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趕緊衝老張幾個人使了個眼色,示意不要緊,然後回頭看看了鐵籠那頭的老大一夥人,都在那蒙頭吃飯,根本不管我,胡子頭拿走的鑰匙也放在他們的飯碗旁,隻有零星幾個人不斷在周圍踱步,看樣子是在巡邏。


    這時我感覺手上一鬆,就掙脫了開來,那猞猁看了看我,把鼻頭從籠子裏伸了出來,似乎是要和我達成什麽協議,我抽出手來輕輕摸了摸它的鼻頭,對它說:“猞猁兄弟,你放心,我一定救你出來。”


    然後我就彎下腰,把銅錢劍撿了起來,插回我的褲子口袋,然後彎腰跑向老張他們藏身的矮牆後,老張他們看我脫離險境,麵露喜色,隻聽老張對我說:“我們等了你一天,還不見你回來,以為你遇到了野獸,這才來救你,沒想到這些放羊的居然是盜獵的,剛才他們巡邏時,差點發現我們,現在趁著他們還沒醒過神來,咱們趕緊溜吧。”


    我聽老張這麽說,就知道玲子和校花並沒有此前遇到馬斌的事告訴老張幾個,就擺了擺手說:“不行,今天這猞猁救了我一命,說什麽我都得救它出來,你不是拿了鞭炮嗎,走,跟我來。”


    說罷我們就朝後麵的草叢裏鑽了進去,找了個相對安全的地方幾個人蹲了下來,我看了看這串鞭炮,足有5000響,於是我就把他拆成3串,讓玲子和校花趕緊回新馬家堡報警,然後留我們四個男的在這裏,玲子和校花知道此事重大,就摸著黑小跑著走了。


    我讓老張、卷毛和楊鵬分別拿著鞭炮去往三個方向,然後聽到我打鐵籠子的聲音就趕緊點燃,最好能把所有人都咗過去,我好去拿鑰匙,隨後我又告訴他們這些人有槍,不過射程不遠,點了炮就趕緊往新馬家堡跑,天色黑,他們也不會貿然去追的。


    過了一會兒,我約摸著那三個人都到了各自指定的地方,就又朝大鐵籠子這裏摸過來,然後裝作還被捆在那裏一樣,那些人正在喝酒,說來真巧,還真有幾個人回頭看了看我這個方向,一看我還站在那裏,就自顧自地繼續喝酒。


    我使勁搖起了大鐵籠,發出了“哐啷哐啷”地聲音,那些人嘴裏罵著娘喊道:“操你大爺的,老實點,再擾了爺喝酒的雅興,信不信老子一槍崩了你。”


    那些人話還沒說完,就聽見馬家堡三麵劈裏啪啦地響起炮來,離得一遠,聽起來還真像無數槍聲從四麵八方打過來,那些人頓時就慌了神,趕緊抄起槍。


    為首的老大一看情況不對,大罵一聲:“媽的,八成是點了雷了,兄弟們小心點,胡子頭,你和老蘇各領些人往南山和北山,我和小鐵子帶人去西麵,看來這次的收成八成是要虧了,那些羊回頭再說,咱們林子裏匯合!”


    說罷就率先朝天空放了一槍,緊接著這些人就四散開來,漫山遍野的放起槍來,我一看機會來了,趕緊朝鑰匙那裏跑去,果不其然,這些人慌亂之際,真的把鑰匙遺忘在了這裏,我剛要伸手拿鑰匙,就看見眼前金光一閃,一發子彈打在了鑰匙上,原來是此前的老大看見我掙脫了捆綁,回手想殺我滅口。


    鑰匙雖然被槍打的飛出去幾米遠,但是鑰匙本身似乎並沒有折損,我趕緊低下頭朝鑰匙跑去,抄起來就往鐵籠子跑,那猞猁聽見槍聲,也嚇得不知所措,不停地在鐵籠裏嗚咽,而我腦後更是嗖嗖地往來飛子彈,不過老大的槍射程有限,很快我就跑出了他的射程範圍。


