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邊都弄完啦?”


    “嗯,你這邊呢?”


    “也差不多了吧。”


    等顧客走完,天麟和靈夢簡單的打掃了下店麵,便準備回家。


    店門口,天麟從沾滿雨水的傘框內取出一把巨大的鐵鎖,又從口袋裏掏出鑰匙,準備鎖門走人。


    哢哢——


    由於連綿的陰雨以及不合適的放置位置,這把鐵鎖有些地方已經上了紅鏽。


    天麟半蹲在地上,拿著鎖衝著地板輕敲了幾下,部分暗紅的鏽跡被震落。又將鑰匙往裏插了插,很絲滑,沒有任何的阻礙感,便打消了換鎖的想法。


    這把鎖已經用了好幾年了,像這樣放在門外被水泡也已經好幾次了,可依舊堅挺。


    “靠譜~”


    鎖上門,天麟往前小跑幾步躲進靈夢的傘裏。


    “今晚吃什麽?”


    今天沒怎麽吃茶點,靈夢有些餓了,比較期待今晚的晚飯。


    天麟將鑰匙塞進口袋,順手接過靈夢手中的雨傘,摸了摸下巴,開始回憶冰箱裏的食材。


    (有中午剩下的米飯,雞蛋......還有......一些雜七雜八的蔬菜......)


    “蔬菜雜燴蛋炒飯?”


    “我想吃帶番茄醬的那種。”靈夢咽了口口水,她和天麟一樣都比較喜歡酸酸甜甜的味道。


    “番茄醬啊......家裏好像沒有了耶。”


    天麟掏出手機看了眼時間。


    5:07


    現在距離下班高峰期還有大概20分鍾,超市正是人少的時候。這個時間點,去趟那種比較大,比較正規的超市再好不過。


    畢竟他們家附近隻有小賣部,而小賣部裏賣的種類不全,他認為好吃的那個牌子沒有。


    “shopping一下?”天麟提議,他尋思還可以趁機買一些零食還有宵夜。


    靈夢對著天麟翻了個白眼,以她平時慢悠悠的步伐,走到離這裏最近的超市至少需要15分鍾,外加上買東西的時間......


    “不要,要去你自己去。”


    若是天麟像平時一樣將電動車停在山下的話,倒是可以考慮考慮。


    而且......


    靈夢透過傘那微微抬起的角度,看著灰蒙蒙的天空無言的揚了揚眉。


    走15分鍾去超市,不如回家窩在沙發上,看沙雕視頻來的實在。


    “咦——偶爾也和我一起嘛,權當是散步。而且你要知道,一直不運動肚子上可是會長肉......”


    “美少女是不會長胖的!”


    靈夢的鞋子踩在青石上發出了不可反駁的聲音,“還有......你又想買泡麵和小魚幹當宵夜對吧。”


    早就讀透了天麟的小心思,不等對方狡辯,靈夢輕輕抖動睫毛,頭微揚,看向天麟麵帶笑意。


    “禁止哦!上次醫生說的還不夠清楚嗎?宵夜會加重胃的負擔,對胃不好。”


    背後發毛的天麟縮了縮脖子,不甘心且小心翼翼的反駁了兩聲,“他隻說我的胃病是心理原因造成的好吧......”他下意思摸了摸自己的胃所在的位置,又想起小魚幹的美味,嘴裏唾液一陣分泌。


    泡麵什麽的不重要,隻是填肚子用的。真要解饞還要看小魚幹!


    食欲可是人類三大欲望之首,在欲望的驅動下,他決定挑戰一下對方的淫威!


    “我要吃夜......我會買些巧克力和布丁給你當飯後甜品的。”


    這個男人在靈夢‘凶惡’的凝視下,無恥的慫了。


    “這才對嘛。”


    靈夢滿意的點了點頭,甜品可是女孩子的第二命線!


