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還在熟睡的許琅和舒悅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弄醒了,許琅睜開眼,腦子一時間還有些懵,又閉上眼睛,過了一會兒,才睜開眼睛,看到舒悅已經從床上起來了,正在穿衣服,許琅本來想多睡會兒,但是院門被敲得震天響,而且還傳來了葉度焦急的叫喊聲。


    “許琅哥哥,在不在啊?快出來,出事了。”


    聽到這個聲音,許琅連忙起床穿衣服,隨便套了一件t恤,下身就穿著一個大花褲衩子,踩著一雙人字拖,就出門去給葉度開門。


    院門打開之後,葉度看到迷迷糊糊的許琅,還有剛剛從許琅睡覺房間走出來的舒悅,葉度愣了一下,眼神有些黯淡。


    許琅沒有注意到這些,就連忙問道:“出什麽事了?”


    聽到許琅的問話,舒悅這才想起來自己此行的目的,連忙說道:“承望哥哥死了,嗚嗚嗚”


    “什麽?承望死了?”


    聽到這個消息,許琅猶如被一道晴天霹靂砸在了頭上,許琅昨晚還在跟舒悅說,希望承望別出事,沒想到這才隔了一夜,承望就死了。


    許琅在愣了一下之後,迅速的回過神來,看著哭的梨花帶雨的葉度,雙手搭在葉度的肩膀上,連忙問道:“你確定承望死了?”


    葉度一邊哭,一邊點點頭說道:“我確定承望哥哥死了,屍體都僵硬了。”


    聽到葉度這麽說,許琅沒有做任何的思索,立即拉著葉度的手,朝張承望家裏走去。


    兩個人剛到張承望家裏,許琅就聽到裏麵傳來的撕心裂肺的哭喊聲,許琅心裏咯噔一下,看到葉度沒有說錯,許琅快步走進屋內,看到放屋裏站滿了人,許琅好不容易擠進人群,來到了昨天許琅還進去過的婚房內。


    在婚房裏的嶄新的紅色大床上,張承望的屍體就躺在床上,而解欣彤則癱坐在地上,臉上掛滿了淚珠,神色十分的惶恐,而張承望的母親柳仲淑已經昏倒在地張承望父親張鞍的懷裏,除此之外,房間內還站著兩個年齡比較大的人,許琅認識他們,一個是張家屯的村長張碑,一個是村書記張涇。


    兩個人的臉色都十分的難看,兩個人在看到許琅來了之後,都看向許琅,張碑說道:“許家小子,你來了,你不是在s市裏做警察的嘛,你給看看,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是啊,你給看看。”張涇也在一盤說道。


    許琅聞言,也沒有推辭,走進房間,在一張櫃子上看到了一個一次性的朔料袋,許琅把朔料袋套在手上,走到床邊,仔細的看了看張承望那已經冰冷多時,僵硬的屍體。


    張承望死相十分的恐怖,雙眼圓睜,吐口白沫,床上的床單和毯子都被張承望抓爛了,而且張承望的眼睛、耳朵,鼻子、嘴巴都有黑色的鮮血滲出,有不少鮮血都滴落在紅色的枕頭上,讓原本就很紅的枕頭變得更加的紅了。


    許琅伸出手,撥了撥張承望的眼皮,發現張承望的眼中充滿了血絲,許琅又彎下腰掰開死者的,聞了聞死者的嘴巴,一個極其刺鼻的味道撲麵而來,許琅聞了一下之後,就站起身,然後摸了摸鼻子,死者的嘴裏除了有酒氣之外,還有一個很嗆人的藥味。


    許琅又站起身,看了看窗戶,發現窗戶都是完好的,等做完這些之後,許琅先是看向張碑問道:“張碑舅舅,報警了沒有?”


    張碑陰沉著臉,說道:“在你來之前已經報警了。”


    許琅聽完點點頭,然後看向還癱坐在地上,泣不成聲的解欣彤,解欣彤雖然一直在哭泣,許琅還是覺得她這是在幹嚎而已,於是,許琅就問道:“嫂子,你先別哭了,跟我說說,承望是怎麽死的嗎?”


    聽到許琅的話,解欣彤一邊聳動著肩膀,一邊抬起那張梨花帶雨的臉,看著許琅,緩緩地說道:“我也不知道啊。”


    “那你跟我說說,你們昨晚在客人走後都做了什麽。”許琅繼續問道。


    解欣彤又抽泣了幾聲,然後才哽咽著,斷斷續續的講述了昨晚在賓客都走了之後的事情。


    賓客都走完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多了,張承望因為被其他人灌了不少酒,喝醉了,那時候正在婚房裏呼呼大睡在,而張承望的父母,柳仲淑和張鞍兩個人也忙碌了一天,在洗漱了一番之後,就去二樓睡覺了。


    解欣彤在回到婚房之後,先是換掉了衣服,去浴室洗漱了一番,換上睡衣出來的時候,發現張承望醒了,她就給張承望倒了一杯牛奶,讓張承望喝下,一來是暖暖胃,二來是醒醒酒。


    張承望白天確實喝了不少酒,在喝完牛奶之後,沒多久就睡著了,而解欣彤也上床睡覺了,第二天,她醒來的時候,就看到張承望變成這個樣子,直接嚇得她失聲尖叫起來,她的喊叫把張鞍老兩口給引了上來,老兩口走出婚房一看到兒子那恐怖的死相,柳仲淑當場就昏死了過去,張鞍就連忙撥打了村子張碑和書記張涇的手機,讓兩個人過來一趟。


