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換一個目標,正所謂,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枝花,從此之後,相互直接成為陌生人,互不打擾,一般有點情商的男人,在表白失敗之後,都會選擇這麽做。


    第三,那就是兩個人繼續做朋友,當然隻是朋友,想要更進一步那是不可能,長此以往下來,說不定女孩會對真的動心,當然,這就是後話了。


    周鴻文的選擇無疑是最簡單,也是他這個年齡能夠想到最直接的辦法,所以,當吳秋月提出讓他在遊戲裏積攢夠九百九十九個草莓的時候,周鴻文毫不猶豫的答應了,他認為這是吳秋月給他的考驗,其實明眼人一眼就看出,這不是什麽考驗,隻不過是吳秋月想甩開他的一個理由和辦法而已。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裏,周鴻文就在為積攢草莓而作準備,周鴻文也是在這個過程當中,才漸漸的意識到吳秋月提出這個要求的真實想法了,和第一次表白被拒絕之後不一樣,周鴻文沒有那麽沮喪,他隻是有些不解,如果吳秋月不喜歡自己的話,為什麽不直接說出來,為什麽還要在遊戲和扣扣上和自己聊得那麽開心,所以,周鴻文一邊積攢著道具草莓,一邊想著這個問題。


    當他把草莓積攢到九百九十八個時候,他把這件事告訴給了吳秋月,原本他是抱著最後一絲希望,如果吳秋月之前說自己積攢了九百九十九個草莓道具之後,就和在家在一起是真的話,那麽周鴻文覺得最近自己所做的這一切都是值得,如果吳秋月說的騙人的話,他想和吳秋月好好的理論一番。


    結果可想而知,吳秋月自然是騙他的,於是,兩個人就在扣扣上發生了激烈的爭吵,這是他們自從認識之後,第一次發生爭吵,最後,當兩個人都吵累了之後,吳秋月主動提出想要見周鴻文一麵,周鴻文自然心底也有這個想法,所以他就同意了。


    當周鴻文如約來到吳秋月所說的賓館的時候,周鴻文一看到現實當中的吳秋月,一肚子的憤怒和惱火就一掃而空了,一句話就說不出來了,而吳秋月就是在社會上混跡多年的人,她是小姐出身,自然知道怎麽對付男人,很多男人在遇到吳秋月的時候,都會被她三言兩語,輕易的拿下了,這些男人無一不是在社會上有閱曆,有經驗的男人,而周鴻文隻是一個還沒有踏出社會的菜鳥而已,在吳秋月的一番言語之下就投降了,兩個人在房間裏發生了關係,這是周鴻文的第一次。


    在一切結束之後,鄭雷他們就出現了,鄭雷出現之後,二話沒說上來就把赤-身-裸-體的周鴻文給胖揍了一頓,這讓周鴻文在感到身體疼痛的同時,也感到了鬱悶和不解,他隻是出來見網友的而已,怎麽就會被人打了?


    等到鄭雷停止毆打周鴻文,周鴻文從鄭雷的嘴裏才得知,原來鄭雷是吳秋月的老公,這把涉世未深,不諳世事的周鴻文給弄懵圈了,然後鄭雷就問周鴻文是私了還是公了,周鴻文擔心自己的學業,畢竟自己好不容易考上的s大,他可不想因為這件事影響自己的畢業的問題,所以,就選擇了私了。


    當周鴻文選擇私了之後,鄭雷就直接開口要五萬塊錢的賠償,不然就報警,還要告訴周鴻文所在學校的老師,讓學校處罰他,周鴻文自然是不想這樣,可是他又沒錢給鄭雷他們,就在周鴻文猶豫不決和懵圈的時候,鄭雷直接讓周鴻文寫下一個欠條,上麵白紙黑字的寫到,周鴻文欠鄭雷五萬塊錢。


    周鴻文在鄭雷,鄭茂才還有一張撲克臉的王一鳴的注視下,隻好乖乖的寫下了那份欠條,之後,鄭雷就讓周鴻文穿好衣服,跟他們走,周鴻文一開始是不願意的,然後就遭到了一頓胖揍,周鴻文沒辦法,隻好跟著鄭雷他們離開了。


