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時所謂首富私生子的話,當然是他開的一個玩笑。


    首富今年貌似才三十多歲,哪裏生得出他這麽大的兒子來。


    那個葉四爺估計一開始是衝著邵家的麵子來的,被他點破退婚一事後,為了給自己找個台階下才那麽說。


    不過不得不說,挺爽的,哈哈。


    特別是看那個於萬嘉捶胸頓足,恨不得扇自己幾個巴掌的樣子,簡直不要太解氣。


    小樣兒,讓你狗眼看眼低。


    那個葉四爺走後不久,又有工作人員過來,把椅子扶手的開關修好了,奚時如願以償地把扶手抬起來,可以靠著景沉坐了。


    不過他實在沒有什麽藝術細胞,交響演奏開始後不久,他的眼皮就開始打架。


    原本聽得全神貫注的景沉隻感覺肩頭一重,他轉過頭,看到奚時靠著他,睡得人事不省。


    他以為奚時邀他來聽交響樂,是因為喜歡,還覺得這年輕人看著浮躁,心也挺沉靜。


    現在看來,明顯是他想多了。


    景沉無奈伸出手,把奚時的頭扶好,省得等下起來脖子疼又哭唧唧。


    剛扶好,奚時就被吵醒了,他迷迷糊糊抬起頭,聽到景沉低聲說:“你繼續睡,結束我叫你。”


    奚時又把頭靠回去,自己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含糊問:“靠肩膀要加錢嗎。”


    景沉頓了頓,說:“今晚免費。”


    奚時哼哼唧唧:“你額外收費項目那麽多,我要包養不起你了。”


    那誰知道你錢太多,會不會看到順眼的又包養。


    景沉拍了拍他發頂,柔軟的觸感又讓他忍不住揉了揉,說:“睡吧。”


    他們談話聲音不大,又有音樂的覆蓋,正常其他人都不會聽到。


    當然,也有個別不正常的人聽得到。


    比如坐在他們後麵,全程注意力都在他們身上的霍思遠。


    他那個本來一向高高在上,仿佛人世間沒有東西值得他溫柔以待的小叔這麽溫柔地對待那個男生已經讓他大跌眼鏡。


    更離譜的是,他好像聽到了那男生說他包養他小叔?!


    震驚已經無法形容霍思遠此時的心境了,他甚至伸出手,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


    嘶。


    賊他媽痛。


    不是夢。


    他這個小叔,似乎在玩一種很新的y……


    音樂會散場,已經十點了。


    睡足覺的奚時精神奕奕地和景沉離開天禾公館,坐上車後,景沉問:“送你回家?”


    “我……我家亂得很,哈哈,我們還是就近找一家酒店吧。”奚時說這話時有點心虛。


    他沉溺於景沉的色相沒錯,但他們注定要分手,情人不帶回家這個道理他還是懂的。


    景沉握著方向盤的手緊了緊,淡聲道:“行。”


    ——


    第二天是周六不用上班,之前一直都早走的景沉難得也睡了個懶覺。


    不過他自律慣了,所謂懶覺,也隻是睡到8點。


    起床後,景沉先去洗漱吃早餐,又打了一通電話,再看完今天的早間財經新聞,以及股市行情和郵箱裏的重要文件,又閱讀了三十分鍾,時間都已經快十點了。


    奚時沒有任何要醒來的意思。


    年輕就是好,給他一張床,能睡穿地球。


    不過再晚時間要來不及了。


    景沉走到床邊,把人叫醒。


    奚時睡得正香,被吵醒後腦子依舊不清醒,揉著眼睛迷迷糊糊問:“幾點了。”


    景沉說:“十點。”


    “哦,那還早,”奚時打了個大哈欠,“我再睡會。”


    他翻了個身正欲再睡,被景沉按住。


    “前幾天開發商發年中福利,我中了兩張建海兩日豪華遊的票,今晚剛好聽說那裏有藍眼淚,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景沉自認為不是個提起褲子就跑的渣男,如今他都把人家睡了,就得找機會培養感情。


    這兩日的時間他剛好能空出來。


    “下次吧,”奚時含含糊糊,“我今天有安排。”


    “……”


    “過兩天就過期了。”景沉暗示。


    “那先你給朋友玩唄。”


    奚時捧著他的臉,抬起臉在他嘴角親了一下,用哄人的語氣說,“乖啊,下次金主爸爸我補償你一個更豪華更好玩的。”


    景沉:“…………”


    奚時說有事,並不是敷衍景沉,他對景沉正新鮮著,好不容易雙休,恨不得24小時都跟他黏在一塊。


    但他真的有事。


    謝河要挖的那位技術大牛昨天拿了他給的票聽了音樂會,可能是覺得拿人家的手軟,終於耐著性子聽同去的謝河介紹了他們這個遊戲。


    聽完,他覺得這遊戲還挺有發展前景,不是那種卷一波錢就跑的黑心作坊,鬆了口,答應來幫他們解決技術上的問題。


    這位大牛性格較為古怪,就要今天簽入職合同。


    這麽厲害的員工入職,奚時作為公司的投資人兼名義上的老板,肯定是要出麵的。


    ——


    霍思遠昨晚無意撞破了他小叔的秘事,回去後越想越不對勁,為了防止年紀輕輕被他小叔暗鯊,今天趕緊上門,想探探小叔的態度。


    然而,他小叔並不在家。


    管家含蓄又難掩炫耀地說:“家主約會去了。”


    連管家都知道了,看來不是什麽秘密。


    霍思遠鬆了口氣,又八卦附體,問:“什麽時候的事啊,怎麽之前一點風聲都沒有?”