    很快,到了山下,靈夢從包裏掏出一把黑色的折疊傘遞給天麟。


    “那我先回家了。”


    “留個門。”天麟接過傘擺了擺手,他家的門難開的要命。


    打開折疊傘後他突然想起來什麽,“路過大媽店時順便買些煎餅。”


    “十塊?”


    靈夢踮了踮地上的小水潭,一躍而過。


    “五塊錢,你忘了上次沒吃完都長黴了嗎?”天麟叮囑著。


    靈夢應了一聲兩人便往相反的方向走去。


    這裏幾乎位於城市的邊緣,許多基礎設施都不完善,但房價低,不少人選擇在這裏買一塊地皮再找一些建築工人自己造房。


    一棟兩層帶院子的小房,泥沙磚石外加施工費總共也才不過萬把塊錢。


    過於休閑的慢生活節奏,即便是在雨天,五點鍾這個尷尬的時間段,形形色色來來往往的路人還是有不少的。


    無視周邊人若有所思的打量,天麟一路小跑,不到10分鍾他就到了目的地。


    他把領子往上拽了拽,遮住下巴。雖然過了快十年了,但他的存在在這一片還是很惹人注目。


    (調料區調料區......ok,番茄醬到手。)


    天麟清楚自己要找的東西在哪個位置,一邊采購著番茄醬、巧克力,一邊思索著家裏其他還缺些什麽......他去商城有很目的性,從不拖遝,隻是幾分鍾的功夫,購物籃內就堆成半座小山。


    期間,他在路過泡麵和小魚幹那一塊猶豫了好長時間。靈夢的說教,怎麽說呢......是天麟極少數害怕的存在。但食欲不愧為人類三大欲望之首,最終他還是咬了咬牙......偷偷的買了一些,他已經決定把這些分開來裝,到家先藏在外麵用於燒火的木材堆裏,等有機會再偷摸搬運進自己的房間。


    “我可真是個小機靈鬼。”


    不禁由衷的讚歎起自己的‘智慧’。


    “你好,一共124塊......3毛。”


    收銀機前的女人天麟沒有見過,應該是新來的員工,看樣子沒有什麽工作經驗,哪怕目前店內隻有天麟一個人,收銀也顯得有些手忙腳亂的。


    “沒有會員卡,不辦。”對方拿起掃碼槍突然想起了什麽剛要說,天麟就直接堵住了對方。


    一時收銀員語塞,手上的動作也僵硬住了,看得出腦子有些宕機,不知接下來該怎麽辦。


    見狀,天麟歎了口氣,從貼身口袋裏掏出一張百元大鈔,一張十塊以及15個鋼鏰。


    “拿兩個塑料袋正好籌夠五毛,剩下的五毛給個棒棒糖。”


    半奪過對方的掃碼槍,很迅速的掃完自己買的東西,然後又熟練的將收銀台上的物品一樣樣裝好。


    將棒棒糖剝開含在嘴裏,天麟搖了搖頭。


    對方還是太菜,太嫩。


    (大概高中剛畢業吧......)


    在店員一副日了狗的表情下,天麟很是嘚瑟的走出了店門。


    剛到門口還未完全拉開笨重的玻璃門,幾滴冰涼的雨水便飛濺到天麟臉龐。雨勢稍稍有增大的趨勢。


    但這對於即將回家的天麟來說並無大礙。他頗為享受的站在店門口眯著眼伸展起僵硬的身子,對他來說店內的空調開的有些高了,臉發燙,這雨正好能給他降降溫。


    “汪!”


    短暫的享受完大自然的饋贈,剛要拉開折疊傘,一隻黑色的雜毛狗突然從旮旯角落裏鑽出對著天麟叫了一聲,一對褐色而又滿載疲憊的雙眼充滿了悲痛與懇求的味道。


    “是你啊,怎麽了?”


    這隻狗渾身上下髒兮兮的,明明是隻黑色的家夥看上去卻灰糊糊的。它身上的毛發因為雨水與泥土的混合作用黏粘在一起,一縷又一縷,腹部還有幾塊毛發已經完全脫落,一道又一道。若透過皮毛仔細看,可以清晰的看到皮膚上攢聚在一起的寄生蟲。


    (傷痕累累,不是與同類的爭鬥,這個痕跡......)


