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孫書煜說完,孫遇玄便飛身而去,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領,將他提的腳跟離地。


    孫遇玄死死的盯著孫書煜,一字一句的對他警告道:“我說了,別再提那個孩子!”


    他話音落下,便將孫書煜甩出去了好遠,孫書煜躺倒在地上,氣喘籲籲,幹咳兩聲,竟轉頭獰笑的看著我:“你這麽幫他,難不成還真把自己當成了一份子,難道你就沒有想過,你不顧性命白忙活一場,最後卻是在別人做嫁衣?”叼團私亡。


    我聞言,渾身上下竟是一片木然,小心翼翼抬頭,看著孫遇玄那張震怒的臉,不由得捏緊了衣角。


    062.陳繁在演戲


    宋誌勤擦了一下自己吐出來的血,指著我說:“你上次扔了我的五帝錢,這次又撕了我的符咒,死丫頭,你看我怎麽收拾你!”


    宋誌勤剛要朝我衝過來。就被孫遇玄給擋住了,他俯瞰著宋誌勤,眉目間一片冰冷,如同結滿了冰霜。


    “滾!”孫遇玄朝他低吼了一聲,嚇得宋誌勤渾身冷不丁的抖了一下,因為現在的孫遇玄可以隨時要他的命。


    宋誌勤哆哆嗦嗦的征求孫書煜的態度:“孫……孫小爺?”


    孫書煜從地上爬了起來,不甘示弱的說道:“看來,我隻能叫陳迦楠來了!”


    “以後不要在踏進這裏半步,否則,我會讓你嚐嚐。死是什麽滋味。”孫遇玄握緊了拳頭,像是在極度的隱忍。


    “死是什麽滋味我不知道。但看你死的滋味我還是知道的,那感覺,從未有過的痛快。”孫書煜笑的狂妄“陳迦楠跟我也是一樣的體會!”


    孫遇玄周身突然散發出黑色的氣體,也就是隱藏在他體內的煞氣,足以見得他此時有多麽的憤怒。


    孫書煜和宋誌勤都愣住了。就連我愣住了,孫遇玄那姿態,就仿佛體內隱藏的那隻妖魔要出世了一般!


    我害怕極了,生怕舊事重演,孫遇玄再度被體內的煞氣反噬。


    隻見孫遇玄仰頭嘯了一聲,體內的煞氣砰的炸開,將孫書煜還有宋誌勤衝的飛出了好幾米,然後狠狠的撞到了門板上,如果孫遇玄的力量在大一點,足以震破內髒。


    然而,就連我也不能幸免,隻是我的運氣比較好,撞到了沙發上,並沒有多疼。


    孫遇玄瞬間移動到了孫書煜的身邊。怒不可遏的掐住了孫書煜的脖子,說道:“痛快?但你痛快不了多長時間了!”


    孫遇玄狠狠地掐住了孫書煜的脖子,虎口越越緊,仿佛已下定了決心要掐死孫書煜,這時,隻見孫書煜的手緊緊繃著,手心裏仿佛藏著一根毛衣針粗細的銀針,似乎是要像孫遇玄的眉心紮去。叼團記技。


    孫書煜一直在裝無能,他要讓孫遇玄對他放鬆警惕,怪不得他要不斷的激怒孫遇玄,因為他要在孫遇玄失去理智的時候偷襲他!


    我大喊道:“孫遇玄,小心!”


    孫遇玄聞言。幡然醒悟般飛快的撤退,眉心雖未被紮到,但是卻被紮住了肩膀,宋誌勤見狀,手指掐訣,立馬念出咒語,插在孫遇玄胳膊上的銀針突然著火,孫遇玄痛的皺眉,但那枚銀針就好似長在了他的身上,無論孫遇玄怎麽用力的拔,都拔不掉。


    我衝了過去,一把揪掉了他身上的銀針,然後反手就朝宋誌勤丟去,銀針無比的尖銳,竟然把宋誌勤的胳膊給劃爛了。


    孫遇玄受了傷,如同一隻泄氣的皮球,身上縈繞的煞氣立馬消失的無影無蹤,這未嚐不是一件好事,至少可以把他體內已經飽和的煞氣釋放出來一些。


    宋誌勤對我恨得咬牙切齒,恨不得把我碎屍萬段,同時,孫書煜也凶惡的看著我,最後一招殺手鐧沒能成功,雙方也已經兩敗俱傷,孫書煜見再糾纏下去,吃虧的隻會是他,於是識趣的準備離開。


    他開門的瞬間,意味深長的回頭對我說了一聲:“以後別來找我救你!”


    說實話,我一直對何若寧的那張照片耿耿於懷,在加上孫書煜的那句給別人做嫁衣,讓我更加的動搖了,更重要的是,孫遇玄竟然真的有過孩子,並且那個孩子,是他不能提及的傷疤……


    孫遇玄忘不了何若寧,手機裏還專門存了她的照片,這說明,他對何若寧是有感情的,可是為什麽在一開始,冥婚對象被調換的時候,他卻無動於衷,並且還將錯就錯?


