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間罪惡千千萬,每一起案件的背後都有一個不為人知的故事,每一個故事的背後,都能窺探到人性的善與惡,還有那終究不能見光的陰暗麵。


    “都怪你,丟死人了。”


    舒悅在看到趙奶奶已經回去了,她原本緊張的心頓時放鬆下來,在放鬆之後就是惱怒,她轉過頭,狠狠地白了一眼許琅,然後,從口袋裏掏出鑰匙打開了房門,率先進入了房間,顯然,被外人看到自己和許琅那麽親密的動作,而且還被人當著麵說不知羞,饒是受過高等教育的她也有些心虛和臉紅。


    舒悅的話把沉思的許琅拉回到現實之中,他沒有在意舒悅空中的責備,而是跟著進入了房間,把房門關上並且反鎖之後,脫掉鞋子,光著腳來到了就去了臥室,然後就一頭紮在水床上麵,沒多久,就陷入了沉睡當中。


    舒悅在進入房間之後,就去了洗手間,給許琅準備洗漱用具,擠好牙膏,準備好洗澡水,可是,等她忙完這一切之後,走出洗手間的時候,在客廳沒有看到許琅,如果不是門口許琅那雙隨意丟棄在地上的鞋子的話,舒悅還以為許琅回去了呢。


    四處找不到人,她就來到了臥室,當她看到許琅像是挺屍了一般,一頭紮在床上呼呼大睡的時候,舒悅是既感到好笑又感到心痛,剛才在車上,許琅還色眯眯的說要檢查一下舒悅胖了沒有,結果,回來之後,澡都沒洗,就睡著了,看許琅這個樣子,就知道,許琅這段時間確實是累壞了。


    舒悅走過去,小心翼翼的把許琅翻了個身兒,讓許琅躺的更舒服一些,不至於落枕,然後,她就像是個賢惠的妻子一樣,幫助許琅把衣服脫掉,最後,脫得隻剩下一個褲衩,舒悅這才罷休,給許琅蓋好被子之後,舒悅拿著許琅的髒衣服去了洗手間,把髒衣服丟進了洗衣機裏,然後,她自己脫下衣服開始洗澡。


    舒悅在洗完澡之後,關掉燈也來到了臥室,躺在了許琅的身邊,看著許琅那張在熟睡當中還緊蹙著眉頭的臉龐,舒悅愈發的感到心疼起來,她伸出一隻手,輕輕地撫摸著許琅那已經十分茂盛的胡茬,最後,她在許琅的額頭前麵吻了一下,就躺下睡著了。


    翌日。


    當舒悅從睡夢中醒來的時候,感覺胸口很悶,有什麽東西壓在上麵,她低頭一看,發現許琅不知道什麽時候,雙手緊緊的摟著自己,把腦袋枕在她飽滿的胸口上,此刻的許琅就像是一個剛出生的嬰兒一般。


    舒悅拿起放在一旁的手機,看了一下,才早上七點多,自己才睡了三個小時不到,每天的這個時候,是舒悅自然醒來的時間,平時,她一般都是六點多就醒了,今天要比往常晚一點。


    她放下手機,低頭看著許琅那嬰兒般的睡姿,笑了笑,伸出一隻手,輕輕地撫摸著許琅的臉頰,自從她和許琅在一起之後,許琅在睡覺的時候,一般都是一動不動的,睡前是什麽樣子,醒來之後還是什麽樣子,從來不會改變的,可是,這一次,許琅卻在睡夢當中改變了這個習慣,這讓舒悅愈發的感到了心疼。


    許琅以前曾經無意間告訴過舒悅,在小的時候,許琅睡覺就很不踏實,睡前可能是在床的這一頭,醒來的時候,可能就在床的另一頭了,以前,許琅的父母還在的時候,因為許淵是警察的緣故,經常不在家,而母親張蘭又是一名醫生,隔三差五的加班也屬於正常,所以,他們真正照顧許琅的時間不多,而大部分時間負責照顧許琅的就是姐姐許蟬了,在許琅小的時候,許蟬是帶著許琅睡覺的,小孩子尿床是經常有的事情,而許琅也不例外,他小的時候,經常尿床,害的許蟬陪著他一起遭殃,在許琅尿床之後,既要給他換褲子,還要清洗床單,而許琅睡覺又很不老實,在睡覺的時候經常亂動,好幾次都把許蟬給擠到地麵上去了,後來,許琅慢慢長大之後,就開始一個人睡覺了,直到這個時候,許蟬才解脫出來。


