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不見他的眼神,但我知道他此刻一定是生氣了,因為他突然含著我的動脈,狠狠的吸了起來。


    我被吸疼了,伸手就準備挖他,卻被他給箍住了手腕。情急之下,我抬起膝蓋,想要朝他下身頂去,卻不料他好像猜到了我的這個動作,身子猛的向前緊貼,便讓我動彈不得。


    “你放開我,你個變態,你要殺就殺,別……”


    我話還沒說完,他便狠狠吸了一下,疼的我立馬把接下來得話咽進了肚子裏,連眼淚都鑽了出來。


    這樣子的吸法。留下來的會是吻痕,而不是傷口,要是被孫遇玄看到了,我該怎麽解釋。


    我的眼裏撲嗒一聲滴在了他埋在我頸窩裏的臉上,像是他的銀色麵具滲出了冰珠。


    他停了下來,鋒利的嘴角。挽出一個邪魅的笑容。


    “把那個屍體……給我!”我眼淚汪汪的看著他。卻死撐著咬緊嘴巴,指著冷凍床上的屍體。


    他冷哼一聲,沒有說話,我不知道,為什麽我的極陰之血能喚醒女血屍,卻不能喚醒冷凍床上的屍體。


    他伸出手指,平行著在我的嘴巴上滑了一下,溫涼而帶著薄繭的觸感,讓我不由得向後縮去,我知道他的意思是在說。如果我再多說一句話,他便用縫屍體的針縫住我的嘴巴!


    我死死的抿住嘴巴,憤怒的瞪著他,我不知道他得視線來自於哪裏,但他一定看的到我。


    就這麽對視良久之後,我聲音沙啞而顫抖的說:“放我……放我出去。”


    他聞言,對我頷了一下首,隨即,殷紅的嘴角殘忍的揚了起來,就在我準備張開嘴巴對他說話時。他卻伸出手掌,狠狠的劈向我得後脖子。


    刹那間,昏厥。


    我不知道在我昏迷的這段時間裏,那個紅衣男人對我做了什麽,以至於我渾身都不舒服,特別是心口的地方,一動就疼。


    我環顧四周,卻發現自己還在樓梯的盡頭,剛剛所發生的一切,就像是一場幻境,我摸上了脖子,那一塊他吸得的地方一碰就痛。


    這不是一個夢,隻不過,那紅衣男人在我昏迷後,把我送到了這裏而已!


    我呆坐了片刻,突然想起了一個重要得事,我飛速的爬上樓梯,然後打開地板鑽了出去,一瞬間,我隻感覺自己的大腦一陣恍惚,好像突然空白了一下。


    我沒時間驚訝,快速跑進了浴室,找來工具,站在凳子關住了熱水器的自動上水閥門,然後將裏麵多餘的水排了出去,隨後,將它的側蓋打開,我看了一眼,隻見心髒不見了。


    果然……


    果然什麽呢,我怎麽隻記得要看熱水器裏有沒有心髒,卻把這之後的事給忘了?


    我想的頭皮發疼,在密道裏發生的一切隻停留在我醒過來的那一刻,之前發生的事情,全部都忘得一幹二淨。


    我從凳子上跳了下來,卻在猛然跳下來得那一瞬間,心口疼的抽搐,我感覺有點不對勁,立馬解開衣領查看,隻見我兩個胸脯之間,有一個小小的傷口,呈八叉模樣,此時已經被縫合了起來。


    這傷口看起來並不觸目驚心,反而有些曖昧的味道,就像別人在我身上留下了一個記號一般。


    是誰幹的?!


    “在看什麽。”


    一個冷冷的聲音突然插了進來,嚇得我渾身冷不丁的一抖,立馬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慌亂的扣著衣服扣子,還把領子立了起來,遮住了那意味不明的吻痕。


    “沒看什麽。”我蒼白的說著。


    孫遇玄如同墨硯般淳黑的眼珠盯著我,裏麵透著慍怒,氣氛倏地寒冷了下來,我心虛的看著他,仿佛自己對他做了什麽對不起的事。


    “我一直在下麵找你,你去哪了。”他語氣平淡的質問我,可他越是這樣,我就越是膽怯。


    “我……”我啞言,隻好憑著自己的記憶對他說:“我一直在樓梯下麵。”


    孫遇玄聽完我得回答之後,臉色更加得不好看,他一定以為我在對他說拙劣的謊言。


    “我--”我剛一開口,孫遇玄便冷硬的打斷我。


    “我以為你被陳三帶走了,差點要頂著陽光去找你,但你,卻是在躲我。”


    “我沒有,我是去--”


    “沒有?”孫遇玄再次寒寒的將我口中的話堵了回去,朝我走了過來,繃著嘴角,一把扯開了我係錯紐扣的衣服,隻聽啪啪幾聲清脆的聲響,我衣服上的紐扣應聲而落。


    我的僅僅穿著內衣的上身,完全暴露在了孫遇玄的眼前,他與我相隔一段距離,在看到我脖子上紫紅的吻痕後,雙眼在刹那間染上了肅殺的冷。


    “誰幹的。”


