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紹儒沒有應答,目光收回來,看向溫伽南問:“他是哪位?”


    溫伽南這才後知後覺,心裏咯噔了下,臉色也迅速發生了變化。


    她硬著頭皮:“公司一個甲方客戶。”


    甚至連朋友都算不上。


    梁聿修目光黯然了下。


    溫伽南怕溫紹儒看出不對,趕緊又對梁聿修說:“梁總,今天很巧在這裏碰見,但我現在沒時間,下次叫上我領導再請您吃飯。”


    接收到溫伽南的眼神示意,梁聿修目光微深。


    他忽然心裏有些不平衡。


    怎麽程鶴跟溫伽南家裏接觸的時候,就不見她這麽急切地撇清?


    梁聿修越想,眉心擰得越緊,麵色看起來十分沉鬱。


    他嗯了一聲,告辭的時候,對溫紹儒態度相當客氣。


    這讓溫紹儒心裏泛起了嘀咕。


    和溫伽南結婚前,就不見他上門拜訪過,婚後更是,至於逢年過節女婿上門,就更別提了。


    所以他和譚芳對這個人印象很差,哪怕溫伽南找出各種理由。


    那三年,他們甚至連這個女兒也不想認了。


    可現在乍一看,隻是看表麵的話,這個男人非但沒有想象中的差,甚至可以說是佼佼者。


    而且,也挺有禮貌的。


    隻是看起來冷言寡語了些。


    “爸?”


    溫伽南喚回了溫紹儒的思緒,也拉回了他的視線。


    梁聿修早就已經進了電梯,走遠了。


    溫伽南默默鬆了口氣。


    她心虛的樣子,被溫紹儒盡收眼底。


    溫紹儒心裏完全有了數,他沒有再追問,選擇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隻是時不時盯著溫伽南打量的目光,讓溫伽南感到後背發毛。


    但她不敢追問,生怕被溫紹儒察覺到什麽。


    又過了半個小時,譚芳結束了搶救,撿回一條命。


    “老天保佑。”


    溫伽南喜極而泣,紅著眼和溫紹儒說。


    溫紹儒點點頭。


    等譚芳再次在監護室安置下來,兩人驚覺,身上的衣服已經濕透了。


    冷涔涔的,風一吹,直叫人打哆嗦。


    但是這一晚,兩人都沒有離開,更沒有勸對方回去休息。


    他們知道譚芳還沒有度過真正意義上的危險期,生怕自己一離開,就會發生什麽意料之外的情況。


    他們沒有把自己的擔憂說出口,隻是默契地守在醫院。


    慶幸的是,第二天譚芳的情況又平穩下來了。


    本來梁靜批給溫伽南的兩天假期已經到頭了,但因為昨晚突然發生的插曲,溫伽南臨時又找梁靜請了一天。


    中午,溫伽南對溫紹儒說:“爸爸,下午我去廣濟寺上香祈福,替媽媽求個平安。”


    “好,我在這裏守著你媽媽。”


    溫紹儒麵容憔悴,以前連著做幾天手術,都沒有現在這麽累,可為了妻子女兒,他仍舊強撐著精神。


    這種時候,他們除了寄希望於醫生,也寄希望於神明。


    溫伽南點頭應下。


    走的時候,她在一樓大堂碰到了馬老爺子。


    他語重心長地說:“你媽媽的情況我都聽說了,真是萬幸,你放心,我已經叮囑知行,多多照看一下。”


    溫伽南嘴上說著感謝的話。


    馬老爺子擺擺手:“你別謝我,要謝,就謝阿修。”


    溫伽南不解。


    馬老爺子又說:“你不知道,那天晚上他急壞了,深更半夜把我從家裏拽過來,就為了第二天你媽媽的手術。”


    溫伽南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愣在那裏,不知所措。


    “其實阿修人不壞,他就是從小被他父母教養得跟冰疙瘩似的,又冷又硬,那個腦袋啊,也是木頭腦袋,他其實心裏很在意你的。”


    “我不是替阿修說話的意思,我都是實話實說,如果你不愛聽,那就當我沒說過好了。”


    馬老爺子自顧自繼續說著,既語重心長,又苦口婆心。


    溫伽南徹底怔愣在那,心裏說不上是什麽滋味。


    堵堵的,酸酸的,澀澀的,像小時候偷吃家裏醃的酸梅子,一咬下去,即刻從牙齒酸到了骨髓裏。


    溫伽南暗暗吸了口氣,沒有讓情緒放縱。


    “師爺,這種話我聽聽沒有什麽,但我爸最近因為我媽的事很憂心,您千萬不要到他麵前說。”


