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李廷寒隻是坐到了沈荼白身邊,緊緊的抱住她,“從前的事,本王都不計較了,你永遠呆在本王身邊好不好?”


    沈荼白後背一緊,腦海中一瞬間閃過了很多。


    不知道李廷寒又在發什麽瘋,她最近的確什麽都沒幹,但李廷寒既然已經接受了,沈荼白也不打算去深究。


    這一天天,已經夠累了。


    沈荼白順勢將頭靠在他的肩膀上,等李廷寒鬆開手發現她已經睡著了。


    李廷寒歎了口氣,親手給她脫下鞋履,與她相擁入眠。


    這日以後,沒有學子再來燕王府鬧事,他們轉而每天去大理寺靜坐。


    從六月一直坐到八月,從原本太學中的上千名學子都跟著湊熱鬧,變成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了了幾十人。


    八月中旬,女皇下令親審此案,一時間學子們再次沸騰。


    他們聲稱正義終將來臨,罪惡終將迎來審判。


    可沈荼白卻已經提前預知了他們的命運,她很想知道當真相被揭開,這群被人當槍使的學子臉上會是什麽神情。


    九月初,女皇在大理寺親審馮家縱火案,凡長安百姓皆可前去觀看。


    沈荼白沒去湊這個熱鬧,不是嫌人群擁擠,而是有更重要的事。


    阿寧已經六個月大了,在整個王府的精心調養下,長的又白又胖,小手小腳都很有力氣。


    從學會翻身以後就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每天在院子裏爬的飛快。


    李廷寒為此特意在波斯商人那裏,親自挑選了幾塊上好的地毯鋪滿了梧桐苑和書房的每一個角落。


    為了防止阿寧突然從某個角落裏冒出來,沈荼白在她兩隻胖乎乎的手腕上用紅繩綁了鈴鐺。


    沈荼白和祝孺人一左一右蹲在地上,手中各自拿著玩具吸引她的注意,“阿寧到這兒來。”


    小阿寧眨著水汪汪的大眼睛,皮膚白裏透粉,即使兩人每天盯著她看,此刻仍舊有種心化了的感覺。


    她左右看了看,小眉毛擰在一起像是十分為難,就當祝孺人想要心軟的叫停比賽時,就見小阿寧飛快地朝著沈荼白爬過去,一頭紮進了她的懷裏。


    但目光還死死地盯著祝孺人手裏的撥浪鼓,“無齒”的朝著她笑。


    祝孺人無奈,摘下了頭上最後一個首飾,“不玩了,不玩了,沒錢了。”


    說完,她又不死心地戳了戳阿寧軟乎乎的小臉,“你說你明明每次見了我都笑的跟朵花似的,為什麽就不讓我抱呢?”


    沈荼白把阿寧抱在懷裏顛了顛,“因為我們小阿寧聰明呀,這麽小就會給自己掙小金庫了。”


    祝孺人不服氣道:“那她憑什麽隻掙我的不掙你的?我難道對她不好嗎?”


    沈荼白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所以說我家阿寧聰明,我是親娘,我的錢將來本就是她的。”


    “那可不一定。”祝孺人反駁道:“你如今和王爺如膠似漆,若是將來再誕下子嗣錢財可就要對半分了。”


    她湊到阿寧身邊進獻讒言,“但我不一樣,無論你阿娘生幾個,你都是祝娘娘最喜歡的孩子,下次你從你阿娘那裏選一件首飾,祝娘娘把嫁妝都給你。”


    阿寧摸著下巴,神情認真的看著她,似乎真的在思考。


    祝孺人越發起了逗弄的心思,“好不好?好不好?”


    對著祝孺人的“逼問”,阿寧糾結的皺起了眉頭,胡亂地搖搖頭。


    沈荼白忙把她抱進懷裏,拍拍她的背試圖將人哄睡,“你再這樣玩下去,嫁妝還能剩幾件。”


    祝孺人聞言驕傲地挺起胸膛,“我家裏可是武將,當初我叔父帶兵一路打進了漠北王庭,不知搜刮了多少好東西。”


    “這也就是阿寧年紀小,等她年紀大些,我非得擺出來給她開開眼。”


    沈荼白又不是真的覬覦她的嫁妝,連忙岔開話題,“你的嫁妝且自己留著吧,我現在擔心的是中秋夜宴。”


    中秋宴親王可帶著一個正妃兩個側妃出席,其餘人皆可在府中擺宴,這是早就定好的規矩,沈荼白無災無痛自然要出席。


    隻是這次身邊沒了祝孺人,她與京中的貴婦人都不認識,與她同去的盧元霜又指望不上,到時候要是認錯了人可就丟臉了。


    祝孺人聽了不以為意,“以你今時今日的地位,但凡有眼色的到了你麵前自然會自報家門。”


    “長安比你地位高的貴婦人沒幾個,你隻需要把她們的模樣稱呼記住便是了。”


    說著,祝孺人想到什麽,“幼時,我阿娘為了讓我記清京中的人情關係,特意拿了本書讓我看。”


    “雖然已過去了十幾年,但身份尊貴的還是那幾個人,你照著上麵背準沒錯。”說罷,祝孺人風風火火的回去翻箱倒櫃,次日將它交給沈荼白。


    沈荼白本也想按照她說的,將比她身份尊貴的幾個記住,餘下的不過混個臉熟。


    可當書拿到手裏卻發現不是那麽回事,長安人情複雜,人際關係更是一團亂。


    一個普普通通的五品人家的老夫人,確有可能是當朝公主的姑嫂,八品小官的妻子也有可能是當今聖人的侄女。


    這些人全都怠慢不得,臨近中秋沈荼白夜夜挑燈夜讀,祝孺人如願將阿寧“偷”到自己院裏養著。


    等到中秋那天,沈荼白總算將長安複雜的人際關係理清了大半。


    進宮的路上,卻發現幾乎人人都在討論馮氏縱火案。


    這起案子由陛下親審,揭露了馮都尉日常打罵妻子,還時常送年幼的孩童送與鄭家老祖玩弄的事實。


    女皇當庭怒罵其禽獸不如,還將所有參與靜坐的士子們全都罵了一通,更是剝奪了堅持到最後那幾十個學子參與秋闈的資格。


    女皇陛下的原話是:“你們是今科舉子,聽了旁人幾句話就跟著人雲亦雲,他日若是做了一方父母官,還不知要出多少冤假錯案。”


    “剝去此次秋闈資格,沉澱三年,願你們莫要辜負了朕的期待,記住這次教訓。”


    能堅持到最後的人,都是意誌堅定的人,卻不是人人都能接受這個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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