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許琅睡著之後,一個頗具威嚴的男人出現在病房外麵,看著許琅那沉睡的樣子,不知道看了多久,男人這才開口問道:“檢查的結果怎麽樣?”


    站在男人身邊的賀永誌說道:“根據醫生的診斷,許琅全身上下有八處傷口,其中最嚴重,最致命的是胸口的那一刀,那一刀紮的極深,離心髒很近,如果不是得到了及時的救治,他很可能早就死了,另外,許琅斷了三根肋骨,肺髒出現了移位和出血情況,辛苦前期得到了及時的治療和處理,不然...”


    賀永誌說到這就沒有說下去了。


    男人聽完之後,久久沒有做聲。


    賀永誌的意思很明顯,一個人受了這麽重的傷,如果沒有得到及時的救治,許琅很可能就會死,就算僥幸不死,許琅後半輩子也會變成一個廢人的,想到這,男人不由得重重的歎了一口氣。


    “哎...”


    “救治許琅的人找到了沒有?”男人問道。


    賀永誌搖搖頭,說道:“暫時還沒有。”


    “許琅失蹤的這段時間,他所在的位置找到了沒有?”


    終極罪惡 第211節


    賀永誌再次搖搖頭,說道:“沒有。”


    “那這小子怎麽回來的知道嗎?”男人問道。


    賀永誌再一次的搖搖頭,說道:“沒有。”


    男人轉過頭,眼睛死死的盯著賀永誌,一言不發。


    賀永誌低頭不敢和男人對視,他低聲說道:“昨晚s市發生了重大的事件,我們都趕到了現場處理。”


    “什麽事?”男人問道。


    “卜子墨和王宏都出現了。”賀永誌說道。


    聽到賀永誌這麽說,男人那凝重的臉色這才緩和幾分,昨晚發生在s市的事情,他也聽到了陸曄的匯報,知道一個大概,他也知道許琅突然回來的這件事,不能怪賀永誌,於是就問道:“你們是怎麽發現許琅回來的?”


    “事情是這樣的,昨晚卜子墨在開槍自殺之後,我們在處理現場的時候,寧嫣然似乎在圍觀的人群當中看到了什麽,她當時不顧一切的追了過去,在今天早晨開會的時候,我問了一下,她不肯說,在開完會之後,她就離開了公安總局,出去了,我懷疑她昨晚看到了什麽,就跟著她一起出去了,結果發現她出現在許琅的家裏,一開始,我也沒有在意,沒想到的是,當她敲門的時候,許琅家的門居然打開了,這讓我十分的意外,更讓我意外的是,開門的不是別人,正是許琅,看到許琅出現之後,我就臨時申辦了一張通緝令,然後就把許琅從家裏帶了過來。”賀永誌一口氣說完了這些線索。


    男人聽完之後,陷入了沉思,過了很久,男人才開口問道:“許琅回來第一次出現是在他家裏?”


    賀永誌點點頭。


    男人轉過頭看著賀永誌,問道:“那許琅的家...”


    賀永誌明白男人想問什麽,就說道:“許琅的家附近,我安排了進行監視,沒有發現什麽,昨晚,卜子墨和王宏同時出現之後,我臨時把這些人叫了過去。”


    聽完賀永誌說完這些之後,男人再次陷入了沉思,他看著病房內躺在床上睡著的許琅,過了良久,才問道:“許琅突然回來的這件事你怎麽看?”


    賀永誌看了看男人,又轉過頭看了看病房內的許琅,說道:“十分蹊蹺,他回來的時間和卜子墨還有王宏死亡的時間太近了,我懷疑這裏麵是不是有什麽問題。”


    男人點點頭,說道:“問題肯定有,你繼續帶人調查下去,另外...”


    說到這,男人看著病房裏麵,歎了口氣,繼續說道:“另外,弄清楚他失蹤的這段時間都經曆了什麽。”


    賀永誌點點頭。


    男人又在病房外麵站了一會兒之後,這才帶著賀永誌離開,兩個人一邊走,男人一邊問道:“7.12案件發生的十分蹊蹺,這裏麵問題還有很多,讓我想起了二十一年前的一起案子,你作為省公安廳刑偵大隊的隊長,這起案子,一定要徹查到底。”


    賀永誌再次點點頭,然後,他看著男人問道:“杜局,你說的二十一年前的案子,究竟是什麽案子?”


