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七安這些天心情還不錯,因為他剛剛用現代刑偵知識破了一樁命案。


    兒子和小媽通奸然後殺了老子,許七安簡單的分開審訊,就迅速突破了。


    許七安也因為性格的改變,和縣令以及同事們的關係也得到了改善,本來一切發展都很順利。


    但是,漂亮妹妹現在成了李長安的侍妾,真的成了自己的師娘。


    許七安突然覺得,以後可能會有好多個師娘,比如隻服務師父的浮香魁,比如恨不得住進師父家裏司天監褚采薇,甚至……是兩位公主中的一位。


    認了一位郡主師姐,但多出好幾位年齡相仿甚至年齡更小的師娘,許七安突然覺得自己輩分小了。


    果然,李茹並沒有多問許玲月和李長安的事情。


    而是笑眯眯的說道,“玲月,寧宴本來是你大哥,但是師徒禮法不可廢,師娘就是師娘,我是寧宴師娘的母親,那我的輩分……”


    許七安將筷子撿起來,繼續無所謂的吃飯,“嬸嬸,咱們各論各的,玲月是我師娘,你還是我嬸嬸。”


    李茹沒有反駁,隻是將胸膛挺了起來,她感覺女兒又讓她在家中的地位回升了。


    這幾天裏,許七安拜了師父,破了案子,囂張的不得了呢,讓李茹感受到了不小的壓力。


    現在好了,一切還是以前的樣子,你嬸嬸就是伱嬸嬸。


    許玲月年齡雖小,但是卻對這個師娘的身份適應很快,舉手投足間已經有了師娘的風範。


    “寧宴,公子讓我告訴你一聲,涉及稅銀案的陸千戶還有戶部那位度支主事,都自殺了。”


    許七安的筷子突然停了,這種情況可太常見了,這是背後有大老虎,這兩人怕惹事就自殺了,也有可能是被迫自殺。


    許平誌也皺眉道,“稅銀案後麵還有人。”


    這是明擺著的,敢動朝廷稅銀的絕不是普通人,這兩人不是出來背鍋的而已。


    許玲月接著說道,“至於後麵的人,並不難猜,不過現在沒有明麵上的證據。”


    這種事情隻要查一查這兩人的人際關係,基本就能查個七七八八,但是辦案需要的是證據。


    許平誌老成持重道,“現在玲月和李大人成了一家人,寧宴還拜了李大人為師,我覺得我們應該是安全的。”


    李茹也插嘴道,“是啊,京城裏可沒人敢惹李大人。”


    許七安看穿了煉製假銀子的關鍵,其實也擔心會被背後的人報複,畢竟這十五萬兩銀子,可不是小數目,斷人財路,如同殺人父母,這可是深仇大恨啊。


    但是現在經過許平誌這麽一說,許七安又放心多了。


    對啊,誰敢惹李大人的弟子。我現在這身份,高低也算半個官二代!


    一家人最終得出了結論,現在他們應該很安全,稅銀案背後的人如果夠聰明,應該不會找他們麻煩。


    之後幾天,許七安經常往李長安府邸跑,各種表忠心請安,雖然李長安有些煩他,但是他也和平陽郡主越來越熟悉。


    李長安還給了許七安幾件逃跑的符籙和保命玉符,等他修為高一點再給他進攻型的法器。


    又過了幾天,許七安又破了一個命案,得到了縣令朱大人的褒獎。


    眾多快手起哄,要許七安請客。


    於是,在一個沐休日,酒足飯飽之後,一群人就走向了教坊司。


    吃飯可以請,教坊司是各自出錢,許七安可請不起,這一點大家心裏都有數。


    大奉官員狎妓乘風,去一下也沒什麽,但是許七安並不想去。


    倒也不是不想去,而是不能去,他還沒有踏入練氣境呢,連擼啊擼都不敢玩的。


    所以,許七安暗地裏修煉十分刻苦,就是為了早日體驗到封建主義的優越性。


    但是其他的快手卻沒這個忌諱,因為年齡大了,早就放棄晉升八品了,事業上沒了前途,就沒那麽多忌諱講,破罐子破摔。


    許七安當然可以說不去,要為突破練氣打基礎,但是這個時候就會顯得不合群了。


    在一群擺爛仔中當奮鬥逼,會顯得非常另類,而且會被排斥,工作也不好開展。


    現代人許七安對此心知肚明,所以他必須和光同塵,畢竟去了教坊司也可以不留宿,早點回家也是可以的。


    “早日踩點也好,等突破練氣再來一雪前恥。”


