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鹿台的所有人都在看著江寒,有人微微冷笑,質疑他在裝模作樣,有人緊緊注視著江寒,充滿了期待和緊張。


    白鹿書院的幾位大儒也是走將出來,期待的看著江寒。


    江寒道:“李兄,為我代筆!”


    李秋水:“???”


    又他喵的是我?


    沒辦法,他隻好拿起筆,來到案前站好。


    江寒清了清嗓子,朗聲道:“昔有佳人為孟氏,一舞劍器動四方。”


    在場的很多書生微微點頭,這兩句說的是孟紅裳的劍器舞名震四方,不過,也是老生常談耳。


    殷榮心裏鬆了一口氣,臉上不由自主地露出笑容,這兩句過於直白,實在不怎麽樣,看來江寒今日真的作不出好詩,所以才不敢參加端午文會。


    江寒環顧四周,聲音鏗鏘有力:“觀者如山色沮喪,天地為之久低昂。”


    很多人眼前一亮,這兩句吟出,竟似有一股磅礴之氣撲麵而來。


    不過如此,今日我贏定了……殷榮臉上笑容更加濃鬱,手中折扇打開,輕輕搖著。


    緊接著,江寒吟誦道:“霍如羿射九日落,矯如群帝驂龍翔。”


    “來如雷霆收震怒,罷如江海凝清光。”


    當這四句落下時,現場許多人忍不住吸了一口氣,雞皮疙瘩起了一身。


    殷榮心頭咯噔一下,臉上的笑容一點一點的僵硬。


    有些才子更是忍不住喝彩道:“好詩!”


    剛才殷榮作的詩已經很好了,可是和這首一比,那首簡直不堪入耳!


    這才是詩!


    “好詩,好一個來如雷霆收震怒,罷如江海凝清光!絕了!”杜雲叢振奮喝彩。


    這兩句豪邁磅礴,讓人想起孟紅裳適才舞劍的英姿。


    一邊的白鹿書院院君賈鹿山一雙渾濁的眸子霎時間清亮了起來。


    “好詩,實在是好詩!為何隻到此為止?”鹿觀見江寒停止吟誦,忍不住開口詢問。


    這首詩聽著好像隻有半首,實在令人心癢難撓。


    江寒道:“這幾句已足以描繪吾師之英姿。”


    在場的眾人都是瞪大了,什麽意思?這就完了?哪有人作詩作半首的?


    有些人看向旁邊橫幅上那兩句詩,也是嘴角瘋狂抽搐,這兩句詩也是半首,現在這一首又是半首!江寒當個人吧!


    有些人卻聽出江寒話裏的另一個信息:“吾師?難道江寒是孟紅裳孟大家的弟子?”


    孟紅裳俏臉露出燦爛的笑容,她曾聽秦雲眠提起江寒給她作的幾句詩:有女懷芬芳,媞媞步東廂……


    當時覺得江寒在吹捧秦雲眠的美貌,有些阿諛奉承了。


    此時聽到這首詩,卻覺得寫得極好極好。


    不愧是我的弟子!


    孟紅裳笑道:“無妨,這半首就已經很驚豔,為師很喜歡。”


    “師父喜歡就好!”江寒道。


    師徒的這番對話傳將出去,頓時令在場的人都大吃一驚。


    “孟大家是江寒的師父?”


    “江寒何時拜了孟大家為師?”


    “孟大家雖非大儒,卻也是我大虞的劍聖,聽說她極少收徒,如今竟然收了江寒為徒。”


    有人卻陰陽怪氣道:“我看江寒腦後有反骨,終究會欺師滅祖的,孟大家收他為徒,有朝一日一定會後悔的。”


    “你這人怎麽敢在這胡言亂語?”


    “等等,剛才就是他說江寒不敢參加端午文會的!”


    “對,就是他!他說江寒徒有虛名,不會作詩……他奶奶的這叫不會作詩?”


    “這人詆毀他人,存心不良!”


    那人眼見情況不對,撒丫子就跑。


    殷榮臉色變得無比難看,事情的發展出乎他的意料,縱使他再不想承認,也不得不承認江寒這半首詩已勝過他那首。


    杜雲叢望著孟紅裳,目光微微閃爍。果不其然,江寒是孟紅裳的弟子。


    孟紅裳是顯宗宗主!


    而這顯宗大有來曆。


    當年太一門因為理念上產生了分歧,愈演愈烈,最終分裂成顯宗和隱宗兩大派別。


    隨著顯宗前任宗主身死,顯宗逐漸沒落,如今勢力不僅大不如隱宗,和其它宗門相比亦遠遠不如。


    但如今的顯宗宗主卻是劍聖孟紅裳……


    杜雲叢看向江寒目光閃爍,不知道在想什麽。


    “可惜,可惜了。”賈鹿山搖了搖頭,可惜江寒已經拜孟紅裳為師,否則自己可以收他為徒。


    孟紅裳離開了觀鹿台,但這場文會卻仍未結束,顧炎之也是適時走向台上,伸手虛壓,止住了台下喧嘩的聲音。


    “端午文會結束,有請魁首李秋水上台!”


    李秋水走到台上,顧炎之捧出一個金色獎杯,遞給了李秋水:“恭喜李秋水榮獲魁首!”


    李秋水捧著獎杯,臉色有些尷尬,他清咳兩聲,說道:“在下能獲得魁首,實屬運氣……蓋因來之前在江氏小酒館喝了一杯透瓶香,大壯詩意,因此才能寫得酣暢淋漓……”


    眾人聽著聽著就感覺不對勁了,怎麽說著說著像是在打廣告。


    “……由江寒親自釀成的美酒透瓶香將在下個月正式開售,此酒極好!不輸醉天仙。諸位若是感興趣,屆時可以到店鋪暢飲。”


    李秋水這話倒是真心話,那透瓶香的確極好,醉天仙雖好,卻也遠遠不及。


    說完這話,他便抱著獎杯離開了台子。


    “……有請第二名殷榮上台!”


    殷榮臉色複雜的登台,從顧炎之手裏接過一個銀色獎杯,微微一愣,這東西是什麽?


    看起來像是個大型的杯子。


    他仔細一看,隻見杯底寫著:由暗香讚助。


    殷榮嘴角不禁猛地一抽,暗香?那不就是江寒的香露嗎?這東西也是江寒搞出來的?


    難怪江寒沒有參加端午文會!


    殷榮抱著銀色獎杯隻覺得比吃了屎還難受。


    “有請第三名***上台。”


    接下來給第三名頒獎,殷榮都沒有看,直接拿著獎杯離開,他越想今日的事,臉色就越陰沉。


    不僅沒有成功抹黑江寒,還讓他作了那麽一首詩。


    而且,江寒竟然是孟紅裳的弟子!


    “姐夫,咱們接下來怎麽辦?”這時候,顧庭的聲音在殷榮耳畔響起。


    殷榮抬起頭,看著顧庭臉色愈發的陰沉,如果不是顧庭非要逼江寒作詩,江寒就不會作出那首足以傳世的詩!


    殷榮道:“你過來。”


    “姐夫啥事?”顧庭湊近過去。


    殷榮忽然飛起一腳,將顧庭踢得慘叫一聲,滾將出去。


    殷榮獰聲道:“真是廢物一個,壞我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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