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鼻子兩邊的紅肉翳動,裏麵發出粗重的喘息。


    完了,這下我死定了!


    我伸出指甲,準備和她抵死一搏,然而最終我卻被她狠狠的摔到了地上,在摔倒在地的那一瞬間,我感到大腿外側狠狠一硌,像是有塊石頭在底下。


    我心中一喜,大腦中終於遲鈍的運作起來,我口袋裏有玉佩啊!


    如此一想,我立即從口袋中掏出了玉佩,激動地連手都在顫抖,終於在女血屍向我躍來的那一刻,貼在了她的身上,我本想貼在她的心髒處,卻手一偏貼到了她的鎖骨處。


    刹那間,隻聽得‘滋滋--’兩聲,像是生肉放到了高溫鐵板上發出的響聲,女血屍吃痛的吼叫,大步退開了好遠,就在我把手中的玉佩當做絕地反擊得武器時,那血屍眨眼功夫來到了我的背後,一腳將我踹到在地。


    要不是她想喝我得血,估計她會用她的爪子像削泥巴一樣削掉我的腦袋!


    女血屍的腳步非常的重,我隻感覺五髒六腑都傳來了碎裂感,手裏的玉佩飛出了老遠。


    糟糕!


    那女血屍一把把我從地上撈了起來,伸出獠牙就準備朝我的脖子上咬,她已經迫不及待了。


    我喉間一哽,仿佛被死神掐住了脖子。


    就在這時,我聽到了一陣輕微的銅鈴聲,身旁的女血屍忽然不動了,她轉過身,眼球竟有些震顫,她在害怕?!


    我終於得以呼吸,第一件事就是跑去撿起那塊玉佩,在撿起的同時,我發現了一抹紅的發烈的身影。


    猶記得我和孫遇玄初見時,他也是穿著紅色的喜袍。


    紅色……


    我愕然抬頭,看見了那站在不遠處的紅色身影,臉上帶著銀色的麵具!


    不過短短的幾個小時,我們又見麵了!


    紅衣男子負著手,看著那女血屍,他什麽也沒做,那女血屍就害怕起來,低眉順眼的瞅著他。


    就在這時,那紅衣男子突然發出了一個聲音,類似於毒蛇噴毒液時得聲音,誰知女血屍一聽這聲音,嚇得渾身抖了一下,像個夾著尾巴得狼,出溜溜的鑽進了她的洞穴,沒有眼瞼的眼睛,從縫隙中暗戳戳的瞅著我們。


    紅衣男子見狀,朝我走了過來。


    “你別過來!”我舉起手中得玉佩朝他恐嚇道:“我手裏的家夥可厲害的很,你要是再往前一步,就別想活了!”


    然而他聽聞後,不僅僅往前了一步,因為他根本就沒有停下來!


    我舉起玉佩,朝他胸口燙去,然而他絲毫不閃躲,反而還將手背在後麵,大大方方的讓我燙。


    我望著那塊平靜的玉佩欲哭無淚,為什麽一點作用都沒有啊!


    他伸出手,毫不費力得抽走我手中死死抓住的玉佩,在手中端詳三秒,血紅色得唇漸漸開合:“它是我的了。”


    他的聲音淳冽好聽,如同紅酒滑過舌尖。


    然而令我詫異的並不是他口中的血腥味,而是他的聲音,聽起來竟極其耳熟……


    156.我叫萬傾


    是誰呢,那種感覺很模糊,要是把他的聲音跟我接觸過的人做比較,沒有一個是像的,但就是感覺很熟悉。


    在遇見他的那一瞬間,我在密道裏丟失的記憶逐漸回籠。我突然想到了脖子上印記的由來,突然想到了他拿在手裏縫補的心髒。


    我有種錯覺,這個紅衣男子我一定認識,或許他也認識我,要不然,他為什麽總是舔我的脖子,卻不吸下去。


    “誰說那玉佩是你的,你為什麽亂搶別人的東西。”


    他轉過帶著銀色麵具的臉,說:“因為它好看。”


    這是什麽爛理由,我憤憤的踢了一下腳邊的石子,卻無可奈何,因為敵我雙方實力懸殊太大。所以我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那個厚臉皮的男人撐開身上的紅色鬥篷,然後把玉放進了自己的懷中。


    他本來就讓女血屍害怕,現在有了這東西,女血屍一定會更加的怕他。


    隻是……


    這玉佩上的雙蛇圖案是我好不容易得到的,雖說純屬機緣巧合,但我總覺得其中藏有什麽重要的秘密。


    硬取。我根本毫無勝算。但是我不能讓他這麽輕易的拿走!


    怎麽辦呢?


    “喂。”見他要走,我叫住了他的背影。


    月光灑在他的身上,為他鍍上了一層清冷得光輝,與他身上那火熱的紅交纏著,有種詭異中帶著禁忌的美。


    “你來幹嘛?”


    “看你死了沒有。”他說的冷冰冰。


    “那你救了我就準備走麽,萬一這血屍再來吸我的血怎麽辦。”


    “我會殺了她。”他得聲音聽起來十分的無情,把我嚇得渾身一抖,因為血屍不能殺,她可是孫遇玄的媽媽,於是我決定。接下來不提血屍的事,萬一他真把她殺了,就完了。


    “還有,我不是在救你。”他轉過身,臉上閃爍著金屬質感的寒涼:“我隻是在保護血液的純粹。”


    他朝我走了過來,帶著薄繭的手指滑過他在我脖子上留下的痕跡,優雅而又危險得說:“我看上得血,絕對不準別人碰。”


    他說話的期間,就好像有一把冷兵器架在我麵前似的,女血屍似乎是感覺到了他語氣中的寒冷。朝洞穴深處縮了縮。


    可是,如果是這樣的話,他為什麽在密道的時候,放走我?