    許七安和五個同事到了永康街教坊司門口,才發現這裏距離李長安的府邸並不遠。


    “要是在這裏遇到師父,會不會尷尬……應該不會,師父比較專一,來勾欄都是獨寵浮香姑娘一人的。”


    華燈初上,各式各樣的馬車停在胡同外,院子裏傳來了絲竹管弦之聲,還有動人的歌聲。


    許七安記起了前世走入夜店的感覺,這種激動的心情幾乎是差不多的。


    進了教坊司之後,幾人就分開了,各自去找相熟的姑娘。


    許七安既然來了,也不能轉身就走,於是交了點錢,選了最火的魁娘子的茶圍。


    反正不能睡,也睡不起,不如選個最好的體驗一下氛圍。


    他選的小院是清池苑,也就是魁娘子明硯的院子,據說明硯最善舞蹈,而且詩文也不錯,所以非常吃香。


    “在下長樂縣秀才楊淩,各位兄台有禮了。”


    許七安進了小院,對著圍坐著的客人們打起了招呼,盡量讓自己顯得斯文一些。


    在場的人,有穿著錦衣的豪紳,也有國子監的學子,雖然身份各異,但是大家都有相同的愛好。


    許七安說完話之後,就將目光移動到了那位“席糾”的魁娘子身上。


    這女子麵色含春,舉止輕柔,香肩半裸,紅色薄紗下曼妙身軀若隱若現,尤其那盈盈小腰感覺能擰個三百六十度,靈活而柔軟。


    這位善於舞蹈的明硯娘子,要是放到他前世的年代,妥妥的擦邊女主播,還是大網紅那種。


    他目光閃動間,發現一個麵目發白,神色不善的男子在有意無意的盯著他。


    那男子一身學子打扮,手中一柄折扇僵硬的搖著,一看都是冒充書生的武夫,和許七安一個性質。


    許七安納了悶了,這人他也不認識啊,總是盯著他做什麽,真是奇怪。


    “難道是我一表人才,讓他感受到威脅了……”


    許七安心裏一橫,都是來嫖的,誰怕誰啊,頓時瞪了回去。


    那人一看許七安瞪了過來,於是斜著眼看了許七安一眼,之後就轉移了目光。


    許七安盯著明硯看的時候,那男子的目光就又極其不善的看了過來。


    爭風吃醋也要有個度啊,許七安心中暗罵不止,這人是不是有什麽病啊。


    之後,小院中陸陸續續來幾個客人,其中一位留著長須的中年男子,國字臉麵目十分威嚴,三角眼中閃著精光,一看都是有官職在身,平素比較嚴肅。


    那人一進門,看到之前那位白麵公子,臉色頓時就有些不自在,但是他也是和好友一起來的,想走又走不了。


    而那白麵公子見到中年人,也露出了尷尬又緊張的神色,顯得有些坐立不安,整個身子都僵硬了。


    和中年人一起來的兩人,也看到了白麵公子,都露出尷尬之色。許七安何等經驗,頓時就明白了,這是出來嫖遇到熟人了,這簡直是社會性死亡了。


    許七安心中暗爽,讓你盯著我看,這下遭報應了吧,遇到熟人了。


    那位嚴肅的中年人因為兩位好友在旁,顯然臉上十分掛不住,他也是想不到,偶爾來一次勾欄,還遇到了自己兒子。


    問題是兩位同僚好友還都認識他兒子,這就尷尬他媽給尷尬開門,尷尬到家了。


    不巧的是,白麵公子的幾個同伴卻是紈絝性子,頓時起哄起來。


    “周兄,令尊也來了啊。”


    “上陣父子兵,真是一段佳話啊。”


    “周家果然家學淵源。”


    ……


    明硯娘子顯然是明白人,父子兩人她都接待過的,看到周老爺來了,她也不能不接待。


    “周老爺,您來了……”


    這種事情就怕有熟人在場,說到底算是風流韻事,但是傳出去可一點都不好聽。


    周老爺臉色鐵青,突然爆喝一聲,“孽畜!你學業不上進,卻來這裏胡混,今日總算是抓到你了!”


    許七安暗暗一讚,好手段!


    自己來勾欄,遇到兒子了,就裝作是來抓兒子回去的,妙啊!


