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閻沒有再接著問,因為孟儀已經開始大吐苦水了:“將軍,之前夫人沒嫁過來的時候你就跟我說過,說不能讓夏林溪杖著和我的關係,在這裏得到太多自由,但是當時我都沒聽,覺得應該不至於如此。”


    “現在想來還是我的想法太離譜了,怎麽可能不至於如此呢?”


    “我之前得知將軍把夏林溪的製作炭火配方上交給朝廷以後,其實有想過讓夏林溪幹脆和配方一起回京的。”


    “但是夏林溪不願意,說不想離開秦家軍這邊”


    “所以我當時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沒讓人走,現在想想應該讓他早點回京城的,回到她親爹娘身邊。”


    孟儀歎息:“總之說來說去就是後悔,咱們秦家軍最講究的就是團結,現在秦家軍的將士家眷們跟夏林溪不和,三番兩次打一場,我真害怕後麵事情會變得越來越嚴重。”


    其實這些都不是重點。


    現在最重點的是,孟儀懷疑表妹夏林溪像對他們家將軍有想法。


    孟儀這事兒是說什麽都不行的,哪怕說讓他大義滅親都可以,但總之絕對不可以讓他表妹去破壞將軍和自家夫人之間的感情。


    不然這叫什麽事兒啊,他們承了夫人的恩情,才能在這兒有糧草吃,有東西取暖,結果自家表妹卻惦記著將軍。


    這不是陷他於不忠不義嗎?


    秦閻聽完以後久久都沒有說話。


    就在這個時候,帳篷的簾子被人拉開,夏林溪搓著手從外邊走進來,一副眼圈紅紅的樣子,看起來似乎受了委屈:“孟儀表哥,你得替我說話,你瞧瞧她們!每一個人都做的那麽過分!我不過是想用點熱水而已,結果那些女人居然全都不讓我用。”


    秦閻懶得去理會那些女人之間的勾心鬥角,所以幹脆看向程韞玉:“夫人,這些事兒你就過去解決一下吧,到底都是各將士的家眷,我不方便出麵。”


    程韞玉點頭,起身看向夏林溪:“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夏姑娘跟我一起去那邊和大家一起慢慢說,有可能是誤會也說不定。”


    “對啊”孟儀看起來看夏林溪:“林溪,為什麽人家會不讓你用熱水,總不可能那麽多人就隻專欺負你一個,如果真是這樣,表哥一定替你說話,走去那邊問問情況。不能在這邊隻聽你一個人說。”


    “表哥,你這話是什麽意思?你是說我故意誹謗她們嗎?”夏林溪氣的跺腳。


    孟儀說話,而是直接推開他朝帳篷的外麵走。此時此刻,帳篷外麵寒風呼嘯,家眷營帳那邊篝火旺盛,正在燒熱水做飯做菜給秦家軍的將士們。


    孟儀帶著夏林溪朝家眷營帳的那邊走,程韞玉也跟著一起前行。


    夏林溪在走的時候全程都在碎碎念:“我這個人一向不愛和那些女子計較的,但是那些女子實在是太過分了,他們仗著自己是秦家軍的家眷。平時把控著廚房,把控著熱水,把控著篝火,什麽東西都不讓我靠近。”


    “這些東西明明就是大家一起公用的,憑什麽他們要完全掌握在手裏,這事兒根本就不公平,孟儀表哥,你倒是說句話呀,別弄得好像我無理取鬧似的。”


    孟儀輕輕嗯了一聲,說過去看看情況,了解一下怎麽回事再說,但實際上心中卻是不太相信他表妹說的這番話的。


    因為他表妹沒別的問題,唯一有問題的就是有點愛表演。


    不管是被欺負還是顯得自己多仗義,總之。一旦有讓他表妹說話的機會,他表妹一定會表現的非常誇張。


    不管好與壞。


    “表哥,你隻嗯一聲是什麽意思?還說什麽?等過去以後了解下情況,你這分明就是不相信我,難道說這種事情我會胡編亂造來騙你嗎?我有這個必要嗎?”夏林溪想越生氣,越想越窩火。


    孟儀和程韞玉這像是事先商量好似的,兩個人誰也不理他,就隻是走到秦家軍家眷那邊的營帳裏邊。詢問了一下,剛才為什麽會發生爭執?