    我趕緊把鑰匙塞進鑰匙孔,使勁一扭,鐵索應聲而開,我一把扭下,把鐵門朝側麵一拉,那猞猁就飛也似地竄了出來,竄出去好幾米,又回頭看了看我,衝我叫了一聲,緊接著就朝人比較稀少的東麵跑了過去。


    我回頭再看,滿山都是他們打槍的火花,看來這次我們的計謀成功了,正當我也想腳下抹油之際,突然腦後生風,一股奇怪的感覺油然而生……


    第一百七十七章一家三口


    我回頭一看,隻見周圍陰風四起,所有的荒草都左右搖擺起來。()加上山間傳來陣陣槍聲,一時間氣氛詭異,我扭頭看了看四周,難不成還會有什麽妖魔鬼怪不成?我突然想起之前給所有鬼魂超度的時候並不見馬斌的身影,難不成是他?


    但是馬斌已經被我除了一魂,應該不會再有作惡的本事了啊,可這山川裏此刻陰風騷動,絕對是有妖物作怪,我不禁有些慌亂,想趕緊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四個方向中有三個都已經被盜獵者圍住,唯有猞猁逃走的東邊火光略顯稀疏。我一看情況不對,不如幹脆也從東邊遁了吧。


    我剛想拔腿朝東邊跑,隻聽草叢中一聲嘶吼,聽動靜似乎是隻野獸,那嘶吼聲不比槍聲小,聽在耳中不由得腿肚子發軟,八成是這群王八蛋的槍聲把林子裏的野獸驚了出來,它們還以為遭到了圍捕,因此焦躁不安起來。


    我再一看,果然,一隻黃黑條紋的豹子從草叢中竄了出來,那渾身上下的皮毛在月光的照耀下顯得格外明亮。那豹子長得好生威風,一身腱子肉一看就是個捕食能手,隻見它衝我大嚎一聲,嘴裏的口水都粘在了兩顆長長的獠牙上麵,看得我都快抽涼氣了。


    剛才的猞猁雖然可怕。可比起這隻豹子來。可就是小巫見大巫了,我記得狗不會進攻蹲下來的人,熊不會攻擊停止呼吸的人,就趕緊蹲下來,裝作在地上撿武器的架勢,好在地上都是盜獵的留下的各種工具,其中不乏鐵棍、鐵鎖鏈,我趕緊抄起一根鐵棍拎在手裏,要是豹子發起攻擊我起碼也能對付上幾招。


    隻見豹子看了又看,大概是摸不清我要幹什麽。不斷地衝我齜牙咧嘴,似乎隨時都有可能發起攻擊,就在這個時候,不知道為什麽,那馬斌的靈魂居然從一麵矮牆後慢慢悠悠地飄了出來,我隻知道狗和貓可以看見髒東西,但是這豹子似乎也能看見,它也扭頭看向了馬斌,馬斌失了一魂,鬼魂本身相較之前明顯淡了一些。


    我看豹子的注意力被馬斌的鬼魂吸引了過去,就想抓緊時間開溜,但是腦中突然想起,豹子好像奔跑速度極快,要是我一逃跑,貓科動物的本能就會以為你害怕它,自然而然會衝逃跑的人發起攻擊,我不如反其道而行之,幹脆壯著膽子往前走兩步,反正大不了橫豎都是個死。


    我記得小時候我看過一個故事,直到現在我的印象依然很深,說是有兩夫妻都是動物學家,在非洲大草原研究動物,有一天碰到一隻出來覓食的獅子,夫妻兩人嚇得一動也不敢動,後來丈夫就先行逃跑,反而被獅子一把撲到,按住吃掉了,妻子才得以逃脫。


    起初我還以為這丈夫隻顧自己逃跑,被獅子吃掉實屬惡有惡報,看到最後才明白,原來身為動物學家的他們深知獅子的習性,丈夫逃跑之前衝妻子大喊一聲,讓她好好照顧他們的孩子,自那時我才知道,貓科動物一般都會進攻那些率先逃跑的人。


