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蛋,竟然說我沒有腦子,竟然嫌棄我!下一回我一定要讓他好看!"華鷺臉紅著想道,也不知道是因為忿怒還是害羞,但是她母親的眼裏,自己的女兒的一些變化是如此的明顯,不說她這個做母親的,就算是常人也能夠看得出來。


    華夫人沒有繼續撩撥女兒,而是岔開了話題試探道:"你現在覺得這個符印閣的少主如何?"


    華鷺怒道:"他就是一個混蛋!竟然敢看不起我,我一定要他好看。"


    在華夫人的眼中,華鷺的憤怒更像是一個女子對心上人的漠不關心的不滿,她心裏已經對華鷺和趙逸塵兩人的關係下了定論。


    "或許要去接觸一下這個符印閣的少主了。"華夫人這樣想道。


    一晃過去了數天時間,每一天趙逸塵都是在內城裏四處轉悠,刷著存在感,最多的可是便是出現在符印工坊裏,這裏可以算是符印閣的核心,隻要趙逸塵在這裏出現,司徒龍就大感不安,不得不放下手中的事情前來盯著趙逸塵,以防他暗自拉攏著符印工坊中的符印師。


    而趙逸塵在符印工坊中做的最多的事情不是去和符印師們攀談交流感情,而是在和符印師們討論符印,甚至將製式符印作出了一定的修改,讓製式符印的製作更加簡便,效力更強,起先司徒龍還能夠插上話,但是隨著討論的深入,他漸漸開始覺得吃力,尤其是當趙逸塵前往符印工坊第三層,和工作室的大符印師一起談論符印的時候,司徒龍已經完全跟不上了。


    司徒龍能夠在符印閣當上大長老,自己身上的符印造詣也不低,但是這麽多年的鑽營,讓他已經把這些被他認為並不是最重要的東西忘了不少,又加上年紀並不小,每天都要操心符印閣裏的情況,現在想要補上之前落下的,隻能依靠更多的時間去彌補,而時間是他現在最缺的東西,與其放在這這種隻能長期見效的事情上,還不如更為實際的去想想如何加強他在符印閣的控製力度。


    而趙逸塵與其說是在和大符印師們討論觀點,倒不如說是在給他們上課,在獲得了張天師的額傳承之後,趙逸塵對於符印的理解每一天都在加深,而張天師留下的那些書籍,在他每天堅持不懈的閱讀下,給了他不少於修煉天地感悟法的感悟,符印閣中的這些大符印師在符印的造詣上必然不低,不然也不能在符印工坊上擁有自己的工作室,能夠為客人提供定製服務,他們本身就形成了自己對於符印的理解,但是聽到了趙逸塵更為接近本源,更加角度獨特的觀點時,無不驚呼,紛紛上來學習。


    就連之前站在司徒龍這一邊,找趙逸塵的茬的劉璋也聽得津津有味,連司徒龍連續不斷地給他使眼色都沒有注意到,一直接連不斷地記著筆記,要是不知道他的身份還以為他是一個乖巧的學生。


    司徒龍見到自己的眼色沒有作用,隻能輕咳了兩聲,彰顯自己的存在感,可是這咳嗽聲才響起來,就發現趙逸塵停下了說話,轉過頭看著他。


    "司徒長老是身體不舒服嗎?"趙逸塵好心的問道。


    司徒龍才不會相信趙逸塵是好心,不過所有人的目光都匯聚到了他的身上,他隻能訕笑了兩聲解釋道:"這兩天確實有些不舒服。"


    趙逸塵關心地說道:"那長老要多多注意身體了,老師不在閣內,符印閣的事情還需要長老主持,若是長老累倒了,也不知道便宜誰呢?"


    司徒龍心裏翻了一個白眼,還不是便宜你這個小王八蛋!


    這時候劉璋是看到了司徒龍給他使得眼神,開口說道:"長老這幾天一直在聽少主閣下的談論,應該也是累了,要不長老先去休息一下吧?"


    趙逸塵回頭一看,劉璋明顯是會錯了司徒龍的意,司徒龍一臉難看,劉璋卻滿臉茫然。


    這真的是一個"好隊友"啊!


    既然有這麽好的助攻,趙逸塵自然不會錯過,順著劉璋的話說道:"大長老你看大家都在關心你的身體,你先去休息一下吧,這裏有我不會出事的。"


    就是有你才會出事!司徒龍心裏怒道。


    在眾人殷切期盼的目光之中,司徒龍不得不起身離開,臨走的時候不滿地看了劉璋一眼,賣了隊友還恍然不覺的劉璋一臉莫名其妙,不過趙逸塵的講授再次開始,他很快就把司徒龍拋在了腦後。


    趙逸塵的講解實在是讓他們有一種醍醐灌頂的感覺,讓他們知道原來符印還能夠這麽理解。


    他們看向趙逸塵的眼神在司徒龍感知不到的情況下發生了一點點的變化,從原來的不相信慢慢地變成了一種驚訝,一種敬畏,甚至變成了一種崇拜。


    司徒龍守著的這幾天並沒有發現趙逸塵在拉攏符印師,但是趙逸塵用的方法更加不可察覺,他直接在符印這門學問上以一個至高的形象出現在眾人麵前進行布道,這個形象之前一直是符印老人,而現在正在漸漸變成了趙逸塵,甚至更加高大,更加讓人敬畏。