    等到周鴻文穿衣服的時候,才發現,那個吳秋月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不在了,這讓原本想要等到鄭雷他們冷靜下來解釋一番的周鴻文,根本就沒辦法解釋。


    之後,周鴻文的經曆和許琅差不多,鄭雷他們先是帶著周鴻文打車去了汽車站,還有飛機場等幾個地方,最後才坐上的火車,離開了s市,至於都去了哪裏,周鴻文也不知道,就連他現在是在什麽地方都不知道,唯一知道的是,他最後是來到了y市。


    聽到這,許琅就聽明白了,周鴻文是被人玩了仙人跳了,吳秋月之前在酒吧跟許琅說的話沒說謊,她確實是配合鄭雷他們把周鴻文騙出來,然後在賓館裏麵玩了一次仙人跳,等到鄭雷他們出現,吳秋月就該退場了,而她也從中得到了五千塊錢的好處費,至於周鴻文這個雛鳥是死是活,她才不在意,她在意的隻是手裏那紅彤彤的百元大鈔而已。


    人心很現實,社會很殘酷,也許以前的周鴻文不懂,但是現在遭遇了這麽多磨難的他應該懂了,這個世界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網絡本來就是一個很虛幻的東西,在網絡上,什麽樣的人都存在,無論是遊戲裏,還是聊天軟件當中,都存在不法分子,而周鴻文之所以會淪落到現在這個樣子,歸根結底還是要怪他自己,太過輕信別人了。


    許琅無法想象,如果吳秋月看到了周鴻文現在這個樣子,會不會後悔,心底會不會有那麽一絲愧疚呢?


    周鴻文在跟著鄭雷他們來到y市之後,沒有像許琅一樣住在賓館,而是直接被帶上了一輛本田轎車,也就是許琅在火車站附近乘坐的那一輛。


    周鴻文上車之後,就被戴上了眼罩,之後,車子開到了哪裏他也不知道,當他眼睛上的眼罩被取下來的時候,這才發現自己到了這裏,當然,鄭雷把周鴻文帶到這裏不是為了找他父母勒索錢財,更不是帶他來y市旅遊的。


    周鴻文剛來的時候,這間房間裏就住了五六個人,大部分都是躺在這張大通鋪上,身上纏著繃帶,半死不活的樣子,這把周鴻文嚇了一大跳。


    剛開始的時候,周鴻文十分的擔心和驚慌,但是在這個房間過了大概半個月之後,鄭雷他們沒有再出現過,也沒有什麽事情發生,周鴻文這才慢慢鬆了一口氣,他的錢包和手機,身份證之類的東西,早在他上火車之前就被鄭雷他們拿走了,就算周鴻文能夠離開這件上了鎖的房間,也絕對離不開這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的。


    接下來的半個月時間,周鴻文慢慢跟房間裏的其它人熟悉起來,相互聊天,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在這裏,既沒有手機上網,也沒有電腦可以打發時間,隻有幾本早就過期的雜誌了,這幾本雜誌早就被周鴻文翻爛了,如果不找人聊天就隻能睡覺了,周鴻文通過聊天,這才知道,原本在房間的所有人都是來賣-腎的。


    周鴻文剛開始聽到這個消息十分的震驚,因為他沒想到,在這個法治的社會上居然還有賣-腎這個行業,以前他也隻是在書本上和電視上看到過,沒想到這麽可怕的事情居然發生在他身上,而更讓周鴻文感到震驚的還不是這些,真正讓他感到震驚的則是,這些躺在大通鋪上,腹部纏著繃帶人的大部分都是自願來賣-腎的,這是他無法理解的。


    這些人來賣-腎的理由雖然不一樣,但是大部分都是因為缺錢用,急需用錢這才來到這裏的,而他們缺錢的理由也不一樣,有的是投資失敗,被人天天上門催債,有的是欠了高利貸,或者賭債之類的,更有甚者,其中有兩個年輕人,和周鴻文差不多年齡的小夥子,一來居然是為了買一部手機,一個是為了給女朋友買她喜歡的衣服,就跑來賣-腎了,這讓周鴻文十分的詫異和不解。