    “孟副使,你來的正好,把你表妹帶回去吧,帶去前麵那個營帳住吧。”某位將士的家眷一邊轟趕夏林溪,一邊這樣氣呼呼的回答。


    旁邊馬上就有應聲的:


    “對啊,讓夏林溪離遠點,別再來我們這邊了,本來大家一直過的好好的,每個人都在努力想辦法給秦家軍多感知點衣裳,做點熱乎的飯菜。”


    “結果你表妹倒好,明明是做給大家的肉,他要吃一多半,明明是做給大家的飯菜,他也要先嚐最好的地方,這一次兩次還行,次次都如此,誰能受得了啊?”


    又有其他家眷走過來:“剛才我們好不容易從雪地裏盛了一些幹淨的積雪,然後一桶一桶燒融化了,打算給將士們的衣裳洗幹淨,然後再想辦法烤火烘幹,結果呢?夏林溪倒好她看見有熱水,直接自己就想拎回去洗澡。你說這,我們哪能同意啊?”


    “也不是不讓她洗,而是夏林溪既然想洗洗澡,為什麽不自己去拎桶雪呢?憑什麽我們辛辛苦苦打來的水,好不容易攢夠那麽多,然後用來洗衣服,她卻要拿著先用了?”


    “我們不讓夏林溪用,夏林溪就說我們欺負她,還跑去告狀,真不知道是多大的臉!”


    一群家眷邊說邊呸夏林溪。


    夏林溪他們這麽說,頓時感覺自己委屈:“老哥根本不是這個樣子的,我的確是想用一些好的東西,但那又怎麽樣?本身我也沒做錯什麽,就算是用了他們一桶熱水,也不是什麽大事啊,他們完全可以自己再去燒一桶。”


    孟儀頭疼的看著夏林溪:“為什麽每次你都要惹出一些奇奇怪怪的麻煩呢?既然大家都住在營帳裏邊,要共同享用這些炭火和食物,還有水源,那你就應該跟其他人一樣,按照規章製度去使用,怎麽每次都是你特殊?”


    “我在這後邊的家眷膨脹住的實在是不舒心。表哥,你別說那麽多了,先給我換個地方住吧,我還是想回你那邊住,大不了這次我離。你們都遠點,不就是了。”夏林溪一副很委屈,但是卻大義凜然,已經在退讓的樣子。


    孟儀難得心頭湧上一絲反感,想要說些什麽,但是卻被旁邊的程韞玉攔住:“孟副使,這件事兒就按照夏林溪說的去做吧。”


    孟儀這話頓時睜大眼睛試圖阻止:“這可不行啊,夫人,這你說咱們前麵的軍營不說亂不亂,就算是不亂但。哪有讓這麽一個丫頭片子住在前麵的道理之前是秦家軍這邊沒有相關的規定,現在已經有規定了,所以不方便,真的不方便。”


    旁邊的將士家眷聽到以後立刻嘰嘰喳喳的吵起來了:


    “孟儀,你也管不住你表妹,那你還不把你表妹帶走,要麽就讓你表妹回京城去,總是在這添什麽亂啊。”


    “孟副使,很多事都是你表妹搞出來的,都是你表妹在惹禍,要不然的話,咱們這邊也不至於這麽亂。本來吧,也不是什麽大事,但是你表妹次次都如此,我們這邊是真的容不下你,把你表妹帶過去吧,就帶去你那邊住。我們寧可每次做飯都親自給他送一份,也不想每次都看著夏林溪在後廚這邊胡來。”


    夏林溪站在旁邊還想反駁,但是礙於自家表哥。也在這兒,所以不敢開口說話,隻是憤憤不平的握著拳頭,用那種充滿怨恨的目光看著這邊的將士家眷。


    這些女人嘰嘰喳喳,真討厭,早晚有一天她要放火一把,將這些家眷的營帳全都燒了,看看她們還敢不敢在自己麵前這麽耀武揚威!