    在許琅的父母先後去世之後,許琅就變了很多,他睡覺的時候,再也不會亂動了,本來,許蟬那時候是想陪著他一起睡覺的,可是,許琅說什麽都不答應,以前,許蟬經常半夜起來給許琅蓋被子,可是,自從父母去世之後,她再也沒有起來給許琅蓋過被子了,不是她偷懶,而是因為沒有那個機會了。


    舒悅在盯著許琅的側臉看了很久之後,小心翼翼的給許琅翻了個身,讓他躺好之後,自己就下床去準備早餐了,順便把許琅的髒衣服給洗了。


    許琅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四點多了,他足足睡了十二個小時,許琅醒來之後,從床上坐起來,半靠在床頭,從床頭櫃拿起香煙點燃一根,一邊抽煙,一邊清醒大腦,許琅沒有看到舒悅,他有些好奇,當時,當他看到鬧鍾上的時間之後,就不感到好奇了。


    許琅在抽完一根煙之後,就穿著內-褲走出了臥室,許琅一般隻會在自己的家裏會這樣,還有就是在舒悅家裏才會這樣,他來到洗手間之後,看到梳洗台上,早已經擠好的牙膏,還有正在充電的剃須刀之後,許琅微微一笑,一種幸福的感覺油然而生。


    髒衣服被舒悅洗好晾曬在陽台上,許琅在洗漱完畢之後,就去了臥室,在這裏,有許琅的衣服,而且還不止一套,春曉秋冬的衣服都準備了好幾套,許琅隨便拿了一套熨帖妥當的衣服穿上之後,這才重新走出臥室,舒悅沒在家裏,她的包包也不在,應該是去上班了。


    許琅來到客廳,在茶幾上看到了一張便條,在便條上麵,舒悅告訴許琅,飯菜放在電飯鍋裏保溫在,讓許琅醒了之後記得吃,如果許琅要出去,記得鎖好門再走,她去公司上班了。


    許琅看完便條之後,就去了廚房,打開電飯鍋發現裏麵確實有豐盛的飯菜,許琅沒有挑食的習慣,他把所有飯菜拿出來,風卷殘湧的吃完之後,簡單的把廚房收拾了一下,就離開了這裏。


    當許琅走出舒悅家裏之後,在下樓之前,許琅看著對麵的房門,微微的皺了皺眉頭。


    車子被舒悅開走了,許琅走出小區之後,攔了一輛出租車,去了偵探事務所。


    從許琅接到靳恩霈屍塊的包裹之後,他就沒有在去偵探事務所了,現在,既然案子已經基本偵破了,他也該去看看了,畢竟,他現在不是一名在編的刑警,偵探才是他的本職工作。


    當許琅來到偵探事務所的時候,發現事務所裏,不但杜子喬在,廖郿也回來了,子車鶴軒沒在,他被許琅安排去調查某些事情去了,靳恩霈那原本空下來的工位,此刻坐著一個看起來有些柔弱的女孩,許琅在看到她的時候,她正在低著頭做事,許琅沒看清楚麵容,不過,根據輪廓,許琅感覺這個女孩自己好像在哪裏見過。


    當女孩抬起頭的時候,許琅一下子就認出她來了,坐在那裏的不是別人,正是之前接受許琅骨髓移植的白血病女孩董憶寒,許琅怎麽都沒想到,董憶寒這麽快就好了,而且還來到了s市,來到了自己的公司上班。


    看到許琅一臉錯愕的表情,董憶寒原本因為生病的緣故而顯得白皙的臉頰微微泛紅,她看著許琅眼神中充滿了感激的色彩,隻是,被許琅那直勾勾的眼神看的有些不自在,她略顯羞澀的丟下頭去。


    本來正在敲擊鍵盤的廖郿,還有坐在不遠處處理手裏工作的杜子喬,看到這一幕之後,都露出了會心的笑容,兩個人隔空對視了一眼,看樣子,他們選擇留下董憶寒是一個正確的決定。


    見兩個人都不說話,杜子喬咳嗽一聲說道:“許琅,怎麽了?不認識了?”


    聽到杜子喬的聲音,許琅這才從錯愕當中回過神來,他看了看低著頭,紅著臉的董憶寒,又看了看杜子喬,然後問道:“這是什麽情況?”