    這隻狗已經快五歲了,雖然不是這一片地區流浪狗群體中年齡最大的,但或許是因為它比較通靈,比較機靈,也或許是因為它相較於大部分人,更懂得審時度勢的緣故,它算是這裏流浪狗們的老大......這裏不少人都認識它。


    天麟和它,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也算是‘老相識’、‘老朋友’了。


    “汪......”黑毛狗低著腦袋,嗚咽著喉嚨,眼角流出幾滴灰色的眼淚與雨水一同砸落。


    天麟一口將糖塊咬碎,一直淺笑著的嘴角微微繃緊,抿了起來,本就複雜的眼神中又多了一份冰冷。


    他從袋子裏掏出一根專門用於烹飪的大火腿,熟練的剝好後放在地上。


    “先吃點,不然你沒力氣。”


    黑狗又汪了一聲,張開大嘴飛快的啃食了起來。


    一根大火腿可不是一隻快兩米長的大狗的對手,不到一分鍾,黑狗就解決了眼前難得的食物。


    它抬了抬前爪眼神示意了一下天麟。


    “是最近到這裏的那個吧......”天麟把東西先寄放在超市這裏,他拉上兜帽,一抹陰狠蔓延到嘴角。


    “汪!”黑狗叫了一聲便小跑鑽進小巷之中,它要帶天麟去‘現場’。


    新來的店員有些困惑的看著天麟離去的背影,似乎是在苦苦思索什麽,她對天麟這形象有點印象,不知道是在什麽地方見過他,還是似乎有在長輩嘴裏聽到過。


    行跑於巷道,小巷像張鋪張開來的蜘蛛網,路線穿插且複雜,如同一個微型迷宮。這四周的房子大多是八九十年代一齊建造的,黑頂白牆,沒有門牌,長的都差不多一個樣,腳下的路也並沒有用水泥澆上,而是由一種簡單的六邊形青石石板鋪就,沒有圖案,具有很高的重複率。隻是單看四周的建築與腳下的路來辨別方向的話,哪怕是像天麟這種從小到大都生活在這附近的人,一有分神,都有迷路的可能。再加上這裏年久失修,路上很多用於辨識路線的路牌磨損的都很嚴重......能自在穿梭其間的,或許也就隻有常年居住在這裏的老人和這些四海為家,為了生計四處溜竄的流浪狗們吧。


    在巷子裏拐了幾個彎後,抵達一個岔口,天麟這個有些路癡的男人難得的,借著腳下這塊有裂紋的石板分辨出這條路能通往哪裏。


    這裏可以通向三個地方,一是市區,二是博麗書店附近的旮旯小道,三則是貫穿這座城市的河流的堤岸。


    市區人多眼雜,顯然不是幹壞事的好地方,博麗書店附近的旮旯小道雖然人跡罕至,但一般人根本找不到。那麽目的地就很明顯了。


    堤岸不算的上是高,但是從一旁看過去顯得很深,尤其是橋下兒那塊,無論你是放遠處看還是湊近了去找,都能清晰的感受到這裏相較於四周像是缺了塊,深深的凹下去。


    那裏的土質稀鬆,而且因為常年沒有沐浴到陽光很是潮濕,不少地方長滿了青苔,走路時如果不時刻注意腳下很有可能會跌到河裏。因此大人向來是禁止小孩子到那裏去玩,一般來說大人也很少會閑的蛋疼去哪裏遛彎消食。尤其是今天陰雨,河水在上漲,更不會有人去。


    因為這些特性,這裏成了這座城市所有人都知道、都默認其存在的,解決私人問題的最佳位置。天麟站在堤岸上眼睛虛眯,手從口袋中抽出,無意識的放在這塊寫著‘橋洞下潮濕,禁止入內’的標識上。他看著橋下凹坑旁那兩個年齡大概二十歲的年輕人正一臉亢奮的用手中的刀子剝著一隻狗的皮,麵無表情。