    以前,在學校的時候,他從來沒有為了錢而發愁,雖然他的家庭不是很富裕,但是也不貧窮,加上他又是獨子,所以他從不缺錢,他沒想到,在社會上,居然會有人為了區區一部手機,一件衣服就甘願出賣自己的身體,這是他做夢都無法想象的事情。


    周鴻文想不通,許琅卻明白,這些前來賣-腎的人,他們可憐嘛?可憐,很可憐,相當的可憐,少了一個腎,對誰來說都不是一件小事,但是,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他們有手有腳,又年輕又不殘疾的,如果好好找份工作,無論做什麽,哪怕是去工廠打工,去工地上搬磚,一個月都能拿到不少錢,這些錢足夠養活他們自己了,可是,就為了區區一部手機,一件衣服,為了滿足他們那所謂的虛榮心,就出賣了自己的身體,想想就覺得可恨。


    也許,今天他們可以為了一部手機,一件衣服,選擇出賣自己的身體,那麽以後呢?以後說不定遇到其它自己喜歡而又買不起的東西,是不是也會出賣別人呢?會不會從此走上犯罪違法的道路呢?這就不是可憐與否的問題,而是價值觀,世界觀和人生觀,三觀扭曲,不正常的表現,鄭雷他們之所以會選擇做這一行,就是利用他們這種不正常的心態和心理。


    比犯罪可怕的是無知,比無知更可怕的是愚昧,比愚昧更可怕則是人性。


    第135章 懂感恩的董甘恩


    在周鴻文來到這裏一個月之後,突然,有一天,鄭雷他們再次出現了,他們讓周鴻文出來,跟他們走。


    周鴻文其實很不願意跟他們走的,因為在這一個月的時間裏,他已經知道鄭雷所帶他們走是什麽意思了。


    他們這些被集中關押在這裏的人,都是腎-源的供體,他們就像監獄裏的犯人,籠子裏的鳥,砧板上的肉一般,任人宰割,之前,他來的時候,躺在大通鋪的幾個人,在他們身體恢複的差不多之後就離開了,而在此期間,又有不同的生人進來,也有一些人被鄭雷他們帶走,帶走的時候,這些人還是十分健康的,可是回來的時候,卻是一副半死不活,奄奄一息的樣子,而這些人之所以會變成這樣,就是因為他們少了一個腎。


    盡管周鴻文不願意跟鄭雷他們走,但是在鄭雷的威脅下,還有同一個房間裏其它人,冷漠的視線下,周鴻文還是被帶走了。


    離開的時候,周鴻文的眼睛還是被戴上了眼罩,周鴻文清楚的記得,車子在開了大概二十分鍾之後,他眼睛上的眼罩才被取下來,鄭雷在車上告訴他,他還錢的時候到了。


    周鴻文也是在這個時候,才發現,原來他們是在去y市市區的路上。


    車子到了市區之後,鄭雷直接帶著周鴻文去了一家醫院體檢,這家醫院是正規的醫院,一番體檢之後,確定了周鴻文的身體沒問題之後,就帶著周鴻文去了一家賓館,鄭雷安排周鴻文和王一鳴住在一個房間,鄭雷一個人住一個房間,而鄭茂才也是一個人住一個房間。


    體檢的第二天,鄭雷他們拿到了周鴻文的體檢報告之後,周鴻文就發現鄭雷離開了賓館,不知道去了哪裏。


    兩天後,鄭雷再次出現了,這次鄭雷還帶了兩個人一起來,兩個人都是男人,其中一個男人就是隻有七根手指的馮亮,還有一個男人是個五十多歲的男人,男人很富態,說話很斯文,看樣子應該是個有錢人,這個男人在進入周鴻文的房間之後,上上下下,左左右右,仔仔細細的打量了周鴻文一番,那眼神就像是看超市裏的蔬菜一般,周鴻文有種赤-身-裸-體站在別人麵前的感覺。