    他對我好,他救我,是發自於內心,還是帶有目的性?


    我不顧一切的救他,幫助他,到最後會不會真的給別人做了嫁衣?


    我小腹上的刺痛不止,這讓我心中不由的驀然一涼,尤其是回想起在曉冉家夢到的那個叫我媽媽的洋娃娃,整個人都慌張了。


    我會不會……懷孕了?而且懷的還不是人?


    想到這,我驚駭的張大了嘴巴,心裏麵一個勁的咚咚打鼓,懷孕對一個女性來說無疑事件天大的事,雖然事實並沒有敲定,但我還是不由得恐懼不安。


    更令我不安的是,我並沒有跟人發生關係,就算跟鬼也沒有發生過,剛剛在樓上發生的一切已經是我跟孫遇玄之間最曖昧的舉動了。


    會不會是我多慮,腹部的刺痛可能僅僅是因為符咒留下來的後遺症吧,因為除此之外,我其他地方也沒有感覺不對勁。


    雖然我想向孫遇玄詢問,但最終沒開的了口,一方麵是因為他現在的心情不好,另一方麵是因為臉皮薄,說不出口,萬一孫遇玄到時候問我,孩子是誰的,我豈不是連臉都丟光了。


    等等!


    孩子,又是孩子!所有的疑惑,又歸結到孩子這兩個字上了。


    想到這兩個字,我不由得通體遍寒,不知道是因為什麽,但就是暖和不起來,不僅如此,心還跳的特別厲害。


    我抬頭,看了一眼孫遇玄,隻見他坐在書桌旁,眉頭緊鎖,緊緊的盯著桌子上的報紙,也就是我之前看到的那份,想到圖中那隻修長的手,我就越發的不安和緊張。


    既然陳繁能坐在孫遇玄的副駕駛上,說明他們兩個是認識的,連我都能分辨出副駕駛的人是誰,想必孫遇玄也早都看了出來吧。


    這似乎就能解釋,為什麽陳繁一直知道有個鬼在我的身邊,卻不過問,也不抓他。


    但是,我記得我以前跟孫遇玄提過陳繁,但孫遇玄卻說他不認識。


    是哪一次提的呢?


    我思索了一會兒終於想了起來,好像是孫遇玄的魄附了陳繁的身,趕來別墅的那一次,當時孫遇玄問我是怎麽來的,我就告訴了他,是他的魄附了陳繁的身來到別墅的,然後我問孫遇玄他認不認識,他說不認識。


    如今想起了這件遠久的事,總覺的某些地方有點不對勁,雖然當時就覺得不對勁,但此情此景,那種不對勁的感覺卻被放大了。


    從陳繁和小十三在姑姑地下室鬥法的那一次便不難看出,陳繁本事高強,絕對不是個省油的燈,連小十三都無法打過的陳繁,又怎麽會被孫遇玄的魄輕而易舉的附身呢?


    而且被附身前,他曾說車後有人,把我的視線吸引到窗外,等我一轉身的時候,他就被附身了,這個過程本就有些蹊蹺,會不會被附身隻是他演出來的一個假象,他真正的目的是把我,帶回別墅。


    因為孫遇玄說過,魄是沒有思想的,而且和他的魂的想發不相通,按理說,他的魄是不會知道要帶我回別墅。


    所有的猜測都完美的吻合,讓我得出了一個結論。


    陳繁確實是在演戲!


    說實話,如果我那次沒有被強行帶回別墅,之後也不會和孫遇玄發生這麽多的交集,或許直到現在,他仍然被禁錮在別墅裏。


    某種意義上來說,陳繁是在幫助孫遇玄,可我跟孫遇玄接觸那麽久,陳繁卻從未露過麵,然而既然是幫助,他又為什麽一直不肯露麵呢,為什麽一直在背後默默的幫助孫遇玄,從不顯現在表麵上?


    一起出的車禍,為什麽孫遇玄死了,他卻活著?


    如果有陳繁跟孫遇玄站在同一條戰線上,事情應該會事半功倍吧!


    孫遇玄依然不說話,我知道他此時心情呃很不好,就算是滿腹疑問,就算是這些天累積了太多的話,我也不敢出聲打擾。


    我看過去,隻見孫遇玄白色的西裝上竟在緩緩地往外滲著藍色的血液,看的我心裏難受,最終咬了咬牙,下定決心向他詢問一通。


    然而我剛想問他怎麽才可以止血,他便抬頭對我寒寒的說。


    “你翻了這張報紙?”


    063.同一個人


    我聞言,愣住了,尷尬的臉都在發紅,這感覺就像偷窺了別人的隱私,被發現了一樣。不過是一張報紙,難不成他還生氣了?


