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是覺得這個方法可行。”


    說話的是個比較年輕的軍醫,看著有些儒雅文氣。


    他看著秦晚晚的目光亮極了,語氣裏滿是躍躍欲試。


    “我觀察過,止血的速度基本都和傷口的大小有關,傷口太大了血流不止,若是用針線將傷口縫合起來那傷口就會變小了,止血速度是不是也快了?”


    “怎可如此?當人身上的肉是那布嗎?”


    “簡直胡言亂語!”


    年輕軍醫並不退縮,他堅持。


    “試試不就知道了,若是可行,那以後那些受傷嚴重的也可按照此方法來處理真能活命豈不更好?”


    他直接擼起袖子:“我來。”


    “隻是在傷口上動針肯定會很疼。”


    那是必然的,受傷了那也隻是一刀下去就完事兒,縫合傷口那一針針的,不僅疼還是慢刀子割肉,更難熬。


    “去煮麻沸散。”


    這個時候雖然沒有局部麻醉,但有全麻的中藥,一碗下去直接不省人事了。


    大家都去忙了起來,任由那思想比較古板的軍醫吹胡子瞪眼都沒用。


    這時候就有個叔叔湊到秦晚晚身邊說。


    “那是宋軍醫,咱們這傷病營地這麽幹淨也是他提出來的。”


    秦晚晚點頭:“原來就是他呀。”


    嗑嗑:“不錯不錯,年輕人就是膽子大腦子靈活,是個好苗子。”


    那語氣聽著像是個長輩一樣,周圍的人都用怪異的眼神看了它一眼。


    宋軍醫在一眾軍醫中年紀雖然排不上號,但醫術卻是不錯的,特別擅長治療外傷。


    他也算是來對了地方了。


    很快麻沸散準備好了,宋軍醫還按照秦晚晚的要求,將準備好的幹淨針線都用酒精泡著消毒了。


    一點沒因為秦晚晚是個奶娃娃對她的話就不上心。


    等受傷的那人完全昏迷過去後,他表情認真地開始對著傷口縫合了起來。


    現在太陽偏西,光線有些暗了,周圍的人便舉著蠟燭給增加了些光線。


    雖是第一次做傷口縫合的手術,但宋軍醫的手很穩。


    他給人截肢手都很穩,這點小事難不到他。


    這傷口雖大但也沒傷到內髒,純外傷,也不是太大的手術。


    很快傷口就縫合好了,再消毒上止血的藥。


    效果雖說不是立竿見影,但血也的確慢慢止住了。


    幾個軍醫立馬上前把脈。


    “穩了穩了,這脈搏逐漸強勁了起來,隻要度過了發熱期那就沒什麽大問題了。”


    “止血速度的確比施針快多了,雙管齊下效果更好。”


    “好好好,如此方法,那就能救下更多的人。”


    就連之前一直覺得這方法不行的老頑固也湊過去仔仔細細地看了起來。


    然後不得不承認,這辦法的確好。


    謝崇和其他幾個將領更是高興。


    有幾個喜於形色的哈哈大笑了起來。


    特別是在觀察那些用了酒精後,情況明顯好轉,沒有發熱的士兵,他們更激動了。


    “哈哈哈……好好好,如此一來咱們的兄弟能活下來的就更多了。”


    “多虧了晚晚啊,這可真是咱們邊軍的小福星啊!”


    一群男人看著秦晚晚的眼神那叫一個慈愛。


    他們本就對秦晚晚這個軟乎乎的漂亮奶團子很是喜愛,如今更寵愛了。


    秦晚晚眉眼彎彎笑得軟乎乎。


    “都是嗑嗑教我的呀,嗑嗑厲害。”


    她沒忘了這些都是嗑嗑教的。


    嗑嗑站在她肩膀上昂首挺胸,知道它的厲害了吧。


    不過,它對小麒麟也是大誇特誇:“那也是因為崽你認真去學了,記住了還能在生活中用出來,我們家崽兒太聰明了,還善良,又漂亮,這天底下怎麽會有這麽冰雪聰明,心懷大義,熱心善良的崽兒啊。”


    嗑嗑嘴巴利索,對小麒麟的讚美那是一溜串兒地往外冒。


    某隻小奶團子被誇得眼睛亮亮的,閃得像是天上的星星一般,還逐漸昂首挺胸,尾巴都翹起來了。


    “嗑嗑也好聰明的,會的可多啦,是晚晚最最最厲害的小老師呀。”


    嗑嗑聽著小團子的讚美也是心裏美滋滋。


    “過獎過獎。”


    兩小隻商業互吹,且一個比一個真誠。


    其他人:…………


    謝崇隻恨自己沒嗑嗑那般會誇會哄晚晚的嘴。


    因為要確定酒精的效果,他們一直在軍營這邊待了很晚。


    秦晚晚被爹爹抱著,瞌睡來了就打了個哈欠,抱著他的脖子小臉兒靠在他肩膀上睡著了。


    酒精的效果很好,受傷的人隻有少數幾個雖然還是發熱了,但沒有那麽凶險,喝了藥很快就好了。


    那些軍醫看著酒精簡直雙目放光,這東西在軍隊可真是個大寶貝啊!


    “將軍,這東西哪來的?可還有更多?咱們一定要多囤些。”


    謝崇壓了壓手,示意他們說話聲音小些。


    “此物我自會想辦法多購買。”


    多的就沒再說了。


    軍中人多眼雜,酒精這東西能救命,對他們很重要,他自然也不希望這東西流露到外麵去,特別是被韃靼人得到。


    酒精怎麽來的要保密。


    他叫上知情人開了個會。


    主題就是把酒精怎麽製作的,怎麽來的這件事爛在肚子裏,別再讓其他人知道,家裏人也不行。


    他們自然答應。


    這期間全程抱著軟軟趴在他懷裏睡覺的秦晚晚。


    這群說話一直都是豪爽無比,大嗓門的漢子們,此刻都壓著聲音,生怕會吵醒了睡夢中的某隻小奶團子。


    交代完後謝崇就帶著女兒離開了軍營。


    第二天,父女兩個吃完了早飯麵對麵坐著。


    “晚晚,軍隊這邊想買你這酒精製作的方法。”


    他並沒有因為這東西是女兒弄出來的就直接拿去用了。


    而是像麵對成年人那般認真地和她商量。


    秦晚晚坐在凳子上,小短腿兒懸空,聽到爹爹的話點了小腦袋。


    “不用買的呀,爹爹把那套蒸餾器拿去用吧,要不要釀酒的配方呀,晚晚這裏還有好多的。”


    謝崇點頭:“要。”


    晚晚那方法釀的酒烈,他估摸著酒精的產出量和酒的濃度也是有關係的。


    釀酒需要用到糧食他是知道的,但等那幾種產量高的農作物推廣開來,糧食多了大家也夠吃了,用糧食釀酒自然也沒那麽心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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