    “爹……爹……”


    周公子無奈,隻能哆哆嗦嗦的站起來,深受理學影響的時代,父要子亡,子不得不亡,父親對於兒子有絕對的權威。


    盡管周公子心知肚明,自己撞上了老爹的尷尬事,也隻能打碎牙齒和血吞,忍下這口氣。


    “還愣著幹什麽,還不回府!”


    周老爺聲色俱厲,仿佛真的是來抓嫖的一般,威嚴的臉上布滿了鐵錚錚的正義感。


    周公子站起身來,滿頭大汗的往門口走去,看著其他客人看熱鬧,臉色更是醬紅。


    他的目光掃過許七安時,發現許七安在憋笑,頓時目光變得更狠厲。


    “庫庫庫……”


    真是想不到,隨便來勾欄聽曲,就能吃到這麽大的瓜,運氣還真是不錯。


    “我也沒笑出來啊,這哥們怎麽就看我不順眼啊。”


    “砰!”


    周公子走到門口,被周老爺一腳踹出門去,父子兩人同時離開了教坊司。


    兩人離開之後,明硯小院更加熱鬧了,調笑聲更響亮了。


    “明硯娘子真是撩人,周侍郎父子竟然都來了。”


    “真是可惜了,父子一起打茶圍的場麵就這麽沒了!”


    “要我說,周侍郎何必那麽假正經,大家一起玩也沒什麽不好。”


    “今天可是開眼了,有趣,真有趣啊!”


    眾人激烈的討論著,明硯娘子則是滿麵春風,明天起這件事就要傳遍京城了,她的名聲又能暴漲一波。


    雖然,她的名頭永遠無法超越浮香了,但是她的客人會更多。


    從眾人的議論中,許七安得知那位周老爺是戶部的一位侍郎,堂堂三品大員。


    許七安不禁暗暗譴責,這年代的高檔會所私密性真差!


    他那個年代的會所,這麽重要的客人都是專門接待,哪裏需要打茶圍。


    不過他轉念一想,教坊司畢竟是大奉國營單位,那就沒有辦法了,畢竟資源有限。


    這晚上,許七安全方位欣賞了明硯娘子的豐姿,了解了打茶圍的流程,心中也暗暗有了些底氣。


    等突破了煉氣期,一定來照顧這位明硯娘子的生意。


    果然,第二天京城就傳遍了,周公子在教坊司被周侍郎抓回家。


    但是更多的酒桌上,傳的都是父子兩人雙向奔赴,周侍郎為了化解尷尬才假裝來找兒子。


    更有甚者,據說周公子因為這事,被周侍郎家法懲處,打了三十大板。


    許七安心道,萬惡的理學啊,為了給老爹背鍋,兒子的屁股卻遭殃了。


    許七安並沒有深究這件事,畢竟除了一起打茶圍,他和高高在上的周家可沒有關係。


    又過了幾天,許七安在下班路上,遇到了個投壺攤子。


    一位身穿破爛道袍的老道士,爛木簪挽著白發,一副落魄窮困的模樣。


    攤位上擺著銅錢、銀錠、道經、玉石小鏡,各種亂七八糟小玩意。


    許七安在旁邊看了一會兒,明白了投壺遊戲的玩法,三十步外蒙上眼睛,背過身去投出三隻箭矢。


    如果有一支投中了,就能獲得三等獎品,三隻都中了,就能任意挑選。


    許七安之前的許多人,全部铩羽而歸,就連一些身著甲胄的專業士兵,也都全部失敗了。


    輪到許七安了,他蒙上眼睛,轉過身去,開始嚐試。


    其實他心裏清楚,對於九品武夫來說,投中的可能性不會太大。


    但是玩一次才一兩銀子,何樂而不為呢。


    “咚!”


    最終,隻有一隻箭矢進入壺中,這可是許七安沒有想到的。


    “我的狗屎運還不錯啊!”


    要知道,他看了半天,還沒有一個人能全部投中的。


    他摘了眼睛上的黑布,發現那道士正在盯著他看,目光中時而疑惑,時而清明,時而又有一絲欣賞。


    “公子,投中一隻箭矢的獎勵,隻有這個小鏡子能選擇。”


    許七安盯著那件玉石小鏡子,古樸簡單,鏡麵也不太清晰。


    他搖搖頭,“我就要金銀,這小鏡子又照不清楚。”


    金蓮道長微微一笑,“公子,這是規矩,這件小鏡子可是法器,妙用無窮,切莫隻看表麵。”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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