    我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樣,特別難為情的說:“恩,我前麵沒有找到你,閑的沒事幹就看了一下。”


    “報紙很感人?”他這麽問了一句,嘴邊帶著若有若無的笑意,似乎心情比之前好了不少。


    我摸不清他的意思,不知所雲的啊了一聲,說:“不,不感人。”


    “你過來。”他這麽說了一句之後。我呆愣了一下,然後慢吞吞的走了過去。低著個頭,跟個準備受審的犯人似得。


    他如珍珠般飽滿的指尖指了一下報紙上的一圈水漬,說:“不感人為什麽哭。”


    因為心疼。


    他問完之後,我自動在心裏回複他了這麽一句,卻沒有說出口。在他的態度還沒有明確之前,我不能太向他袒露我的內心,那樣會顯得我太一廂情願。


    何若寧這三個字,一直橫亙在我的心裏,揮之不去,如果此時我跟何若寧都站在孫遇玄麵前的話,他一定會選擇何若寧吧,我唯一能贏過何若寧的地方,就是她死了,但我還活著。


    孫遇玄對我好,舍命救我,是不是明白女人易感動,所以通過這種方式,活的我的心。讓我死心塌地的為他辦事,等到事情完成的那一天,他便和何若寧雙宿雙飛了……


    我越想越是難過,心情鬱悶到了極點,如果可以的話,真想離這個總是左右我心情的男鬼!什麽都會改變的吧,好感也會有消失殆盡的那一天,隻要我以後多看點孫遇玄的缺點,少記他的優點就行了。


    “這上麵不是我的眼淚,是我的口水,我趴在報紙上睡著了。”


    他聞言,什麽也沒有說。不相信也不拆穿,他的手指點在了圖片上說:“你在這張照片上有沒有發現什麽特別的事情。”


    我見他主動問,於是說道:“副駕駛上的人我認識。”


    “我也認識。”他說的十分淡然。


    “他是不是叫陳繁,可我怎麽從來沒有見他找過你?”


    “不是。”孫遇玄否認,我狐疑,難不成是自己得推測出了問題,沒想到孫遇玄繼續說道:“他叫陳迦南。”


    陳迦南?剛才孫書煜才提起的那個名字,而且,孫書煜還用這個名字惹怒了孫遇玄,可以從孫書煜的話中判斷出來,這個陳迦南不僅也會的法術,而且是個厲害的角色我。


    但是,照片上的那隻手,還有模糊的側臉分明就是陳繁啊!


    難道說,隻是長得相像?就算是長得像,也不可能連會的東西也一樣啊。


    “在你姑姑的小區消失的那一次,其實是因為我看到了他。”


    在姑姑的小區裏看到了陳迦南?為什麽會這麽巧合,那晚陳繁也在我姑姑的小區,如同一道閃電劈進了我的腦仁裏,所有混沌的思緒在一瞬間驀然清晰。


    怪不得那晚陳繁會在我到達姑姑家地下室一段時間之後,才趕來,因為他遇到了孫遇玄,所以耽擱了,也就是說,陳繁跟陳迦南根本就是一個人。


    我把自己的想法告訴了孫遇玄,他聞言,並沒有什麽震驚的表情,像是早就知道了一般。


    他說:“陳迦南在我死之後改了名字,也就是陳繁。”


    “可是。”我有些驚訝的說:“我之前跟你提起過陳繁,你說你不認識他。”


    “在還沒有對你摸清底細之前,我是不會說實話。”


    孫遇玄仰頭看著我,肩上的血也已經停止了滲透,他說:“陳迦南以前是我最好的朋友,但現在,他是我最壞的仇人。”


    他的眼神很平靜,看不出一絲怒氣,往往這種眼神是最恐怖的,表麵上看起來似乎看輕一切,但真正洶湧的確實他的內心,裏麵深埋著最難以釋懷的仇恨。


    我不明白,最好的朋友為什麽會變為最壞的仇人,如果他們兩個是仇人的話,陳繁為什麽還會在暗中幫助孫遇玄,如果他們有仇的話,陳繁應該早就收了孫遇玄,而不是像現在一樣,對孫遇玄的存在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要不是今天無意之中看到了報紙,我真的不知道自己還會被蒙在鼓裏多長時間,我竟完完全全沒有發現,陳繁和孫遇玄認識。


    不對,是陳迦南。


    “可是,他一直在幫你,如果不是他的話,我那時候根本就不會回別墅,自然也不會有接下來的故事,可能直到現在,你都被禁錮在這棟別墅裏。”


    孫遇玄一聽到我說禁錮這兩個字,瞬間沉下了眉頭,周身的空氣仿佛都因為他暗下去的情緒,而急速降溫。


    “幫我?”他哼笑一聲:“記不記得我說過,那些表麵上幫你的人,比那些要害你的人危險的多。”


    “可是--如果他想害你的話,他早就害你了。”


    “從開始到現在,你還不明白,我們身邊處處都是陰謀,無論什麽時候都不要掉以輕心,我是怎麽死的?光這一點,還不夠提醒你的嗎?”


    我沒有立場的低下頭,知道孫遇玄又是在氣我太容易相信人,我說:“我知道不能輕易的相信人,像孫書煜,他說的每一句話我都不會相信,但--”


    我話還沒說完,孫遇玄便打斷了我,他輕哼一聲說:“但你相信了。”


    “啊?”我愣住了,把想要說的話,給忘得一幹二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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