    管家喜滋滋地說:“我也是他早上打電話問方方圓圓姐妹第一次約人去哪裏玩好才知道的。”


    方方圓圓是他小叔家中負責園藝的一對姐妹花。


    正在換屋內擺設鮮花的劉姐笑眯了眼:“打完電話就說這兩天都不回,還給我們都發了獎金,我看這家很快要來一位新的主人了。”


    “可不一定是一位,”管家想到什麽,對劉姐說,“小劉,你這花插完就去把嬰兒房收拾一下。”


    劉姐連聲應道:“好,好。”


    霍思遠:“......”


    他不敢說他小叔那個對象是個帶把的,怕是白收拾。


    看這家裏上下喜氣洋洋的樣子,看來是真的很操心他小叔的終身大事。


    “那我不耽誤你們工作,”霍思遠囑咐管家,“小叔回來你跟我說一聲。”。


    “好的,三少。”


    霍思遠正要離開,門口的監視器“滴”了一聲,一個機械女聲播報:“燕b85005,歡迎回家。”


    管家和劉嬸都一愣。


    “這不是家主昨天開走那輛車嗎?”劉嬸疑惑道。


    為了最周全地迎接主人,隻要他們家主的車出現,門口的監視器就會實時播報,告訴他們主人回來了。


    管家幹笑:“也有可能是他們去建海玩了不需要車,讓代駕開回來了,我去看看。”


    說著管家走到監視器前,看到屏幕中拍到的主駕駛,他們家主那張熟悉的臉,臉上笑容凝固了。


    霍思遠也走過來,見他小叔臉上的表情比冰山還冷,頓覺不妙。


    “我有事先走了你別跟我小叔說我來過我下次再過來找他拜拜。”


    霍思遠標點符號都不帶地說完,不等管家反應,飛快撒丫子從後門跑了。


    他現在對他小叔的對象好奇死了,又不敢去找他小叔打聽,更不敢查他小叔,隻能暫且把好奇心擱一邊,應朋友約出去浪。


    開車到了朋友約的地方,霍思遠下車後把鑰匙丟給泊車小弟,正要進去,眼角餘光瞄見一個熟悉的身影進了隔壁咖啡店。


    霍思遠趕緊把墨鏡往下推,視野清楚後他確定了,那就是他小叔那位對象。


    哈哈,這可不是他查他小叔,是他小叔對象自己撞上來的。


    奚時跟那位技術大牛簽完合同後,那大牛就跟謝河討論起了技術上的事情。


    他一個字都聽不懂,便下來咖啡店,打算請今天因為這事情加班的員工們喝下午茶。


    他剛要點單,櫃台前走來一個人,一開口就對點單的小姐姐說:“美女,這位帥哥的單我買了。”


    奚時:“……”


    奚時轉過頭,看到了昨天在天禾公館的電梯口碰到那位霍三少,霍三少見他看過來,舉起手衝他揮了揮:“嗨。”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奚時可沒忘記他昨天看到景沉時那反應,麵對潛在情敵,他冷漠收回視線,說:“不需要,我自己有錢。”


    霍思遠以為他把自己當成了登徒子,連忙道:“我沒有別的意思,就單純想跟你交個朋友。”


    奚時心說信你才有鬼,他沒理霍思遠,自顧點了7杯咖啡,又下單了幾樣甜品和小吃。


    這個小嬸嬸好有個性哦。


    霍思遠好奇心更旺盛了。


    這個咖啡廳大學生有8.8折優惠,見奚時拿出學生卡,霍思遠微微睜大眼,脫口而出問:“你是燕大的學生嗎?”


    奚時:“你猜。”


    “……”猜個錘錘啊學生卡上都有。


    奚時見他一副見鬼的表情,忍不住問:“有這麽震驚?”


    上次景沉知道他是燕大的學生,好像也是這麽震驚。


    他看起來就這麽不像學生嗎?


    豈止是震驚,霍思遠張了張嘴,好一會兒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不是,我就是想起來,我有個堂弟也是燕大的,今年大一,這會兒應該還在基地軍訓。”


    奚時:“那你堂弟跟我一樣棒棒呢。”


    “……”


    霍思遠見他絲毫沒反應,也不敢說自己那位堂弟是誰。


    他感覺他未來的小嬸嬸和小叔之間應該有不少秘密,他要是不小心戳破哪個,絕對會被他小叔削。


    沒想到他小叔老鐵樹三十年不開花則已,一開花那就來個大鬧天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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