    呸的一下吐出棒棒糖的棒子。


    “嗚——”黑狗低著腦袋,憎惡在眼中彌漫。


    天麟蹲下身子摸了摸它髒兮兮的腦袋。


    “交給我吧。”


    他又把兜帽往下拽了拽,一道攝人滿是惡意的光在他眼中閃過。


    “淦,這把刀已經鈍了!”其中一個穿著深灰色衣服的家夥一臉不悅的看著卷了口的刀子。


    另一個冷笑一聲,“誰讓你非要砍骨頭!骨頭硬的一匹!砍骨頭又有什麽享受的?刀子劃過肌肉那種撕裂感......”


    說到這,他手上的動作情不自禁加快了幾分,臉上露出頗為病態,享受的笑容。


    是的,對他們來說這就是一種享受,他們之前或許依舊對生命充滿敬畏,但現在很顯然沒有!至於為什麽他們會這樣,誰又知道,誰又在乎呢?


    鮮血,暴力,給予他人苦痛是他們最大的樂趣。


    (兩把刀,長度大致15厘米。兩人,身高均為170左右,綠皮的臉色不對,白裏透紅,紅裏透黑......眼窩深陷,黑眼圈濃重,軀幹相較於正常人更為消瘦,肢體有偶然的抽搐反射......可能是個癮君子。)


    冷笑逐漸將臉上平淡取代,天麟從口袋取出兩隻塑料手套戴上,他可不想髒了自己的手。


    “喂!”灰皮剛用胳膊擦了擦臉上的血跡正好注意到緩緩走來的天麟,初犯的他心裏嘎嘣一下感到不安,便戳了戳一旁沉浸在欲望中的綠皮。


    “嗯?”


    綠皮一臉不爽的轉過頭挑起眉,看到身材不比自己高大多少的男人款步靠近自己,不屑的用鼻子哼了一下。相較於灰皮,他幹這種事情要多的多,知道應該怎麽對付這種喜歡多管閑事的家夥,“哼,放心,隻要看到咱們手中的刀他最多嘴硬一些。”


    綠皮轉動酸痛的手腕,表情變的猙獰不少。


    “待會你別說話。這種人我見多了,自以為是的正義使者而已。”


    他打算用手裏的刀嚇走對方。


    (麻蛋,可能又得換地方了。)


    上一次也是遇到了天麟這樣路見不平的人,不過上次那個比較聰明,直接報了警。


    “喂!不要多管閑事!”


    見到天麟已經到了平坦的地方,綠皮一揮手中的刀子,惡狠狠的吼了起來。


    看到同伴如此硬氣,灰皮的膽子也大了起來,衝著天麟挑著刀呲起了牙。


    但下一秒他的眼睛就驚爆了。


    天麟看到綠皮大幅度的空揮,有一個很短的時間無法利用刀對自己造成威脅,就直接一個箭步壓了上去,隻是半秒鍾不到,兩人之間的距離被急速拉近!綠皮眼中滿是驚恐,這很顯然沒有按照他的劇本來。


    兩人當時的距離隻有短短5米,綠皮連刀才剛剛舉起便被一記升龍拳狠狠的打飛,幾顆牙齒被這強有力的一拳打碎!


    下巴處的骨頭叫做頜骨,頜骨的末端直接連接著腦幹的主神經,一記升龍足以將任何沒有經曆過係統訓練的成年人打的渾身發麻,四肢無力,腦袋發昏。


    就像在黑夜裏突然迎麵被手電筒閃了一下,綠皮隻感覺眼前昏昏沉沉,什麽都看不見,暈了過去。


    但他下意識的遵循大腦宕機前的最後一個指令——揮刀。


    天麟早有預料,隻是輕輕側過身便躲過了,他甚至考慮到對方有清醒的可能,對著綠皮的小腹又結結實實的補了一拳。


    噗通——


    綠皮倒在泥水之中,天麟毫不留情一腳踩住那隻拿刀的手,順便將刀踢飛到河裏,杜絕對方醒來,仍可以對自己造成威脅的可能性。


    (動作生疏了......最近過的過於鬆懈了。)


    他轉動有些發僵的脖頸,灰色的雙眸投向灰皮。


    “別!別過來!”