    我的肩膀在他的涼指觸摸間,收縮了起來:“我、我忘了。”


    “忘了?”他慢悠悠的重複著我的話,有熊熊得火焰在他的眼底燃燒著,說:“但這痕跡,你總望不了。”


    他說完,拇指緊緊的按住了我脖子上的吻痕,疼的我起了一層的雞皮疙瘩。


    “孫遇玄,我是看到白姑下去了,才會跟下去的,但是,在裏麵發生的事我真的全忘了,這些東西是怎麽來得我真的不知道,我唯一記得的事情就是看你的心髒還在不在。”我指著還沒有關上的熱水器,對他說:“你看,你的心髒不在了,你知道它被誰拿走了麽。”


    “不在最好。”他說話間,手指又用力了幾分。


    “疼。”我暗呼出聲。上何縱弟。


    “疼就好。”他陰鶩的凝著我,無比的陌生:“至少你疼了,我就不會那麽疼。”


    孫遇玄的手用裏一甩,我踉蹌一下,差點跌到地上,因為紐扣的缺失,我隻能默默的抓住自己的領口,一陣陰風襲過,我以為孫遇玄是要去找那個我不記得了的人,卻不料,等我跟出去的時候,他隻是去了那間有棺材的房間,然後動作遲緩的躺了進去。


    我這才反應過來,想到了孫遇玄那白的如同紙的膚色,以及異常漆黑的眼眸,我才知道,他受傷了!


    我抓緊衣服,來到樓梯口的時候發現大門已經緊閉,整個大廳暗淡的沒有一絲光亮,先前被綁在樓梯口上的白淺已經消失不見,估計是跟白姑一起離開了。


    可是,既然孫遇玄都受了這麽重的傷,白姑為何又會善罷甘休的離開呢,難道說,白姑也受傷了?


    想起下到秘道得那一刻,泥濘中的單隻腳印,以及白姑那雙瞎了的眼睛,我的心裏忽然萌生了一個念頭,其實白姑根本沒有下來,她一直守在上麵的!


    孫遇玄在聽到我的喊聲之後,或許回應了我,但是我沒有聽見,自然沒法回應他,所以,他以為我其實是在別墅裏,便上來找我,就在他上來的時候,和蹲守在上方的白姑進行了一番打鬥。


    孫遇玄受傷了,他拖著這樣身體,下去找了我很久,甚至說,如果再找不到我,他就打著傘出去找我,可是,他卻沒想到,他見到的我是一個被別人輕薄過的我。


    我回房間換了一身衣服,然後走了過去,我將事情得前因後果全部向孫遇玄解釋了一下,他卻躺在棺材裏,合著棺材蓋,一言不發。


    這麽一坐,就到了晚上,夜間氣溫寒涼,我周身卻更加的冷。


    我摸了摸棺材,心中一涼,怎麽會這麽冰?!


    我見狀,一把推開了棺材蓋,竟發現棺材裏的孫遇玄皮膚上結了一層寒霜,像是被冰封了一樣。


    我拍了拍他的臉頰,發現他竟然沒有絲毫的知覺,我這下是真的怕了,叫了幾聲也無人應答,我一時間不由的慌了神,房間裏沒有任何的通訊工具,我想像陳迦楠求助,卻沒有辦法聯係到他。


    對了!電腦!


    我有了這個想法之後,便狂奔下樓,雖說陳迦楠這樣的人玩qq的可能性很小,但是總要試一試!


    於是我坐在電腦麵前,心急如焚的等它開啟,邊等邊焦急的跺腳,電腦打開之後,我迅速登錄了qq,找到陳迦楠的qq之後,心情一瞬間跌入了穀底。


    頭像是黑色的。


    我仍然不死心的點開了對話框,剛點開的瞬間,便聽到大門吱呀一聲被打開了,我抬頭看去,隻見白如寒霜一般得月色下,站著一個紅通通的屍體,相較於昨天,今天她身上的顏色更加發黑。


    我被嚇的手上一滑,不知道點開了什麽。


    那具血紅的屍體哐得一聲巨響蹦到了我的身邊,這是巧合嗎,為什麽她會偏偏在這種時候出現!


    這更加證明了她是有思維的,不僅有思維,還很聰明!


    她一胳膊蓋下來,我條件反射的伸手去擋,那一刹那,骨頭一陣發麻,就像要碎掉一樣!


    她從喉嚨裏發出一聲怒喝,隨後舉起了我,將我狠狠的朝地板上摔去,我的腰痛的就快斷了,在對上她血紅的雙眼那一刹那,我才後知後覺的發現,她已經不是單純得要喝我的血,她這是在向我複仇!