    孟儀看向程韞玉。


    程韞玉看了夏林溪一眼:“既然這些家眷已經不允許你再繼續住下去了,偏偏京城那邊呢,也不太平,那你隻能跟著你表哥去前邊住了。”


    “但是我有一點要說。你跟著你表哥那邊去住沒關係,但你也不是吃幹飯的,你得過去負責幫忙給其他將士撿柴火,每天最起碼撿兩捆,如果說減不到規定的數額,就沒有飯吃。”


    夏林溪一聽這話,頓時欲言又止,但是卻被旁邊的孟儀把捂住了嘴。


    孟儀就知道夏林溪沒憋什麽好屁,所以在捂住嘴的同時代替她朝程韞玉道謝:“好,那夫人我全聽你的,也會看住我表妹,讓她離將軍營帳遠一點的,不讓她隨意再進去。”


    孟儀這番話行禮抱拳,然後便揪著夏林溪的耳朵走了。


    程韞玉帶著貼身丫鬟翠兒站在原地,看著他們兄妹二人離開的背影。臉上笑意依舊淡淡的,囑咐後邊其他將士的家眷不要太勞累,要好好休息後便離開了。


    回去的路上,翠兒才壓低聲音問:“夫人,那個夏林溪簡就是對咱們家將軍有想法,不然不會一直擺出一副和將軍是好哥們的樣子,誰家女子是她那種啊,為什麽你明知道這一點還要讓夏林溪從後麵的家眷營帳那邊回來呢。”


    “有句話怎麽說的來著?您這不是在放虎歸山嗎?”


    “放虎歸山?她夏林溪也配?”程韞玉對夏林溪那點從現代帶過來的漢子茶行為,完全不在意:“如果秦閻生就是個花心之人,就算是我把人隔離到天南海北去,他也照樣能夠找到其他女子做溫香軟玉,如果說秦閻是這樣的人。心中有責任感,那自然會坐懷不亂。”


    “那要是夏林溪給咱們家將軍下藥怎麽辦?隻要能生米煮成熟飯,當上將軍的妾,這目的不就達成了嗎?我覺得那個夏林溪肯定不管什麽事情都能做出來。”翠兒一邊說,一邊點頭覺得這事很嚴重。


    “你說的倒是有點道理,但是你當秦家軍這邊的人全都是吃幹飯的嗎?將軍飯菜裏麵被下了料,居然還不知道那這事兒可就嚴重了。”程韞玉一邊說一邊回頭看著翠兒,隻覺得自家丫鬟有點可愛:


    “秦閻作為秦家軍的心髒,可以這麽說,不管是吃的還是用的,他享受的全都是最好的,而且。將士家眷那邊雖然負責整個秦家軍的飯菜,但實際上她們根本不知道自己手中所做的飯菜是誰的飯菜。”


    “因為秦閻吃的東西和其他將士們吃的一模一樣,絲毫不帶差,其他將士們飯菜有三塊肉,他的飯菜絕不會多出半塊,這麽一來,飯菜就全都是隨機發放的,糧草也是隨機發放的,哪個將士的家眷敢幫助夏林溪做這種事呢?”


    “就算是夏林溪真的想下藥,恐怕也找不到機會。更何況夏林溪首先得弄得到她想要的藥才行。”


    翠兒一聽這頓分解,這才明白其中的緣故,於是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


    “所以說呢,根本不用去嚴防死守,因為有些東西不是你嚴防死守就沒問題的,如果說將軍不是可以托付的良人,就算是嚴防死守,最多也隻會得到一句無趣罷了。”程韞玉一邊說一邊發出一聲歎息。


    上輩子不就如此嗎?


    上輩子的司憲理就不是一個值得托付終身的良人,所以,哪怕是付出再多下的本錢,再大對方該付你的時候,還是會直接付你眼睛都不會眨一下。


    程韞玉想到這兒,心中不由得開始好奇。


    程熏洛嫁到宋安王府已經這麽長時間了,也不知道日子過的怎麽樣?在成婚之前,程熏洛這次重生的目的就是日子要過的比自己好。


    所以她嫁到宋安王府以後,日子過的真的比自己上輩子還要好了嗎?


    程韞玉不由得勾了勾嘴角。


    要不是因為此時此刻身不在京城,她一定要去宋安王府那邊看看熱鬧,瞧瞧這一世沒了自己,他們一家偽善人又是如何度過這次天災寒冬的?


    與此同時,京城慶國公府內。


    慶國公看著慶國公夫人懷中緊緊抱著的程熏洛,隻覺得心中氣不打一處來:“都是因為這孽障,咱們多年的計劃全都崩盤,一切努力付諸東流,你還非要帶她回來……我告訴你,我是不會給她生火取暖和吃東西的,你死了這條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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