    果然那豹子再轉過頭來,發現我居然離它近了一些,頓時就嚇了一跳,趕緊向後縮了縮脖子,在夜裏,我的視力不如豹子,為了震懾住它,我把手裏的鐵棍豎起來,不斷地敲擊著地麵上的石頭,隻見那些石頭一個個都冒起了火星,而我身後又有一大片盜獵者之前燒的篝火,所以豹子嚇得不敢再向前半步。


    這時,馬斌的靈魂就像斷了線的風箏,看樣子想要上來跟我說幾句話,我知道馬斌已經不能害人,就大聲衝馬斌喊道:“馬斌,你塵緣已了,為什麽我超度的時候你不去投胎?”


    馬斌衝我搖了搖頭,滿臉的不甘心,似乎還放不下他的春秋大夢,那豹子聽我大喊一聲,更是害怕,不過畢竟是在叢林中的王者,也報以兩聲長嘯,來證明自己不打算離開。


    我不知道這馬斌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要是他繼續執迷不悟,我不如就把他打個魂飛魄散,免得在這裏礙手礙腳,馬斌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那隻豹子,居然慢慢朝那隻豹子飄了過去,難不成他是想幫我的忙?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我就發現自己實在是把馬斌想得太好了,隻見他一把拉住豹子的尾巴,一個騰身,就騎在了豹子身上,豹子一看居然有東西敢騎在它的身上,頓時火冒三丈,哪裏還管什麽鐵棍、篝火,原地蹦跳起來,想把馬斌摔下來。


    這馬斌雖然自己不能作惡,但是狡猾的他使勁地揪住豹子的兩隻耳朵,疼得豹子不停地齜牙,也不知道馬斌用了什麽辦法,那豹子居然徑直朝我跑了過來,我一看這真是防不勝防,早知道我就把馬斌給拍碎了,現如今又得我自己擦這個屁股,而且這豹子的屁股可一點也不比老虎的好擦。


    我知道馬斌傷不了我,但這豹子可是有血有肉,撞在身上尚且支持不住,要是再給我咬上一口,我身上搞不好就要有個透明窟窿了,我趕緊把鐵棍攥緊,打算瞄準時機給豹子的頭上來上一下,最好直接能把它拍暈。


    就當豹子要撞在我身上的時候,我就看見身旁一個白影閃過,電光火石之間,那豹子和馬斌就被撞了開來,定睛一看,原來是此前被我救了的那隻猞猁。


    隻見那猞猁也是麵露凶相,不斷地衝豹子嚎叫著,似乎是專門救我而來,那猞猁雖然凶猛,但是從體型來看,還是比豹子小了不止一圈,這下出其不意攻其無備,才能將豹子放翻在地,要是豹子有所準備,猞猁怎麽會是豹子的對手。


    果然那豹子一看居然有隻猞猁,還以為是和它搶奪食物,一個翻身就站了起來,那馬斌則是飄在空中,一臉壞笑地看著我,那眼神仿佛再說“今天我要整死你。”我心裏真是火氣衝天,要不是前麵有隻豹子,我真有心拎著銅錢劍衝上前去給他來個魂飛魄散。


    那豹子被猞猁一撞,似乎也被衝昏了頭腦,不管不顧地朝猞猁撲了過來,猞猁並不躲閃,也是往前一躍,張大了嘴想要給豹子來上一口,可是這實力對比太過懸殊,豹子騰在空中足有一隻小馬大小,而猞猁最多也就是小山羊大小,雖然都是貓科動物,但是豹子的攻擊力僅比老虎和獅子低,在子午嶺這片森林中,基本就是食物鏈的頂端。


    正當我以為猞猁敗局已定的時候,突然間,四周圍的草叢中又呼呼地閃出了兩個白影,一下子對豹子形成了合圍之勢,定睛一看,原來又是兩隻猞猁,這兩隻的身形明顯要比之前那隻猞猁大上許多,看樣子是猞猁的父母,眨眼一瞬間,三隻猞猁就和那隻豹子廝打在了一起。