    不到下一刻,他帶著金屬質感的鼻子在我身上嗅了嗅,語氣裏帶著些厭惡的說:“你現在正在來潮吧,這味道真影響食欲。”


    他說完的瞬間,我臉便尷尬的紅了,因為這種私密的事情被別人聞了出來真的挺尷尬的,但與此同時,我不由得慶幸的鬆了一口氣,原來是因為這樣,他才沒有吸我的血!


    沒有想到我的例假在害了我得同時,又救了我,可是,我沒辦法365天,天天都來例假啊,總有不來得時候!


    想到此,我的心砰砰得跳動。


    我用手隔著衣服指著我胸間的八叉,質問道:“你為什麽要在我這裏留下一個印記。”


    “哪兒。”


    “這!”我又指了一下。


    “這麽?”他說話間,手指壓上了我的手指,狠狠的按了一下,好痛,痛得我不由得虛汗涔涔。


    我怒視著他,問:“你幹什麽!”


    “不知道你說的是哪。”他恬不知恥得裝蒜道。


    “我問你為什麽要在我這留下了一個印記,在我昏迷的期間你對我做了什麽!”我帶著怒氣,重複了一下方才的問題。


    他不緊不慢得哦了一聲,說:“我喜歡在合格的食物身上留下印記,就像給豬肉蓋簡章那樣,明白麽?”


    我聞言,氣的骨頭都在發癢,你才是豬肉,你全家都是豬肉!


    “一個……”他血紅得唇貼著我的耳朵,蠱惑的說:“永遠都無法磨滅的痕跡。”


    我鼓足最後一絲勇氣,咬牙切齒的對他說道:“我男友一定不會放過你!”


    “他?”紅衣男聞言以後,低笑出聲:“恐怕他現在已經成了一個不會講話得冰塊了。”


    我聞言,驚恐的瞪大了眼睛……他怎麽會知道!


    “不過你最好把關於我的事情保持緘默,因為……”他微溫的手指不斷的在他留下的吻痕處摩挲,在嘴角危險揚起的瞬間,手指頓了下來:“他得屍體在我這。”上頁助劃。


    我的身體隨著他話音的落下,而逐漸冰涼,我就知道,我就知道那具躺在冷凍床上的屍體是孫遇玄!紅衣男在我撞見的瞬間正在縫補著他的心髒,他要把孫遇玄得屍體拚接起來,然後像操控孫遇玄媽媽這樣得操控他麽!


    不,他不能這麽殘忍得對待他們母子!


    孫遇玄的屍體在他那,他是在威脅我……


    “你要對他的屍體做什麽?”我連說出的話都是顫抖得。


    他沉吟一聲,說:“這個你就不必知道了。”


    他暗紅色的唇譏誚的翹起,隨後,終於放下了他那隻讓我脖頸麻木的手。


    他大概知道我還有話說,所以隻是沉默的俯視我,沒有動彈。


    “你……”我抬頭,眼神空洞的看著他:“你認識孫遇玄,也認識我對不對?”


    “不對。”


    “那就是我認識你!”


    他斜起唇角,聲音冷冽如泉:“我叫萬傾,你不認識。”


    對,他說的沒錯,這是一個陌生的名字,我從來都沒有聽過。


    我的視線低垂,看到了他隱藏在鬥篷底下得手臂,刹那間血液逆流,我忽的抓起了他的手,將他的手攤於掌上。


    他的手指細長瑩潤,但,並不是那種超於常人的長,我捏了捏,這確實是他的手。


    認識我,並且又認識孫遇玄的人,我隻能想起陳迦楠,但顯然,他不是,他沒有陳迦楠那雙標誌性的手指!


    “牽夠了麽。”


    我聞言,忽的甩開。


    他哼笑一聲,低低得說:“下次想碰我得時候,不要這麽粗魯,這樣,在吸你血的時候,我才會溫柔一點。”


    他說完,嘴角淺淺的笑容瞬間生硬下來,隨後,轉過了身。


    沒走幾步,他遠遠的對我說:“對了,鬼魂在消失之前,會很冰。”


    他撂下這句話後,再度抬步走了,但是他這語氣平平的一句話,卻由於驚雷般炸響在耳邊。


    他說什麽……


    鬼魂在消失之前,會很冰……


    他這不就是在暗指,孫遇玄即將要消失了嗎!


    “這裏是哪啊,我要回別墅!”我急的幾乎都要哭了出來,可這荒郊野嶺的,我哪能知道哪是哪啊!


    但是萬頃的腳步絲毫不停歇下來,自然也不會回答我的話,於是我跑過去追他,但他明明離我不遠,慢悠悠得走著,我卻怎麽追也追不上,就好像走在我麵前的不是人,而是一個虛幻的影子。


    早晚有一天,我會從他的手中奪走孫遇玄的屍體,以及那枚玉佩,總有一天,我會揭了他的麵具,看看他的廬山正麵目!


    不知道跑了多久,我隻知道我跑了好多好多的路,但奇怪的是我並不覺得累,隻是稍稍有些氣喘,在終於看到別墅大門的那一刻,我的心情就如同丟了最重要得東西,卻又失而複得那樣興奮!


    我跑了進去,上了樓,第一時間就是去查看孫遇玄的狀況。


    他比之前更加嚴重了,身體冷的不像話,我這一刻才體會到,鬼其實並不強大,在沒有人得幫助下,他甚至連仇都報不了,因為他太容易受傷,他的身邊充滿著太多的危機。


    在那堅不可摧的外表下,掩藏著一個力不從心的身體。


    如果他是人,就不會像現在這樣無奈。


    我合上了棺材蓋,下了樓,發現書桌上的電腦正散發著幽藍得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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