    相比老練的綠皮,灰皮的臉稚嫩很多,麵對一個可以在三秒內徹底幹翻自己,目的不明的神秘人,灰皮心理壓力直接拉滿,他的雙手顫顫巍巍的舉起緊握的刀,竟是進入了‘恐懼’的狀態。


    這讓天麟比較頭疼,他寧願麵對一名冷靜的敵人也不願意麵對深陷恐懼的敵人。


    因為無法準確預測對方的行動。


    (我可不想去醫院多出一筆破傷風疫苗的開支......嘖,麻煩......話療吧。)


    灰皮看樣貌雖隻是個手無縛雞之力,普通的高中生,但他手裏有把刀,哪怕這把刀是鈍的也足以致命,他必須小心。


    “分叉焦枯的頭發,發白的臉色,與之顏色相反濃重的黑眼圈......貧弱的身體,外加上你這個年齡。”天麟從口袋裏掏出一根棒棒糖剝開含到嘴裏並且摘下兜帽。


    眼神鋒利嚴肅。


    “你是這附近的學生?”


    灰皮咽了口唾沫,也沒有回答,手中小刀攥的死死的,沒有絲毫鬆動的跡象。


    “別緊張,我是便衣。”天麟踢了踢地上的綠皮,“來抓這個家夥的。”


    (便衣......)宕機起來的大腦終於開始稍微冷靜了一下,他足足思考了快5秒才意思到便衣是便衣警察的意思。


    “含,含棒棒糖的便衣?”


    “戒煙。小朋友,你的關注點有點怪啊。”


    灰皮不經意的掃了眼天麟的食指、中指以及下嘴唇,但他是個近視眼,看不清上麵是否有煙民應有的特征。


    (姑且相信他是......)


    對方的眼神與氣質很像警察!


    又咽了口唾沫,灰皮提心吊膽的問道,“來抓他?”


    “對,逃犯,故意傷害罪、吸大麻、誘拐,別看他和你年齡差不多......大你幾歲,但他可是個老油條了......”


    說道這裏他又踢了綠皮的腦袋一腳,幾顆焦黃發黑的牙齒飛出,“這個人渣!”


    天麟的耳朵很好,剛剛綠皮對灰皮的囑咐他全聽進耳裏,簡單的思考一下便很確信了兩人之間並不熟悉。


    灰皮應該是初犯,或者進行了幾次,而綠皮則是老司機了,且聽綠皮那發嗲的尾音,顯然來自外地,不是本地人。


    天麟憤恨的表情表演的很到位,但這卻加劇了灰皮的緊張情緒。


    因為天麟現在的身份是警察,而他卻是一名持刀群眾。


    “對。”他感到喉嚨發幹,嘴唇起皮,但他顧不上這些,他雖然在學校裏成績並不理想但他的腦子十分好使,隻是厭惡學校、老師以及家長的逼迫罷了。


    (對方有詢問自己,雖然沒有直接定罪逮捕的那種感覺,但他仍然在懷疑自己是不是他的同夥。)


    “我是一中的學生。”


    天麟掏出手機,灰皮拿刀的手劇烈的顫抖了起來,他加大了聲音。


    “我的班主任是吳英發,吳老師!”


    (沒關係的,我最多是個非法持有管製刀具,我還未滿十八歲!沒事的......沒事的......)


    他竭力讓自己冷靜,開始深呼吸。


    “我......”


    不等對方說完,天麟收起了手機。


    “今天是星期四,你為什麽會在這裏?”


    (機會!)


    灰皮眼睛一亮!天麟嘴角暗揚。


    一切都在掌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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