    我一看猞猁不僅不落下風,反而步步為營,有一舉拿下豹子的勢頭,就一個箭步飛了上去,想把那馬斌也一起拿下,那馬斌剛還站在一旁陰笑著,此刻看我滿臉煞氣地向他衝了過去,慘白的臉上頓時驚慌起來,我不管三七二十一,一道金光閃過,手中的銅錢劍早已經飛了出去,隻聽那馬斌“哎呀”一聲,就被銅錢劍穿了個窟窿,歪歪斜斜地倒了下來。


    “媽的,你他媽沒事走兩步啊?你他媽再**啊?你他媽再暗箭傷人啊?”我撿起我的銅錢劍,再也沒有了絲毫猶豫,照著馬斌就是一通亂砍,不一會兒,他就被我撕得粉碎,灰飛煙滅了。


    而另一側,猞猁一家和豹子的戰鬥還遠遠沒有結束,隻見豹子死咬住小猞猁的肩,那獠牙都快把小猞猁的肩膀穿透了,而最大的那隻雄猞猁則死死地咬住豹子的脖頸,那豹子狡猾的厲害,它趴在地上,隻露出後背和後脖頸,而那後脖頸上全是肉,雄猞猁撕咬半天根本就不起什麽效果,那隻稍小點的雌猞猁則不斷地拱豹子的肚皮。


    一般貓科動物最薄弱的地方就是肚子,隻要露出肚子來,基本就等著被開膛破肚了,可是那豹子仗著體型和體重的優勢,穩穩地蹲在地上,根本就不暴露自己的命門。


    我一看在這樣下去,小猞猁非先斃命不可,就從地上撿起那根鐵棍,壯著膽子朝豹子快步走過去,用鐵棍狠狠地戳豹子的後背,我手上用的是吃奶的勁兒,那豹子吃不住疼,不停地在原地挪騰,但是又不敢有大的動作,生怕自己的肚皮暴露在外。


    那兩隻猞猁一看有我在一旁撩戰,幹脆不管小猞猁,都全力去拱豹子的肚皮,我則更加使勁地捅豹子的後背,鐵棍的頭都杵出血來了,其實我也無心傷害這隻豹子,但是生死之際哪裏還管那麽多,再不玩命戳,那小猞猁就完蛋了。


    果然那豹子再也吃不住疼,鬆開了咬著小猞猁的獠牙,衝我一聲大嚎,就打算飛也似地逃了,可那兩隻猞猁哪裏容它逃跑,雖然沒能咬中肚皮,但雄猞猁動作奇快,一口就咬住了豹子的後腿,那後腿的毛發下立時就滲出血來,緊接著雌猞猁又咬住豹子的另一隻後腿,豹子就失去了逃跑的能力。


    可萬沒想到,就在此時,我身後突然一聲槍響,我回頭一看,我的個蒼天,怎麽這群王八蛋盜獵者又回來了……


    第一百七十八章我是警察


    隻見為首的那個老大朝地上啐了口痰,衝大家招了招手,就把我和猞猁遠遠包圍住了。他們一個個都舉起槍,每個人的間隔不過十數米,遠遠走來根本就沒給我和猞猁留下逃跑的空間。


    隻聽那老大遠遠罵道:“你個臭小子,害我們大家夥放了半天槍,原來是你的同伴在半山腰放鞭炮,要不是老子眼尖,這會兒都跑到山裏去了。”說完他看到了我身後的猞猁和豹子,就又笑著說,“塞翁失馬焉知非福,看來也不全是壞事,你小子居然給我們帶了這麽多野貨。”


    說完所有的人都哈哈大笑起來。


    我心中一萬匹草泥馬奔騰而過,這可怎麽辦。不僅自己沒能和小猞猁逃跑,現在反而讓小猞猁一家都被這群盜獵者包圍,還搭了隻半死不活的豹子。


    那小猞猁已經受了傷,躺在地上嗚嗚地叫著,它的父母則是站在當地不斷地?牙咧嘴,明顯也感受到了四麵而來的危險,就連那隻豹子此刻也呆在那裏,不斷舔舐著自己的後腿,大概也知道在劫難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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