    就在我想要從地板上爬起來的時候,她卻猛地向我俯衝過來,手臂一曲,便將我夾在了胳膊下。


    隨後,她用力一躍,將我帶出了別墅。


    155.救命玉佩


    她把我用力得攜在懷中,沒有半點鬆開的意思。


    我用手敲打著她的皮膚,總感覺她得皮膚似乎比昨晚更加得堅硬了,打在上麵,手都在疼。


    我不能就這麽被她帶走,如果現在別墅裏進來任何一個人。都有可能讓孫遇玄喪命,他現在正處於危險之中,他在那種毫無知覺的情況下,心裏也一定非常的氣憤,如果醒來後發現我已經不在了,他一定會再次大動幹戈的!


    “阿姨,孫遇玄受傷了,他是你兒子啊,他現在很危險!”


    我勉強的抽出身體,對她喊道,希望此舉能夠喚回她的理智,然而根本沒有用。


    就像孫遇玄所說。她不喝到我得血不會善罷甘係,隻是她這次學聰明了,不再在別墅裏就動手,因為她在忌憚孫遇玄,所以,她這是在將我帶到她得領地範圍內。然後好好的享用。


    我開始痛恨我這次的來潮。如果沒有來潮,血味不向外擴散,這女血屍也不會像現在這麽幹渴,一定要將我灌入到喉嚨裏才行。


    我忽然想到孫遇玄昨晚說過,她說這個女血屍對我血液得渴望超過其它任何一種血液,所以,她在吸到我的血之前,是不會去吸別人的血,那麽這不就代表著,一旦她吸幹我的血。就會展開殺戮!


    不行!我一定不能讓她得逞,一方麵為了自己,另一方麵為了其他手無寸鐵得人!


    女血屍將我帶到了她得洞穴,在亂石雜草中,十分的隱蔽和蔭涼,以至於我在進去的瞬間,渾身上下打了一個寒噤。


    洞外月色如綃,將空曠的土地映襯得銀白,就像棺材中,孫遇玄那張結滿冰霜的臉。想到這,我心口不由得一滯。


    然而女血屍對這月色絲毫不感興趣,也對,她是靠血液為生的,怎麽可能會吸納天地靈氣。


    她慢慢的向我走了過來,我嚇得縮到了洞裏,在白慘慘得月光映襯下,眼睜睜得看到她得牙齒一點點變長,變長……如果插入血管,我會被立即吸幹!


    虧我幾秒之前對她還是有希冀的,我以為她將我帶到這裏是有別的事情,並不是單純的隻為吸血,但現在一瞧,她不是要吸血,還能是啥!


    我蹭的一下從地上彈起,絲毫沒有了方才一副小綿羊得模樣,因為我不想被吃,我要想辦法自救!


    隻要我拖到白天……白天……


    不,白天實在是太遙遠了,我根本就拖不到那個時候。


    我剛跑到洞口,還沒有把淩亂的樹枝撥弄開,身後的女血屍便已感到,長著利甲的手直接抓破了我的衣服,在我的肩膀上留下了血痕,有溫熱的血流了下來,她在嗅到之後,整個人明顯興奮了起來。


    我的傷口處疼的火燒火燎,然而此時卻根本無瑕去管,我轉身,朝她怒吼,像一個發怒的野獸一般呲起了牙齒,她見狀,也扯著嗓子朝我怒吼一聲,隻是她的怒吼聲比我大多了,也比我有威懾力多了!上何豆扛。


    她的嘴巴上沒有嘴唇,所以她的牙齒本就是呲著的,此時看上去,更加的恐怖。


    看來她今天是絕對不會放過我了,那就像白淺所說得那樣,看看誰能打的過誰,總不能這樣等死。


    我從淩亂的木枝中抽出一根木棍,為了避免和她近距離的接觸,我舉在身邊,做防衛狀,她隻是稍稍疑惑了一下,整個人便撲了上來,我用木枝去擋,卻被她一掌劈斷,隨著虎口狠狠一震,我手裏得木枝隻剩下了半截茬子,揪著女血屍的運動慣性,我拿著木枝直接朝她的心髒處紮去。


    然而根本沒用,木枝沒有那麽鋒利!


    如果此時我手上拿的是根桃木枝,情況絕對會不一樣吧,因為桃木克陰。


    但是由於這一番折騰,洞穴裏已是灰塵遍布,我立馬閉上了眼睛,扇灰塵的同時,發現女血屍也亂了陣腳,在那裏胡亂撲騰。


    對啊,她沒有眼皮也沒有睫毛,所以灰塵和她的眼球是直接接觸的!


    意識到這一點得時候,我就使勁跺腳,把地上的灰塵全部都跺起來,但我還是太天真了,因為她根本就不是在用視力判斷食物,而是靠嗅覺,她之所以亂了陣腳,大概隻是因為難受而已。


    所以下一秒,她就朝我蹦了過來,我像個受驚的兔子一般,不要命的往外逃!


    我邊揉著被灰塵迷了的眼睛,邊在空地上逃跑,這時候,隻聽身後傳來‘撲,撲--’的風聲,隨即一雙血紅色得腳,落在了我的身後。


    我意識到自己犯了一個致命的錯誤,那就是我把她給引到空地上來了,這樣她的活動就不再受山洞所限,對付我來說更加得易如反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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