    兩個人來後,也被這恐怖的一幕嚇了一大跳,然後張碑打電話叫救護車和報警,而張涇則聯係了葉度,讓葉度把許琅找來,畢竟許琅的父親許淵是警察,而許琅在畢業之後,也當了警察,張承望死的這麽恐怖和蹊蹺,肯定有問題,他們第一個懷疑的就是解欣彤,畢竟昨晚除了她沒有人跟張承望在一起,兩個人再聯想到之前有關解欣彤的種種說法,兩個村幹部都覺得張承望的死肯定和這個女人有關,隻是,現在還沒有找到什麽證據而已。


    許琅聽完之後,先是走到床邊,用一次性朔料袋拿起杯子,杯子是玻璃杯,杯底還有一部分牛奶,許琅拿起杯子,晃了晃,然後又聞了聞,許琅在聞杯子的時候,眉頭頓時皺了起來,手裏拿著杯子,又看了看張承望的屍體,最後把視線落在解欣彤的身上,心中頓時了然。


    “怎麽樣?有沒有什麽發現?”張碑在一旁問道。


    許琅剛想說什麽,就聽到外麵傳來了熟悉而刺耳的警笛聲,許琅就沒有再說什麽了。


    第79章 許琅是犯罪嫌疑人?


    警車和救護車幾乎是同時趕到的,一群穿著警察製服和穿著白大褂的人一起進入了張承望的家裏,兩名醫生走進臥室之後,先給張承望做了一個簡單的檢查,最終的結果眾人都知道,張承望確實已經死亡了,而且至少已經死了三個小時以上了,得出這個結果之後,醫生跟眾人說了一聲抱歉,然後就離開了現場,開著救護車離開了。


    在救護車離開之後,房西縣派出所的警察就進入了現場,他們先是把所有人都趕到了外麵,然後封鎖了現場,對現場進行了勘查。


    張家屯,解家溝村,還有周邊的幾個鄉鎮都歸房西縣管轄。


    許琅隨著眾人退出了臥室,站在客廳看著這一切,許琅的眼神一直盯著解欣彤,剛才醫生來的時候,解欣彤本能的有些緊張,當聽到醫生說張承望確實是死亡了之後,解欣彤下意識的鬆了一口氣,雖然解欣彤掩飾的很好,但是許琅還是看到了,此刻警察來到了現場,解欣彤也不在哭泣了,而是陪著張承望的父母退到外麵,看著警察查案。


    房西縣來的警察是由房西縣派出所所長竇熙樺帶領,竇熙樺是個四十來歲的中年男人,體型微胖,禿頂,肚子很大,無論是走路還是說話,官腔十足。


    竇熙樺來到現場之後,先是讓人封鎖了現場,一邊讓人勘查現場,一邊找到張承望的父母進行詢問,他在詢問一番之後,又詢問了解欣彤還有兩位村幹部,當竇熙樺聽到在他們來之前,許琅曾經在現場進出過,而且還碰了房間裏的東西,竇熙樺就邁著八字步,昂首挺胸的來到許琅麵前,仰著下巴,斜瞥著許琅,不鹹不淡的問道:“你就是許琅?”


    許琅眼睛一直看著被封鎖起來的臥室,聽到竇熙樺的問話,許琅這才收回視線,看了一眼竇熙樺,然後點點頭,不急不緩的說道:“我就是許琅,請問竇所長有什麽事嘛?”


    聽到許琅那不卑不亢的語氣,竇熙樺下意識的眯了眯眼睛,他很不喜歡別人用這種語氣跟他說話,尤其許琅看起來還這麽年輕,而且還穿成這個樣子,t恤,大褲衩子,人字拖,眼角還有眼屎,一看就是早上沒有洗臉,這人竇熙樺心裏十分的不適。


    “你知不知道,這是命案現場,在警方沒有達到之前,外人是不能隨便進來,嗯?”竇熙樺在說完最後一句話之後,重重的嗯了一聲。


    許琅抬起頭,瞥了一眼竇熙樺,然後點點頭,表情淡定的說道:“我知道。”


    “知道你還進入現場,說,你跟死者什麽關係?你昨晚在哪?死者是不是你殺害的?”竇熙樺一聲厲喝,連續三問。


    聽到竇熙樺的問話,在場的所有人都把視線投向了正在談話的兩人,張碑是張家屯的村長,他這個時候走過來,剛想開口跟竇熙樺解釋,“竇所長,許琅是”


    張碑的話才說到一半就被竇熙樺揮手打斷了,竇熙樺死死的盯著許琅,陰沉著臉,厲聲喝道:“我沒問你,我在問他。”


    許琅皺了皺眉頭,看了看竇熙樺,又看了看解欣彤,最後看了一眼案發現場,然後許琅抬起手,搓了搓臉,緩緩地說道:“我和死者是兒時的小夥伴,昨晚我從死者家裏吃完酒席就回家了,至於死者是不是我殺害的,死者的父母可以作證,而且現場的證據會告訴你。”


    “你”


    聽到許琅的話,竇熙樺頓時怒目圓睜,伸出一隻肥嘟嘟的手指指著許琅,半天說不出話來,隔了一會兒,竇熙樺好不容易平複下心中的情緒,這才說道:“你昨晚幾點離開的死者家?”


    “大約十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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