    因為趙逸塵身後站著的不僅僅是符印老人,還有張天師一生的理論,教導這些所謂的大符印師不過是小菜一碟。


    趙逸塵不僅僅是在三層開啟討論,就算是在一層二層,都會在休息的時候開始討論的節奏,而人群越聚越多,本來也就是十幾人的小型茶話會之類的活動,變成每次一到休息時間,在符印工坊外就聚集起一大群的人在聽趙逸塵講課。


    要說有人不想變強,那是不可能的,在符印工坊這個等級次序分的這麽嚴明的地方,實力就代表了地位和待遇,每一個在第一層和第二層的符印師都夢想著有一天能夠變成和第三層額大符印師一樣,有著自己的工作室,有著自己的一方天地,可是天賦和地位決定了他們並不能夠有足夠的渠道升到這樣的位置上,極有可能在最低級的位置蹉跎一生。


    而趙逸塵的出現給了他們希望,趙逸塵講解的符印隻知識並沒有多麽高深讓人不能理解,反而是極為的淺顯,淺顯中將至深的道理掰開來揉碎了,讓他們這些基礎差,天賦不高的弟子們一點點的消化。


    隨著趙逸塵的講課,他在符印閣的地位也在一天天的提升,而司徒龍的臉色一天比一天的陰沉,起初他便對趙逸塵的做法有所懷疑,但是始終沒有找到問題的關鍵所在,可是等到他發現的時候,已經不是他能夠收拾的了的了。


    現在來聽趙逸塵授課的人已經占了符印閣總部的八成人數,不少回到總部述職的分部弟子聽到了這個消息也跑去聽了趙逸塵上課,而且還收獲匪淺,無論趙逸塵有沒有拉攏人,至少在這些弟子裏麵留下了一個好為人師的高大形象,這在兩人的鬥爭之中站了極大的優勢。


    沒想到趙逸塵憑著一手爛牌就能夠打到這種局麵,實在是讓人不該小看他。


    司徒龍心中有些懊悔。


    "父親!"司徒間走到了父親的身邊,匯報近來的監視情況,"趙逸塵每天在符印工坊外教課之後就返回了符印塔,再沒有外出。"


    就算趙逸塵沒有外出,但是單單這一個手段就讓他贏得了極大的優勢。


    司徒龍不得不感歎對手的難纏,心裏突然想到一個似乎很久沒有出現的人:"那個童子符業呢?最近有什麽動向?"


    司徒間答道:"白天沒有任何異動,晚上的話也一直在符印塔內,我們在符印塔外布滿了眼線,隻要有人出塔不可能瞞得過我們的人。"


    司徒龍本能的感覺到不對勁,但是到底是哪裏不對實在說不出來。


    司徒間順著父親的視線往下看去,正好是趙逸塵給符印閣的弟子在授課,他一想到趙逸塵和華鷺的事情,眼中就冒出了憤怒的火焰,狠狠地說道:"父親,要不要我去給他把這個場麵攪亂了!"


    司徒龍收回心神,冰冷地看著自己的兒子,眼中不帶一絲感情,瞬間讓司徒間如墜冰窟,遍體生寒。


    "父親,是我做錯了嗎?"司徒間低著頭說道。


    司徒龍冷哼一聲,再次看向窗外,無數弟子在為趙逸塵的精彩言論鼓起了掌。


    "他現在抓住了符印閣最核心的東西,那就對於符印研究的熱忱和專注,這是他最大的優勢,也是符印閣弟子們最關心的東西,這也是符印閣最為特殊的一點,這裏的人們不關心你的地位和權勢,他們在乎的是自己對於符印的理解和研究,以及自己能夠通過這份學識換取到如何的待遇,後者符印閣已經樹立起來了很好的製度,而前者,則是他們所缺失的,趙逸塵正在補全的。"


    司徒間說道:"可是我們就這樣什麽都不做的話,趙逸塵的優勢會越來越大。"


    司徒龍看著樓下久久不說話,直到司徒間提醒了他之後才開口說道:"趙逸塵確實給我上了一課,我們一直以來忽視了最為重要的東西,這些本來是很微小很基礎的東西,卻成為了關鍵性的決定因素,實在讓人想不到,不過這就讓我認輸,嗬嗬,真的是太小看我了。"


    司徒間驚喜道:"父親有辦法了?"


    司徒龍笑道:"自然,我就借著他的勢助我上位,看他怎麽辦!"


    說完得意地哈哈大笑。


    入了夜,趙逸塵回到了自己的符印塔,一連好幾天晚上都沒有出現的符業已經在塔內等著他了。


    符業這般神出鬼沒地進出符印塔而且沒有被司徒間的眼線發現,完全是因為在符印塔中有一處通往城外的暗道,這條暗道是在符城被劃給符印閣作為駐地進行改建之時便留下的,隻有曆代符印閣閣主才知道這條隱秘的通道,在臨來符城之時,符印老人將這條密道也一起告訴了趙逸塵,符業正是通過這條密道不被人察覺的進出符印塔。


    "怎麽樣了?"趙逸塵看到符業立刻開口問道。


    符業的臉色並不算很好:"你師兄的死因有眉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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