    這個男人在看過周鴻文之後,就朝馮亮和鄭雷點點頭,然後就離開了房間,鄭雷和馮亮也隨之離開了。


    在這個男人離開之後沒多久,鄭雷再次回到了房間,手裏拿著一個身份證複印件,一個器官捐贈的協議,鄭雷直接讓周鴻文記住身份證複印件上的那個人的名字,還有器官捐贈協議上的受贈者的名字,以及他跟這個受贈者的關係、


    鄭雷在反複確認了周鴻文真的記住這些東西之後,就拿著周鴻文簽好名字的文件離開了房間。


    第二天,周鴻文就被鄭雷叫醒了,先是讓他洗漱一番,然後就讓周鴻文跟著鄭雷一起離開了賓館,去了一家醫院,這家醫院不是那種正規的什麽第一人民醫院之類的,而是一家私立醫院。


    周鴻文在進入醫院之後,他就發現,這家醫院的衛生條件跟正規醫院完全不是一個檔次,這家醫院的衛生條件和一些鄉鎮的小醫院差不多,甚至還要差上一些。


    當周鴻文進入醫院之後沒多久,鄭雷就讓他躺在一個病床上,然後他就被幾名穿著白大褂,戴著口罩的醫生和護士推進了手術室,在手術室裏,周鴻文發現裏麵還躺著一個戴著氧氣麵罩的男人,這個男人,他昨天還見過,正是那名看起來很富態,比較有錢的家夥,和昨天不一樣,現在這個男人是閉著眼睛的,幾個醫護人員就站在那個人的病床旁邊,似乎在等待著什麽。


    周鴻文在看到這一幕之後,知道接下來自己將要麵對什麽,於是,他就想要從病床上跳起來,準備逃跑,但是,這一切都晚了,他所做的這一切都是徒勞的,他被摁倒在病床上,接著,他的手臂傳來了一下刺痛,像是被螞蟻夾了一下一樣,隨機他就感覺有一股冰冷的東西進入了他的身體,隨後,他就昏迷了過去。


    當周鴻文在此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一天之後了,他睜開眼,首先看到的是雪白無比的天花板,他轉動腦袋,感覺有點暈,最關鍵的是,他稍微扭動了一下身體,就感覺腹部傳來了一陣陣的劇痛,那不是一星半點的疼痛,而是很痛很痛的那種。


    周鴻文在調整了幾分鍾之後,他伸出顫顫巍巍的手,去摸了摸腹部,沒有摸到衣服,隻摸到了一圈又一圈的繃帶,然後,他就淚流滿麵。


    其實,在周鴻文醒來的那一刻,他就感覺到自己身體裏少了某樣東西,他心裏很清楚自己少了什麽,在前天鄭雷拿來的器官捐獻協議書上寫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他要捐獻的就是腎髒,上麵寫到,他願意把自己一個腎的百分之四十捐獻給一個他根本都不認識的男人,現在身體上傳來的疼痛,他知道這一切都變成現實了。


    周鴻文在醒來沒多久又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接下來的一周時間,周鴻文一直都是這樣,始終處於半夢半醒的狀態,他偶爾能聽到有人說話的聲音,在一周之後,周鴻文這才徹底的醒了過來,之後,他在跟一個護士聊天的時候,這才知道一件讓他非常崩潰的事情。


    他被切除了百分之六十五的腎髒,並不是協議上寫的百分之四十的腎髒,一個人被切除了這麽多的腎髒,就意味著一個腎髒徹底的沒用了,從此之後,在以後的幾十年裏,周鴻文隻能靠著一個腎生活,而他現在也才十八歲而已,才剛剛成年。


    周鴻文在醫院住了將近兩周的時間,他就被鄭雷他們接出了醫院,再次回到了現在所在的房間,周鴻文這次回來之後,發現,房間裏的所有人他都不認識了,在他離開之前的那些人統統不見了,不知道是被關到了另外一個房間,還是被鄭雷帶出去換腎了,周鴻文當時並沒有在意那些,因為,自從周鴻文醒來的那一刻,他就感覺自己的世界是一片的黑暗,他都不知道以後該怎麽生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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