    男人停下腳步,轉過頭,看著賀永誌說道:“什麽案子你暫時不用去管,把現在發生的案子調查清楚才是重點。”


    聽到男人這麽說,賀永誌也就沒有再繼續追問下去了。


    兩個人又走了一段距離之後,賀永誌猶豫了一下,問道:“我們帶走許琅的時候,看到了s市刑偵二隊隊長寧嫣然,許琅回來的事情,她已經知道了,你看...”


    男人腳步不停,想了想,說道:“那丫頭是我看著長大的,她知道事情的嚴重性,放心吧,這件事你不用管了,陸曄會處理好這件事的。”


    聽到男人這麽說,賀永誌似乎是想到了什麽,就沒有再說什麽。


    接下來,賀永誌和男人又討論了一些事情之後,就離開了這裏,男人離開了安全屋,乘坐轎車離開了這裏。


    男人坐在轎車的後排,看著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麽,不知道車子行駛了多久,男人喃喃自語道:“二十一年了,你終究還是回來了。”


    在許琅被賀永誌帶走之後沒多久。


    在一棟距離許琅家沒多遠的房間裏,一個和許琅長相酷似的男人,坐在沙發前,一隻手拿著酒杯,酒杯裏盛放著暗黃色的液體,在酒杯的下麵是白色的冰塊,而男人的另一隻手則拿著一把鋒利的匕首,匕首在男人的手指間猶如一條遊魚一般來回的翻滾著,在男人麵前的茶幾上,放著一張男人的照片,照片上的男人正是許琅,隻是不知道照片上的男人是眼前這個男人,還是那個被賀永誌帶走的許琅,也許知道真相的隻有這個坐在沙發前的男人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男人把酒杯放在茶幾上,手裏的匕首猛地插在照片上,鋒利的匕首刺破照片死死的釘在木質的茶幾上。


    “嘿嘿...”


    男人咧嘴一笑,露出森森白牙,看著照片,說道:“你終究還是回來了,回來了也好,無論我多麽想取代你,有些事終究還是隻能你去做,這些年,你過得好嗎?是否忘記了那個老東西的死呢?我想,你應該和我一樣吧,忘不了吧?”


    “既然給了你這麽多年的時間,都沒有查到真相,沒關係,我就幫你一把,誰讓你是我的弟弟呢?”


    “真期待和你見麵的那一天啊,不知道你看到我的時候,會是什麽表情呢?嗯,想想就讓人興奮,你說呢,弟弟...”


    當許琅再次醒來的時候,他睜開眼睛,看到的還是頭頂上的那白花花的天花板,一股刺鼻的消毒水的味道充斥著鼻腔。


    許琅掙紮著坐起來,倚靠在床上,他環顧四周,打量著周圍的環境,這是一間標準的病房,電視、沙發、茶幾一應俱全,這間病房遠遠要比醫院裏的普通病房高檔很多。


    看著這陌生的環境,許琅閉上眼睛,這一覺他睡得很舒服,沒有做夢,當他醒來的時候,看到的不再是那斑駁的天花板,所在的環境也不在是那個狹小-逼仄的房間,許琅感覺很好,說實話,他真的不想在回到那個房間了,雖然,那一男一女沒有對自己做什麽,但是,許琅就是不習慣那種性命被別人掌握的感覺,在那段時間,許琅感覺自己就像是砧板上的一條魚一般,任人宰割的那種。


    確實,在那段時間,許琅雖然活著,但是他活的和一條狗沒什麽區別,尤其是在四肢被繩索束縛的情況下,他想轉過頭都是奢望。


    想到這些,許琅睜開眼再看看眼前的事物,饒是許琅這種經曆了無數次生死考驗的人,也不由得發出一聲感慨:“活著真好。”


    其實,在許琅被囚禁的那段時間裏,許琅雖然時而醒來,時而沉睡,但是,許琅在那段時間裏想了很多,當時,許琅不是沒有想過死,那種任人拿捏的感覺,許琅十分的排斥和反感,如果死可以解決問題,許琅會毫不猶豫的選擇這個辦法,可是,許琅知道,死很容易,活下去才困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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