    溫伽南不僅不希望溫紹儒知道梁聿修的存在,更不希望他知道馬老爺子和梁聿修之間的關係。


    馬老爺子本來還以為她有所動容,誰知道她說出來的卻是這樣的話。


    他內心著急,想再幫幫外孫說好話,可是看到溫伽南明顯抵觸的神情,他又打消了念頭。


    適得其反的道理,他還是懂的。


    溫伽南很快離開,去了廣濟寺。


    她誠心誠意,在佛像前跪了三炷香,為譚芳祈求祛病消災,平安健康。


    最後點祈福燈,添香油,捐功德,能做的她都做了。


    從寺中出來,準備回醫院的路上,溫伽南接到溫紹儒的電話,說譚芳醒了。


    溫伽南欣喜萬分,非要溫紹儒拍給她看看。


    溫紹儒照做了。


    隔著玻璃,溫伽南看到譚芳睜著眼睛,似乎還往鏡頭看了一眼。


    “太好了,太好了!”她的聲音都是顫抖的。


    當晚,譚芳情況良好,在此脫離了危險期,進入為期七天的重點觀察期。


    值得慶幸的是,譚芳沒有再發生諸如心跳驟停之類的惡性情況。


    那天晚上之後,溫伽南白天回去上班,下了班再過來,讓溫紹儒回去洗漱休息。


    七天後,譚芳順利度過重點觀察期,完全脫離了危險,每天可以進行簡單的肢體活動了。


    而溫伽南負責的昆騰廣告代理權項目,也已經通過兩方法務,在走簽約流程。


    眼看到了最後一步,隻要簽完,合作就可以生效了。


    程鶴卻提出,要和溫伽南結婚。


    “其實我也覺得可以緩緩,但家裏比較著急,他們的意思是,這兩天到醫院去探望一下阿姨,順便談一談。”


    “你是怎麽想的?”


    程鶴把溫伽南約出來,看似詢問她的意思,實則根本就是在趕鴨子上架。


    從溫伽南一開始妥協,聽從父母的意思,跟程鶴嚐試著交往開始,她就已經被趕上了架子,現在想下來,路已經被封死了。


    “我怎麽想,重要嗎?”溫伽南笑了笑,笑意不達眼底。


    程鶴沉默了下。


    “如果你不想,我也可以尊重你。”


    是可以,不是會,更不是發自心底。


    溫伽南聽懂了潛台詞。


    而且,程鶴選擇在簽約的關鍵節點和她說這個事,不就代表了,他試圖用這個事,來脅迫她點頭?


    溫伽南看得透透的,心也寒寒的。


    此時她才知道,阮秀秀自己在外麵吃香喝辣的,過得那麽瀟灑,卻不舍得給她買點好東西,更沒孝敬她半毛錢,她心情能好就怪了。


    舒泠皮囊很美,眼神卻不純粹,此刻她看綺禾的目光裏全是不滿。


    而且,為了保證在編鍾獎上不被人說閑話,他可是特地從其他地方,挖了兩個演奏方麵的人才,對外稱是自己的徒弟。


    周末來節目組的時候,掃了一眼數據麵板,發現這幾天下來,自己的負能量點數多了五十多萬。


    喬丹雖然力量大,但也擠不動羅德曼,繞一步繞到周權的右側,起跳封蓋時已經慢了一拍。


    但這個總決賽係列賽的收視率也掉到了坑裏,平均才三百多萬,而總決賽的票房收入,隻有去年的三分之一,是前年的十分之一,大衛斯特恩已經不知道生氣了。


    他們不是第一次來港島,但這一次的目的與往常截然不同——他們來見葉與墨。


    伴隨著ktv大屏幕裏那輛藍色的卡宴開出來,坐在位置上玩手機的幾個男生突然覺醒,搶著要話筒。


    奧尼爾一怔,臉上有點尷尬的表情,這不是讓他做叛徒嗎?但是算了,為了學功夫,叛徒就叛徒吧。


    她上車時,副駕車門打開,從謝晟的角度隱約看見了一個邊兒,似是有個身穿西裝的男人在裏麵坐著。


    張寧道:“你要是渴了,喝完茶我們就回去吧。”這裏不是說話之所。


    秦宇一路直奔跨域傳送陣,這是唯一一座與東洲相連的傳送陣,也是很古老絕密的傳送陣,若不是冬陽告訴他,基本無人知曉。


    而也唯有走上天梯,取得仙人傳承,那才能打開兩座大山的封印,因此此刻所有之前曾獲得雕像印記的修士,他們都踏上了天梯。


    虎嘯尊者抬頭複雜的看了一眼緋月長老,勉強壓下怒火,對於緋月長老他沒有向對待蒼龍長老那樣嚴聲厲責,因為他知道當年師妹和緋月親如姐妹,愛屋及烏,因此麵對緋月長老的話語,他罕見的露出一抹柔和。


    “這可能是我唯一能再見到影月的機會了!”莫遠幾乎是聲嘶力竭地大吼,而這聲音自然也傳到了門外,被董邪和董凝聽得清清楚楚。


    朱祁鎮的表現就耐人尋味了,誰都看出他要保王振,為此甚至說出不要皇位的話,把太皇太後氣暈過去。


    大王殿輕笑一聲,主動的和楊動拉開了距離,冥神、三王殿、出現在了楊動的不同方位,呈現出了一個合圍之勢。


    “好,你問問她,要是派人調查,也可以。”鄭王咬牙道。不到萬不得已,他可不想惹上錦衣衛密探,不過想到眼前之人便是密探頭子,他又坦然。


    就在這時,一陣凜冽的強風急速的掠過,順著樹幹在樹枝間跳動一路直上。林易和他身邊的男子皆是露出了得逞的笑意。


    此刻,在戰場旁邊搭建的一個宿夜營地裏,包括本森和多托在內的一眾狼騎兵指揮官齊聚在一座營帳內,正在旁觀馬修為胡德驅除‘沼光釘刺者’的蜂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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