    杜子喬從自己的位置上站起來,走到許琅身邊,笑嗬嗬的說道:“咱們事務所現在很忙,需要人手,靳恩霈出事了,你又把人都帶走了,我這邊沒人做事,剛好董小姐來了,她想留在這裏上班,我觀察了一下,她的業務能力很不錯,加上你們又認識,所以,我就把她留下了。”


    杜子喬說到這,突破壓低聲音,湊到許琅耳邊說道:“你之前不是捐獻骨髓給她了嗎?既然她選擇來我們這裏上班,我想與其花錢請別人,不然把她留下,而且,我感覺那妹子似乎對你十分的感激呢,你們之間是不是”


    許琅不是傻子,自然聽得出來杜子喬後麵沒出來的調侃的意思,他苦笑著搖搖頭,沒有解釋什麽,感情這東西,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解釋清楚的,而且,這種事情,越解釋越解釋不清楚,越描越黑,還不如從一開始就不解釋的好,既然杜子喬讓董憶寒留在這裏上班頂替靳恩霈的位置,許琅也不好再說什麽,杜子喬做事的方式許琅還是很清楚的,他不會因為董憶寒和許琅的那點關係就真的同意董憶寒留在這裏,董憶寒能留下,肯定有她的過人之處,至於是什麽過人之處,許琅現在並不是很關心。


    許琅跟董憶寒笑著打了聲招呼,就朝杜子喬使了個眼色,然後朝自己的辦公室走去,在經過廖郿工位的時候,許琅用手敲了敲廖郿的桌子,示意他也跟著過去。


    三個人來到許琅的辦公室,在沙方前坐下之後,許琅看著廖郿直奔主題的問道:“於鴻軒提供的線索查的怎麽樣?”


    在場的所有人都知道許琅說的線索是什麽,廖郿也沒有說什麽廢話,他伸出手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然後說道:“於鴻軒的扣扣我已經破解了,在他的好友裏麵,確實找到了一個名字叫撒旦的好友,不過”


    廖郿說到這,抬起頭看著許琅,臉色有些複雜。


    “不過什麽?”許琅看著廖郿焦急的問道。


    “撒旦的扣扣是一個新扣扣,對方的資料除了名字叫撒旦之外,沒有其它的資料,他和於鴻軒的聊天記錄,我們也看了,一切確實和於鴻軒說的一樣,那張關於你的照片是他傳給於鴻軒的,而讓於鴻軒給你寄挑戰書的也是他,我們通過網絡搜查,發現,那個扣扣是在去年靳恩霈來我們公司上班沒多久注冊的,也就是八月份左右。”廖郿說道。


    “他是什麽時候給於鴻軒傳遞照片的?”許琅問道。


    “大年三十。”廖郿說道。


    “能查到對方注冊的地址嗎?”許琅又問道。


    廖郿點點頭說道:“我之前已經查過了,是在s市的一家黑網吧裏注冊的。”


    許琅聽完之後,依舊看著廖郿,廖郿繼續說道:“這家網吧的老板我也查了,對方沒什麽問題,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生意人,網吧是有營業執照的。”


    聽完這些消息,許琅陷入了沉思,他沉吟片刻之後,問道:“除了這些之外,還能查到什麽?比如對方現在是否在線?如果他在線,能否查到對方現在所在的位置?”


    廖郿神色複雜的看著許琅,先是點點頭,然後又搖搖頭,把許琅弄的有些糊塗了。


    隻聽廖郿說道:“我們在調查撒旦這個扣扣的時候,發現,對方第一次上線的時候就是他注冊扣扣的時候,之後就一直沒有登錄過了,第二次上線,就是在大年三十的那天,他給於鴻軒傳照片的時候,這是他在近期唯一一次登錄賬號,也是最後一次。”


    許琅聽完之後,看著廖郿問道:“也就是說,隻要對方不上線,我們就無法知道對方在哪裏對嗎?”


    “是的。”廖郿點點頭說道。


    得到這個答案之後,許琅有些泄氣,原本,他以為他找到了重要線索,現在看來,自己想的還是太簡單了,對方顯然是想到了自己可能會通過網絡手段找到他,他在跟於鴻軒聯係的時候,不但使用了新的扣扣,而且在聯係之後,就對這個扣扣棄之不用了,許琅他們想要通過這個找到對方,顯然不太可能了,由此可見,對方的反偵察意識非常的強,如果對方就是十年前殺害許蟬的凶手的話,那麽,時隔多年,對方也開始與時俱進了,不但掌握了新的聯係工具,而且,還對網絡這一塊有著一定的了解,越是這樣,許琅愈發的肯定,對方肯定就是殺害姐姐的凶手了,就算不是,這個家夥也和那個殺人凶手有著很大的關係才對。


    許琅感到頭疼得很,對方對自己了解的很清楚,而自己連對方叫什麽,長什麽樣子,是男是女都不清楚,這讓許琅十分的惱火,可是,惱火也沒有作用,既然對方選擇出現了,那麽,對方肯定是有目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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