誹著,麵上卻是不顯,剛想說話,就見何氏走了過來,


    “嬸子家有喜事要忙,我家兒媳婦就不勞煩嬸子操心了。”


    何氏拉著許卿夢就要走。


    林老娘上前將人拉住,“回家幹嘛去啊,我記得你家雲逸不是今年也下場了嘛?難不成是我記差了?”


    何氏的臉色立馬就掉了下來,好不容易掐了自己一把,才笑了出來,不在意的說道,“嬸子記性可真好,我家雲逸是今年下場的。”


    “哎呦,誰人不知你家雲逸天縱奇才,那學問好得了,肯定能夠榜上提名不是,也難怪你還能這麽穩得住。”林老娘唏噓道。


    要是不知道這老婦的為人,何氏差點都要以為這人真是在關心她了。


    還不等何氏說話,林老娘的媳婦就噗嗤笑了出來,說道,


    “娘,你莫不是糊塗了,方才那報喜的人說了,這報喜是從後往前報的,咱家是第七個,前麵就六個人了,也沒見人往這邊來報喜了。”


    “哎呀,瞧我兒媳婦這張嘴,真是不會說話。”


    林老娘拍了拍她兒媳婦,一臉懊悔地樣子,然後又說道,


    “不過,顧家的,你也別太擔心啊,都說你家顧雲逸是文曲星下凡,說不定是榜上前三呢。”


    何氏被林老娘的話氣得渾身發抖,卻又不知道如何反駁。


    許卿夢看在眼裏,微笑著開口說道,


    “林大娘說的是,我家相公自幼聰慧過人,這點小小的童生試自然不在話下,隻是啊,我家雲逸常說啊,若是不能得到案首,那便寧可不上榜,所以啊,今日這若是沒有他的名字,那便是他自己不願意罷了。”


    許卿夢的一番話,說得林老娘和她兒媳婦麵麵相覷,一時間竟不知道如何接話。


    圍觀的眾人也是議論紛紛的,有人讚歎顧雲逸誌氣高,也有人嘲笑他太過狂妄。


    何氏聽了許卿夢的話,自那種也是忍不住感到一絲寬慰,然後看了一眼許卿夢,心中暗道,“這兒媳婦,真是個妙人!”


    林老娘見許卿夢如此說,臉上雖還掛著笑,眼中卻閃過一絲嫉妒,心中暗罵,“這小蹄子,倒是牙尖嘴利的。”


    “童生試榜第三名,瑔縣西區清運胡同,胡遠文。”


    遠處一聲吼,一群人攜著紅綢越過他們街頭朝清運胡同去。


    林老娘,“喲,這都第三名了。”


    “胡遠文啊,我知道,聽說此前在衡山書院念書,他爹還是書院的夫子呢,不少人都覺得他會是這次的案首呢,沒成想隻得了第三名。”


    “衡山書院人才濟濟,胡遠文第三也不奇怪。”


    “出了出了,第二名在東街,是縣太爺家的公子黃博陽。”


    “黃博陽?那可是瑔縣的大才子啊,他竟然隻得了第二名。”


    眾人議論紛紛的,林家包子鋪本就是在街頭,科舉本就是全城的大事,這會人來人往的都在關注著。


    何氏聽了,饒是她相信自家兒子,可是也不敢說真的是案首,許卿夢剛說的,她也隻當她是給自家兒子誇讚。


    許卿夢倒是已經從原書中,知道了顧雲逸會奪得案首,可是也擔心因為她的穿書,會產生什麽蝴蝶效應,所以這會也是有些緊張。


    林老娘見狀,心裏自然很是開心,最近因為顧家食肆的開張,自家這包子鋪的生意很是不好,這下可是讓她好好出了口氣。


    她裝模作樣的歎了一口氣,“某些人啊,就是心比天高,命比紙薄。”


    何氏聽了這話,臉色微微一變,卻也沒有說話。


    許卿夢緊緊握住何氏的手臂,輕輕朝著林老娘一笑,嗓音輕柔。


    “林奶奶這就多慮了,不過眼下這頭名還沒出呢,倒也不見得我家相公就榜上無名了,再說了,我家相公才十七,和那些二十歲就下場了的不一樣。”


    林老娘直接瞪了她一眼,“哼,那就等著看吧。”


    許卿夢回以微笑,沒有再說話,隻是靜靜地等待,她深知,此刻再多的爭辯也無濟於事,唯有結果才能證明一切。


    “來了來了,快看啊,報喜的人來了。”突然,有人大喊一聲,眾人紛紛湧上前去。


    何氏一頓,順著人群看過去,就遠遠地瞧見一隊人披著紅布,敲鑼打鼓的往這邊來了。


    童生試尚且不算科舉的第一道關卡,所以並沒有什麽官方報喜,一般會有些人為了討要一些喜錢,就在文榜之前守著,揭榜之後就會去中榜的人家報喜,即便隻是為了討要喜錢,但主人家還是很歡迎的。


    但,頭名案首除外,這是能夠獨得官府之人親自敲鑼打鼓報喜的。


    如今這鳴囉的人往這裏來了,很明顯說明他們西區出了一個童生案首。


    “卿,卿夢,會,會不會······會不會是······”何氏激動的抓著許卿夢的胳膊。


    許卿夢懸著的心,才放了下來,帶著淡淡的微笑,


    “娘,趕緊回去準備些碎銀吧。”


    林老娘就在旁邊,剛就被驚到了,現在聽到許卿夢肯定的話,不服氣的說了句,


    “別太高興,這區又不是隻有你家顧雲逸下場了。”


    “咣!”


    林老娘的話音剛落,鳴囉響起,一個披著紅綢之人大聲喊道,


    “童試案首,瑔縣西區顧家,顧雲逸!”


    何氏聽到這個名字,瞬間激動得熱淚盈眶,緊緊握住許卿夢的手,


    “卿夢,是雲逸,真的是雲逸!”她的聲音顫抖,充滿了喜悅和驕傲。


    “顧嫂子,恭喜恭喜啊!”


    “雲逸可真厲害,案首啊,這可是三年才出這麽一個呢。”


    “雲逸這可是個好孩子,自小看著就與其他小孩不一樣。”


    “是啊,是啊,雲逸那孩子一看就是不凡的,以後指定能當大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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