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柔一句嘴也插不進去,隻能尷尬地杵在那。


    過了好一會兒,老板娘終於誇累了,這才停下,想起她來。


    “姑娘大晚上來,可是家裏人病了?”


    “麻煩給我一副,嗯……事後藥。”


    老板娘的滿麵春光僵住,下一刻就換了麵孔。她上上下下打量著沈玉柔,眼裏盡是嫌棄。


    沈玉柔硬著頭皮,提高了音量。


    “給我一副避子藥,謝謝!”


    老板娘剜了剜眼,“聽到了,喊什麽喊!”


    木質的藥匣子被拉得咚咚作響,伴隨著的,還有老板娘嘀咕的咒罵。


    “好好的日子,來了個狐媚子,真是晦氣,怎麽不去別家,偏就來找我。”


    怎麽直接就把錯歸在了她的頭上?沈玉柔心裏的火氣一下子就竄了起來。


    她把銀子重重地往櫃台上一拍,


    “我給你錢,你認認真真給我抓藥,我是怎樣的人,跟你有什麽關係!當自己是聖母呢?”


    老板娘被嗆得滿臉通紅,再沒說一句話。


    拿了藥,沈玉柔腳步匆匆地離開了。


    回程的路上,她竟真的遇到了鎮西軍的隊伍。


    百姓們的熱情高漲,歡呼聲震天響。


    她隔著層層疊疊的人望過去。


    可距離太遠,什麽都看不真切。


    她又站了一會兒,忽覺一道視線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沈玉柔本能地去尋。


    驀地,便與那淩厲的目光撞到了一處。她渾身一凜。


    其實,兩人的距離很遠。遠到沈玉柔隻能隱約看到那人挺拔的輪廓。


    可她依然察覺到了壓迫。


    沈玉柔低下頭,攏了攏帷帽,抬腳拐進了旁邊的巷子裏。


    夾道的百姓過於熱情,賀冽霆坐在茶肆二樓的包廂裏,內心複雜。


    忽然,遠處一個纖細的身影吸引了他的視線。


    明知不可能是她,可他還是一下子就想到了她。


    那個會咬人的小貓。


    不知道身體恢複得如何了。


    他承認,昨晚,他有些失控了。


    也是那女子倒黴,讓她遇到了中了合歡香的他。


    思及此,他的眼中流出狠厲。


    酈貴妃為了促成她侄女與自己的婚事,竟然不惜用上了合歡香。


    如此下作的手段,是他未曾預料的,自然也沒有防備。


    待他發覺,已經吸了少量入體。


    他連忙起身告辭。


    在這方麵,他並不隨便。


    哪知回軍營的途中卻遇上了她。


    強製壓下去的火苗再次燒了起來。


    烈火遇到了柴,一發便不可收拾。


    想到昨晚的一幕幕,他的心又癢了起來。


    他的手在空中一揮,時安立即在黑暗中現身。


    “在西陲鎮建將軍府的事怎麽樣了?”


    “稟將軍,屬下已有幾處備選之處,待回去後,屬下再去細細勘探,再由您最終定奪。”


    “不用,你定就好,動作快些。”


    定好了府邸,便差人來接她。


    既然用著舒服,那便納了。一個女人而已。


    如果日後她會成為霸業道路上的累贅,再舍了便是。


    沒有鎮西大將軍的隊列,依然沒有阻擋住百姓的熱情洋溢。


    他們的熱情也助了沈玉柔。


    原本,賀冽霆是想晚點過去雲升驛館的。


    可待這場熱鬧散場後,已是午夜。


    於是,原計劃取消。他隨大部隊一起,直接回了軍營。


    賀冽霆也是沒想到,他都將自己私章留給她了,她竟還會跑了!


    翌日,當他再至雲升驛館,麵對著那間空蕩蕩的房間的時候,他氣得肺都要炸開了。


    下屬們個個低垂著頭。


    托盤中的細軟首飾被一一掃拂在地。


    “給我查!”


    畫師很快畫好了畫像,通緝令就這樣在東郊散播開來。


    “此女盜取軍事機密,通敵賣國,罪大惡極。知情者可供線索,赴軍營領白金。”


    告示一出,軍營門庭若市。


    然而,整整兩日過去。


    整個東郊都翻了好幾遍了,搜捕工作依舊沒有半分進展。


    私下裏,兵將們也會偷偷議論。


    這女子究竟是盜了什麽軍事機密。竟讓大將軍如此大張旗鼓地搜捕。甚至不惜將回程的日子一延再延。


    謝知安也在其中。


    剛見到畫像,他也心生過疑惑。


    畢竟那畫像上的女子與柔娘的麵容過於相似。


    細看罪名,他又放下心來。


    “盜取軍事機密。”柔娘來尋他的時候,可是連軍營的門都沒有進去。


    況且,畫像中的女子眼含秋水、媚態橫生。一看就知道是個狐媚妖女。


    斷不可能是他的柔娘。


    雖知畫上的女子不是沈玉柔,謝知安還是抱著畫像呆呆地看了許久。


    他突然有些後悔。


    如果上巳那日,他堅持的話,柔娘即使不舒服,也會順著他的吧。


    那她,也會露出如畫中人這般嫵媚的姿態嗎?


    思念不受控製,如野草瘋長。


    謝知安提起筆來,對著信紙,訴起了滿腔的熱忱。


    沈玉柔並不知道自己被通緝等這些後事。


    上巳夜的第二天一大早,她就回了城西。


    因身體尚未完全恢複,沈玉柔特意雇了輛馬車。


    馬車的速度比走路快了很多。


    通緝令尚未下達,她就已到了家。


    謝母拉著她問東問西,然後抹著淚說:


    “哎,我兒子,受苦了。都是為了咱們這個家啊。柔娘,你可得懂得感恩。”


    小姑謝芳盈倒是沒有那麽多感傷。


    她蹲坐在沈玉柔的身側,笑嘻嘻地問:


    “嫂子,你有沒有給我帶什麽好東西回來啊,嘿嘿。”


    到底是才剛及笄的小姑娘,孩子心性總是大些。


    沈玉柔嫁過來三年多,也算是看著她長大。自然,也樂意寵著她。


    “當然有啦,給你。”


    這是沈玉柔去租馬車的時候,順手在隔壁鋪子裏買的,一隻彩色的瑪瑙簪子。


    小玩意兒雖不貴重,但精致得很。


    “謝謝嫂子!”


    小姑娘興奮地接過,給了沈玉柔一個大大的熊抱,蹦蹦跳跳地進屋去了。


    領口被小姑娘的動作扯得微微鬆開。沈玉柔寵溺地笑笑,把衣領往上攏了攏。


    身後的謝母一聲暴喝:“等下。”


    沈玉柔一邊攏著衣領,一邊回過頭來。


    “什麽事,婆母?”


    謝母見她動作未停,有些急了。竟直接上手拉開了沈玉柔的衣服。


    嘩啦——


    少女的背部一下子全都暴露了出來。


    膚如凝脂,瑩白勝雪。


    隻是那一身的斑駁,過分晃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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